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八日
◎我要的是他的現在和以後。◎
做人還是不能太誠實的。
這是溫書念和某人“同居”幾天後, 得出的生存之道。
對方倒也沒有對她做出什麽惡劣越過底線的事,就是時不時會在她身上使壞弄出點痕跡,主要現在是夏天, 不好遮掩。
有次她去給葉瓊補課。
小祖宗上來就打趣了一句“溫老師,你被陸行嶼種草莓了”, 吓得她頓時心一驚, 筆都掉了,無地自容地解釋“沒有,可能是被什麽蟲子咬了”。
然後小祖宗就開始湊到她脖子旁, 邊用手指蹭蹭,邊好奇問:“這是什麽蟲子啊?嘴這麽大嗎, 還這麽毒,咬得都快發紫了。”
溫書念答不上來,晚上回去主動和某人拉開幾米遠的安全距離。
他一靠過來,自己就躲。
最後洗完澡躲進書房裏,但沒過幾分鐘, 還是被他拿鑰匙強行破了門。
陸行嶼将人從窗邊的軟墊上抱起來,下巴輕輕蹭了蹭她額頭,問她到底怎麽了, 溫書念硬着頭皮把白天的事和他說了一遍。
他聽完就開始笑, 笑得還很放肆。
瞥見她臉色變了才清了清嗓子止住, 拿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态度說自己以後會注意。
溫書念信以為真,跟着他回房,結果一躺下, 某人就食言翻身将她壓進被子裏, 在她脖子上和鎖骨上弄出一片紅。
偏偏溫書念還舍不得真的罵他。
不全是因為她被色所迷, 是男人溫沉的眸光望過來的一瞬間, 好像能把她的靈魂都軟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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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他親完就開始主動道歉說自己情難自禁,又問她真的不喜歡嗎?之前在溫泉不是還主動吻自己。
兜兜轉轉又繞回那天晚上。
她交了底,陸行嶼那晚險些失控,她甚至懷疑如果不是自己當時還生着病,可能都脫不了身。
回想起來,心髒悸動的感覺還是很強烈,腦子也亂糟糟的,立馬就忘了他剛才出爾反爾的過分行為,開始絞盡腦汁地試圖敷衍過這個話題,偏偏陸行嶼還不好糊弄,就那麽安靜深沉地注視着她。
最後她小聲承認,又主動獻了個吻,他才大方地放她去睡覺。
第二天起來,溫書念多擦了兩層遮瑕,又站在鏡子前全方位檢查了幾遍,确定自己身上看不出任何痕跡才出門。
這天,小祖宗休息,她和紀芙約好了去看望劉妍。
懷孕後,她一直心情不佳,聽說最近又孕吐得厲害,搬回了父母家住。
她父母都是政府的公職人員,房子買在市中心的一個商品房小區,大平層。
兩人進門後,劉妍父母應該是出門上班了,家裏只有一個阿姨在,接過她們手上的營養品小聲說劉妍在卧室。
兩人意會地點點頭,換好鞋,輕手輕腳推開了卧室門。
房間裏,窗簾緊閉,光線昏暗。
劉妍正坐在床上,沒看電視,也沒玩手機,看似發呆地坐着。
“哎喲寶貝,這麽好的天氣你怎麽還賴在床上呢。”紀芙走進去,一把拉開窗簾。
大片的陽光灑進來,房間裏的陰霾瞬間被一掃而空。
她回過神,揚起一個有些疲憊的笑:“今天不是周末,你們怎麽有空過來?”
“請假了,這破班是一天都不想上,剛好書念今天也有空,就過來看看你和寶寶,你說你,懷孕怎麽也不說一聲。”
她和紀芙一樣,平時喜歡記錄和分享,朋友圈很豐富。
“家裏長輩說孕前三個月先不要對外聲張,對寶寶不好。”她苦澀地嘆了口氣。
紀芙:“好像是有這種說法,老一輩還都信,懷孕在她們眼裏就是這也不能幹,那也不能吃,要我說,其實都沒什麽,你和寶寶開心健康最重要。”
她看似嗤之以鼻實則寬慰了句。
溫書念什麽也沒說,扶着人走到窗邊的沙發上坐下。
夏日的光線明亮到過度曝光,将她的臉照得有些病态的蒼白。
應該不是錯覺,溫書念覺得她和上次見面相比消瘦了一圈,而且精神也怏怏的。
紀芙還在滔滔不絕地講着最近逗趣的八卦,溫書念沉默地觀察着她始終不高的情緒,猶豫了半晌,忍不住問:“你怎麽突然想到搬回來住了?”
劉妍本來也不想和任何人抱怨的,但這事悶在心裏就和壓着塊石頭似的,胸口堵得不行不說,晚上覺都睡不好。
“我和宋洋吵架了,我不太想......和他過了。”她咬着唇,聲音依然還是洩露出一絲哭腔。
紀芙和溫書念都愣了一下。
按理說,夫妻間吵架也不是什麽罕見的事,但嚴重到過不下去的——
紀芙:“怎麽回事啊?”
“我懷疑他出軌了,上次我翻他手機,發現有個女的半夜給他發消息約他見面,我問他,他說是朋友,後來我又去問了他其他朋友,才知道他在騙我,那女的根本不是什麽普通朋友,是他前女友。”
“我靠,怎麽這樣啊,前任都不避嫌。”紀芙憤憤地罵了一句,瞥見溫書念的眼色,又稍稍收斂幾分,“那他去了沒?”
“我不知道,我讓他删了那前女友,他不肯,說她也是他們那一圈人的發小,和陸行嶼談學真他們都認識,大家總歸還是朋友,還怪我不該翻他手機。”說到這,她有點崩潰地捂了捂臉。
溫書念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畢竟涉及到前任的問題本身就很敏感,她現在又懷着孕,孕期情緒不穩定,容易胡思亂想是很正常的事。
“他有說見面是為了什麽事嗎?”溫書念試探問。
“好像是有事找他幫忙,他前女友是學音樂劇的,在國外一個歌劇社當導演,這次回來也是有什麽演出,但那麽多發小,她為什麽偏偏找宋洋幫忙啊,宋洋是會唱歌還是會跳舞啊。”
她越說越委屈,眼淚從指縫中滲出。
溫書念一邊拿着紙給她擦眼淚,一邊安慰地拍着她的背。
紀芙:“可能讓他去唱包公怒鍘陳世美,他演那個陳世美。”
溫書念:“......這是豫劇不是音樂劇。”
“是嗎?對不起,對國外的東西沒什麽涉獵,國外有什麽有名的渣男嗎?”
劉妍哭得更大聲了。
阿姨都聞聲着急忙慌地跑進來,見人沒事後,長長嘆了口氣,勸她不要哭,懷着孕哭多了對孩子不好。
紀芙:“沒關系,反正是渣男的。”
劉妍趕緊止住哭聲,摸了摸肚子,抽抽噎噎地道歉:“不是他的,是我的,寶寶,對不起,媽媽不哭了。”
“......”
總之哭完也算是發洩了一通。
阿姨端了切好的水果和茶水點心進來,她難得有胃口吃下一些。
溫書念和紀芙索性一整天都陪着她,到吃完晚飯夜幕降臨,她心情肉眼可見地好了不少。
兩人要回去時,她還湊到溫書念跟前問:“你是不是和陸行嶼在一起了?”
溫書念沒有發朋友圈的習慣,這事沒有廣而告之,不過但凡有問的,她也不避諱:“是的。”
“真好,”她豔羨地彎了彎眼,“不過你別因為宋洋的事對他有意見,陸行嶼很喜歡你的。”
溫書念愣了一下,詫異她怎麽看出來的。
轉念想想可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
電梯口的紀芙在催促,她也沒有細問,點點頭:“我知道。”
她不是個情緒化的人,陸行嶼對她的好,點點滴滴她都能感受到,自然不會因為別人遷怒他。
否則,對他太不公平了。
“剛才劉妍拉着你說什麽呢?”回去路上,紀芙問她。
溫書念如實交代。
紀芙:“我覺得也是,就算宋洋真的和前女友死灰複燃,這事也怪不到他頭上,朋友之間也不太好插手對方感情。”
“不過我是真沒想到宋洋還有個搞藝術的前女友。”
溫書念:“他高中的時候就和學校元旦晚會上主持的那個傅靈雨談過吧。”
“是哦,你不說我都忘了,”她拍了拍腦袋,回憶着,“他還談過一個藝術班的舞蹈生,不過他們這種公子哥結婚前應該都玩得挺花的,你還記得以前經常和他們一起打球的那個林岸嗎?”
“記得。”林岸比她們大一屆,但隔三差五地就會來他們班門口找陸行嶼,和少年桀骜難馴的傲氣不同,也不是宋洋那種吊兒郎當的性格,他是那種溫溫柔柔的氣質,還長着一雙桃花眼。
紀芙:“他就在我隔壁大學,當時我們整個寝室都知道他,文學院的院草,女朋友換的比衣服還勤,偏偏他們院女生還多,韭菜似的一茬茬往上湊,渣男的名聲如雷貫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渣了,他們老師讓他轉院去經管了。”
溫書念沒忍住,“噗呲”笑了一聲。
紀芙:“真的,渣過的女生都可以坐滿麻将館了,你有沒有問過你們家陸行嶼?”
溫書念:“什麽?”
“有沒有前女友。”
溫書念沉思了一會兒,搖搖頭。
“沒有?”
“沒問過。”她唇角的笑意斂起,聲音融進夜色裏,掩藏住淡淡不易察覺的酸澀,“有也是過去的事,我不想糾結,我要的是他的現在和以後。”
“你看得還真清醒。”紀芙豎了個大拇指,“走吧,送你回去。”
溫書念:“不用了,你先走吧。”
“他來接你啊?”
其實她是想回一趟南陽花園,取點衣服和之前給葉瓊買的教輔,不然在陸行嶼家吃他的,用他的,他還總以她沒衣服穿為由給她買各種新衣服,也不肯收一分錢。
但要和紀芙說的話,她肯定要跟着忙前忙後。
“嗯,我在這等他一會兒。”
紀芙“啧”了兩聲:“熱戀就是好啊,那我先回去了,你到家記得給我發個信息。”
“好。”
作者有話說:
陸:以前也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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