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抱緊我!”

第48章 “抱緊我!”

寧折狠狠踩下油門,“蹭”一下跟它拉開距離。

然而前面過了一個并入的匝道口,又出現兩輛并排行駛的卡車,并且沒有行駛在規劃線內,兩輛車占據了三股車道,時不時地左搖右晃,就像司機喝醉了一般,卡着寧折的跑車過不去。

身後的重卡追了上來,并閃了閃車燈,很快,前面的卡車也閃了閃尾燈,寧折瞬間明白,這是暗號。

他們要行動了。

心猛地提了起來,寧折全身的汗毛瞬間張開,他都來不及想這些是什麽人,為什麽,沖着誰來?他還是易覺秋?周身的冷汗已經冒了出來。

易覺秋靠了過來攬住他的肩膀,一只手搭上他握着方向盤的手:“別怕。”

這一段的海面公路橋沒有分支岔路,很長,足夠讓那些人動手。

被堵住去路的跑車車速慢了下來,後面的卡車加足馬力,沖上來用車頭頂上跑車的車尾,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兩車相撞,跑車被沖得向前猛蹿,幾乎就要撞上前面卡車的車尾,易覺秋死死卡住方向盤,聲線沉穩地命令寧折:“剎車,松,再剎。”

堪堪将車穩住在撞上前的一剎那。

然而這種操作根本經不起再來第二次,易覺秋看向四周,兩側是海,除非頭頂來直升機救命,他們這一次撞上了對方精心布置的殺着。

他第二次在寧折耳邊說了句:“別慌,穩住,很快就好。”

而後拉開副駕座位下的儲物箱,從裏面摸出一只手槍,朝後瞄準了正要發起第二次撞擊的重卡。

兩輛車的車身高度相差太遠,易覺秋瞄準的是車輪。

“砰!”一槍擊出,車的前輪歪了歪,然而車身并沒有失控,短暫的扭曲之後繼續追擊他們。

這種重卡實在太過皮糙肉厚,還經過改裝,普通的小口徑槍不一定有用,然而此時也只能這樣了,易覺秋繼續瞄準,擊出第二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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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重卡的身後冒出一輛摩托,車上兩個全副武裝的黑衣人,前面人開車,後座的人手裏端着一支M4。

摩托車迅速飙到與跑車平齊,他們在跑車左側,那支M4瞄準了寧折。

驚心動魄的一瞬寧折仍然看了眼那輛摩托車,他不認識他們,然而對方動用了M4,是要他必死無疑。

這些殺手的目标不是易覺秋,而是他!他額頭冷汗如瀑,此次兇多吉少,根本來不及弄清楚前因後果就要死了!然而下一秒他整個人被旁邊的人用身體蓋住,易覺秋扔掉手槍從座位上站起來撲住寧折,一只手狠狠拉過方向盤,向右打死,大聲吼在寧折的耳旁:“加油,踩到底!”“砰砰砰砰……”M4的子彈雨點一般打來的時候跑車猛地蹿向右邊,強勁的馬力沖破護欄,整輛車向橋下海面沖了出去。

“抱緊我!”易覺秋吼。

“吸氣!”落入海面前的一瞬,易覺秋又吼。

而後他的一只手捂住了寧折的口鼻,兩人随車一起沉了下去。

那些人還沒放過他們,密集的子彈從海面落下。

易覺秋解開綁着寧折的安全帶,把他從車裏拽了出來。

好在這一帶距離岸邊并不算太遠,海底沒有深不可測,跑車往下墜了一陣後,以一個傾斜的角度車頭插進沙灘和淤泥,易覺秋游到車尾,不知道是不是天意要幫他們,後備箱還有今天潛水沒用盡的氧氣瓶。

兩人憋着氣,易覺秋拿出裝備先給寧折套上,寧折卻死死抓住他的手臂,易覺秋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中彈了。

左手臂的肩頭被子彈打了個對穿,此時正汩汩出血,兩人四周的海水被染紅一大片。

他顧不上,擔心上面的人會跳海繼續追擊他們,幾近粗暴地給寧折穿戴好後,自己也套上了另一只氧氣瓶。

不能待在這裏,那些人仍然在海面繼續射擊,等不到他們浮出海面,一會肯定有人會跳下海搜索,殺人要斬草除根,易覺秋太明白這個道理。

他一只手牽着寧折,示意對方跟着他朝前游。

深夜的海面下不見光亮,也根本分不清方向,但易覺秋可以,順着海浪的流動判斷出方位,特種部隊的軍人出身,令他在最危急的時候展露出求生之道。

距離出事的地點越遠越好,即使靠岸,也不能在這一帶,于是他們游了很久,染着血的海水一直不斷飄過來,寧折握着易覺秋的手,覺得自己再也不想松開。

過了不知道多久,易覺秋突然停了下來,他松開手,脫掉自己的氧氣瓶裝備扔開,寧折怔住,而後反應過來,他的氧氣瓶已經用盡了。

易覺秋再牽回他,示意繼續向前,寧折一把拽住他停住,他游到易覺秋跟前,深吸了一大口氧氣,而後拿開嘴裏的呼吸器,朝對方貼了過去。

他親上易覺秋的嘴,用舌頭撬開對方的口唇,而後把氣息傳遞了過去。

分開時,易覺秋比了個OK的手勢,要把呼吸器塞回寧折的口裏,寧折此時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可以直接把他的呼吸器給易覺秋,兩人共用一只氧氣瓶就可以了。

但他剛才……他也說不清。

又游了很長一段,在氧氣瓶即将用盡的時候,易覺秋在水下示意馬上就可以上岸了。

終于,兩人從水底浮出水面,精疲力竭地喘着氣,大口呼吸久違的空氣。

寧折馬上去看易覺秋的傷口,槍傷,又在水下這麽久,再不馬上處理會很麻煩,搞不好整支胳膊會因此廢掉,他很着急。

此時稍微松懈下來,易覺秋的整個左半邊身體已開始麻痹,兩人上了岸,寧折說:“你別動,我去找地方給阿迪打電話。”

易覺秋喘着氣,撐着仔細看了看四周,确認這裏距離出事地點已經很遠,是安全的後才說:“好。”

阿迪趕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私人醫生,上車便一刻不耽擱地給易覺秋開始處理傷口。

“他的胳膊會沒事吧?”寧折擔心。

醫生說:“如果當時就處理肯定沒事,現在……不好說,估計多多少少會有點影響。”

“沒事,不會廢掉的。”

易覺秋安慰說,他此時滿額頭都是汗,因為不準醫生用麻藥,這種時候他要保持清醒,避免昏迷時遇到第二次襲擊。

寧折握着他另一只手,看着醫生剪開洞口,處理好,又在皮肉*合。

那人咬着牙,滿頭大汗地一聲不吭。

“他們是沖我來。”

寧折低下頭:“對不起。”

“一會再說。”

易覺秋咬牙迸出一句,跟着又說:“打給馮川,讓他馬上過來。”

“好。”

前排開車的阿迪回道,馬上掏出手機。

易覺秋又說:“阿迪,不要回海邊的住處,去另外的地方,再派人盯着海邊那間屋子。”

“好。”

阿迪說。

易覺秋說:“這裏人手不夠的話,讓馮川帶人過來。”

“夠的,秋哥。”

阿迪說。

縫好線後,寧折拿着消毒過的毛巾給他擦着額頭,臉頰,脖子,易覺秋一張臉慘白,卻突然笑了,他看一眼寧折,啞着嗓子說:“你可真是個麻煩啊。”

寧折的手頓住,他背過臉去,悄悄紅了眼睛。

作者有話說:好吧,在海裏兩人用一只氧氣瓶潛泳是有點扯,那麽我只好叉起腰說哼我們亞聯邦的氧氣瓶設計就是可以這樣!嘻嘻~秋秋救了人,看還怎麽嘴硬說自己不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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