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陸益卓拉過何清羽的手臂,帶着他走出了酒吧,又進了街角自己的那輛車裏。

這輛車何清羽非常熟悉,以前他們還在一起時何清羽經常坐。陸益卓上了車沒有發動引擎,也沒有看一旁的何清羽,只是眼睛一直看着前面。也不說話。

何清羽更是不知道說什麽,昨天聽陸益卓最後說那句話時,他就知曉,陸益卓還是一直都以為自己是MB。本來在真正做MB之前,他分手那天晚上都有跟陸益卓解釋過,跟他交往時候自己的身體都是幹淨的。現在想來陸益卓那時候根本就沒有聽進去。

陸益卓終于有了動作,發動引擎,車子向最近的一家賓館開。

很快到了賓館裏面,陸益卓開了間房。何清羽跟在他背後,直到了賓館房間裏頭。

“本來你出了錢和我上.床,我是沒什麽好說的。可是禁不住還是想問,你不是已經跟我斷絕關系了麽,為什麽現在又回來找我?”

陸益卓就伸手抱緊了他:“你以為你能擺脫我麽?只要我想,随時都可以回來找你。”

何清羽聽了他話,輕笑了一聲:“好。随便你好了...反正只要付錢就好。”

陸益卓聽着他的話只感到心痛:“只要付錢誰都可以嗎?你真的是這樣的...”

“我很早之前就是。陸益卓你不是也很清楚的嗎。”何清羽斂着眉眼,不去看陸益卓的面孔。

陸益卓卻在這心痛之餘,感覺到了些許病态的歡喜。“那這麽說,昨晚那個男人你也沒有真心對待。只是付錢和被包的關系?”

何清羽沒回答。陸益卓卻只當他是默認,兩個手打橫将何清羽抱起來,又擱到了床上。

陸益卓脫着彼此的衣服,何清羽也配合着他。就像以前一樣。

陸益卓很快深入到他身體裏。“熟悉的感覺...何清羽。你裏面還是很緊。”他說着。這話卻讓何清羽覺得他很無恥。

陸益卓吻着他的唇。事過後還緊緊抱着他,嘴裏念着:“你明知道還是要到我的床上。昨晚就不該跟着那個男人走。”

何清羽苦笑着,沒有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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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跟你複合。我想你只跟着我。”陸益卓摸着他汗濕的頭發。

“你是瘋了吧?這怎麽可能。”何清羽輕聲說着,“現在都不可能了。你不是深深愛着別人?”

陸益卓把他身體抱起來,兩個人緊貼着,是相對着坐的姿勢。

“我跟林真過了這麽幾個月,逛了這麽一圈回頭看,才發現我還是止不住的舍不得。舍不得你的體貼照顧。”

“我心裏明白咱們倆的事,是我先提的分手。知道我再來找你是不應該。可是看到你跟其他人在一起,心裏卻怎麽也不放不下。滿腦子都是想着把你搶過來,把你安在我身邊。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

“我知道我是魔怔了,可我沒法控制。”

少有的溫柔口氣。陸益卓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何清羽卻伸手把他推開。

陸益卓又糾纏了過來,把何清羽的腦袋生生按過來,按在自己的肩膀前面。

何清羽再推,發現怎麽都推不開。

他的眼眶不知不覺濕潤了一圈,陸益卓卻沒發覺。

“只是因為你莫名奇妙的占有欲而已才會這樣,陸益卓,你不覺得對我太殘忍了嗎?”

“我不會再回去找林真...我跟你在一起...”他貼着何清羽的耳廓。

何清羽苦笑着回答:“什麽跟我在一起?我是個做MB的,你現在應該非常清楚。你如果不介意我的這種職業也好,我可以答應。”

沒想到陸益卓真的應下了。

“好。”何清羽回擁住他:“只要你給我錢就行。我只要錢。”

“還有,不要再把我當成別人。起碼在床上的時候不要。”

何清羽竟然覺得自己要比陸益卓更了解陸益卓。他知道他為了什麽回來找自己,所以根本沒有當做真的。

陸益卓是跟自己心愛的人愛累了,這又回來想找他尋求點精神安慰。不就僅此而已嗎,何清羽清楚的很。

他們這次所謂“複合”,上床的地點一律改成了固定的賓館房間。

所謂的答應陸益卓也只是口頭的答應,回了頭他還在陪客人。楊規文這兩天可能在忙自己的事,沒有顧得上來找何清羽。

不過即使來找他,他們倆也沒可能。何清羽之前在跟楊規文的交往中屢次動了心,甚至好幾次差點出口答應。這幾日陸益卓又回來找他,以強硬的姿态闖入他的生活中。何清羽才清楚的明白,他跟楊規文之間沒可能。

他為了給他媽湊夠天價的住院費,從這半年開始做這個起,都上過了數不清的別人的床,他現在自己都看不起他自己。

只盼着哪天他媽的病能有大幅度好轉,他好把自己這工作辭了去過幹淨的生活。

跟人談戀愛是太奢侈的東西,他現在的時間和精力都耗不起。何況他跟楊規文之間根本各個方面都不對等。

拿個最容易理解的例子來說,這幾周楊規文沒來找他,他就沒了那份收入,為了維持基本生活,就不得不開始又爬上各式人的床。這樣的身體配和一個幹淨的其他人交往談對象嗎?別開玩笑了。

何清羽靈魂麻木的想着。

楊規文這邊卻根本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之間,已經被何清羽判處了死刑。

他這兩天确實是在忙自己的事,跟着自己住的外甥女有一個生了病,本來是普通的感冒咳嗽,結果最後發起了高燒。她們的媽生前就患着嚴重的哮喘,所以他小外甥女這個病當然不能小看。

楊規文着急的連班都不去上,跟着自己的媽開始每天照顧外甥女。就更別提空出時間聯系何清羽了。

等到他外甥女病好之後,楊規文再去酒吧找何清羽,卻聽其他服務生說何清羽最近跟了一個男人,就是好幾周之前來攔着他們兩個人鬧事的那個。楊規文一聽...是那個陸益卓?

又聽着他們在那裏八卦,好像在說何清羽跟這陸益卓老早之前就有一腿,然後何清羽就被陸益卓一腳給踢了。現在陸益卓這又回來來找他了,也不知道能玩個幾天。

楊規文心裏想了一圈。回想起陸益卓一年前說的那個上手的男人。難道那個人就是何清羽?

楊規文就問現在何清羽在哪,服務生就說在上面包廂裏。今晚來了一堆做大生意的老板,叫了一堆男孩去陪着。看着就都是有點特殊癖好的,不過錢給的豐厚。何清羽一聽就過去陪着了。

楊規文聽了簡直是震驚,何清羽自從跟了他之後,都已經不幹這個活了。怎麽現在又開始...

他不能理解。就幹脆上了樓,找到那個包廂就往裏進,最後在角落裏發現了正給一個男人吹.簫的何清羽。

楊規文把他拖拽了出來,在走廊的角落緊逼着何清羽問:“到底哪出了問題?我覺得我們之前相處的還算不錯。我說過你和我一起,我可以供你生活。你為什麽還要作踐自己?”

何清羽面無表情的講着:“哪裏都沒出問題。只是我就原本就是這樣的人。你這麽久沒來找我,我總不能不過日子。”

楊規文又說了幾句話,苦心做最後的挽留。還給何清羽提了幾句讓他遠離陸益卓的話。

何清羽就正好抓住陸益卓這個事做文章。“既然你也從別人那裏聽說了,我就幹脆把話都說明了。楊規文我希望你明白,即使我不幹這個工作,也會選擇跟陸益卓在一起,而不是你。好像他比你還有錢一點吧。”

楊規文握着他的肩膀一愣,臉過去貼着何清羽的側臉:“你是在故意說這些話給我聽的吧?我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況且你知不知道陸益卓根本就是在玩弄你的感情?”

何清羽把臉別了過去,冷笑着。聽見楊規文最後一句:“我們之間就真的沒有可能了嗎?何清羽...”

他們之間沉默了好久,何清羽才把臉轉了過來。有了些動作。

他絕望地親吻住楊規文的嘴唇:“沒有了......沒有了。我已經不是以前的自己了,不知不覺變成這副鬼樣子。”

“沒有了。”他最後重複着。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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