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從前是不喜歡,不過……
回到市區後滕烨和梅子就此分別。
梅子急着趕回家給母親做飯, 路過水果攤,看到貨架上擱着的榴蓮,停下了腳步, 駐足欣賞了起來。
今年的榴蓮陸陸續續地上市了。一個個金燦燦的好像披了一件帶刺的金甲,那顏色、那形狀、那微微裂開的細縫裏透出來的飽滿的金黃色的果肉, 還有那空氣裏彌漫着的特殊的香味, 這一切, 無不勾引着她的視線和她的胃。
水果店的老板走了出來:“梅子,買榴蓮啊?”
梅子從香氣中緩過神來,笑說:“我就看看。”
老板說:“裏面有剝好的肉, 都是今天剛剝的。別人我賣七十一斤,梅子你要的話我便宜點,六十一斤怎麽樣?”
梅子搖搖頭:“有點小貴,還是不了。老板,謝謝啊。”說完狠狠地吸了一口空氣裏的那股特殊的香味,撒腿就跑。
老板看着梅子的背影,喃喃道:“太會過日子了。”
梅子一口氣跑回家,進門後直奔洗手間,用冷水洗臉, 讓自己清醒清醒。
那一個個金黃色的大榴蓮在腦海裏飛來飛去,明明已經回家了, 可她仍然能聞得到彌漫在空氣中的榴蓮香味,仿佛家裏就藏着很多榴蓮似的。
她從小就愛吃榴蓮, 對榴蓮情有獨鐘, 可她從來都是站在那飽飽眼福吸幾口香氣就走了。一小塊榴蓮肉二三十塊錢,一個榴蓮三位數,太貴了。有這個錢還不如買別的水果, 一樣的好吃,一樣的有營養。
“梅梅,你怎麽了?”梅母見女兒直沖洗手間,還以為她發生了什麽事。
“媽,我沒事,就是進來洗把臉。”梅子把毛巾挂好出來,“媽,你餓壞了吧?我這就做飯去。”
“梅梅,随便做兩個菜就行了。”梅母看着女兒熟練地系圍裙,熟練地洗菜燒油鍋,心裏說不出的愧疚。
白天要上班,下了班還要回來給她做飯,吃過飯還要洗碗洗衣服。這個女兒,就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
花了半個小時,梅子做了兩個菜,母女倆圍着飯桌吃飯。梅母給女兒夾了一大塊紅燒肉,梅子又把紅燒肉夾還給了梅母,梅母生氣了,說:“你要是不吃那我也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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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拗不過母親,只好當着母親的面把這塊紅燒肉吃了。
梅母看着女兒那張瘦得跟巴掌似的的小臉,心疼地說:“梅梅啊,你上班辛苦,多吃一點。”
梅子:“知道了。媽你也吃。”
梅母卻把筷子放了下來,說:“梅梅啊,你爸的祭日快到了。”
梅子說:“我知道。媽,祭品什麽的我會準備好的,你不用操心。”
梅母:“有你在,我沒什麽好操心的。十年了,你爸爸去世已經十年了……”說着眼淚不自覺地掉了下來。
梅子趕緊遞了紙巾上去,安慰說:“媽,你放心,我有生之年一定會搞清楚那件事的。”
這時門鈴響了。梅子跑去開門,門打開的一剎那,她怔住了。
鄒暢滿面春風地站在門口,一手拎着一個金燦燦的大榴蓮,臉上的笑容溫暖得跟春天的陽光似的。
“你怎麽來了?還……”梅子低頭看了眼他手裏的兩個大榴蓮。
“我剛剛經過水果店看到榴蓮不錯,就買了兩個,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鄒暢提着榴蓮往屋裏走,親切地喊梅母為伯母。
他是騙梅子的。事實是他今天做完事後過來找梅子,恰好看見梅子站在榴蓮跟前挪不動步,本以為梅子肯定會買個一小塊嘗嘗鮮的,誰想梅子卻因為太貴而不得已舍棄自己的心頭好。他看在眼裏疼在心裏,等梅子離開後他一口氣買下兩個大榴蓮,付錢的時候水果店老板還八卦地問他是不是梅子的男朋友,他給了肯定的答複,然後提着兩個榴蓮來見梅子了。
梅母見到這個準女婿樂極了:“小鄒啊,吃飯了嗎?快坐下來一塊吃。”
“正好還沒吃呢。”鄒暢在梅母旁邊坐了下來,跟在自己家一樣。
梅子給他盛了碗飯,怕兩個菜三個人吃不飽又去炒了個香腸炒雞蛋。這個香腸炒雞蛋鄒暢吃了大半碗,吃完後幫梅子洗碗刷盤子做家務,一直忙到九點多。
梅子見時候不早了,就勸鄒暢回家。鄒暢卻握住了她的小手放到自個的胸口上,說:“我今天跟家裏說在單位值班,要是回去了不就穿幫了嗎?”
梅子說:“所以呢?”
“家也回不去了,單位也回不去了,要不我還是留宿街頭吧。”
“套路!”梅子一眼看穿他的詭計,直接戳穿,“你不就是想在我這留宿嗎?好吧,看在你給我買榴蓮又給我做家務的份上,就特批你留下了。不過,你得睡閣樓。”
鄒暢喜出望外,欣然接受:“行!”
倆人伺候好梅母睡下後就各自回房間睡了。梅子睡前又拿出滕烨送的畫冊訓練了一會專注力,今天練得有些狠了,一個集中就頭痛欲裂,不得已只好作罷,上床睡覺。
迷迷糊糊當中,有雙手握住了她的腰,将她攬進了一個溫暖寬廣的胸膛。
她驚得睜開雙眼,剛想大叫,身後的人就說:“是我,別怕。”
梅子又羞又惱:“你幹什麽?幹嘛偷偷摸摸進我的房?”
鄒暢摟着她閉眼裝睡:“放心,我什麽都不做,我只想抱着你好好睡一覺。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
滕烨這天回家後覺着嘴裏沒味,什麽都不想吃。想了一會後拉開冰箱拿出一包螺獅粉,開鍋燒了起來。随着時間的推移,螺獅粉的氣味是越發地重了,盡管開了油煙機,也吸不光這股特別的味道。這股氣味透過門窗傳到別處去了,鄰居老兵循味而來,叩開了滕烨的家門。
老兵:“滕兄啊,你這是在搞什麽生化武器?”
滕烨趕緊關掉天然氣,說:“我在煮螺獅粉。不好意思影響到你們了。”
老兵笑說:“滕兄不是特別不喜歡螺獅粉嗎,怎麽還在自己家煮上了呢?”
滕烨笑着回答:“從前是不喜歡,不過現在喜歡上了。”
吃完這碗螺獅粉後去了琴行,在大廳裏彈了一首《月光曲》,引得好幾個妹子駐足而聽,芳心寸亂,紛紛打聽他是誰。
曲畢,全場鼓掌。他的鋼琴老師這才走過來說:“你從來不彈這麽憂傷的曲子的,怎麽,有心事?”
滕烨合上鋼琴蓋,說:“這都給你聽出來了,老奸巨猾。”
老師笑說:“我也是猜的。那麽尊敬的法官大人,能不能分享一下你的心事呢?”
滕烨和這鋼琴老師認識很多年了,倆人是老鄉,既是師生又是朋友知己,興趣相投,無話不談,關系杠杠滴。
可這回滕烨卻一個字沒說,成年人和孩童最大的區別就在于,成年人不會随便把藏在心底的一些小秘密到處和人說。
老師也很明白這個道理,就笑說:“得,等你哪天想說了再說吧。對了,你要不去看看你部門的那個小夥子吧,我真擔心出事。”
“怎麽?”
“那小夥子今天七點多就來學吉他了,一開始也沒覺得怎麽樣,可課都結束了他卻不肯下課,一個人在教室裏不停地彈啊彈的,手指都給弦割破了也無動于衷。他的吉他老師可吓壞了,我們是勸也勸不動,拉也拉不走。老板為了這事頭都大了,幸好你來了。你快去勸勸那小夥子,別真的出事了。”
滕烨二話不說趕去吉他教室。
宋天意抱了一把吉他,坐在窗臺上不住地撥弄琴弦。他才沒學多久,來來回回也就那兩句,其他的一概亂彈,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琴行老板怕他出事,專門找了人看着他,并叮囑,一旦發現苗頭不對就趕緊報警。
宋天意可不是來搗亂的,更不是來自尋短見的,他心裏憋得慌,他只是來這裏放松放松心情。
今天下班後他直接開車回家了,換作從前他一定約上幾個小朋友出去吃飯玩樂。
可是他變了。這些日子他想的最多的不是游戲裝備,也不是去哪玩,而是自己的人生到底該往哪個方向走。
和潘蓉分手他當然是痛不欲生的,這麽多年的感情是錯付了,但他最在意的還是潘蓉說的那番絕情的話。他活了二十四年,從來沒想過自己将來要做什麽,成為什麽樣的人,實現什麽目标。他當年之所以考法院的司法雇員,是為了找份有雙休、保險點的工作,能方便他每個周末都能和女朋友談情說愛。可事到如今,這個工作也成了橫在他和潘蓉之間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潘蓉說得沒錯,一個月收入兩千塊,除去五險一金所剩無幾,如果真的結婚生孩子了這點錢夠他養家的嗎?
他開始懷疑這個工作,甚至懷疑自己。這段時間裏他也偷偷面試了幾家單位,可全都不盡如意,找工作哪有那麽容易?到了這個份上,他也不知道怎麽辦了,感覺前途茫茫,自己就像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一葉孤舟,不知道将去往何處。
他萬萬沒想到潘蓉今天居然在他家樓下等他。分手的時候毅然決然,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收拾好東西走了,頭都沒回,也不顧他心裏有多痛。而如今卻可憐巴巴地坐在樓梯上,眼裏含着淚,哭得梨花帶雨,妝都花了。
他有那麽一刻差點就心軟了。
“你來幹什麽?”他問她。
潘蓉站起來撲到他懷裏,宋天意一把将她推開,推的時候力氣大了點,把潘蓉推倒在地。
“天意……”潘蓉大吃一驚,自個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哭着說道,“天意,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再給我個機會好不好?我們從頭開始,我答應你,我再也不會犯那種錯誤了。我答應你,我這輩子都會當牛做馬地伺候你。”
宋天意冷笑道:“你該伺候的不是我,而是你那個腰纏萬貫的大老板才對。”
潘蓉一愣,哭得越發傷心了:“別提他了,他就是個畜*生!”然後慢悠悠地給宋天意說起了她分手後的遭遇,當然也是挑最有利于她的話說。
事實上潘蓉在和宋天意分手後就立馬去找賀軍了。她趕到賀軍那棟豪華別墅,她在這棟別墅裏睡過幾晚,裏面的繁華程度遠遠超過了她的想象,她曾幻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成為這棟別墅的女主人,到那個時候,她才是真正地過上了有錢人的生活。
懷着最美好的願望而去,卻被現實狠狠地打了一個耳光。
賀軍正在別墅裏開派對,來了一波嫩*模和小明星,個個身材高挑,美豔不可方物。有個十八線小明星潘蓉在某部小網劇裏見過,演的是個女N號角色,沒兩集就領盒飯下線了。
賀軍對于潘蓉的到來很是不滿,這個女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他高興的時候來掃他的興。
“你來幹什麽?”賀軍左擁右抱,一臉的猥*瑣和奸*淫*樣。
潘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說:“賀總,你不是說過你只愛我一個的嗎?”
賀軍笑了:“你還真是天真可愛,男人在床上的那些話也相信?還是研究生呢!哈哈!”身旁的兩個美女也跟着笑了。
潘蓉竭力挽救些什麽:“賀總,我和宋天意分手了,從今往後我就是你一個人的人了……”
“那又怎麽樣?你分手和我有什麽關系?還是說你是為了我才分的手?那我得跟你說明白了,我賀軍身邊這麽多女人,如果每個都像你這樣死纏爛打的那我豈不是要忙死了?本來大家出來玩嘛,各取所需就好,可你這個女人貪心不足,就憑你這種貨色還想成為賀太太,成為這棟別墅的女主人不成?癡心妄想!哈哈哈!”
潘蓉震驚至極,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還有,我要跟你說,你的試用期已經結束了,你不符合我們公司的條件,所以從明天起你就不用來公司上班了。公司給你配的車你不能再開,把鑰匙交給秘書。你在公司的那些東西限你一天內收拾幹淨。至于你的辛苦費嘛,我也不是薄情之人,看在你把我伺候的這麽好的份上,就給你三個月的工資,你可以去財務那拿。”賀軍說着摟了兩個美女轉身回屋。
潘蓉的憤怒已經到達了極點,她掏出自己的手機,飛快上前,對着賀軍的後腦勺就是狠狠一擊。
賀軍的後腦勺當即被砸出了個包,潘蓉也吓傻了。
一批黑西裝圍了上來,有人提議報警,要潘蓉坐牢。
誰知賀軍攔下了手下,潘蓉以為他定是看在他們幾夜夫妻的情分上饒她一次。可她猜錯了,也太天真了。賀軍哪會這麽容易放過她?他掏出自己的手機,放了一段視頻給她看,她還沒看完視頻就已經氣都不敢出了,整個人像死了似的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賀軍捂着後腦勺說:“本來我不想趕盡殺絕,可你這個臭三八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砸我的頭!那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潘蓉,你給我聽着,我手上一共有你二十五段小視頻,每段視頻五十萬,限你一個月之內拿錢來贖,否則我就把你的動作片放到網上去,叫你同學、老師、朋友看看你是有多浪多賤!”
“你……”
潘蓉一個剛出社會的學生根本不是這種江湖人的對手,她想不來那麽多,只知道自己的視頻一旦被放上網她就身敗名裂了,所以她只能到處去籌錢。那麽大的金州市,她可以說是舉目無親。父母只是最底層的打工者,弟弟還在念高中,他們都幫不了自己反而還要自己幫襯。她爸媽是多麽希望她能在金州立足,找個金州本地的人家嫁了,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她也想過找以前的同學,可礙于面子沒有找他們。在那些同學跟前,雖然她只是外地來的但她一直表現得很高傲,就像驕傲的公主一樣。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落了難,還不知道怎麽奚落她呢。
想來想去實在找不到能幫她的人,她就只好厚着臉皮來找宋天意。
宋天意明白她的來意後問:“你怎麽會欠這麽多錢?你都幹了什麽了?”
潘蓉說:“天意,你幫幫我吧。”
“對不起,這麽大一筆錢我拿不出來,我幫不了你。”
“天意,看在我跟過你一場的份上,你去跟阿姨說說吧,她應該存了不少錢。”
“我不會去求我媽的。我已經和你分手了,你的債務和我半毛錢關系都沒有。再說,你欠的錢不是小數目,我們根本拿不出這麽多。潘蓉,你是不是被人騙了啊,我建議你還是報警吧。”
“不能報警,不能……你不幫我就算了,我自己想辦法。宋天意,你就是個沒用的家夥,什麽忙都幫不上,幸好我把你甩了!”潘蓉臨走前也不忘紮宋天意幾刀。
宋天意本來就想不通,被她這麽一頓數落後就更想不通了。他飯也不吃就趕來琴行彈吉他,試圖用音樂驅趕走心中的苦悶和煩惱。
滕烨聽完後說:“我怎麽覺着這個事不是那麽簡單呢?你前女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需要這麽大筆錢?”
宋天意已經沒彈吉他了,也從窗臺上下來了。他把吉他往牆上一挂,說:“我怎麽知道她在外面幹了什麽?自從她進了那個什麽小額貸款公司,整個人都變了。”
滕烨說:“天意,你別嫌我說話難聽。不是環境影響了一個人,而是這個人的本性本就如此。如果一個人心如磐石,信念堅定,又怎會輕易地被別人的甜言蜜語蒙騙蠱惑,迷失自己的方向呢?”
宋天意覺着有道理,點了點頭。
滕烨又說:“天意,別胡思亂想了。努力工作,踏實過日子,這才是正道。”
宋天意問:“滕庭,我現在挺亂的。這個工作吧,其實我還挺喜歡的,可能是受了我媽的影響,我覺得我對法律好像有種特殊的感情,說不清楚是啥,反正挺好的。可是,我現在只是個司法雇員,工資真的太低了,都養活不了我自己,以後怎麽養活我的妻兒呢?”
滕烨說:“會思考人生了這是個好事,說明你想進步,想争取更好的平臺和生活。我倒是可以給你點建議,既然你不排斥法律,那為什麽不試着考考法考看呢?一旦證書在手,到時候你既可以考法官助理,又可以去律所當律師,不就更上一層樓了嗎?”
宋天意聽了他的話,頓時兩眼放光:“對啊,滕庭你說得很有道理!我這就回家買書去!”
滕烨又說:“法考是個很艱難的過程,我希望你能堅持住,克服一切困難,絕不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還有,考試歸考試,平時工作也得做好,不能因為備考而耽誤工作。知道嗎?”
“知道了!謝謝滕庭!”
……
冉妍在檢查女兒作業本的時候一張照片意外地從作業本裏掉了出來。
照片乍一看好像是一家人。照片的中間是女兒芊芊,笑靥如花,丈夫和女兒的班主任許老師分站兩旁。照片裏的丈夫笑得很開心,許老師還比劃了一個剪刀手。他們三人的背景是古澤塔,就在金州市的東山山頂上。傳說幾百年前金州的這個地方上出了一只法力高強的狐妖,專挖人心來吃,百姓苦不堪言。後來來了一個捉妖師,人妖大戰三天三夜,捉妖師更勝一籌,用一只八卦爐收了狐妖,并把狐妖鎮壓在這古澤塔下。狐妖被除,百姓從此終于過上了好日子。
女兒芊芊上廁所回來了,冉妍拿着照片問女兒:“芊芊啊,這張照片是怎麽回事啊?”
芊芊說:“這是上上個星期六爸爸和許老師帶我去東山爬山的時候拍的。那天我們玩得可開心了。”
冉妍算起了日子:“上上個星期六,就是我加班的那天?”
“是啊。”
“芊芊,媽媽問你,爸爸是不是每個星期六都帶你去爬山啊?”
“對啊,媽媽你怎麽知道的?”
冉妍臉色一沉,陷入了沉思。
這時,丈夫回來了,女兒芊芊迫不及待地跑去抱她的爸爸。她的爸爸卻把她推到一邊:“別抱別抱,爸爸剛做完手術身上髒的很。”
“妍妍啊,你還沒睡啊。”丈夫郭蕭今天的心情特別好,對待冉妍的态度也和從前大不一樣。
郭蕭主動把女兒芊芊哄睡着,然後就抱着冉妍溫存去了。完事後郭蕭拿出一條項鏈送給冉妍,說:“妍妍,這些年辛苦你了,你吃了太多苦了。這條項鏈,我早買下了,本來想在你生日的那天給你個驚喜的。”
“很漂亮。”冉妍收下了這條項鏈,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問自己的丈夫為什麽瞞着她每個周六都帶他們的女兒和班主任許老師一起去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