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節

犟驢,将她順勢抱起,唰,攔腰甩到肩膀上!

扛着大步朝前走,邊走邊咬牙切齒地發恨:“沒大沒小的犟驢子!敢在老子面前自稱老子!性別模糊智商堪憂!嚴重欠收拾!”

何念西趴在刑震謙肩膀上失聲尖叫,腦袋朝下的滋味兒實在太不好受,天旋地轉呀嗚嗚嗚!

“放開我!大壞蛋!破石頭!”

手腳并用,連踢帶踹,抓撓扣捏……

十八般武藝全都使出來了,可是,刑石頭果然是石頭做的,一點反應都沒有,依舊扛着她往前沖,走得別提多铿锵了!

繞過涼亭,穿過院子,打開三層小洋樓最底下的大門,咚咚咚走進去,氣也就散得差不多了。

信腳勾過來一只粉紅色田園公主凳,把何念西往上面一放,撲哧,驚起一堆灰塵!

何念西騰地站起來,把屁股拍得啪啪響,連連驚呼:“這房子是不是就沒人住過,髒死了!”

拍完灰土,想起來還跟刑震謙致着氣呢,立刻又板起小臉來了個冷哼哼:“我可不是要主動跟你搭話,我是自言自語!”

刑震謙憋得半晌沒說出話,被灰塵嗆得幹咳一聲,安安靜靜站着,半晌,輕聲說:“我态度也有問題,你不想說話就不說吧,一會兒到了後院兒,聽我說就行。”

啊……這話,意思是,在道歉麽?

威風凜凜的戰狼特種大隊大隊長刑震謙,現在正在跟她何念西道歉?

嘿嘿!

何念西心裏一陣受用,她本來就是那種噼裏啪啦吼過後,心裏不留半點嫌隙的人,哪裏還會再跟刑震謙計較。

不過,不計較歸不計較,既然對方服了軟,她必須得蹬着鼻子上臉、讓自己徹底痛快一下才行!

果斷撇嘴,抛給刑震謙一個何氏私家銷.魂小白眼,得理不饒人咕哝幾句:“知道自己錯了就好,以後跟別人說話別這麽霸氣,又不是在部隊,又不是誰都是你的兵蛋子,幹嘛抓着人家亂發狠?态度确實有問題!”

小東西,給點陽光就燦爛,瞧那副撅嘴聳鼻子的別扭樣兒,真是個心智沒長熟的小孩子!

刑震謙不屑跟小孩子一般見識,皺皺眉毛,憂心忡忡地嘆氣:“我現在也有點後悔了,帶你來這裏,打算要給你說事情,可你現在這副樣子,完全跟我處于不同交流層次,代溝這麽深,怎麽進行下一步?”

何念西立即有一種被小瞧的感覺,十分不爽地挺了挺胸,悻悻嘀咕:“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咱倆差了那麽多歲,代溝必然客觀存在,你要說的那件事,我看就不用說了,反正我差不多也知道了。”

“你知道?”刑震謙有點驚訝,“你知道什麽?”

何念西有點難為情,悶悶不樂皺眉毛:“你都年紀一把了,就別故弄玄虛賣萌了好不好?我早就猜出來了,我爺爺貪圖你家財勢,要把我拱手送給你,對不對?”

刑震謙琢磨着這句話,肌無力的感覺越加明顯,隐隐一陣肝兒顫,哭笑不得。

卸下軍帽,無奈地撓了撓小板寸。

糾結地握住何念西雙肩,看着她那雙清澈晶亮的眼眸,認真、淡定地說:“這件事過一會兒再說……我現在要跟你說的,是另一件事——”

頓了頓,他又做了個深呼吸,望着何念西,真誠地說:“很多年前發生在我身上的,一件往事。”

他帶她來這裏,要說他的往事……這件往事必然跟這裏有關,高檔庭院、潔白小樓、粉紅家飾,這樣的地方,會發生什麽樣的往事?

何念西隐隐捕捉到什麽,心裏頓時泛上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兒。

悵悵的,澀澀的,又有一點按捺不住的好奇,想知道真相,卻又害怕知道後會難過。

這種糾結如藤蔓般的感覺,攪得心裏真不爽快。

她承認,她确實沒有太多耐心,遇上事兒,必須要三下五除二揮刀斬斷亂麻,迅速劈砍出真相,眼睛看得清晰了,才能暢快呼吸。

即使,這真相會帶給她更多不爽,她也必須要做個明眼人。

“你說吧,我想聽。”

她輕聲說,鼓勵性地,給他一個淺淺的微笑。

倔犟莽撞的小辣椒安靜下來時,其實很可愛,很迷人……

刑震謙心裏一暖,情不自禁伸出大手,粗犷地在何念西腦袋上揉了一把,她的頭發頓時一陣淩亂,變成一頂亂七八糟的鳥窩。

他的表情于是瞬間放松,雖然沒有笑,但語氣卻已經十分輕快。

指了指前面,對何念西說:“看到那扇門了嗎?我們要去那裏。在這之前,希望你有個心理準備——”

他想了想,還是有點不放心,于是果斷将何念西的一只手放進他手心,這才正式揭開這幢房子的神秘面紗——

“如你所想,這幢房子,确實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居住了。”

他沒有看她的眼,眸光清淡如水,目光渺渺看着那扇通往後院兒的門。

聲音就像是打國際長途一樣,悠遠,沙沙的……

“我以前曾經有過一個女朋友,确切說,應該是未婚妻。”

果然……何念西暗暗想,她猜對了。

“從高中開始,我就和她交往了,那時課程緊,下晚自習後,我們經常一起騎自行車回家,在空曠的巷子裏大唱大笑……”

真的麽,何念西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麽大叔,你也會唱?會笑?

她忍不住偷偷看刑震謙,但他的表情卻依舊平靜無瀾,并沒有沉陷到往事中的那種表情。

看來,那些往事真的已經只是故事,他說出來時,完全很平靜很坦然。

“後來呢?”她有點心急。

“後來,我考上軍校,紀律很嚴格,就連周末回家都得找輔導員開假條,我們見面的機會也就少了,直到我畢業,進入部隊,成為一名正式軍人,本來以為會好一點,但是沒想到紀律更嚴明,有一次接到卧底任務,半年都沒回過市區……”

刑震謙淡然回憶,過去的那些事情,就像流水一樣,潺潺從他唇間流淌出來——

“最開始,她是很寬容的,很支持我的工作,後來越來越不能理解,認為我不重視她,那算時間我們好不容易見一次面,卻總是以不愉快的争吵停止見面,兩人都覺得很疲憊。”

“為了解決這種僵持的局面,我做出一個決定——同她結婚,部隊有規定,家屬可以随軍,結婚了,她就可以搬到部隊跟我生活,再也不用擔心聚少離多。”

“你們,真的結婚了?”

何念西怏怏地問,覺得心裏有點不舒服。

刑震謙搖頭,“差一點……雖然做了随軍的思想準備,但她還是希望能有一個真正屬于我們的房子,将來生孩子的話,她帶孩子回房子住,就是個熱熱鬧鬧的家了。”

“于是,我買下這套房子,跟她一起裝飾這裏,設計裝修方案,親自跑裝飾市場購買材料,還商量着要給這裏取個名字……”

何念西掃視四周,粉紅色的田園家具落入眼簾,柔和的嫩粉牆紙,鑲嵌了丘比特大理石的壁爐,層層疊疊的蕾絲落地窗……

一切,都在說明那個“她”是個多麽甜美的、公主式的嬌人兒。

刑震謙沙沙地繼續講述:“就在我們去商場挑選餐具那一天,我臨時接到緊急任務,恐.怖分子進入那家商場,在電梯通道和樓層夾板內安放了十枚重磅定時炸彈,我們隊裏當時只有我學過拆彈,并且有過實戰操作經驗,于是義不容辭地,我只身進入已經驅散群衆的商場,一個一個尋找炸彈并且拆除。”

這件事兒其實何念西有點印象,刑震謙衆多傳奇式英雄事跡中,那次拆彈應該是他進入特種部隊後立下的首次大功,硬漢石頭的綽號,差不多應該就是那次事件後逐漸被叫開的。

“我做的很順利,十個炸彈很快全部拆除,我站起來時,才發現自己因為緊張,全身衣服都濕透了,那時是冬天,隔着商場的落地玻璃窗,我看見她趴在玻璃上,焦急地、目不轉睛地望着我……”

刑震謙神情終于變得黯然,“我以為危險已經完全排除,心理很輕松,于是就朝她揮手,讓她分享我的成就感——”

“可是她卻誤解了我的意思,以為我叫她進來,大家都知道她與我的關系,放開警戒讓她進來,笑嘻嘻趴在玻璃外面起哄——”

何念西緊張地問:“難道發生了意外?”

“是的——”刑震謙仰頭,閉眼,五秒鐘後睜開眼睛,輕嘆一聲,“還有一枚埋在樓梯口的炸彈沒被測出來,她進來的一瞬間,那枚炸彈爆炸了,那是磅數最重的一枚……我站在五樓的環形樓梯口,眼睜睜看着一樓、二樓全部倒塌,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