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何清羽感到眼皮十分沉重,但是生物鐘所致,身體一直叫嚣着要醒過來。

身上似乎十分黏膩,他眼睛一直睜不開。手卻已經禁不住去扯身上的襯衫。

觸到胸膛位置,卻摸到了一雙手。何清羽心中大驚,急忙睜開了眼睛。

他撐起了上身,才看見目前的這幅光景。有一個男人,胳膊和大腿都挂在他的身上。随着他的動作,才逐漸滑落到床單上。

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隐在被單中的若隐若現腰肢,顯示着身材的健美均勻。何清羽愣了半秒,才驚慌的出聲:“你......你是誰?”

性向的問題所致,他瞬間紅了臉。

他迅速的拉開和陸益卓的距離,身體和被單摩擦的聲音有些驚到了陸益卓。

“你幹什麽啊?”何清羽看見他睜開了眼睛,語氣帶有濃重不滿。“這才幾點?不要吵我。”

這容貌非常熟悉。是昨晚談生意的...陸總。

“我...”何清羽低了頭,看見自己身上衣服并沒有脫下,而是完好的在身上穿着。

陸益卓模糊的看着他,起床氣也瞬間消了差不多。想起來昨天是他帶着這青年回家,想消下欲.火。最後卻最終什麽也沒做。

“你醒了。”陸益卓也撐起了身子,盯着何清羽的眼睛。何清羽有些窘迫,急忙轉開了眼。

後知後覺的想到了昨夜的情形。被灌醉了,頭腦不清楚。好像有人扶着自己,上了車。然後再拖到床上休息。

可是自己分明有拒絕的...他隐約記得。

“咳。那個...”陸益卓坐起身,終于開了口:“昨晚是秦老板讓我送你回家。然後我看天色晚了,你又醉成這樣,會沒有人照顧你。”

“謝謝...陸老板。”何清羽急忙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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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客氣什麽。”陸益卓揮了下手,他的赤.裸的胸膛随着這個動作,全部露了出來。

“那個...那又為什麽。”何清羽說,猶豫着措辭言語:“我們在一個床...”

“怎麽?你以為是為什麽?”陸益卓似乎脾氣又上來了。何清羽立馬說:“沒有。我沒有其它的意思。”

陸益卓心中冷笑幾聲。呵呵還真是會裝純。

他身體靠向了床頭的靠枕。又道:“客房沒有收拾,我昨晚又太累了。總不能讓你睡沙發。”

順理成章的解釋。可能只有眼前的這傻子會信。

他想起昨夜把何清羽安置在了身邊,親遍了上半身占遍了便宜的場面。本來将他上身衣服脫下。又擔心何清羽醒來會看出來什麽。

他可不想,也沒那精力撒謊掩飾什麽。

根本不解渴。他早晚得要吃到這青年,而且是你情我願,得到做.愛時應有的回應。

拖到現在的時間。何清羽知道昨晚該去做的事也泡湯了。現在只能收拾東西去公司了。

想到自己身上這衣服一身酒味,昨晚睡到陸總的床上,肯定也會惹得人家不舒服。于是一邊下床,一邊又說了句:“真的麻煩你了陸總。”

“都說了不用客氣了。咱們兩家公司以後合作多着呢。這點小忙不算什麽。”陸益卓的笑有些玩味。

何清羽卻沒有注意。厚臉皮的又借了陸益卓家裏的洗漱間,收拾了自己的形容。

走到客廳,看見陸益卓正在沙發看早報。他硬着頭皮走過去道了再見。

陸益卓沒有說話。卻在他轉身的時候叫住他。“哎?你叫什麽名字?”

“啊?我...”何清羽轉過頭來,“何清羽。”

陸益卓笑着看他:“緊張什麽?只是想交個朋友。”

“陸益卓。”

何清羽慌亂的點了頭,知道他是在介紹自己的名字。

出了這扇門後,趕着時間坐電梯出了這座公寓。

他昨晚拒絕陸益卓送他回家的原因,其實另有其他。何清羽咬着牙,招了一輛出租車去上班。腦中閃過昏迷中母親的模樣。他現在并沒有錢去請護工,全靠護士照顧,又不是十分放心。

昨晚要是小心謹慎些,大概也不會醉到不能自省的地步。也沒有能去看望母親一眼。

何清羽走進仁通的寫字樓大廈內,他的襯衫領帶結打的還有些不平整。大堂內懸挂的鐘表已經顯示到11點,他向設計文員的辦公室走。

卻不想走廊盡頭突然向這邊走來兩個人。分別是秦雲和公司的管理高層。何清羽趕緊把頭低下。

“小何啊。來了?”秦雲主動打招呼。眼神刻意的在何清羽的身上逡巡,果然看見了脖頸後處不易發現的紅痕。

“嗯老板。今天早晨我...”

“沒什麽。我知道你是應酬,為咱們公司才喝醉了。昨天陸總特別熱心,還主動要送你回家。”秦雲的口氣,竟略帶些上挑笑意。

何清羽又笑了笑,跟着秦雲寒暄了幾句。

才終于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同事都在忙于手中的工作。沒人看見他推門進來。

何清羽松了口氣。其實總歸...還是不太習慣衆人關注目光的投射。

他骨子裏一直有着這種孤僻和自卑的性子。在這座仁通陶瓷公司裏,工作了兩年,卻并沒有一個可以深交的朋友。

他俯着頭将桌上雜亂的文件收拾了下。才終于從西褲的口袋中取出了手機。

看了眼未接來電,有爸爸的兩通。

他簡單發過去短信:爸我昨天加班晚了,沒有過去看媽。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話——爸你好好照顧自己,注意身體。

然後撥向了定新醫院的接待電話。

“你好。我是531號房間病人的家屬。”

“沒有其它事。就是昨晚我有事沒能過去看看。麻煩幫我問一下值班的護士,我媽的情況。”

“真的麻煩你了。可能還要麻煩你幫我把電話轉一下,轉到五層值班護士那裏。”

他終歸還是放心不了,得親自問一下。

“嗯謝謝你了。”

把母親的情況仔細問了一遍。知道她昨夜還是有嘔吐和腹痛的反應,他心中一陣揪痛。

臨挂電話的時候,護士提醒了一句:“何先生,這個月該繳費了。您一定記得。”

何清羽左手顫了下,然後悶悶的應了聲。

離上次交費距離不過幾天的時間。上次還是勉強湊上的錢。

父親只是普通的鋼鐵工人。他自然要将這些全部負擔在自己身上。

他腦中閃過前不久母親突然病重,被送進醫院的場景。何清羽知道母親一直有高血壓,前段時間因小病一直歇在床上。也勸母親定期到醫院檢查。沒有能夠引起重視,到了現在送進醫院,竟然被檢查出來尿毒症。

他将手機放回了口袋。瞬間又想到了在酒吧的另一份工作。

要做下去。無論怎麽樣,都要做下去。

心中的屈辱感...那根本不算什麽。如果他媽因為缺少了錢耽誤了透析而過世,何清羽沒法想象那時的情景。

他近乎紅了眼眶。急忙收了心思,閉了閉了眼。

晚上是在有間酒吧工作的時間。

何清羽看過了醫院裏的母親,才急忙趕了過去。

酒吧老板正在卡座喝酒,何清羽打了招呼。看見對方似乎一直打量自己,但卻沒有多想。他去休息室換了衣服,在鏡子前站着。

光滑的鏡面照出了他赤.裸上身的模樣。他愣了下,湊近了看。看見了胸膛位置的豔紅印記。再仔細看,發現後頸處也有一點。細微但卻顯眼。

何清羽皺了皺眉。白天上班一直在忙,沒有來得及注意。看來這是跟了自己一天。

他腦中想起了早上的陸益卓。

但幾乎又是轉瞬之間,又想到了陸益卓高高在上和經常不滿的姿态。

他搖了搖頭。想着還是下班回家後再洗個澡。

他回到了酒吧的主廳,看見老板正和身邊的調酒師聊天。

他低頭又想了想,才走過去。

曲新正和身邊人讨論調酒的新樣式。側過眼就看見了走過來的何清羽。

明明外形看起來是柔弱的那一種。可曲新知道其實何清羽并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qaq 求評論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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