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交易(上)

大夏天的,我洗完戰鬥澡後直接穿了條短褲進了房,床頭亮着一盞小燈,雞雞側着身子躺在床上,似乎已經睡了。

我關上燈,進了被窩躺下。

眼睛剛閉上,一旁雞雞就像八爪魚一樣纏繞了上來,我皺了皺眉,實在是困得厲害,也就随他去了。

安靜了兩分鐘後,我火了。

“大半夜的你到底睡不睡啊?要解決自個去廁所,你要是敢再往我身上蹭,我他媽的拿剪刀把你小雞雞剪掉!你是不是想改名叫沒雞雞啊?!”我一把掀開棉被,沖他吼去。

黑暗中,雞雞動了動唇,似乎是吓着了,眼睛閃閃爍爍着淚花。

“唐哥,你是不是嫌雞雞髒?”他捂着眼,身子一顫一顫的抖得讓人有些心酸。

我抓了抓頭,神色煩躁,過了半響,眼見雞雞抽泣聲斷斷續續,我心軟了。

“雞雞……起來,哥和你說話,”我将他從床上抱了起來,面對面,“哥對你有多好,你心裏知道對不對?不要說什麽嫌棄不嫌棄的話,哥和你認識四年,什麽時候說過看不起你的話,你今年才十九,以後的路長得很,哥這麽和你說吧,你要是真走這條路,我不會反對,但是,眼睛睜大點找個好人,哥不是好人,哥以後和黃哥一樣都要是結婚生孩子的,我要是現在要了你,那是對你不負責任……小家夥,哥把你當自己人才說這些話,換在別人身上,我玩也就玩了,反正又不少塊肉對不對?”

對雞雞我是真疼到了心坎,如果沒有感情我不會讓他住在家裏,不會提議讓他讀書,對他,我比對自力還要好。

他低垂着頭,鼻子一抽一抽的,沒有說話。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幹脆轉身開了燈,屋裏頓時猶如白日。

雞雞擡起頭,眯了眯眼,鼻子紅通通的,大大的眼睛像是注滿了水,撇着嘴一臉的委屈。

“唐哥……我喜歡你,”過了許久,他憋出這麽一句。

我揉了揉太陽穴,一時有些說不出話。

“唐哥,雞雞不是一個不通事理的人,哪天……要是你結了婚,雞雞一定不會再來煩你,”他撲進我懷裏,緊緊抱住了我腰身,求道:“所以,在你沒人的時候,能不能讓雞雞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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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環抱住他肩頭,知道他認死理了,一時半會也不知道怎麽的,心裏怪酸的。或許是黃飛祺料中了,家裏住着一大一小,我永遠也沒有辦法甩開這個圈子。

“雞雞,你對我的心思,古維知道嗎?”我悶悶問道。

雞雞重重的點了下頭,“他知道,他讓我想明白,他還說以後有我傷心的時候……唐哥,古維好壞,他老是兇巴巴的,像個老頭似的……”

我摸摸他的頭,呵呵一笑:“不懂了吧,他是對你好,小家夥生在福中不知福……”感情上,古維永遠比任何人拿得起放得下,當初我和辛柏在一起,他沒有一句怨言,甚至連問都沒問過,就這點,當床伴算合格。

“那,唐哥,你這是答應我了嗎?”雞雞伸出食指慢慢在我胸口畫着圈。

我盯着他,抽了抽嘴角,随後撥開。

小家夥臉色立刻垮了,眼睛說哭就哭,一下子嘩嘩掉下兩滴。

“沒說不答應……”我無奈了。

他淚水立刻收住,眨巴眨巴看着我。

“雞雞,唐哥是個自私的人,可以允許自己左擁右抱,但是不能容忍別人在外面亂來,你懂我的意思嗎?”要是真和他在一起,充其量不過是玩伴,和辛柏的那種完全不一樣,這點雞雞必須明白。

“我懂我懂,雞雞不會吃醋……雞雞有了唐哥也不會出去找別人……”

小家夥一臉的認真,就差舉三指發誓了。

“行,既然你明白了,那我先睡了,都三點了,幸虧明天是周日,”我打了個哈欠,關燈躺回床上。

黑暗中,雞雞愣了一會,然後重新撲到了我身上。

“唐哥,你怎麽睡了呢,我……都答應你了,我們總得做些什麽吧?”他趴在我身上,使勁蹭啊蹭的。

我嘆了口氣,半起身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一樣東西扔在他面前。

雞雞摸了摸,然後,世界安靜了。

老子扔給他的是把剪刀,用來吓唬的。黑暗中,我抿嘴笑了。

***

八月,我看股指跌得差不多了,和我爸一商量拿了筆資金扔在了裏面,不多,也就幾百萬,但是我知道幾年以後,那是會筆巨大的財富。

然後,古維也去證券所開了戶,他放了五萬,純粹是跟風,在我建議下,選擇買了黃金類。

月底,我把雞雞放在我那的十萬也投了進去,小家夥因為是外籍,所以放在我戶頭裏,他對我說要求不高,就希望能賺個學費。

古維瞥了他一眼,說了一句:“現在知道自己開銷大了?”

九月的學費,古維特地帶着雞雞去繳的,五位數字,聽古維說,當時雞雞還以為多看了一個零,揉了好幾次眼睛。回來後,對我這态度上捧得更高了。

雞雞沖他做了個鬼臉,跟着把頭埋在我懷裏做示威狀。

我和雞雞的事沒瞞古維,他也沒問我,就是對雞雞似乎管得更嚴了,從暑假作業一直管到了平日作息,甚至有時雙休日還讓雞雞學着做菜,瞧古維那認真的模樣,我知道他在給我培養下一任保姆。

但是古維不知道,對我來說他只有一個,別人取代不了。

九月,秋老虎來襲,熱浪滾滾。

下班後,我去停車場取車,然後,被綁了。暈過去的一霎那,老覺得眼前的黑衣人有些眼熟,等想起來的時候,我已經被困在一個屋子裏。

“裴叔,您老要是找我有事,一個電話就可以了,何必讓人來請這麽興師動衆呢?”我的手被綁在床頭,動了動,發現根本掙不開。

說實話,心裏對他還是有畏懼,因為我弄不清楚他想要幹什麽,在未知的情況下,他對我來說就是一個瘋子。

“裴叔……裴叔?”見他不答應,我又喚了幾聲,然後,他動了動,慢慢朝我走來,那姿态不可避免的讓我想到了上一次,不過這次他手裏沒有拐杖。

“唐若緋……”他低叫一聲,微微向前傾。

我頓時感覺被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着,我瞪着他,想從他眼裏看出蛛絲馬跡。

“上次你和我說的話,算數嗎?”他站在床邊,異常認真的看着我。

我一怔。

片刻後,在他突然加升的怒氣中,我明白過來了。

“當然算數,當然……”我忙不疊的回答道。

他抿了抿嘴,似乎很滿意我的回答,跟着他朝一旁站着的保镖使了個眼色,保镖從腰間拿出一把小刀,幫我把束着雙手的繩子給割斷了。

我揉了揉手,從床上坐了起來,低頭看了下手表,已經過九點了。

裴蕭棟揮揮手,保镖立刻出去了。

屋裏只剩下我和他時候,我突然不怕了,摸了摸口袋,我沖他問道:“裴叔,我手機呢你藏哪了?”

裴蕭棟坐在我身旁,動了動手指,道:“我給你爸去過電話了,一個星期,我跟他借了你一個星期……”

“我爸同意了?”我感覺自個的眼角在抽搐。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點點頭:“他有事求我,不得不答應,你……還有一個弟弟對不對?聽你爸說他把人打傷進醫院了,事情搞的挺大,局子裏面那些人你爸不認識,所以就過來問我了……”

我挑了挑眉,聽明白了。鬧了半天,老子又被當人情賣了!

既然這樣……“裴叔,”我舔了舔唇,輕輕托起他下巴,問道:“那這一個星期,你想好怎麽過了嗎?”

眼前人動了動唇,然後先上來把我給堵上了。

我一邊親着,一邊在想:這病痨,估計憋得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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