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學習

郁唯一還在想如果季昀拒絕的話, 她就要使出必殺計讓季昀同意了,結果季昀這個同意的範圍一下子超出她的預料,範圍就像是從騎自行車, 一步躍到了開飛機;普普通通的摔炮一下子進化成了原子彈……

跨得有點大啊!

激得她一個哆嗦。

小綿羊你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那一瞬間, 郁唯一的思緒被劈成兩半, 一半是啼笑皆非感慨季昀非一般的執行力,比起他來自己還真是弱爆了, 但也是因為自己之前的行為讓小綿羊對她的印象停留在了諸多不太正面的認知上, 尤其昨晚;一半是要不要順勢答應, 都是成年男女, 還是正經夫妻,這種事沒必要藏着掖着……

但問題是她也沒經驗啊。

上輩子的郁唯一倒是在大學期間交往過男朋友,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運氣不好, 那狗男人答應和她交往,尼瑪是為了借着她靠近她宿舍的另一位姐妹兒,那位姐妹兒才是他的真愛, 他對她一點興趣也沒有。

郁唯一只以為他是害羞矜持,戀愛三個月, 兩人硬是成了純哥們兒,她還當這是正常的, 覺得他們的相處方式在一衆膩歪的情侶中就是清流, 仿佛天山上盛放的雪蓮,清美而不妖。

直到知道真相後,去他媽的清流,這特麽可是精準踩了郁唯一的雷區,于是郁唯一就去了他的雷區蹦迪, 親手撮合了那位姐妹兒和她的暗戀者成為一對,在狗男人心痛難忍之際,告知他真相并一腳踹了他。

也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那之後郁唯一有陰影了。

總覺得靠近她的男人都是為了她身邊的其他姐妹,畢業後懷揣着夢想要拍出大片捧出巨星,更是沒有心思再想這些事兒,然後她就被車禍送到這裏,一步到位有了位美人老公。

美人在側,身為審美正常的成年女性,她當然會産生合理的绮思,可在察覺到季昀并不喜歡時,郁唯一就有意識地在收斂了,畢竟她又不是變态。

……

在兩個人都沒有經驗的前提下進行生命大和諧,是不是太草率了?

她看過一本小說,男女主就是沒有經驗,最後害得女方送進了醫院……

還有以前寝室夜話時,有姐妹兒分享第一次經驗,根本沒有舒服,更別提享受了,男的技術差得她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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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感覺某個地方疼了起來。

不行不行。

這種事兒得有了準備才行。

郁唯一頭皮一麻,各種绮念消失得幹幹淨淨,就在季昀的手碰到她時,她下意識抓住季昀散開的睡衣,手指感受到了屬于男人身體傳來的熱度,她咽了咽喉嚨,幹巴巴地脫口而出一句:“老公,我的要求是每天送你一個晚安吻……”

季昀頓時僵在原地。

她的話讓他的大腦炸成一朵連綿不絕的煙花,傾刻間本就泛起緋紅的臉一下子爆了,溫度沖出地表,完全可以和太陽肩并肩。

“就像這樣……”郁唯一微微擡起下巴,快速在季昀右頰點了一下。

也不知是不是被他的溫度傳染,她感覺自己也熱了起來,仿佛有火在炙烤,卻也沒忘了去看他的眉心。

有效果!

一縷黑氣鑽出來散開了。

看粗細應該是2點左右。

比起昨晚的晚安吻少了些。

郁唯一目光飛快地掃了眼季昀的唇,滾燙的熱氣從他的呼吸中撲灑過來,連帶着她的思緒也莫名其妙沸騰起來,她匆匆扔下一句“晚安”,身體滑溜地鑽進了被窩,帶腦袋一起和被子纏綿。

阿彌陀佛。

冷靜冷靜。

郁唯一悄悄咬了口自己發燙的指尖,暗罵自己一聲不争氣,她剛才松開季昀睡衣時,居然往裏探了一把——這手分明是反叛了!自作主張往裏探的!

不過就沖小綿羊現在的反應,他估計啥都沒感覺到。

很快,她又完全感應不到季昀那邊的狀态了——剛才還能“看”到滿是噼裏啪啦冒着火花的雪花屏呢。

總不能瞬間他就冷靜得和如來佛一樣了吧。

難不成一個晚安吻會中斷一段時間她對季昀的讀心?

有可能。

郁唯一覺得自己推測很正确,畢竟她這個讀心本就任性,也沒給個使用說明,靈不靈的全靠她自己感應。

她默默支起耳朵,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季昀終于有了動作,他下床了。

然後呢?

悄無聲息的。

郁唯一心裏仿佛有千百只螞蟻爬過,終于她按捺不住,掀開了些被子,露出倆大眼珠子往外瞅,房間裏空空蕩蕩,卧室大門打開了……

不會去二樓了吧?

搓了搓手,雖然很想四大皆空的幹脆閉眼睡去,但臣妾做不到啊!

郁唯一果斷掀被下床,蹑手蹑腳走出卧室,客廳燈亮着,她挨着牆邊一步一步挪過去,從牆根處支了半個腦袋出去。

已經把睡衣扣得嚴嚴實實的季昀坐在沙發,手裏捏着個四四方方的小東西,正出神地盯着。

那是什麽?

苦于視角的原因,郁唯一只能看到他拿了個東西,看不清具體是什麽。

不過她似乎白擔心了,看樣子小綿羊應該不會去二樓待一晚上了,放下心來的她也不去打擾他,默默退回卧室,直到睡着也沒等到季昀重回床上。

這一晚,郁唯一做了好幾個少兒不宜的夢,夢裏的男主角無一例外是季昀,還帶各種花樣的。

“……”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再看空蕩蕩的身旁,她揉了把臉,無法确認後續季昀回來睡沒有。

待郁唯一收拾好,走出卧室,發現餐廳放着的早餐不是外面買的,顯然是從廚房出産的。

從成品的狀态來看,應該出自于季昀之手。

這大約是他第一次做早餐……

郁唯一若有所思,三兩口解決早餐,順便刷手機,這才看到季昀在七點給她發了條微信,內容是:“有急事出差兩天。”

???

她愣是給看樂了。

你一個社恐去出什麽差?

分明是在躲她!

知道季昀完全有能力照顧好自己,她倒不擔心,想了想,給宋秋詞去了個電話,直接問:“老宋,阿昀出差了,你知道他去哪出差了嗎?”

“出差???”沒想到宋秋詞居然不知道,比她還驚訝,“你們吵架啦!”

“沒有。”要不是季昀給她留了消息,這個“出差”跟“離家出走”有着異曲同工之妙,郁唯一哭笑不得,不給宋秋詞亂問的機會,“你覺得他會去哪?”

宋秋詞沉吟:“他肯定不會出省。”

郁唯一同意。

“可能就在周圍采采風,尋找一些靈感。”宋秋詞不太确定,因為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季昀詭異的出差,“你不用擔心,他有分寸的。”

和宋秋詞結束通話,郁唯一回複季昀:“注意安全哦,要記得随時報平安。”

附帶一個可愛的表情包:等你回來.jpg。

宋秋詞也是立刻給季昀去了消息:“你丫去哪了?出個鬼的差啊。”

季昀給宋秋詞丢了排炸彈,然後看着郁唯一給他發的等你回來的表情包,半晌都不知道該回什麽。

——他微信裏沒有表情包。

最後,指尖輕觸屏幕,默默回了個“好”。

季昀當然不是出差,他去了名下那套南山公寓,他來這裏的目的并不是為了躲郁唯一,而是為了學習!

到公寓後,季昀将從圖書館買來的書鄭重地放在書桌上。

《性生活常識》

《欲望的演化》

《兩性關系》

……

然後打開電腦,深吸口氣,插.上U盤,點開一段視頻,用拿出畫畫的認真姿态仔細研究影片裏的畫面。

“……”

知道公寓裏只有他一個人,但他還是快速将音量減到最小。

手機震動,是在醫院上班的周醫生發過來的一條消息:“友情提示,實踐才是最好的學習方法。”

季昀按掉手機,暗下來的屏幕掠過他面紅耳赤的臉頰。

已經搖身變成億萬富婆的郁唯一開始認真思考接下來自己做什麽,繼續去開滴滴司機未免太過浪費時間,而她現在又有了比上輩子還要充足的資金……

導演兩個字翻來覆去在她腦海裏回蕩。

——剛開始沒考慮這件事,一是沒資金,二是她穿過來是因為拍攝紀錄片的過程被撞,覺得導演這職業和自己相克,到底有了陰影。

然而不是有資金就能立刻任職這份職業,她得好好規劃。

好歹她現在認識陳芍,可以向她了解一下娛樂圈的情況。

手機響起來,是前臺小妹打過來的。

“唯一姐,上次指名找你的那個姑娘又來了,這次還是來找你的。”

郁唯一來了興趣:“你讓她等着,我馬上下來。”

到了一樓,她就看到一個姑娘站在門口,一頭嚣張的髒髒辮,兩只耳朵釘滿各種圈圈,鼻子上和嘴唇下方各有一個,衣服也是五顏六色,破破爛爛的,手裏還夾了一根煙。

這姑娘全身上下寫滿三個字:非主流

前臺小妹正嚴肅地說此地禁止抽煙,非主流另一只手很不耐煩地轉着打火機,倒也聽進去了沒把煙點燃,只煩躁地踢了踢地板,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問:“郁唯一什麽時候來!”

“這兒呢。”郁唯一走過去,盯着她的鼻子和下嘴唇,心想這不疼嗎?取下來喝水會不會漏?

“你找我?我們認識?”

非主流盯着她看了兩眼,然後翻了個驚天動地的白眼,言簡意赅地說:“季詩詩,學校請家長,你去。”

季詩詩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哦,想起來了。

季家那位三小姐,書裏女配下線後,家人裏面瘋狂針對許安安的季詩詩就出場了。

身為季家的女兒,結果親媽卻一味偏愛那位幹女兒許安安,大哥還和許安安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人人都護着許安安,季詩詩只覺自己才是那個外人,于是愈發痛恨許安安,最後被季霄送去國外念書,沒有他的允許,不許回國。

作者覺得這樣的結局還不夠,後面用幾句話描述了獨自在國外生活的季詩詩因為沒人管,加上她性格本就叛逆,很快就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還懷孕了。

未成年懷孕。

季詩詩自己也吓到了,害怕被家裏人知道,于是自己買藥亂吃,大出血死了。

作者前期把季詩詩塑造得和郁唯一一樣讨人厭,後面簡單粗暴給她送了盒飯,因為有鋪墊,讀者看了只覺得給她這樣的下場非常爽。

然後季詩詩意外死亡的劇情又進一步催化了季霄和許安安的感情——因為季霄自責,自己雖然不喜歡這個妹妹,卻不該把她送到國外,如果他不這麽做,季詩詩就不會死。許安安立刻跳出來,說是她的責任,如果不是為了她,他不會這麽做……

這段劇情當時就給郁唯一看吐了。

現在又清楚了季瘟狗和許安安的為人,再看非主流一樣的季詩詩,大概十五六歲,還是個小姑娘啊,她嘆了口氣,更多的還是疑惑,季詩詩為什麽要找她去開家長會?

她親媽親哥都在呢,再怎麽也輪不到她吧?

不過一樓到底不方便說話,郁唯一把她帶到了三樓。

“二哥不在?”季詩詩一點也沒客氣,拿起茶幾上的香蕉撕開。

郁唯一點頭。

季詩詩顯然也只是随便一問,她幾下消滅香蕉,抹了抹嘴,說:“快點換衣服,換好了就去我學校。”

——郁唯一下樓的時候還穿着睡衣。

“叫家長,不應該我去吧?”郁唯一站在她對面,居高臨下地問。

季詩詩眼神閃了閃,很不喜歡郁唯一的這個姿勢,她站了起來,像是要和郁唯一比誰高似的,然後發現自己好像沒有她高……馬上不耐煩道:“讓你去是你的榮幸!”

“我覺得還是通知你媽比較好。”郁唯一也不生氣,拿出手機。

“不許!”季詩詩跳了起來,她要能讓季母或者季霄知道,何至于來找她這位“二嫂”。

郁唯一聳聳肩:“行吧,那我告訴你二哥總可以吧。”

“告訴他也沒用,他又不能去學校。”季詩詩倒是不怕讓季昀知道,“請家長的事不能告訴我媽還有我大哥。”

“他們知道了,許安安那個賤人也就知道了,我才不能讓許安安得意!”季詩詩瞪她,“你看我幹什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樣讨厭許安安。”

“你被我媽趕出來和二哥一起住,那賤人肯定在中間推波助瀾了,哼,光長胸不長腦子,一個許安安都對付不了,比我還蠢!”她鄙夷道。

郁唯一伸了個懶腰,展示上半身的風姿:“謝謝誇獎啊。”

季詩詩:“……”

她茫然地看着郁唯一,連黑黝黝的眼影都透着迷茫,她原本也是住在家裏,自從許安安來了,她就開始讀住校,和郁唯一接觸不多,現在卻能感覺郁唯一和印象中的有些不一樣。

不過這不是重點,她懶得去想,煩躁地說:“我已經拖了一周,不能再拖了,你必須得去。”

上次來找郁唯一,人沒在,季詩詩到底還在糾結要不要郁唯一去,幹脆就走了,決定自己再周旋周旋,然而拖了一周,發現自己實在周旋不了,只好再次前來。

她其實不想來,可想來想去,能幫到她并且還能幫她保密的,只有郁唯一。

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們算是在同一戰線,是盟友。

郁唯一慢悠悠道:“那你至少得先告訴我,請家長的原因。”

季詩詩撥了撥滿手的鉚釘戒指,說:“也沒什麽……我把校長打了。”

郁唯一:???

她上上下下打量季詩詩,這姑娘是個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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