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季殊暫時沒有體會出雲喬要傳遞給他的這些,他看着雲喬,目光很專注,心跳的感覺非常明顯,同時想和雲喬要個擁抱外,他似乎還想做點什麽。
而從外人的視角看他們,其實更多是覺得溫馨和有趣,在這個地方的人們不會去關注身份、財富、名聲什麽的,他們來獲得快樂,也和別人傳遞快樂。
在季殊的目光下,雲喬悄悄紅了紅臉頰,他基本能确定他家季先生是有那麽點喜歡他的,而他對此毫無反感,甚至有那麽點無法克制的欣喜。
“下來了,我們再玩別的。”
一首歌的時間很快結束,雲喬手往季殊眼前招了招。
季殊眸光略一低又擡起,“我可以……”
“可以。”
雲喬繼續笑看着季殊,輕輕點頭。
然後他們在充滿善意的目光下,互相給了個擁抱。
季殊心滿意足地放下手,重新把雲閥從木馬上提起到懷裏,他拉着雲喬的手,從離開過道下來,他的雙眸裏也有點點不散的笑意。
“第三個項目,小花兒決定。”
雲喬在選擇權傳遞到雲閥手裏,一人一次相當公平。
而雲閥就沒雲喬季殊那麽果決了,他想玩的項目可太多了,身高年齡受限的那些除外也有十幾個能選,一番猶豫抉擇後,他選擇了摩天輪!
“我要坐摩天輪!”
雲閥答應小金瞳在摩天輪上和他打招呼,再一會兒天黑了,他可就找不到金瞳可能在的具體方位了。
季殊眉頭皺着,面色不善地看着雲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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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雲閥一臉不解,他之前在遲疑兒童過山車和飛椅時,季殊可都是毫無反應的,這會兒是沒什麽難度的摩天輪啊。
“你嫂子恐高,你在下面等我們吧。”
雲喬一手一邊往季殊和雲閥肩膀拍了拍,恐高可沒那麽好治療,日常生活也不會有太大的阻礙,但面對的時候總能刺激起內心深處最大的恐懼。
雲喬之前在設計“恐懼”治療法時,就沒把季殊的恐高設計在內。那不是治療,那是刺激季殊直接發病。現在也一樣,雲喬不需要季殊直面自己的恐懼。
季殊收起眼神裏的不贊同,拉下雲喬的手握住,語氣很堅定,“我跟你去。”
“不用……”
雲喬還是堅持認為季殊不需要為他克服恐懼。
“我不恐高。”
季殊不想對雲喬說謊,但關于前世今生的這些話實在過于荒誕,他也不想讓雲喬覺得他是因為前世,才和他結婚……
或許一開始是,但此刻的更早之前,他就已經确定不是。
雲閥往雲喬那兒瞅瞅,又往季殊那兒瞅瞅,然後舉起了自己的小手,“我可以自己去,或者讓馮叔叔陪我去。”
總不可能馮铮和焦志河都恐高吧。
雲喬擡頭看着天上慢速轉動的摩天輪,又低頭看一眼雲閥,再又看向季殊,他輕輕點頭,“好。你陪我。”
他側開一步主動抱住季殊,在他耳邊說話,“這摩天輪不可能因為我們而停下,但也不會永遠都停不了,你要相信自己也相信我。”
季殊回擁住雲喬,也更加堅定自己的決定,就算讓雲喬相信他不恐高,他也得跟上去。
放開季殊後,雲喬給雲閥揉揉頭發,“你和馮铮坐一輛。”
雲閥的年紀在這兒,必須接受大人的看護,而他注意力在季殊身上時,必然對雲閥疏忽,如此讓馮铮陪雲閥一輛是更好的選擇。
“好。”
雲閥乖巧的點頭,同時有點遺憾地看一眼自己的手表,他還在摩天輪和雲喬季殊合照呢,現在只能他自己了。
快捷通道進去後,等來一輛空的摩天輪箱。
雲喬先讓雲閥和馮铮上去,他和季殊繼續等下一個,幾秒後又有游客順利下來,雲喬拉着季殊矮身鑽入,然後各一邊坐到了對面的位置。
而他們的手拉在一起,并且互相都拉得很緊。
“不敢看外面就看我。”
季殊眼神往外面一飄,就落回雲喬身上,他的确有點下意識地緊張起來,卻不是因為高度而恐懼,是雲喬暴露在玻璃窗前而恐懼。
他每一次的噩夢裏,都少不了那次險而又險的場景,千鈞一發的時候,他差一點就沒能抓住雲喬的手。
而雲喬被抓住後的第一句話卻是,“快放開,聽話。”
雲喬面對危險時的第一反應永遠是不想波及到無辜的人。
“诶?你怎麽有點難過呢……”
雲喬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季殊,一般恐高就是純粹的恐懼,不會有其他情緒滋生,但季殊看他的目光裏就有那麽點難過的情緒。
“我坐你邊上,應該不會有妨礙吧?”
雲喬問着目光看去別的箱裏,規規矩矩坐着的沒幾個,而這個摩天輪的速度和平穩度幾乎與平地無異。
不再猶豫,雲喬坐到的季殊身側,還未有下一個動作,就被季殊緊緊地抱在懷裏了。
雲喬沒有掙紮,而是乖乖讓抱着,許久後,他才輕輕拍撫季殊的背,幫助他緩解心頭的負面情緒,“沒關系的,不管是什麽都過去了。”
他大抵能猜測季殊在高處發生過什麽讓他難過的事情。
病理上來說,季殊的确不是恐高症,而是應激綜合征,更通俗點說,就是在高處留下心理陰影和心理創傷了。
“到了,好快……”
雲喬往下看去,一圈十分鐘左右,居然這麽快就過去了,那什麽高處的風景他一點都沒看到,“下去嗎?”
季殊不應話,而是放開雲喬,再雙手捧上雲喬的臉,仔仔細細地看,一點點地撫.摸和感受,最終确認了雲喬完好無損,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我會保護你。”
包括他的生命在內,都可以用來保護雲喬。
雲喬被季殊摸得臉頰泛起淺淺的紅暈,他略一思量點了點頭,“好。”
第二圈又在雲喬季殊各自心不在焉中渡過,直到第三圈雲喬才在窗戶邊看到了京郊的景色。
療養院清晰可見,人工湖在傍晚的驕陽下金光燦燦,更遠處是高樓大廈高架橋構建起的現代繁華都市。
“哥,你們怎麽待這麽久!”
雲閥目露不解,他坐兩圈還擔心雲喬季殊在下面等他太久,萬萬沒想到是他在下面等了他們十分鐘。
雲喬有幾分不好意思的地揉揉雲閥的頭發,“景色好,多看一會兒……怎麽樣和小金瞳打到招呼了嗎?”
“嗯!我留了護士姐姐的電話!”
雲閥小腦袋一揚。立刻被帶歪了思路,滔滔不絕地和雲喬季殊說起,他和小金瞳怎麽确認彼此打招呼的過程。
“聽說晚上摩天輪更好看,我們一會兒走之前再坐一遍好不好?”
雲喬聞言看向季殊,又再看向雲閥,輕輕點頭,“好。”
游樂園“治療”之旅還在進行,六點他們吃了療養院那邊送來的簡餐後,繼續把雲閥能玩的項目都玩一遍。
七點半,天色黯下,夜場開始,燈光璀璨之時,他們又坐了一遍摩天輪。
這回雲喬沒再更多照顧季殊的情緒,而是和小雲閥一樣趴在窗戶邊,贊嘆上京城的夜景,完全出乎意料的好看和壯觀。
季殊不恐懼也不難過,抓着雲喬的一邊手,在紅綠變化的光影中,專注地看雲喬,偶爾跟着他們的驚呼也外窗外看上一眼。
十分鐘結束,他們長達四個半小時的游樂園“治療”之旅也結束。
游樂園門口,雲閥意猶未盡地回頭看一眼,可以說這是他今年最開始的時刻,不,是他長這麽大開心持續最長的時候了。
雲閥擡了擡手,雲喬很自然就俯身把他抱起。
雲閥并不是要人抱着走,而是控制不住要和雲喬分享他的感受,“哥,我今天好開心呀!謝謝哥,謝謝嫂子!”
雲閥說着嘟起自己粉粉的唇,要往雲喬臉頰親去,但在季殊微眯看來的視線下,怎麽都不敢真的親下去。
“嗷,那你們親我好了吧!”
他嫂子可太小氣了,這就是親兄弟之間友愛的親親而已,搞得和他要傷害雲喬一樣。
“哈哈哈……”
雲喬被雲閥又郁悶又心虛的小表情逗到了,他放下雲閥,再俯身在雲閥的額頭輕輕一吻,“親了,上車去吧。”
“啊!”雲閥扶着自己的額頭,那小表情好像中了幾百萬獎。
然後他怕被季殊搶走“百萬獎”那般,快速鑽入車裏。
雲喬側身看向季殊,再主動朝他伸出手。
“走了,回家。”
季殊表情和眼神都有點懵,似乎沒反應過來雲喬真的親了雲閥,以及他心底控不住地介意,可以确定如果能搶,他真要從雲閥那裏把雲喬的吻搶回來的。
季殊牽上雲喬的手,就着雲喬讓出後車門的位置,先坐上車。
雲喬最後上車,他上車後慣例先給雲閥檢查了一下兒童座椅安全帶,然後才會矮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但這回,他在路過季殊時身形微微一頓,眼神往前座一瞄後,不再猶豫,他探起身體,然後唇在季殊的額頭也親了一下,再偏頭問話。
“季先生今天玩得高興嗎?”
季殊一半藏于黑暗的雙瞳裏有什麽東西悄然炸開,幾乎迷亂了他的雙眼和思緒。
“高興。”
迷亂之中,季殊又很準确地抓住了這個名為“高興”的情緒。他無比堅定和誠實地朝雲喬點頭,“我很高興。”
“我也是。”
雲喬笑着說着,克制住心頭那點悸動,他坐回位置,再系好安全帶,再朝前座的李勝和陳威點點頭,“回家。”
至于保護了他們一路的馮铮和焦志河,還要繼續步行十分鐘回療養院去開車回季宅。
除了自覺閉緊嘴.巴的小雲閥,前座李勝和陳威都沒看到後車廂裏的額吻,他們繼續問起了雲喬游樂園的經歷。
一路聊着,聲音漸漸小了,雲閥玩累睡着後打起小呼嚕,雲喬也靠季殊肩上閉着眼睛,呼吸悠長,他和雲閥都屬于在交通工具容易入睡的那一類人。
季殊自然是睡不着的,他幾次悄悄摸了自己的額頭,一再确認雲喬給他的額吻存在過。
車在季宅前院停下,李勝把雲閥抱回明月樓,季殊第一次嘗試不驚醒雲喬時把人抱起,但他才攬住雲喬的肩膀,雲喬就醒了。
“到了呀,我怎麽又睡着了……”
他和季殊一起坐車睡着的頻率有點高了,這大概是他晚上抱着季殊也能睡得很好的輔助證明了,他對季殊起到的催眠效果寥寥,季殊倒對他很有效。
“你累了。”
季殊不由得有些心疼地摸了摸雲喬的臉頰,雲喬起得早,又不午休,工作強度和要思考的東西都很多,下午的“治療”算輕松,但在雲喬全投入進去玩兒後,也是相當累人的。
“我……”抱你……
季殊猶豫的話沒出口,雲喬已經麻溜地解開安全帶,自己下車來了,“嗯?”
“沒什麽。”
季殊搖頭,然後主動牽上雲喬的手,多次詢問後的現在,他已經能确定雲喬可以接受他不經詢問的牽手了。
雲喬沒探究,他繼續懶洋洋地被季殊牽着走去明月樓,見了老太太和阿冬婆,再去小廚房煮湯。
雲閥才被放到床上就醒來了。
“我要喝湯!”
雲閥讓李勝幫忙報上人頭數後,他今天一天通過手表拍攝的照片和小視頻,也在明月樓大廳的投影儀裏播放起來。
老太太和阿冬婆以及好些傭人們都守在這邊兒,一眨不眨地看。
雲閥手表拍到季殊和雲喬是他們從未見過的,充滿了活力、朝氣、童趣,以及正常。
老太太悄悄抹了一下眼淚,她目光往四周看去,在連通後院的側門處看到站着的季殊,他也在看雲閥播放的照片和小視頻,面色和眼底都沒什麽情緒。
兩相對比,就有一種很明顯的割裂感。
老太太朝季殊招了招手,然後不等季殊走過來,客廳裏的人就作鳥獸散,除了小雲閥瑟瑟發抖不敢跑外,其他無關人都溜光了。
季殊在外的名聲傳成那樣,其實和他身邊人過于小心翼翼也有關。
季殊此刻其實并沒有什麽好或者不好的情緒,就很平靜,他是過來幫雲喬傳話的。
“能喝湯了。”
他的目光看去雲閥,又再道,“傳一份給我,早晨那個賬號。”
“哦,好的!”
雲閥立刻蹦下沙發,他隐約也有那麽點會看季殊的臉色了。
“這張我哥真好看。”
摩天輪上,雲喬眼底倒映着彩燈,偏眸看來時的定格照,看這張照片就能人覺得心底暖洋洋的,冬天裏被陽光照了一樣。
“還有這張,我能放床頭嗎?”
這是他們三人再旋轉木馬上的合照,是三個人都很好看的一張,只不過因為手表拍攝的角度,有點像幾十年前流行的大頭貼。
季殊沒點頭也沒搖頭,“問你哥。”
如果雲喬同意,他也不會有意見,同時在雲閥的提醒下,他也想把摩天輪上的那張雲喬的單人照放他的辦公室裏。
“嘿嘿,”雲閥笑着點頭,親昵地抱住季殊的一邊大.腿。
“我哥肯定同意,走啦走啦,喝湯去啦!”
小長隊的小廚房喝湯結束,各自散去,有些傭人的夜生活才剛開始,也有些選擇和雲喬季殊這樣調整作息,早睡早起。
房間裏,雲喬給季殊吹完頭發,再把風吹機遞給季殊,讓季殊幫他。
季殊雖然動作有些刻板和生澀,但燙到雲喬的事情從未發生,把吹風機放回衛生間出來,他看雲喬已經抱着枕頭躺上.床了。
季殊留了盞門口附近的小燈後,也躺上.床,他手一張開,雲喬就抱着小枕頭滾半圈鑽進來了。
季殊小心翼翼又心滿意足地抱住雲喬,許久的沉默後,他輕輕問道,“我今天表現不好嗎?”
“很好呀。”
雲喬一愣立刻想起他忘了什麽,不及季殊阻止,他已經爬坐起來,再爬去他上.床的那一側,把床頭櫃打開,從裏面拿出一紅一綠兩枚玉珠子遞給季殊。
“給,你今天表現得很好。”
兩枚玉珠子,應該是雙倍的驚喜,季殊鄭重地接過,心裏頭卻又覺得還不夠。
但具體不夠什麽,他又有些摸不清頭緒。
雲喬抱着小枕頭回到季殊懷裏躺下。
“什麽想不通的,明天想。我們有很多時間。現在,和我一起睡覺。”
“好。”
季殊一如既往聽話,不糾結那些本就呼之欲出的答案,他回擁住雲喬,眼睛閉上,聞着源自雲喬的藥香和體香,聽着雲喬的呼吸節奏,努力入睡。
第二天醒來,又是豔陽高照的盛夏一天。
季殊也難得自己想通,那些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雲喬在他身邊,觸手可及,以及他承諾了雲喬會用盡所有去保護他。
雲喬照例在門口送季殊坐車去上班,車前,他在季殊的眼底看到了一點類似“鬥志”的東西,這些正向的情緒正在快速過濾和取代季殊心底久淤的負面情緒。
“下午見。”
季殊輕輕點頭,“下午見。”
然後他主動抱了一下雲喬,又定定看了一眼,才轉身坐上車。
十分鐘後,雲喬也坐上車去京郊療養院,這次他沒再帶上雲閥。
雲閥的理由昨天用過了,也被帶去瘋玩了半天,倒也知足,确定雲喬不帶他,也不撒嬌搗亂,而是反過來和雲喬保證會在家裏照顧好老太太和阿冬婆。
雲喬上午在療養院那邊整理昨天帶季殊“場景”治療的相關數據,中午和金茹見面,繼續昨天沒能開始的治療相關的談話。
雲喬也執行他在淩家宴會上答應過金茹的,邀請了約翰·奧布裏遠程參加他們的會議,在全面了解他們的治療方案後,約翰·奧布裏提出他的建議。
金茹的情緒和整體狀态有所回升,畢竟當了這麽多年單親媽媽,加上雲喬和晉舜真夠專業和真誠,不斷和她分析手術裏的風險,把她所有的擔憂都落于實處。
再就是雲喬沒有任何虛話,他的确請來了她各種托人情都見不到面的約翰·奧布裏。
“Joe,如果需要,我可以過來。”
約翰·奧布裏的臉出現在投影儀的對話框裏,但他依舊看不到攝像頭那一邊的雲喬。
雲喬短暫沉思後,才應了話。
“等我們确定了手術時間,我發郵件告訴你。你再根據自己的行程安排。你的到來并不會實質上增加手術的成功率。”
約翰·奧布裏當了雲喬一年半的博導,基本算他們共事一年半時間,他對約翰·奧布裏的忙碌有所了解,這一趟并沒那麽好安排,約翰·奧布裏也得為他正在治的那些病人負責。
“好。”
那邊約翰·奧布裏應了話。
然後他們結束了這個半個小時不到的高效會議。
雲喬朝金茹确定地點點頭,“我說的是實話,奧布裏醫生也是這麽認為。”
“我相信你們。”
金茹點頭,沒有任何對雲喬的質疑。
以及今天見到多了副金絲眼鏡的雲喬,她莫名覺得雲喬的話更可信,更有威懾力了。
“先生,你還沒吃飯……”
馮铮可算找到空隙進到會議廳裏,提醒一句雲喬,而此刻他不僅覺得失職,還有些畏懼一個半小時後季殊到來看他的目光。
雲喬一摸肚子終于有點感覺,他輕輕一擡眼鏡,重新看向馮铮。
“我忘了。你們吃了嗎?”
“吃過了,我們進不來……”
其實就算他們進得來,看雲喬和晉舜真幾人的工作狀态,也實在不好開口打斷,加上雲喬彼時還在遠程和A國醫生開會中。
“和你們無關,是我自己忘了,我現在吃。”
雲喬走出辦公室,從他們手裏接過保溫食盒,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同時腦袋裏還在告訴思考着手術相關的事情。
即便是給晉舜真當助手,也是時隔半年多的第一次上臺,他必須要把自己的狀态調整到最佳,才能應對手術過程中可能出現的情況。
雲喬才把飯盒打開,金茹又出現在門外,她一臉歉色地跟着馮铮走入。
和金瞳的手術無關,而是上京城豪門圈裏以及一些小報,居然在傳她和雲喬的緋聞,沒有指名道姓,但各種映射都指向她和雲喬,且還有一張打碼的她和雲喬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