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他,後來男孩死了。

就這樣?

對,就這樣。

charter 11

冷風夾帶着細雨,在12月的一天裏,狠狠襲擊了這個城市。人們被這變幻無常的天氣弄得無所适從,前一天還在暖陽下穿着襯衫撒歡,今天就得瑟縮地走過寒風凜冽的街道。

張藝興看着第三輛塞滿乘客的公交車緩緩駛過,氣得一腳踢上公交牌狠狠罵了一句。衣服穿得不厚又沒帶傘,在公交站傻站了半個小時都沒能擠上一輛車,好事兒都趕到一塊來了。張藝興悻悻地吸了吸鼻子,把外套的拉鏈拉到最高,遠遠看見同居的那位走了過來,他撇了撇嘴巴,躲到袖管裏的手又藏得更深了些,腦袋都恨不得縮回肚子裏去。

“你怎麽還在這兒啊?”吳亦凡從包裏拿出一罐飲料扔給張藝興,後者身手敏捷地一把接住,為手上溫熱的觸感驚訝了一下。

“等了半天都沒車,倒黴透了……你也這麽晚啊,還以為你早回去了。”張藝興喝了一口飲料,一股暖流彙通全身,臉上立刻揚起笑意:“好暖啊~”

“特地叫人加熱過當然是暖的,哪像你,衣服也不懂穿多一件。”吳亦凡打開了手裏的傘,遞給張藝興:“還好我有帶傘,拿着吧,看樣子咱們得走回去了。”

“就一把傘啊?”張藝興傻眼了,一把傘兩個大老爺們兒一起撐,要上演魁梧版情深深雨蒙蒙嗎。

吳亦凡扣上風衣的帽子,說:“你撐傘就行了,我這風衣完全擋風無壓力。”

他今天穿了一件卡其色的風衣,裏面是套頭的羊毛衫,比起張藝興穿的薄外套暖的不是一點半點,早上張藝興還笑他穿得跟老人家一樣,事實證明,在Z市這種完全沒有節操的天氣裏,有備無患是很有必要的。

眼看天都快黑透了,雨也變小了許多,張藝興可不想再矜持下去,撐着傘跟在吳亦凡身後,撞進了細雨裏。他也不看路,就知道随着前面那人走。吳亦凡在一個路口突然停了下來,伸手把他拉近了身邊,手臂被雨傘的邊緣戳到了也不管不顧,待走過這段路張藝興才發現,剛才走的是一個風口,風呼呼吹得正急,吳亦凡正好擋在他的右邊,也擋住了向他襲來的刺骨的寒風。

張藝興咬了咬嘴唇,輕輕推開了吳亦凡的手,吳亦凡回頭用眼神質疑了他這個動作,卻只換來對方的一句“你身上都濕了,讓我自己走吧”。

聰明如吳亦凡,怎麽會沒有察覺到張藝興這段時間的反常,他總是有意無意地躲避自己的眼神,客套又疏離的對待替換了那些曾經親密的互動,有時候跟他聊着天前一秒眉飛色舞後一秒就光速變臉,仿佛就是察覺到一點歡樂的苗頭又得親手将其掐死。張藝興的舉動讓吳亦凡覺得自己就是個巨大的泥潭,那人小心翼翼地在邊緣游走着,試探着,生怕走出了第一步就不可遏制地陷下去。

吳亦凡忍不住要問一句:這位親你是人格分裂嗎?并不是說接受不了你忽冷忽熱的表現,只是你能不能別表現得這麽明顯,明顯得,讓我開心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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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心,因為我們已經在走向對方的路上,越走越近;我難受,因為我們每一秒都會有擦身而過的可能性。

吳亦凡有時會想,山不過來我就過去。可惡的是,連他自己也搞不清對張藝興是什麽感覺,如果說喝醉那天晚上只是本能的驅使,那麽一直以來對張藝興的特別的情愫又怎麽解釋。吳亦凡談過戀愛,知道這是一種危險的征兆,他只是在想,為什麽是張藝興。

想着想着自己被逗樂了,梁山伯沒想過為什麽是祝英臺,羅密歐也沒想過為什麽是朱麗葉,吳亦凡憑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考慮為什麽是張藝興?

有些話一說出口,關系就不複從前,有些事一旦發生,就會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延伸。

趁自己還沒陷得很深,好好把彼此的心都看清楚吧。

“吳亦凡走快點!今天你做飯!”耳邊傳來張藝興咋咋呼呼的聲音,那人撐着傘的身影有些模糊了,吳亦凡加快了腳步,走向了不可預知的未來。

吳亦凡第三次以喝水為借口經過客廳的時候,看見張藝興抱着小電戴着耳機不知道在津津有味地看着什麽,只是在自己逐漸靠近的時候,微微的笑意凝在嘴角邊上。

“在幹嘛?”吳亦凡舒展着手腳假意問道,張藝興緊張地把小電蓋上,摘下耳機站了起來。

“上網啊,随便看點什麽。這日子真是越過越無聊了,呵呵。”張藝興看見吳亦凡的眼神還是帶着不解和疑惑,快把腦袋給撓破了,半晌憋出一句:“今天天氣挺好的……”

吳亦凡想翻白眼,這種無營養的話題也虧他想得出來,于是說:“外面下雨啊還天氣好……”

“啊不是……雨停了呀,你不出去散步嗎?”

“準備去,你去不去,怎麽你這段時間這麽愛犯懶,都不怎麽運動了?要不現在就跟我出去走走。”

“啊,那個,不去了!”

“為什麽?”

“天氣冷嘛……呵呵。”

吳亦凡看他抓耳撓腮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習慣性想去抓一抓他的頭發,卻被他不着痕跡地躲開了。

“你自個兒去吧,我今天想早點睡。”

吳亦凡伸出去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只好收回動作假裝給自己整理衣領。

張藝興低頭咬了咬嘴唇,坐回沙發上玩他的電腦,等到吳亦凡出了門口,才幾不可聞地松了口氣。

吳亦凡去了酒吧,找一個無人的角落點了酒自斟自飲,期間有很多走過來搭讪的人,男女都有,都被他客氣地拒絕掉。他在回顧自己的人生,回想每一段感情經歷,他從不認為自己比其他人聰明很多,只是多了一點點的悟性。以前性格棱角叢生,總不願意順從,後來慢慢發現順水行舟并不代表示弱,在你還沒有能力向這個社會說不之前,你只能順應那些規則。

但很多東西是沒有規則可言的,就像你不知道小孩什麽時候長出第一顆牙,大樹什麽時候抽出第一根苗,大海的第一滴水從哪裏來,就像你不知道什麽時候愛上了一個人。

酒吧裏的歌手抱着木吉他開始唱起《我只在乎你》,吳亦凡随着那一句“所以我求求你,別讓我離開你”低聲和着,臉上雖然沒有太多表情,內心早已被糾結與無奈的情緒占滿。

一只手搭上了吳亦凡的背,吳亦凡剛想開口拒絕,卻在回頭看到那張似曾相識的臉之後,愣住了。溫柔的笑顏,甜美的酒窩,像他,又不像他。

“帥哥,一個人嗎,一起吧。”

吳亦凡挑起一邊的眉頭,表情魅惑誘人:“好,一起就一起。”

那一剎那他聽見那個歌手在念那段獨白,“愛過的人,錯過的魂,曾經擁有,就是永恒”。

心已經徹底淪陷,找不到方向。

“藝興……”

“嗯?”

“睡了嗎?”

“還沒,有事?”

“晚上,我不回來睡了,不用給我留門。”

“……好”

張藝興在挂斷電話之後告誡自己必須像個爺們兒一樣榮辱不驚,可是怎麽也控制不了心裏滿得快溢出來的苦澀。他聽見了電話那頭的喧鬧聲,他不敢去想象吳亦凡現在身處何處,身邊有什麽人,接下來會做什麽。他以為自己可以隐藏得很好,但是他低估了那人對他的影響力,并開始體會到這可怕的占有欲給他帶來的痛苦,剜心一般。

是我自己,硬生生推開了這溫柔,又怎麽能幹預以後他會把這份溫柔給誰。

在房間裏做了50個蛙跳,100個俯卧撐,200個仰卧起坐,張藝興還是阻止不了吳亦凡在他腦子裏的不斷出現。他寬厚有力的背單曲循環之後,他澄靜如水的眼睛、低沉磁性的聲音和溫暖幹燥的雙手順序播放,最後他暧昧的呢喃随機插播,張藝興的腦電波已經被嚴重幹擾得紊亂不已。

張藝興沮喪地發現自己越來越清醒,除了在兩米見方的客廳裏像個傻子一樣來回踱步,他不知道該做些什麽阻止自己的異常。

也許出去逛逛會好很多,一定是這樣!張藝興往臉上狠狠抹了一把流得滿臉的汗滴,大冬天的,他硬逼着自己流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汗,随便擦了下身體換了件衣服就焦急出去。

只是開門的那一瞬間,等待他的除了微涼的風和嗆人的煙味之外,還有那人略顯疲憊的身影。

門外,一地的煙蒂,冷風來不及吹散的濃濃的煙味萦繞在吳亦凡身邊,他背靠着牆,頭也不曾擡高,只是在聽見張藝興叫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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