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火燒的皮膚

前院外竟然停了輛敞篷跑車,白色的,雙人座。

易覺秋按了按車鑰匙,問寧折:“海濱道很适合跑車,而且這裏沒有限速,要試試嗎?”寧折搖了搖頭,他指了指腿:“還有點麻”。

其實人也是懵的。

易覺秋幫他打開副駕車門:“以後不要在吊床睡那麽久,人不舒服,也容易着涼。”

“嗯,知道了。”

寧折坐了進去。

易覺秋換了副太陽鏡,又遞給寧折一副,此時整個天地都是夕陽餘晖,正是一天中最黃金的時刻,仍有些烈,卻已經是熱而不灼,正适合用皮膚去感受。

車順着海濱道往另一頭去,寧折沒問去哪兒,易覺秋在這不限速的道上開得跟賽車手一樣風馳電掣,跑車的引擎低吼咆哮,像一頭獅子。

這人野得很,車裏沒人說話,然而寧折偏頭看一眼,心裏冒出這句話。

看起來不動聲色如冰山,然而卻是野的,瘋的,怎麽想怎麽做說一不二,不知怎麽對易覺秋的這番感觸評價一冒出來,腦子裏頭一個畫面是那夜的床上,他的胳膊兜着自己的腰,輕輕一用力就把人抛在了床上,壓下來,像一只野獸一樣親吻,撕咬……寧折朝另一側偏開頭,身體不自覺地也退了退,還好有墨鏡和把人吹得亂七八糟的海風,沒人看到他臉紅,然而他還是忍不住右手搭在了車窗邊,咬起了手指關節。

“怎麽了?開太快不舒服?”易覺秋問他。

“沒。”

寧折回過身,咳嗽了聲:“沒怎麽,看風景。”

“快到了。”

易覺秋說,跟着車速明顯慢了下來,“看那邊。”

他指了指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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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折也看到了,前面的海灘邊有一大排藍白色的帆船,藍色的帆,白色的桅杆和船身,還有很多的人,熙熙攘攘地。

“我們坐船去看落日,本來是這裏的一個景點,也算是本地的傳統,帶你感受下。”

易覺秋說:“然後去漁港吃飯。”

車已經駛到了附近,在一個當地人的指引下泊到了露天車位上。

他很自然牽起寧折的手往海灘去,寧折拽住他:“等等。”

他指着路邊的一排小店鋪:“我們換件衣裳吧?”那裏一溜的花襯衫花短褲拖鞋店,他跟易覺秋都還穿着A市過來的衣服,跟這裏格格不入。

“行啊。”

易覺秋爽快地答應了。

兩人挑了不同花色的襯衫短褲,“你穿亮色好看。”

易覺秋拿了粉和湖藍相間的椰樹圖案花襯衫給寧折,寧折反手一件:“那你穿這個吧。”

他手裏的這件是大朵的鳳凰花。

從店裏出來的時候已經很像兩個當地人,晚霞也到了最絢爛的時分。

給帆船攬客的當地人在店外等着他們,幾乎人一出來就圍上了,所有帆船都一樣,寧折随手指了一艘。

這裏的帆船全都是螃蟹船,船身本身是窄的,容納不下多少人,但兩邊有長長的伸出去的橫向桅杆支柱,就跟螃蟹的腿一樣,每根支柱間都鋪了結實的漁網,看日落的人全都坐在網兜上,很像吊床,搖搖晃晃,悠悠哉哉。

易覺秋直接包了一艘船,兩人上去,易覺秋走在前面,“你先別動。”

他回頭對寧折說,而後一只手撐住船舷,輕輕松松地一躍就跳到了漁網上,他朝寧折伸出手:“過來。”

有樣學樣,寧折也撐住船舷準備跳過去,然而剛站上船舷就被對面的人雙手卡住腋下抱了過去,不,應該說是拎了過去,就像拎一壺水一瓶酒,一只小貓或小狗。

兩人坐在漁網外沿,背靠着桅杆支柱,易覺秋在最外側,胳膊靠着桅杆攤開,将寧折罩在裏面,這裏風最大浪最大,景色也最美。

船開了,往更開闊的海面駛去。

很奇特的感受,明明是在海面,卻像是個半空,離了平靜的岸邊,海面漸漸颠簸起伏,人也随之高高低低,然而坐着的漁網是軟的,安全的,人就在這張巨大的吊床上吹風看雲,聽潮汐陣陣。

真是……好舒服!寧折全身都松下來,不知不覺間已經完全放棄了對易覺秋的“抵抗”,他靠着他的胳膊,繼而是胸膛,繼而整個人都歪在了對方身上。

傍晚的海風是涼的,然而易覺秋的胸膛很熱,寧折突然生出更多妄想,他早已看過易覺秋的身體,此刻卻想伸手去觸摸,一寸寸去感受他的肌肉,飽滿的,有力的,那麽多的力量從這裏發出,只分出少少的一縷,就能讓自己動彈不得。

這念頭在腦海裏盤旋,然而他的身體一動不動,寧折就這麽靠着,像終于找到了舒服位置的寵物,等着主人施以愛撫。

風大,易覺秋摟得他更緊了些,手指從後插進他的頭發,在頭皮上輕輕摩挲。

跟着這指尖又緩緩滑到耳廓,又軟又輕地帶過去,撚着最底下那片柔軟薄韌的耳垂。

連帶着頸側和下颌,不安分的手指一寸寸掃過,觸手所及之處皮膚光滑,有少年特有的茸茸觸感,手指的力度也在加深,寧折覺得右邊的耳朵開始像火在燒,紅透了,他知道。

修長的手指掃過側面脖頸,游到了前面,手掌包裹住喉結,在那裏很輕柔地按壓了幾分,而後松開,轉了個方向向下探去。

襯衫空空蕩蕩,風吹得鼓動起來,探進去的手指毫不費力……寧折仍舊不說話,他發不出聲音,努力擡了擡頭,發現扯帆的工作人員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消失了,此時天大地大,只有他們倆。

于是他轉了頭去索吻,剛要碰到時易覺秋朝後躲開,他捏住寧折的下颌:“吃東西,要慢慢來,知道嗎?”……易覺秋不再笑了,他眼眶通紅:“你怎麽這麽賤啊寧折,給你什麽,你就要什麽。”

這是第二次易覺秋說寧折賤,但跟上一次不同,這一次易覺秋的口氣十分溫柔,“你好賤啊。”

他說,看起來并不是厭惡,卻像是打着厭惡旗號,死不承認的喜歡。

寧折說不出話,易覺秋的手指一根根從他口裏抽出,他緩緩合上了嘴巴,嘴唇紅腫,似是沒法完全閉攏般微張着,一股拙劣的勾人氣息。

易覺秋又伸手擦了擦他的嘴角,兩人的喘息都漸漸平複下來,寧折看着他,他好想問出那句話,“你到底什麽意思?你是認真的嗎?”他問不出口,他知道等着他的将是另一番羞辱。

作者有話說:有删減,微博見吧(之前的圖片被屏蔽了,置頂微博下有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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