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三人民醫院

于楊西猶豫着，她和常寧在一起兩個多月，也應該信任常寧的，于是她說：“我可以看到這扇門之後的東西，而且能感覺到這扇門後面的生命跡象，喪屍在我腦袋就是灰色的人像，活人是紅色的人像，外面大多是灰色的喪屍。”

常寧問：“什麽時候的事？”

“自從被抓傷後就能看到了。”于楊西說完，不動聲色地觀察常寧和王一鬧。

常寧依然沒什麽表情，反而是王一鬧張大了嘴：“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異能？”

于楊西看兩人沒什麽異常，心裏長出一口氣。

常寧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問：“你能描述外面的情況嗎？”

于楊西點點頭，說：“外面是院子，喪屍大概幾十來只，散落分布，對面就是住院樓，而且住院樓的三樓燈是亮着的，看不清楚裏面的情形，但是有活物的能亮波動。”

王一鬧小聲嘀咕道：“活的生命探測儀？”

常寧瞥了一眼王一鬧，對她說：“待會兒我出去引開喪屍，你負責帶于楊西去住院樓那邊，顧好你自己，別拖于楊西後腿。”

話音剛落，就遭到了兩人的反對。

于楊西冷着一張臉：“你什麽意思？把我丢給王一鬧！”然後死死盯着常寧，心裏有種難說的憤怒，這種危險的辦法常寧的腦袋是怎麽想的，那麽多喪屍，被困住怎麽辦？

常寧不說話，王一鬧好像看見她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動容，王一鬧無所謂地說：“沒必要你去引開喪屍，我有辦法。”她心裏卻在狂抽常寧，敢說我拖後腿！

于楊西繼續高冷，常寧一挑眉，示意王一鬧繼續說下去。

王一鬧揚起嘴角：“我有自制的炸彈，可以引開喪屍。”

常寧聽到這，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看不出來這個清秀的小姑娘還會弄這些。

于楊西倒是沒有什麽吃驚，她早就知道了，不覺稀奇，但還是有點怒氣難消，依舊拉下臉沒有接話。

不再廢話，常寧小心取下卡在門把手上的斧頭，說：“我一打開門，你就吧炸彈往喪屍最密集的地方扔炸彈，再往離住院樓遠的地方扔，于楊西你跟在王一鬧後面，我斷後。”

于楊西只是“嗯”了一聲沒有異議，王一鬧從她藍色背包中摸出兩瓶黑乎乎的“可樂”？

常寧無語，怎麽摸出兩瓶可樂來？

于楊西看常寧疑惑的表情，猜到了她在想什麽，竟然覺得很好玩，忘記了自己還在生氣，靠近她的耳朵說：“那可不是可樂，那裏面裝的是小型液體、炸彈。”

于楊西溫熱的氣息掃過常寧的耳根，讓常寧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剛想叫于楊西退開一些，就聽見王一鬧壓低了聲音抱怨：“別撩妹了，快開門！”

一瞬間什麽旖旎都沒有了，于楊西主動退開，常寧深吸一口氣，雙手按在門把手上，迅速推開門。

于楊西提醒道：“東北方向喪失最多。”

王一鬧率先沖出去，将手裏的“可樂瓶”用力扔向東北方向的喪屍群，只聽見“嘭”的一聲巨響，又把另一瓶扔向西北方向的喪屍群，雖然只是小範圍的爆炸，炸死的喪屍不過幾只，但是其他喪屍聽到動靜，快速有序地向爆炸點移動。

常寧低吼一聲：“跑！”

于楊西跟在王一鬧沖向西北方向的住院樓大門，常寧緊跟在後，途中有幾只喪屍發現了她們，常寧揮舞着斧頭削掉了它們的腦袋。

一轉身就看見于楊西正停下來等着她，馬上沖上前推于楊西跟緊王一鬧，于楊西反過來抓住常寧的手：“住院樓大門裏邊有人？”剛才沒人，現在有人，是被爆炸聲引下來的嗎？

然後就看見王一鬧已經到了大門前，正試圖把門炸開，就聽見門裏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你TM在做什麽！想死啊！”

王一鬧一聽裏面有人，連忙沖裏面喊道：“快開門，讓我們三個進去！”

“外面有喪屍，我們不能開門，對不住了小姑娘。”裏面又傳出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這時，常寧和于楊西已經退到王一鬧這邊了，因為喪屍已經發現爆炸點什麽都沒有，四散開來，反而一只只向大門這邊靠攏，似乎是發現了這邊的三塊肥肉。

常寧盯着大門，眼裏兇光一閃，這可不是講道義的時候，沖王一鬧使了個眼色，王一鬧自己都很奇怪自己竟能看懂常寧的意思，她沖門裏喊道：“我數三聲，你們要是再不開門，我們就把大門炸了，到時候大家一起死啊！”

然後王一鬧就開始數：“一！二！”

還沒等數到“三”，裏面的人就開口了：“停！”

大門打開了一條僅供一人通過的門縫，一般胖子是進不去的。

這時常寧剛剛砍了一只最靠近她們的喪屍，王一鬧第一個擠進去，常寧就立刻把推于楊西進去，自己又馬上跟進去。

不過剛進來的時候，門快速合攏，還是有一只喪屍抓住了常寧的褲腳，被帶了進來，卡在門縫裏，致使門關不上。

常寧面不改色地用手擰斷了喪屍的手，甩到一旁，門才總算是關死了。

常寧一進門來，才發現她們面前站了三個陌生男人，臉色都不怎麽好看，其中兩個還略帶粗魯地推開她們，拿了椅子腿之類的東西卡在門把手上。

另一個戴眼鏡的男人僵着臉說：“你們三個既然都進來了，就和我們上樓去，老實點，別想耍什麽花樣！”

于楊西開口說：“剛才是我們過分了，但是我們只是來找人的，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眼鏡男看着于楊西，臉色緩和了一些，指了指常寧手裏的斧頭，說：“你們可以上去找人，不過她得把這把斧頭給我們。”

于楊西看一眼常寧，常寧點頭同意，把斧頭遞給她旁邊一個男的。

常寧三人跟着這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眼鏡男上了樓，另外兩個人走在她們身後，在衆人上樓之後把樓梯間的安全門鎖上。

到了三樓，眼鏡男輕敲兩下安全門，低聲說：“開門，我是高橋。”

安全門慢慢打開，在黑暗樓梯中的常寧只看得見門裏透出的光亮，進門之後發現裏面人還挺多，男女老少都有，坐着的、站着的，全都在看着她們，眼裏有好奇，有警惕，但最讓常寧在意的是，靠牆邊單獨一個人站着的女人眼裏只有冷漠，毫無生氣，還帶了一絲冷笑。

常寧不動聲色地打量起這個女人，女人大概二十出頭的樣子，頭發盤在腦後，但是發絲淩亂，帶着禁欲的淩亂美，五官十分漂亮，輪廓清晰，是一般女人少有的淩厲，一身黑色女士小西裝，臉蛋是少見的精致，但唯獨表情冷冽了些。

常寧感覺自己應該認識她，但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了。

突然，于楊西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小西！”

然後，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跑過來，緊緊拉住于楊西，聲音哽咽：“小西，你可擔心死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