第92章 節

第92章節

概也知道自己家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有些恐慌的她只能不斷地讓祁景年喝茶。

“其實,我還得感謝您,那份影印件是您給我發的吧?如果不是這樣,或許我現在還蒙在鼓裏。”祁景年為了讓陳太太寬心,特意讓自己看起來和藹一些。

說來諷刺,對着一個老太太卻要裝得很和藹。

“啊……”陳太太被說愣了,不過她大概明白祁景年說的是那一份被林伊拿走的影印件。她是被吓壞了,真的不知道這到底是多大的罪,會不會還影響到自己的而已。所以她茫然地點頭,然後又從口袋裏搜出一串鑰匙,“老陳他還藏了好多文件在保險櫃裏,你再看看有沒有能幫得上忙的……”

祁景年笑着點點頭,跟着她去了保險櫃。

保險櫃裏文件很多,大多數是當年為祁老爺子處理的案子以及一些糾紛的簡單卷宗。或許陳律師只是想把這些留下來,好讓自己以後能夠回憶回憶。祁景年一邊看一邊搖頭,現在他就活在了自己的回憶裏,不是也還不錯嗎?

他又翻了翻,才發現祁老爺子當年的遺囑也改了許多次,他幾乎都能想象到每次都是在怎樣的重大情況下發生的。看來也沒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了,祁景年正要離開,卻在遺囑裏發現了一個信封。

信封上遒勁有力地寫着幾個字:

吾兒景年親啓。

他認得的,那是父親的筆跡。

捏着信封的手指居然微微地顫抖,祁景年對自己不解地搖了搖頭,然後把信拆開。這并不算一封很長的信,如同祁老爺子一貫的作風,簡單平實。在信裏,他先是告訴祁景年自己這麽分遺産的原因,然後交代了幾件事情:時刻提防着邵易城、好好照顧祁景天、好好地和林伊在一起以及不要為難祁景月母女。

讀完信的祁景年獨自在屋子裏坐了很久,或許他和他父親彼此誤解了太久,待要追悔已是莫及。而他交代的那些最後的心願,至少有一件,他或許已經沒法完成了……

心情很複雜,趁着時間還早,他決定離開這個逼仄的小屋,去海邊走走。

祝你幸福,也祝我幸福

更新時間:2013-7-30 3:16:11 本章字數:3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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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北京的氣候不同,西雅圖的空氣中似乎總帶着濕潤的海風。

正是陽春四月,從北京飛來西雅圖,才發現春天真的來了。在那邊還滿是霧霾的幹冷,而這邊已經是滿城的櫻花肆意地開着,在街角在湖邊随處可見。似乎這裏的櫻花比別處的生長的更為自由自在,天真爛漫地綻放着自己所有的美麗。

“祁少要喜歡看櫻花的話我倒是知道一個好地方。”看着一直望着窗外美景的祁景年,一直在開車的小何忍不住問地說。他看得出來祁景年的心事重重,雖然不知道進去那個屋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喜歡嗎?這麽美好的事物誰不喜歡呢?祁景年禮貌地點了點頭:“是哪兒?”

“華盛頓大學啊,我研究生就在那兒讀的。”小何興奮地說到柘。

“那就去看看吧。”祁景年淡淡的說。

其實去哪兒看對他來說并無分別,他只是想找個地方一個人走走,靜靜地發個呆而已。兩年了,紛紛擾擾争争鬥鬥,他的心連一時的寧靜也不曾有過。那些自己一直在極力回避的情緒,突然在今天看到那封信之後開始失控。

或許再不會有一個人像林伊那樣了,一舉一動都會牽動他所有的神經。她就像是他心中最晦澀的秘密一般,無聲無息地埋藏在那裏,卻讓他已經失去了愛的能力扳。

還記得那一夜從林伊家出來,他就像個無頭蒼蠅一般在車裏呆了很久很久。他不知道該去哪兒,因為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經把林伊的這間小公寓當成了自己的家。甚至在林伊悄無聲息地離開之後,他找到了那間公寓的主人,以高的不合理的價格買下了那間公寓。然後放在那兒,每周自己去親自打掃一次,有時候他也會不切實際地幻想:說不定哪一天林伊就回來了呢?只要她說還想和自己在一起,他一定什麽都可以不要。

可是她就這麽走了,走的一點消息都沒有,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屋子裏的東西一切如常,衣服都沒有帶走太多,就好像她只是出去旅游了一陣随時會回來一樣。只是她沒有再回來,那麽狠心,仿佛他們曾經的過往都已經煙消雲散。

不知不覺,車已經停下。小何顯得有些興奮,畢業之後故地重游怕是有太多回憶要去追尋。回程的機票在晚上,他們還有一天的時間可以無所事事,他便放了小何自己一個人慢慢地閑逛。

正如小何所說,華盛頓大學裏的櫻花開得別樣妖嬈。整個校園都是櫻花的海洋,樹上枝頭一片片粉白色的雪,綠色的草地上點綴着點點落英,再沒比這更美麗的景致。可是再美的景致又能如何,一個人所能看到的風景,終究會荒蕪在記憶的塵埃裏。

校園裏有許多人,不過比起國內那些堪比風景名勝大學校園,依舊不顯擁擠。三五成群的學生或是信步閑庭,或是席地而坐。游人們拿着相機舉着單反貪婪地拍攝着美景,一切都顯得那麽自然。

祁景年便也在草地上席地而坐,陽光很好,帶着濕濕的空氣,暖暖的讓人心安。目光放空在一點侵略性也沒有的美景上,看着來來往往的人們,時間似乎靜止。

忽然一個身影進入祁景年的眼簾,長長的黑發在陽光下似乎鍍了一層金,連發梢都跳動着金色的光亮。祁景年的心一緊,不是沒有想過再見面時的場景。有時候他自己都會好奇,自己是會心懷怨恨,還是可以淡然地一笑置之。他設想過無數種自己的反應,卻沒想到會是現在這樣,連要不要上前打個招呼這件小事都在猶豫。

再見亦是朋友嗎?如果真的深愛過,再見怎麽可能會是朋友。

祁景年覺得喉嚨發緊,林伊就在不遠處,或許連20米都不到,他卻只能在樹下手足無措地站着。林伊抱着書慢慢地往前走着,半點脂粉沒有的她似乎比之前在銀行工作時看着還顯小。一身淺色的衣服,在櫻花漫天的校園裏一點也不顯突兀,反而襯得人清秀脫塵。

雙腿終于不受控制一般地往林伊那個方向走去,他試圖控制自己的,卻還是越走越快。他只想去打個招呼,至于打完招呼之後還能說些什麽,他已經想不出來也不想去想了。

“小……林伊。”終于追上了林伊,一個稱呼到了嘴邊他還是改了口。

林伊條件反射似的回頭,臉上的表情從一瞬的驚喜與激動立刻變成了一抹淡淡地微笑。她感覺身上的每個關節都好像被凍住了一樣,就連說話也這麽困難。她居然見到了他,不是在夢裏,是在她讀書的地方,飄着漫天櫻花的校園。他離自己這麽近,近到一伸手就能摸到他的臉。

可是……他是來找自己的嗎?怎麽可能,她曾經把他傷的那麽深……林伊目光低垂,無意中看到了祁景年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沸騰的心仿佛瞬間被澆了一盆冰水——是了,他已經結婚了,他的妻子叫做程茵艾。

林伊努力地收起自己的黯然,又向後退了兩步。兩個人之間隔着安全的距離,這樣她才能夠正常地呼吸。她盡力地讓自己顯得雲淡風輕:“真巧,你怎麽也在這兒?”

“嗯,有點事情,你呢?”

林伊抱着書,抱得緊緊的,每一句話仿佛都要進過深思熟慮一般,她又說道:“我在這邊讀書。”沒什麽必要騙人,既然碰到了,這種小事查一查就能知道。

“你……還好嗎?”祁景年又問。

林伊輕輕地點點頭:“還不錯,這裏的生活節奏不快,比以前輕松多了。你呢?”

“不算太好。”祁景年盯着林伊的眼睛,很認真地說出這四個字。這四個個字出口的時候,祁景年才發現,原來自己還有期待。他期待着林伊聽到這句話會是什麽反應,會不會有一點擔心?

他不會知道,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林伊幾乎要痛哭失聲。可她忍住了,笑着目光飄向了不遠處的櫻花樹上。她也覺得他過得不好,因為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覺得他瘦了。輪廓分明的面龐比以前更顯消瘦,或許是時常皺眉,眉頭之間已經有了淺淺的印記。

她很想告訴他,如果累了就歇一歇,如果困了就睡一覺,可是她不能,因為她早就失去了資格。現在能夠站在他對面看着他,能夠再次聽到他低沉的如鋼琴低音流淌般的聲音,就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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