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車禍

半夜,我睡得迷迷糊糊,腰上的那只手緊緊的勒着,連翻個身都顯得很困難。

我推了推,沒想身旁人圈得更加用力,我半睜着眼,嘴裏嘟囔了一聲。

“唐若緋,你在叫誰?”深夜,裴蕭棟的問話異常的清晰。

“什麽啊?”我皺了下眉,眼皮子重得很。

“雞雞是誰?”

身上突然有些重,我睜開眼,發覺裴蕭棟整個身子都壓了上來,他的眼眸很亮,似乎還有些怒氣,黑暗中,我明顯感覺到了他的不滿。

“怎麽了?”可能還暈乎乎的,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他垂下眼簾,一雙手緩緩撫上我的胸口,沒有任何技巧,有的只是那種類似所有物的占有。

“剛才你叫了雞雞……”似乎是感覺到了我的僵硬,他呵呵一笑,唇緩緩的貼上我胸口,“是之前打電話給你的那個孩子吧,今天的酒會你也帶他去了,我很好奇,你和他……到底是什麽關系?”

我一怔。

“你不說也沒關系,很多事只要有錢就可以查得到,唐若緋,我沒想到你也會有在乎的人……他叫雞雞對不對?還有,你這肩膀上的痕跡是他留下的吧……小嘴倒是挺利索的……”

他又問了一遍,語氣随之變得嚴厲。

“裴叔,”我嘆息一聲,輕輕繞上他的長發,“他是我在國外認識的朋友,其實也沒什麽好瞞的,我和他就是那種關系,我是成年人,就算沒有他,身邊也會有別的男人女人,我又不是柳下惠……”

很幹脆的解釋,原本還想瞞着的,但是眼下這個情況,還不如老實交代。

“你對他……也像對我這樣嗎?”他聲音一瞬間低了下去,不過聽得出,他仍在比較。

我皺起眉:“裴叔,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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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怪怪的,想笑。

他擡起頭,然後堵住了我的嘴,舌頭靈巧的在我嘴裏轉悠,一邊吸着一邊用不知何時勃起的下身蹭了蹭我。

“別……今天都已經三回了,裴叔,我倒是不怕,就是你這身子……”我連忙拉住他雙手,阻止道。

病痨的身子我多少清楚,要是玩殘了這罪名我可擔不起。

裴蕭棟擡起頭,嘴上濕潤潤的:“沒事,唐若緋,我要你平日裏怎麽對他的,現在也怎麽對我……”

我捂住眼,心想着那可不行,不過兩秒過後,我還是沒能忍住他十指過于性急的挑逗,一個翻身将他壓在了身下。

***

十一月,股市回暖。

十二月,王八羔子的,老子出了車禍。說句實話,撞上的那一刻老子啥也顧不上,直接兩手就先捂臉了。

傷得挺重,醒來的時候整一成了新疆吐魯番,紗布包了一身。

我呻吟着,感覺自個腦袋重得像鉛球,挪了半天還在同一位置。讓我更憋屈額的是,牽一發動全身,我這骨頭好像是拆了重組似的,咯咯作響。

“兒子,你沒事吧?別……別動,看着我,還記得我是你誰嗎?”我爸站在我旁邊,眉頭皺得好像一苦瓜。

我心裏朝他翻了個白眼,心想老子就算誰也不認,也不能不認識您啊,當下扯着嘴角,特親熱的叫了一聲:“爸。”

剛叫完,我爸立刻興奮了,握着身旁古維的雙手叫道:“小古,兒子還認得我,兒子還認得我……”

古維眉宇間似乎松了口氣,然後狀似平靜的拍了拍我爸肩膀,附和道:“唐總,我早就說過副總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我爸聽了直點頭,沒一會兒功夫原本刷白的臉就就恢複成了山西爺們的豬肝色。

“爸……”我動了動手指,嗓子虛弱得好像三年自然災害沒吃飽的時候。

“怎麽着兒子,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別急,爸給你叫醫生……”我爸話還沒說完就急着走到門口,喊出一破鑼嗓音。

遠遠的,我就聽見一陣腳步聲,跟着門口像刮風似的跑進來一白大褂。

“醫生,你給我兒子瞧瞧,他好像身子不太舒服……”

白大褂眼眸一閃,看着挺專業的,其實在我眼裏就是翻了個白眼。他舉着一根手指走到我面前晃了晃,問道:“先生,麻煩告訴我這是幾?”

我抽了抽嘴角,回道:“一。”

白大褂沖我爸貌似安慰的點點頭,又伸出一指,問道:“先生,麻煩你告訴我這是幾?”一張臉看着挺無害的。

“二。”我哼着氣,一臉的無奈。

“很好,”白大褂贊許的沖我笑了笑,再伸出一指,問去:“最後一個問題了,告訴我一加一等于幾?”

小樣,還真把我當白癡對付了,我瞪着他,看着他那三根手指,沖他吼了一嗓子,叫道:“三!”

剛叫完,白大褂從身旁護士手裏拿過一本手冊,邊寫邊對我爸說道:“唐先生的輕微腦震蕩并不是特別嚴重,不過先階段可能還是需要留院觀察,另外,根據唐先生右腳的情況,您最好幫他請個看護……您看是自個外面找,還是就我們醫院的護工?”

我爸皺了皺眉,猶豫不定。倒是一旁古維接口道:“就醫院的好了,經驗足。”

白大褂點點頭,本子上又是刷刷兩筆,龍飛鳳舞的。

等把人送走了,我爸瞧了瞧腕上的手表,我知道送別的時候來了。

“兒子,好好休息,明天爸再來看你,自個身子注意你,這裏由小古陪着我也放心……”說完,我爸伸出手,原本是想摸我頭來的,估計見紗布包得太厚實,半道上轉了個彎,直接握上了我手。

我嗯了一聲,然後動了動手指,閉眼道:“爸,我車禍的事別告訴自力,他剛剛在那安頓下來,我不想讓他擔心……”

瞧,我這話說得多貼心,我爸聽後忍不住又吸了吸鼻子,答應了一聲。

等我爸走出門後,我見屋裏只有古維一人,幹脆也不忍了,龇牙咧嘴就喊痛叫屈的。

“媽……媽的,是誰這麽……不長眼撞了老子,他……他媽的老子讓他全家去見祖宗!”我一句話斷斷續續,分了三次才說完。

“唐哥,甭叫了,撞你的那個現在就住在隔壁病房,人家肋骨斷了兩根,傷得比你還重,另外,因為車禍發生得太突然,現場沒有一個目擊證人,都說看到的時候兩車已經碰了,所以說起來這事比較麻煩……”

他見我掙紮着想起身,連忙又把我按了下去。

我一聽,臉頓時漲成了青中帶紫。

“對了,你昏着的時候手機有響過,是裴蕭棟打來的,我不敢接,他打了好幾個,後來你爸瞧見了就拿着你手機出去了,回來的時候……”古維皺着眉,似乎在想形容詞。

我抽了抽嘴角,“難不成暴露了?”

心突然間拔涼拔涼的。

他搖搖頭,沖我挑了挑眉:“哪能啊,裴蕭棟這麽一個有能耐的怎麽可能會讓人知道他在玩小輩?估計是搪塞過去了,你爸回來沒說什麽,就是對你私會裴蕭棟挺不高興的,他問我原因,我說不知道,一會你好好編個幌子,萬一哪天你爸問起來……”

我“嗯”一聲,表示自個知道了。

“古維……水……”沒說兩句話,我就覺得嗓子燥得很,不由朝他露出一求助目光。

他忙不疊的倒了半杯水送到我嘴旁,我喝了兩口,頓時渾身舒坦了。

“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出去打個電話給雞雞,他急壞了,吵着鬧着要過來,我怕你爸懷疑不敢讓他過來,你睡會兒,有事叫我,今晚我陪夜。”他幫我整了整被子,保姆做得挺稱職。

我閉上眼,沒一會兒就睡了。

***

在醫院住了一星期,看我的人像走馬花燈似的,一輪接着一輪。

第一天來的是雞雞,小家夥紅腫着眼睛,一下午瞧着我,那目光讓人毛骨悚然的。

第二天來的是黃飛祺,他帶着已經懷了孕的老婆和一水果籃,陪我唠了一下午的嗑。

第三天意外了,來的是不知從哪得到消息的王卓凡,他一手插着手袋,一手拿着相機,對着我吐魯番的頭紗拍了幾張美照,笑得挺紮眼。

第四天,我清靜了,翻來覆去的讓一中年大媽擦了回身,大媽下手挺重,也不害臊,要不是古維及時回來,她一雙手就差沖着我下面去了。

第五天晚上,我瞧着古維兩大黑眼圈,心裏一賭氣讓雞雞把他帶回了家休息。

半夜,我躺在床上突然起了一身寒氣,哆嗦了半天後我閉着眼,一手摸到牆上準備按鈴。

“你想做什麽?”

平地一聲雷,我連忙縮回了手,感覺身子更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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