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笑面虎

東雲維持着居高臨下的姿勢,轉頭對一旁的春原道,“對金子說一聲:這位小學弟,我替他稍微管教一下。”

“……哦,哦。”春原被眼前畫面深深震撼,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

東雲松開腳,俯身一把拽起松樟梧,“跟我到這邊來。”

大家站在原地目送二人往器材室方向而去,心裏都有點驚魂未定。他們認識的東雲令是謙和可親的男神形象,待人友善,與他相處如沐春風。不止女生,虎高不少男生都開玩笑說想成為東雲學長的後宮。

這還是頭一次見他跟人動手,縱使對方是那個在棒球部裏作威作福的松,可親眼見這位素以疼愛後輩著稱的模範學長以毋庸置疑的強勢将一年級新人踐踏在腳底,英俊的臉上是一貫溫情脈脈的笑容,如此強烈反差的畫面着實令人生畏。

他們是不是在無意中,見識到了東雲的另一面呢?

小太郎拾起地上被松樟梧踩扁的棒球帽,捏在手裏,一臉憧憬地說,“令學長,好帥啊。”

棒球部衆人如夢初醒,紛紛點頭附和。雖然有一瞬間被吓到,可是剛才的東雲君簡直像電影裏從天而降懲治不良的世外高人,真的好帥好帥。

再說樟梧被拖進小黑屋,光線暗淡的器材室裏散發着陳舊的味道,放在平時不覺得有什麽,可這會兒無端給人一種撲面而來的壓抑感。

他有些焦躁,東雲倒還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雙臂抱胸,半坐在壘得高高的軟墊子上,仿佛王座上的帝王。

樟梧沉不住氣,質問,“喂,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東雲并未跟着他的節奏走,慢悠悠地說,“和初次見面的人說話,自報家門是最基本的禮貌吧。”

樟梧腹诽,把別人随便踩在腳底下的家夥,跟他說什麽基本禮貌?

不過,把名字告訴他也無所謂,反正對這種人來說,想調查自己資料也就是勾勾小指頭的事。

“本大爺叫松樟梧,松樹的松,樟木梧桐的樟梧。”

東雲笑道,“三個‘木’旁,難怪脾氣一點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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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樟梧又氣炸了,這個三年級果然跟自己命中犯沖!

“對于性情張揚的人,我并不讨厭哦,但是,拳頭在任何時候都無法真正解決問題——”東雲伸手擋住樟梧揮來的右拳,從容地說下去,“初次見面,這個忠告就算是給你的一個見面禮吧。”

樟梧只覺得被對方抓住的拳頭劇痛無比,骨頭都快碎了,連帶着肩膀也軟了下去。

“你這混蛋……”

“棒球部是社團,不是流氓團夥,誰拳頭硬就能當老大。雖然我對後輩總是抱以寬容之心,但你欺侮的那些人同樣是我重視的學弟,所以,我也不能袖手旁觀了。”

樟梧怒極反笑, “你要報複我,替那些沒用的二年級出頭嗎?”

東雲糾正,“不是報複,是教育。考慮到你多半不願意人家旁觀自己接受學長教育的現場,這才帶你來這裏的。”

“哼,那還真是謝謝你的體貼了啊。”

東雲遺憾地感嘆,“為什麽這張嘴裏說出的話一點也不可愛呢。”他俯身捏住了樟梧的下巴,強迫對方把嘴張開,探究似的打量他,“明明這張臉長得很可愛啊。要是能夠學會多聽學長的話,應該會更讨人喜歡吧。”

樟梧背脊蹿上一股寒意,他猜不透東雲打算怎麽“教育”自己,但直覺告訴他,那一定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責罰。當了那麽多年的“混世魔王”,從來只有他使壞折磨別人,沒有人敢像東雲這樣,把他逼到如此絕境。

東雲一只手制住他,另一只手解開褲子,樟梧驚惶不已,試圖掙紮,卻被東雲牢牢摁住,不得不張嘴含入對方未勃起的性器。

樟梧喉中直犯惡心,拼命遏制住想吐的沖動,耳旁還聽東雲慢條斯理地說,“不要咬哦,這支針管不是一次性,我還要重複使用的呢。”

自己算什麽魔王,真正的魔王就在眼前啊。

樟梧一陣耳鳴,聽不清對方有沒有再說什麽了,只覺得在自己口中抽插的那根漸漸硬起來,又大又燙,撐得他口腔內越發難受。不是他不想咬,實在是東雲把他下巴捏得死緊,毫無反抗餘地。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到一股熱流灌入,東雲抽出性器,将他下巴合上,盯着他道,“吞下去。”

生理上的排斥,心靈上的重擊,令樟梧腦中出現了短暫的空白,遂了東雲的意願,把對方體液一滴不漏地咽下肚子裏去。

“這樣才乖。”東雲嘉勉道,還摸了摸樟梧的頭,起身自行整理衣着。

樟梧跪坐在地上,狼狽地幹嘔,模樣十分難堪。東雲問,“現在理解我剛才的話了嗎?如果一味用暴力使人屈服,總有一天會在更強者面前低下頭顱。”

樟梧心中恨極,可二人的實力差擺在那,不服也沒辦法,只得啞着嗓子說,“知道了。”

“還跟學長打架嗎?”

樟梧說,“那得看‘學長’稱不稱職。”

東雲無奈地笑了,“你對年長者的成見真的很深啊。你覺得棒球部的學長們都不配做你前輩?”

樟梧攤平手腳躺到墊子上,瞥了東雲一眼,“如果他們有這個能耐,還用勞煩你出馬來對付我?仗着年長一兩歲就自以為是的人,我最看不慣。”

東雲在他身旁坐下,“我們在生活中對年長者的尊重,并非只是因為年齡差。他們在比我們多出的歲月裏付出的努力,積累的經驗,才是我們抱有敬意的地方。”他見樟梧虎着臉望天花板不吭聲,又問,“松君在隊裏打什麽位置?”

“四棒。”

“你覺得其他人在這個位置上都不及你?”

樟梧不屑地哼了一聲。其他人根本不值一提,唯獨金子真,自己眼下還沒有必勝的把握,但他相信要不了多久,一定能超越這個現任部長。

東雲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并不想長期待在二軍,而是對主力正選的寶座志在必得。那麽你有沒有想過,自己與正選之間的差距在什麽地方?是在全國的舞臺上,在甲子園千錘百煉過的經驗——那正是你暫時還未獲得,而你的二三年級前輩所擁有的寶貴財富啊。你不想方設法從他們身上‘偷師’,反而跟他們犟着幹,你說傻不傻。”

樟梧還是一言不發,但是東雲能感覺到,對方将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和短處,比如我對棒球僅僅了解一些皮毛,上場實戰一竅不通,假如剛才你堅持要和我在球場上決勝負,誰贏了聽誰,那我可就騎虎難下了。”東雲狡黠一笑,“所以說一年級就是臨敵經驗不夠呀。”

樟梧扭頭看着他,突兀地問,“你是哪個社團的?”

“我?我在弓道部,松君有空的時候,歡迎來參觀哦。”

剛對自己做出那種事,轉眼就親切可掬地說什麽“歡迎參觀”……不過說來也怪,自己明明最讨厭“推心置腹的長談”,可剛才東雲的話,好像并沒有那麽令人反感。

樟梧故意說,“你這樣的模範學生幹部跟我扯上關系,不怕惹人非議?”他在心裏補充,雖然只是表面模範而已,本質是隐藏得很好的暴力色情狂。

東雲睜大眼,“你在說什麽呀,每一個後輩都是我看重的寶物,我最喜歡和學弟學妹一起了。”

樟梧那張邪氣的臉上露出一絲“反派式”的笑,“你這家夥,真是個怪人。”

東雲又去捏他的下巴,“又不可愛了。就算在我面前不說敬語,起碼也好好地叫一聲‘令學長’啊。”

樟梧頓時緊張,立即改口,“令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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