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修錯字)

FROM茉莉花:

口交液用什麽牌子?

蕭世盯着沉黑的手機屏幕上,這一行淡定的字體,險些把手機吞進肚子裏毀屍滅跡。

那邊賤賤的短信還在一個連着一個的發——

“親愛的你睡了嗎?你怎麽舍得扔我一個人獨守空房?”

“狗屎!你真的睡了?”

“寶貝兒~爺領了薪水,爺有錢了,爺買你!”

“靠呀,連錢都動搖不了你?”

……

這個精神分裂的賤人!

蕭世臭着臉直接打了電話過去,劈頭就問,“你到底想幹什麽?”

“……”

罕健被蕭世少有的火氣震得半天才回過神來,谄媚地笑道,“餐廳主廚要回國了,你來幫我吧。”

蕭世想也不想,“沒空。”

罕健捏着嗓子,嗲聲道,“蕭郎,你不愛奴家了~”

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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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不得踹死你!

蕭世冷笑,“我會定期燒情書給你的,親愛的,去死吧。”

啪,電話挂斷。

蕭世揉了揉抽痛的眉心,死死地盯着那條短信。

明明每個字他都看得懂,但為什麽組合起來,他就不明白對方什麽意思了呢?

思來想去,他還是很謹慎地一個字一個字地回複,“開玩笑的。”

良久,電話也沒有反應。

蕭世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絕望地瞪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

房間的裝飾都是蘇娜選的,他幾乎沒有任何要求,一切都是她喜歡就好,只有這盞吊燈是蘇陌言送他們的新婚禮物。

冰冷質感的水晶如今看起來就好像蘇陌言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蘇陌言看起來具備了所有公司高層的特質:嚴謹,整潔,看上去有些禁欲的氣質。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不像是十八歲就與女人生了孩子的浪蕩男人。

可人家不但生了孩子,還一個人養到大。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才會對自己敵意這樣深吧……人家都說父親是女兒的第二個情人,辛辛苦苦單獨将女兒養大的父親更是如此。

蕭世嘆了口氣,熬夜的疲憊使得他的腦子逐漸昏沉起來,眼前似乎浮現出那張與妻子略微神似的面龐——雖然母親是外國人,但蘇娜長得很像父親,只是沒那麽冷硬,柔和又可愛的樣子。

思維在逐漸消散,他散亂的意識中想着明天大概要去登門解釋,手機卻又突然響了起來——

FROM 茉莉花:

下午三點,元辰見。

元辰就是蕭世所就職的酒店,下午三點,那時他并不會很忙。

明天還是要好好賠罪吧……蕭世無奈地嘆了口氣,将通訊錄裏面調侃式的“茉莉花”,逐一删掉,聯系人名稱:蘇陌言。

蕭世夾起一顆牛肉幹蒸燒賣,想要放到蘇陌言的碗裏以示友好,卻突然想起對方似乎并不喜歡別人夾的菜,筷子在桌子上空繞了一圈,食物又塞進了自己的嘴裏。

蘇陌言的眉宇皺了皺,“你……”

“唔?”蕭世咬着燒賣的嘴巴一僵,投以詢問的眼神。

“娜娜人在甘肅,昨天打過電話回來。”蘇陌言避開他的眼神,抿了抿唇,嗓音不似蕭世那般溫柔低緩,就好像他的人一樣,帶着金屬質感的冰冷,“大概還要幾個月。”

原來是在甘肅。

自己這個做丈夫的,竟然需要別人來通知妻子的所在。

蕭世還是溫和地微笑,只是唇角有些發苦,“我知道了。”

“嗯。”蘇陌言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夾起一顆燒麥輕輕咬了一口,“你做的?”

燒賣的褶子折得均勻又漂亮,透明白嫩的皮包成了一朵碧玉似的花,一口咬下去,鮮美醇香,松軟可口,嫩脆的甜竹筍伴着牛肉球的鮮美味道,湯汁濃稠,咽下去好久滋味還纏繞在舌尖。

大概是對方的食物吃得多了,蘇陌言一口就分辨得出蕭世的手藝。

蕭世微笑起來,“嗯,面點師今天請假,剛好我練習手藝。”

蘇陌言睨了他的笑容一眼,垂下眼皮,“勤于工作是好的,但不要浪費精力。”

“我明白了。”蕭世摸了摸鼻梁,有些自讨沒趣。

中餐廳的來客時間相對西餐廳要集中得多。

受了傳統和習慣的影響,大都覺得中餐較為正式,所以吃飯的時間也都按照午餐晚餐的标準時刻來。

所以下午這段時間,餐廳相對較為清閑,幾乎沒什麽人,只有遠處還有兩個客人,但是背對着他們,也看不清臉,收單的時候聽小張說,似乎是國際友人。

兩個人相對無言,默默地吃着不知道是中餐還是晚餐的一頓飯,氣氛詭異至極。

幾個廚師料理好自己的工作之後,紛紛擠在門邊探頭探腦。

冷盤阿正好奇地問,“那人是誰啊?看老大在他面前,乖得跟只兔子似的!”

“嗷嗷,看他那眼神!”傳菜員香香興奮地嚎叫,“簡直是綿羊!綿羊!”

小張摸了摸下巴,神情嚴肅地道,“聽說,是老大的岳父。”

“……”

“……”

“對方才三十多歲的樣子吧?難道老大是個蘿莉控!”阿正捶胸頓足,“太變态了!”

香香無語地道,“我怎麽覺得你沒那麽氣憤啊?”

“我是在激動!”阿正眼神夢幻地飄向蕭世高大的背影,被尋找到知音的喜悅沖擊得無以複加,哽咽地道,“我也是愛蘿莉啊……”

小張跟香香鄙夷地盯着他,好像他的臉上長出一把韭菜。

蘇陌言飯量不大,吃了幾顆燒賣,每道菜夾了幾筷子,就覺得飽了。

蕭世看着他那略顯瘦削的臉,不禁有些擔心。

似乎從第一次拜訪他開始,這個人就在不停地瘦下來,臉色也一天比一天更蒼白。

“那個……”蕭世猶豫了一下,擔憂地道,“雖然工作忙,但還是要照顧自己的身體,好歹多吃一點。”

蘇陌言并不看他,放下筷子的手指僵了僵,便又拿了起來,“嗯。”

倒是聽話,可蕭世還是覺得有些挫敗。

難道是飯菜不合口味?

眼見對方夾菜的速度越來越慢,蕭世無奈地嘆了口氣,“吃不下也不要勉強。”

“嗯。”蘇陌言的手指在他看不見的位置微微收緊。

拿餐巾擦拭嘴唇,蘇陌言面沉如水,淡淡地道,“雖然還要幾個月才能見面,但你要潔身自好。”

蕭世下巴一僵。

他自認自己對蘇娜是無微不至愛護有加的,但眼前的人似乎就是對自己不放心。

他苦笑一聲,道,“我對娜娜是真心的。”

蘇陌言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颔首道,“那就好。”

氣氛到此為止應該算是完全緩和了。

蕭世一顆心終于從喉嚨口落進了腳後跟,見蘇陌言起身打算離開,急忙也站起來,送他到門口。

時至夏初,陽光很好,灑落在郁郁蔥蔥的樹木上,伴着花香,一切都恢複了平和與美好。

如果沒有那個賤人。

“哈尼————”

老遠聽到一聲哀戚的悲鳴,蕭世心裏咯噔一聲,就見身邊岳父的眉心又皺了起來。

還沒等蕭世開口,一個打扮誇張又戴着墨鏡的青年風一樣地撲了過來,猛地攬住蕭世的脖子,用力在他臉上“啵”了一口。

蕭世惡心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只呆滞地捂着被污染的臉。

青年摘掉墨鏡,一雙桃花眼可憐兮兮地望着他,傷心地道,“哈尼,只要你不抛棄我,連口X我都願意!”

“……”

蕭世絕望的眼珠子一格一格轉向身邊的岳父。

蘇陌言額前的青筋噼裏啪啦,一根一根地浮現出來。

……

鳥兒在樹梢叽叽喳喳叫的歡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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