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校園詭談
果然名單上的參選人全是他們這群主播,大家聞言臉色都不怎麽好看。
竺轶擡頭看向黑板旁的鬧鐘,現在時間是下午七點三十分,離晚上九點不到兩個小時了。
第一輪考核就要開始,他們的劇情探索進度到現在為止還是0%。
黑板右側的課程表上,他們現在還在上自習課,差十分鐘就可以下課。
所有人都盯着那盞鐘,秒針每跳一秒,主播們的心髒就跟着跳一跳。
叮鈴鈴!
下課鈴終于響起,NPC學生們放下書本,麻木的臉上多了些表情。
竺轶回頭看向教室後邊,祿起剛才站的位置已經沒了人影,只剩下一片白色的衣角在後門口一晃而過。
竺轶立馬起身追了出去,然而祿起人高腿長體力好,瞬間就甩開了竺轶這副徒有身高的弱雞身體。
“竺轶同學!”一個脆生生的女音打斷了竺轶的步伐。
竺轶莫名其妙地轉過頭,只見一個齊劉海黑長直,穿着深灰色西裝外套,白襯衫,以及黑格白線格紋裙的女生拿着一封粉紅色的情書站在他伸手。
“我……”女生咬咬下唇,下定決心道,“我喜歡你!”
說完她将情書遞到竺轶胸前,自己則彎腰九十度鞠躬不敢看竺轶的表情。
“請你收下情書!”女生見他半天沒動靜,大着膽子說。
竺轶将情書接過,封面上寫着兩排娟秀的小字——
校草(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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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嬌。
竺轶明白過來,原來這是校草身份卡帶來的作用。
這時甄嬌紅着臉問:“竺轶同學,可以把你校服上的第二顆扣子給我麽?”
竺轶用手指摸了摸那枚光滑的紐扣說:“制服上的第二顆扣子是送給心上人的,怎麽能送給你。”
“如果你不給我,我就讓我們班的女生給你打負分!”甄嬌的聲音變得強勢,“這樣你就得不到校園之星了!”
原來身份卡帶來的不完全是便利,他的歐皇卡依然如此,其他人的豈不是更糟。
竺轶想了想,對甄嬌說:“我給你扣子,你把你的蝴蝶領結給我,我們交換你願意嗎?”
甄嬌臉上頓時像桃花盛開,一把将領結拽下來,腼腆地遞到竺轶手上,然後從他白皙的掌心中取走一顆紐扣。
“我們這樣像不像在交換信物?”甄嬌嬌羞地問。
“沒錯,等價交換。”竺轶将蝴蝶結收進兜裏,視線移向正前方,恰好碰到了從走廊盡頭房間出來的祿起。
似有心靈感應般,祿起察覺到竺轶的目光,立馬和躲瘟神似的轉身就走,消失在樓梯拐角。
竺轶追到樓梯口時,祿起已經在下一層,擡頭看了他一眼繼續下樓。
竺轶立馬發揮自己的特權,對周圍的NPC說:“同學們,幫我攔住他。”
NPC學生聞言,齊齊堵到祿起面前。
祿起眉毛抽搐了一下,面無表情地對NPC說:“讓開。”
j于校霸身份卡的作用,NPC學生們猶豫了一瞬,又立馬讓出一條道。
雖然他們讓開了,但已然替竺轶争取了時間。他跑下一層樓,只差幾步就能追上祿起。
正在這時,頭頂突然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
“竺轶同學!你還沒有答應當我的男朋友。”甄嬌趴在欄杆上探出半個身子喊道。
竺轶和祿起的腳步同時一滞。
祿起回頭:“哼。”後面半句“果然是個花蝴蝶到處沾花惹草”沒說出來,卻明明白白挂在臉上。
竺轶委屈:“冤枉啊。”
祿起事不關己地轉頭繼續下樓。
竺轶快走兩步追上去:“我跟她真的什麽都——”
話還未說完,一個黑影朝着竺轶的頭頂直直砸下來。祿起眼疾手快一把将竺轶撈過去,竺轶沒站穩一腳滑了三步臺階直接摔進祿起懷裏。
他側頭看向腳下,甄嬌四肢以卍的姿勢躺在他們面前,腦袋剛好磕在臺階邊緣,大股鮮血順着階梯留下來。
一雙眼睛睜得很大,擴散開的瞳孔正直視着竺轶和祿起。她神經性地動了動腿,便像一個摔壞了零件的娃娃,徹底不再動彈。
【強制任務——愛的供養。
(甄嬌為了追求你失足摔死。她濃烈的愛至死不渝,請時刻帶給甄嬌愛意,否則她會像牛皮糖一樣黏着你,“至死方休”。)】
【任務等級——如履薄冰。】
【任務獎勵——獲得三顆小心心。】
竺轶接到這個任務的瞬間,甄嬌的腰突然向上拱起,動作突兀而僵硬,緊接着被摔到扭曲的雙手開始活動起來,撐着地面一節一節地将關節重新擺正。
她的站姿詭異,脖子摔歪了,于是側對着竺轶露出一個愛慕的笑容。
“竺轶同學,我好愛你。”
竺轶見狀,立馬圈住祿起的脖子往他身上跳:“我好害怕,老婆救命。”
甄嬌毫無生氣的眼珠立馬轉向祿起,瘸着腿往下走了一步。
“我們之間不能有第三者……”甄嬌擡起變形的手臂,手指屈起朝祿起招呼過去。
祿起被竺轶抱住來不及躲,只能把人往上托起,像甩一條毛巾,将其扛到肩膀上。
緊接着他擡腿把甄嬌踢開,甄嬌的身體直接凹進去了一塊,但動作卻越來越靈活,仿佛被激活的機器,立刻又撲了過來。
臺階上打架施展不開手腳,祿起貓腰一個猛跳直接越過下面幾層臺階跳下去。
竺轶肚子被祿起的肩膀頂住,再加上對方動作劇烈,頓時覺得自己仿佛在風浪中心的一葉孤舟上,被颠得連連叫苦,胃袋都差點被頂出去。
“你輕點……啊,放我下去……”竺轶有氣無力地叫着。
祿起不知是沒聽到還是故意為之,一手扣住他的腰,和已經喪屍化的甄嬌打得有來有回。
竺轶欲哭無淚,不作死就不會死,早知道他就不往祿起身上跳了,什麽時候占便宜不是,非要挑這個時候。
正在這時一聲低沉的輕笑通過祿起寬闊的後背傳到竺轶耳朵裏,震得他歪着脖子回頭往上看,恰巧對上祿起戲谑的笑眼。
等他仔細看時,祿起已然收回視線,一腳将甄嬌重重踹到牆上,對方像一只沙袋般在樓梯上翻了幾滾便沒了動靜。
竺轶察覺腰間那只手一松,便立馬跳到地上,捂着胃哼哼了兩聲。
“你早就可以解決她,為什麽遲遲不——”竺轶看見祿起臉上的笑容,立馬反應過來,“你學壞了,不可愛了。”
祿起對他的抱怨充耳不聞,收起笑說:“和我去一趟教師辦公室。”
竺轶立馬收起抱怨,笑盈盈地感嘆道:“被依賴的感覺真好。”
祿起當他在放屁:“你愛去不去。”
竺轶撅着嘴:“我就知道,你只想利用我校草的身份。哎,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祿起冷漠地轉身:“地上那個女人要起來了,你不跟上來就等死吧。”
竺轶聞言回頭看向甄嬌,對方的四肢正抽搐着,看上去随時都會詐屍。
竺轶連忙跟上去,湊到祿起旁邊,一邊走一邊盯着他的臉,笑得春風得意。
祿起說:“你可以把眼睛摳出來貼我臉上。”
竺轶無情拒絕:“那可不行,我把眼睛給你了,美色當前我怎麽欣賞。”
祿起第一次聽人用“美色當前”四字形容自己,一時間想把竺轶的腦子刨開,研究研究裏面究竟裝了什麽貨色。
因為這次直播有祿起在,本身就聚集了許多關注,再加上竺轶三番五次調戲祿起,震驚了一片路人,紛紛湧入他的直播間近距離圍觀調戲現場。
——祿神竟然沒發火。
——我都不知道該說二鐵膽子大還是祿神對他太包容。
——話說抱大腿是竺轶的傳統藝能嗎,上期抱藍籌的,這期抱祿神的,牛皮糖精嗎?
——人家能抱上大腿是人家的本事,換個人你讓他試試?別說和祿神搭話,坐祿神身邊連氣都不敢出。
——別說普通人,我在論壇八卦區看到賭徒的大美女岳傾卿對祿神示好,都被當空氣無視了。
——我是不是沒聽清,祿神竟然會嘲諷人了???
——WDM,這哪裏是嘲諷,明明是小情侶吵架罷了。
——他們倆這是在調情吧……情吧……吧
——祿神被奪舍了,散了吧。
——謝謝,有磕到。
在震驚中,竺轶的直播間在線人數已經達到了3500多人,距離本次直播間任務目标僅差一千多。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老師辦公室前。
祿起因為校霸這張身份卡,老師類的NPC對他的好感值為負,進辦公室找線索會受到很多限制。所以他才暫時忍受竺轶的小打小鬧,借着竺轶“校草”的特殊身份混進去。
推開門後,他發現自己多此一舉了。這些老師不知道去了哪裏,辦公室內一個人都沒有。
此時已經是八點鐘,學校外的天空一直被霧霾籠罩,在夜裏更是像被罩在一層密不透風的幕布中,辦公室裏沒開燈,操場上的路燈被折射成藍色從玻璃窗透進來,照在辦公桌、椅子、書本上。
祿起轉身将門關好,回過頭時發現竺轶正盯着辦公室的一個角落。
他順着竺轶的視線看過去,角落裏坐着一個面朝他們的人。
那人一動不動,雙手放在膝蓋上坐姿規矩。
朦胧的藍光将那人周圍的黑暗暈開,祿起發現這個人竟然沒有皮膚。
正在這時那個人影突然啪地倒在地上,腦袋在跌落的過程中與身體分家,在地上轉了一圈。
兩人對視一眼走過去,近看才發現那個黑影竟然是個生物課用的假人,一半是正常人的樣子,一半沒有皮膚只有肌理和經脈。
假人腦袋還在地上滾動,一直滾到兩人腳尖前面才停下來。
竺轶低頭,人頭正好正面朝上,一半有皮肉一半無皮肉的笑臉恰好與他面面相觑。
突然窗外響起一聲夜枭的啼叫,與此同時,假人的眼睛眼皮詭異地眨了眨。光滑的脖子截斷面變得血肉模糊,鮮血從傷口處淌出變成一窪血泊。
竺轶擡腿,把假人腦袋一腳踢飛:“在我面前裝神弄鬼。”
所有血跡消失不見,仿佛只是一瞬間的幻覺。
假人腦袋:“……”
竺轶走到辦公室電燈開關處,唰地把燈打開。頓時慘白的白熾光照亮房間,但它亮着并不比黑暗時讓人心安。因為這種光裏,好像漂浮着許多用肉眼看不清的雜質,以至于整個辦公室有一種朦胧虛幻的感覺。
竺轶和祿起很有默契地分開行動,一個翻找老師們的辦公桌,一個查看檔案櫃。
“桌子被翻過,有人比我們先來。”竺轶邊找線索邊說。
“檔案櫃也是亂的。”祿起說。
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找線索時二人更傾向于校園之星的記錄。然而他們發現,明明是學校裏的重要的年度節目,老師的辦公室裏卻沒有關于校園之星的任何記錄。
“線索是不是被拿走了?”竺轶問道。
等了半天沒等到祿起回答,他回過頭發現祿起正拿着一本厚厚的檔案在翻閱。
他走過去,把腦袋湊到檔案前,發現這是一本學生檔案合集。上面都是每個學生的姓名、入校時間、所在班級、聯系方式等信息。
但奇怪的是,這本檔案上,大多數學生的姓名處都是空白一片。
祿起瞟了他一眼,将檔案翻到後面的部分。大約還剩十幾頁時,學生的姓名處開始有了名字。
“有姓名的全部都是主播。”竺轶低聲說。
祿起正好翻到屬于他的那一頁。右側的學生照片處,竺轶正面無表情地看着前方,黑白色的劣質印刷讓整個照片看起來像是一張遺照,透露着不詳。
正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進來的是那個穿深紅色西裝裙的女老師。她看到兩人的瞬間,表情變得有些詭異。
“你們怎麽在這裏?”女老師陰冷地問。
“我們是來向你認錯的。”竺轶臉不紅心不跳地說,“上課的時候開小差,是我們不對。”
他說完立馬九十度鞠躬,另一只手按在祿起背上,愣是把人也按了下來。
祿起:“……”
“竺轶同學,你這個好孩子不要替某些不學好的背鍋。”女老師朝祿起翻了個白眼,因為竺轶的好感度高,并沒有繼續為難他們,“出去吧,第一輪考核就要開始了。”
“老師,我幫你整理卷子吧。”竺轶沒接話,徑自将女老師手上抱着的卷子拿過來,“你這麽辛苦,學生會心疼的。”竺轶說完朝女老師綻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女老師仿佛被愛心擊中,腦袋周圍瞬間被粉色的泡泡環繞。
“竺轶同學留下來吧。”女老師目光移到祿起臉上,“祿起出去。”
竺轶看向祿起,兩人無聲地對視了一眼,祿起轉身開門出去,砰地把門砸回來。
女老師頓時氣得臉冒綠光,竺轶幹笑兩聲,心想祿起這厮還挺容易進入角色。
他把卷子抱到辦公桌上,真的開始幫女老師整理起來。在他校草身份卡的作用下,女老師氣消了,親熱地坐到他旁邊,拿過他翻好面的卷子開始批改。
竺轶用餘光看向她,女老師的頭發長達肩頭,此時正垂在耳旁,将她的側臉擋住。從竺轶的位置看過去,只能看到一個露出來的鼻尖。
突然他發現女老師手上的動作停了,在黑發的縫隙中竺轶看到一只睜得極大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
竺轶假裝沒看見,狀若無事地擺弄卷子,過了一會兒女老師的眼珠子轉了回去,繼續用紅筆勾勾畫畫。
竺轶很快将卷子整理好,女老師開口說:“就到這兒吧,辛苦你了竺轶同學。”
她突然看到窗邊那具倒下的假人,于是問道:“人偶怎麽倒下來了,頭去哪兒了?”
竺轶裝作才發現的樣子,走過去把假人扶起來後,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指,眉頭微微蹙起。
與假人軀幹接觸的時候,他感覺到觸感不對勁。這個假人明明看上去是塑料質地,為什麽他摸着像是人類的皮膚,但又沒有那麽柔軟,更像是摸到了已經僵死的動物屍體。
“竺轶同學,沒事你就可以走了。”
“老師,能不能提前透露一下第一輪考核的內容。”竺轶回頭問道。
大約是他的身份卡buff,女老師并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咯咯地笑起來:“這個假人是等身打造的,給它穿上衣服放在座位上,從背後看去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呢。”
竺轶奇怪地看向女老師,女老師突然答非所問地說了這麽一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如果僅僅是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女老師可以直接拒絕。
說完這句話,女老師便把竺轶趕出了辦公室。
祿起還等在門外,見竺轶出來,便開口詢問:“你問出什麽了?”
竺轶聞言眼珠子一轉:“我憑什麽告訴你。”
祿起蹙眉:“你想要什麽。”
竺轶輕佻地說:“別的都不需要,我只想要一個抱抱。”
祿起垂眸看了他一會兒:“做夢。”
竺轶假裝失望地長嘆一口氣,心裏實則沒有什麽想法,他只是覺得祿起這副四平八穩地模樣逗起來好玩。
此時已經八點過,教學樓裏安靜得像所有人都瞬間蒸發。竺轶記得他們進辦公室的時候走廊上分明有其他NPC學生,現在怎麽一個都不見了。
祿起見他目光環顧四周,心知竺轶在想什麽,于是說:“我出去的時候走廊上已經沒有其他學生。”
“他們去哪裏了呢?”竺轶自言自語道。
檔案裏的空白,辦公室的假人、消失的學生,現在已知的三個線索之間有什麽聯系?
正想着,餘光裏突然多出一個人來。
甄嬌站在離他們只有十米的地方,若不是穿着被血染紅的白色襯衫,她看上去就像一個文靜的少女在注視着愛人。
“我愛你……竺轶同學……”甄嬌擡起雙臂朝他走去。
“不好意思,我已經名草有主了!”竺轶大聲道,說完一巴掌把祿起推到前面,“這是我內人!”
祿起:“……”
甄嬌的視線落到祿起臉上,濃烈的殺意也随之轉移過來。
竺轶繼續苦口婆心勸說:“強扭的瓜不甜,你小小年紀不要在一棵樹上掉死。”
說實話,他還挺喜歡甄嬌的,畢竟和娟子比起來,甄嬌對他可謂是一往情深。
“我不信……你愛的是我……”甄嬌攤開手,一枚帶血的扣子躺在她手心,“這是你送給我的定情信物……”
“我沒有送你,我們是以物換物。你如果還不信——”竺轶突然壞笑一下,趁祿起不備勾過他的肩膀,吧唧一口親在他的脖子上。
一人一鬼頓時宕機在原地,過了一會兒,甄嬌慘白的臉竟然慢慢變紅,就當竺轶以為她要爆發殺人時,甄嬌突然嘴角翹到了太陽穴,捂着臉逃走了。
【強制任務——愛的供養。
(你的愛情成功撫慰了少女渴望愛的心靈,少女暫時不會打擾你了,再接再厲!)】
竺轶看着甄嬌的背影,直到對方消失在走廊上後,他納悶地回頭:“還能這樣?”
後半句調侃憋回喉嚨,因為祿起也漲紅着一張臉,神情古怪地看着他。
直播間裏,觀衆的眼珠子都差點掉了一地。
特別是已經看了祿起五場以上的粉絲,完全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兄弟萌,把震撼我全家打在公屏上。
——論壇上八卦區是不是已經蓋樓了?
——我的三觀已被震碎。
——我以為祿起和人說話已經是極限了,沒想到祿起和人組隊了。我以為組隊已經是極限了,沒想到他們抱上了。我以為抱上已經是極限了,沒想到祿起被強吻了。
——關鍵是被強吻後,他竟然沒動手把鐵子哥腦袋削掉。
——二鐵YYDS。
至于竺轶的粉絲,一開始的确很吃驚,不過習慣成自然,竺轶的騷操作看多了,他們也就錘煉出一顆銅牆鐵壁的心髒。
——小場面坐下。
……
祿起的腦神經仿佛斷開後重連,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臉上的紅潮退去,面無表情地看着竺轶。
竺轶心道不妙,祿起好像真的生氣了。
一般人竺轶根本不會在乎,就算是恨死了他,竺轶也只當小狗在嚷嚷。但祿起不是一般人,他是塊充電寶。
這次精神本就不穩定,好不容易跟祿起綁在一塊,要是把人氣走了,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裏,竺轶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說:“祿起別想多了,我借你打發打發甄嬌,沒別的意思。”
祿起的手指無意識地在被親過的地方摩擦,嘴唇的柔軟還若有若無地留在上面。
但若當時與他接觸的不是嘴唇而是刀呢?
祿起眼底閃過複雜之色,竺轶這樣手無縛雞之力,下樓梯都會摔倒的人,究竟是通過什麽手段令他放松緊惕的。
雖然早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但是現在他對竺轶的認知再次進了一步。
竺轶不知祿起在想什麽,當他還在生氣,于是做出一副吃了大虧的模樣:“我告訴你我找到的線索,你不準生氣了,行了吧!”
為了打發祿起,竺轶便将那個假人古怪的質感以及女老師說的話告訴了他。
“假人像活生生的人,考核的內容又是‘智’……”祿起沉吟道,“莫非是要我們辨識假人。”
“怎麽辨,在哪裏辯?”竺轶說,“女老師只說過什麽時候考核,其他的什麽都沒告訴我們。”
正在這時,樓梯處響起了腳步聲,一張無精打采的臉從牆後邊露出來。
“線索被梅言靖拿走了。”那人說,“考前準備在四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