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何清羽剛來的時候甚至比現在更加固執。那時候是白天，酒吧裏沒有多少人。曲新在角落的沙發上，正和新來的男孩談規矩。
初次看見何清羽的時候，其實有一些驚豔。他本身不是GAY，但卻了解這一個圈。像何清羽這樣的青年，身段纖細面孔清秀。在圈中很吃香。是很多1號會惦記的那一種人。
他走過來，似乎很有些放不開一樣。跟曲新先交代了自己想做的那種工作。
并不出賣身體，只是陪來酒吧的男人作消遣，陪着喝酒那一種。
曲新知道門口貼的告示，是有招這一種男孩的欄目。但是每一次可以得到的錢，自然遠遠比不上真正的Money Boy。他那時候笑了下，其實心裏很有點不屑。
他經營這種酒吧已經很多年。這種男人見得也很多，到最後都是沒有經受住誘惑吸引，而成為真正的出賣身體的人。有的錢賺，不用付出什麽艱辛勞動。甚至如果可以被某個老板看上，都可以被永遠帶出窮苦的生活。這種工作當然會很多人願意幹。
作為老板的曲新，自然也落得個開心。有更多這樣男孩來，吸引更多的客人，他賺的錢自然也就會更多。
他随即問何清羽，會選擇來做這行的原因。何清羽模糊的提了幾句。
大概是家裏的老人重病，又掏不出來更多的錢來治病。
曲新沒再繼續問。後來有客人看上了他，想帶回去一夜。曲新和何清羽單獨談，說如果做的話一夜的錢會很多，大概能抵老人一個月的費用。
那時候何清羽想了想，搖了頭。
後來的後來，大概一直到現在。曲新還勸過這種話很多次，他一直沒有答應。
但方才，卻讓他看見了他頸側的吻痕。
真不知道他在端些什麽。
曲新一下子想起了這許多。再回過神來，何清羽已經坐到他身邊。
“曲老板，我......有事和你商量。”他面露難色。曲新一下子猜中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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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媽的住院費又漲了很多，最近還要配着很多藥來治療。所以...可不可以預支我一些薪水。”
曲新跟面前的調酒師對了下眼神。笑了下。
“我說阿羽，你又在固執些什麽呢？”
何清羽聽了他的話，低下了頭。
“我早前跟你的提議，你有好好想過嗎？”曲新把杯中最後一口酒飲盡。
“其實像你這樣不陪上床只陪消遣的男人，有間也是有很多。”曲新沒有看他，“只不過只你最急需錢。”
他轉過頭再看過去，又看了眼何清羽頸邊那刺眼的紅色。笑容有點怪。
何清羽當然知道他在看什麽，急忙将領子擡高些。“我再想一想...再想想。”語氣有些慌。
“嗯。”曲新終于說：“預支薪水沒有問題。一會兒我讓小文拿給你。”
何清羽急忙道謝。
過了一會兒，酒吧裏來了買特殊服務的客人。曲新讓何清羽去陪，還囑咐他要好好做。
他被這話就弄得很緊張。簡直像是第一次接待客人的時候一樣。
中途他出去上廁所。那客人就跟了出來，在洗手間盥洗池前面壓着他要親，他躲不過只好迎合。
廁所的門卻突然開了。何清羽趕緊把臉往客人的懷裏湊。
進來的兩人看着何清羽和那客人親的火熱，又退了出去。
何清羽隐約聽見一聲調侃：“我還以為我進錯了廁所。現在的男人都這麽豪放嗎。算了咱先憋會兒。”
他聽着那話總覺得像侮辱，想推開身前的男人卻又怕冒犯了他。只好任着他舌頭的繼續糾纏。
聽見那中年客人低聲笑着說：“小寶貝，別緊張。不要理會他們。”
何清羽不知怎麽的，又有些淚意上湧，于是急忙閉上了眼。
陸益卓在前面還跟着秦雲說話。何清羽在後面默默的跟着大隊伍。
其實也就是總共六七人。
今天是仁通和宜昌簽合同的日子。簽約地點是在宜昌的大廈內。何清羽本來不負責簽合同的相關事宜。早早下了班。
給住院的母親送了些熬的粥。在和醫生詢問以後的治療意見時，接到了秦雲的電話。說簽完約後兩方的人約定要去KTV唱歌，大家都要讓他也過去。
何清羽有些驚訝，因為平時他的人緣并不是太好。草草的和何母道別，囑咐了幾句。他坐了出租車趕過去。
下了車就看見有幾個人在大堂門口站着。他急忙走過去，一問才知道在等他。
“是人家陸總提名說讓你來的。”他聽見小楊說。言語中總有點怪異。
何清羽問：“什麽意思？”平常他也就和小楊能攀談幾句。不過是點頭之交的關系。
“什麽什麽意思？我說這是人家陸總賞識你。這對你可是個好機遇。沒準老板以後就給你升職加業務了。”小楊随口一答。
“快跟上吧。陸總跟老板他們已經開好房間了。”一個同事在前面走着說。
何清羽擡起頭，透過幾個人看見最前面走着的陸益卓。随即快步跟了上去。
訂的是這裏最大號的房間。設備和服務也是最好。
幾個人拿着麥唱歌。另外幾人就在房間的隔間喝酒吃東西。何清羽坐在拿麥唱歌那區域的沙發上，專門選了個最靠裏的位置。
“小何？小何來一個？”他聽見秦雲的聲音，擡起頭就看見陸益卓的目光落過來。
“不了老板。我嗓子最近有點啞，不能唱的。”
“既然來了就唱一個。”陸益卓接過話來，“小何人長得好。唱歌應該也會不錯的。”
何清羽一時間沒明白過來，長相和唱歌實力的關系。等到被拉到點歌臺前面時候，才醒悟過來自己着重點出了偏差。
就是一句客套話，不要想太多。他在心裏小聲說。
有很多人盯着他，何清羽就不禁有些緊張。他随便點了首老歌，旋律響起來的時候。拿話筒的手都有點抖。
一曲結束後。緊張感其實消退的差不多。
他往後看一眼，發現陸益卓在沙發上緊緊盯着他。那緊張感就又回升了一點。
秦雲就在一邊拍拍手：“還好。小何唱的還好嘛。”
“不錯的。我覺得唱的挺有味道。”陸益卓也說。
“謝謝老板。”何清羽又把話筒擱回去。
硬着頭皮坐了回去，盡量離陸益卓遠一點。
“你怎麽躲着我？”陸益卓竟然坐了過來。何清羽趕緊擡起頭回答：“沒有陸總。”
“那就離我近一點。”陸益卓輕笑。
“嗯...”他就往那邊挪了一點。
“我們前幾天才見過面。名字也交換了...也算是朋友吧。”陸益卓側着頭打量何清羽。一面又伸到面前木桌的儲物櫃中，掏出一支煙。
“算的。陸總。”他回答。
“私底下叫我名字就好。還記得吧？”陸益卓摸出一只打火機，點燃了煙。
“記得記得。陸益卓。”何清羽依句回答。
何清羽不知道這陸益卓是真賞識自己還是怎麽樣。問了好久關于自己的情況。他只好全部據實回答。
中途好不容易得了空出來。他到洗手間洗了把臉，一出門就遇見了秦雲。
“小何。我說...你多少能看得出來陸總對你的不同吧？”秦雲攔住何清羽，開始說。
何清羽愣了半秒，才回答：“陸總很賞識我......”
“是。你懂就對了。”秦雲就笑了，湊近何清羽低聲說：“所以你得盡可能的多巴結讨好他，可不能讓他有不滿。”
“......好。”何清羽應下了。
“成。我就是囑咐一句。你要是做好了，咱回頭給你加薪。”
何清羽聽見“加薪”，又應了幾句：“行。我會做好的。謝謝秦總。”
回去後不過一會兒。大家就都說要散準備回家。
走到大堂口了，何清羽聽見陸益卓那句：“小何，我送你回家？”驚悚的簡直下意識拒絕。
“不用了...”一轉頭就看見秦雲的眼色，只得轉了口風：“好...我的意思是，麻煩陸總了。”
陸益卓笑着回答：“這有什麽麻煩？只不過拐個彎的事。小何這麽客氣。”
跟老板他們告了別，何清羽打開陸益卓車的後門，正準備矮身進去。就聽見陸益卓在前面說：“哎坐前面副駕上來。”
“我不...”何清羽直想拒絕。
“怎麽？不敢跟我坐一起？”
“沒有沒有。”何清羽趕緊就走到前車門前，開門坐了進去。
陸益卓側眼看了下何清羽，發現他面部有些不自然。有些拘束和局促。
心中不禁又有不屑。
裝純情也要有個限度吧。他都這麽顯示出對他感興趣了，也不知道撲上來表示表示？
也是。出來賣的也不是一開始就對所有人敞開大腿。總要有個過程。
他心中唾了一聲。他陸益卓倒要看看，讓這個鴨子撲上來勾.引他，然後你情我願幹一炮，需要用多久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誰來突破我的蛋蛋評論=_= 【痛哭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