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2)
他抓住手腕,拉過頭頂,壓在牆上。
“放開我!”她心頭狂跳,慌亂的低喊,害怕他真的會在這邊強暴她,害怕因此被人發現,害怕被發現後,會從此陷入萬劫不複的地獄。
“放開你?憑什麽?就憑你是個女的?”他黑瞳陰暗,滿是火氣和欲望,氣息粗喘的說:“妓女拿錢辦事,付錢的就是老大,你以為男人會把那些人人都能上的婊子捧在手心?你以為你沒有半點經驗就能耍得男人團團轉?你以為可以靠這滿是傷痕的醜陋身體誘惑男人?也許我該教你如何讨好男人,教你如何正确利用你這張該死的小嘴--”“放……放開我……”
她不想示弱,不想把恐懼表現出來,但她無法制止身體的顫抖,無法控制淚水滑落。
他的怒氣仍盛,但她的恐懼讓氣消了些許。
她是如此害怕,嬌小的身軀抖顫得那般劇烈。
他痛恨自己讓她如此害怕,痛恨她逼得他不得不讓她害怕,痛恨自己即便如此,依然想不顧她的意願,将自己深埋進她的身體裏,讓她緊緊的裏着自己,強迫她接納他。
他痛恨她讓他看清自己早已變成了怪物。
他不想變成怪物,但一切,早就已經該死的來不及了。他殺了人,太多的人,經歷過太多場戰争,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男孩,他這輩子早就沒希望了,可她還有機會,還有人生。
他額冒青筋的強迫自己停下動作,卻沒有辦法退開,還沒有。埋在她腿間的感覺太好,他緊繃的身體吶喊着不願意離開。
但她吓得失去了血色,大眼裏滿是驚恐,全身緊繃得像快斷了。
這是她面對他時,應該要有的樣子,她應該要怕他,可他從來就沒喜歡過她這個樣子。
他不想她怕他。
他松開了箝抓住她的手,撫着她蒼白淚濕的小臉,嗄聲道:“男人不會顧忌你的感受,不會因為你說不要就停下來,不會因為你說放開我就把你放開,不會因為你為他張開雙腿就忘了害怕。他們只會利用你的身體,只想好好在你身上發洩,等爽完之後,就會回去過自己的生活”她喘着氣,因看見他的同情,因為看見他眼圼深不見底的黑暗痛苦,因為對他示弱,感到羞恥和痛苦而閉上了淚濕的眼。
但他沉痛嘶啞的聲音近在耳邊,鑽入心裏。
“所以,不要蠢到放棄你的自尊和驕傲,趁你還有機會的時候,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忘了報仇這件事,好好的去過日子,否則你賠掉的不會只是你的身體,不會只是一條賤命,還有靈魂和心。”他是貼着她的唇說的,一字一句,都像火一般熱燙,燒灼着她。
她能感覺他溫柔的撫着她的臉,能嘗到他吐出的每一個椎心的字句。
“然後等你發現,你已經什麽肮髒事都做過,滿手滿身都是洗不掉的血跡,連心都是黑的,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當你照鏡子時,看見的只會是一頭冷血的怪物。到時候,你唾棄的不會是我,憎很的不會是我,是做出那些選擇的自己”她诨身一顫,不由自主的睜開眼,只看見他滿眼的痛,難以言喻的苦與悔,都在其”。
剎那間,知道他不是在說她,是在說他自己。
她震懾地瞪着他,啞口無言,只有唇微顫。
驀地,他挪開了視線,拉好她的長褲,把她的酥胸也塞回布條裏,然後幾乎是有些粗魯的扯平她的厚衣,這才退了開來。
雙腳在落地的瞬間有些踉跄,她反手撝着紅腫抖顫的唇,只能驚魂未定的靠着背後的木牆,淚眼朦胧的看着眼前那個故意驚吓她的男人。
“古瑪會送你去殿兵隊,他會找人照應你,只要你把你那張嘴管好,不要多管閑事,認分的做你該做的工作,總有一天,你會找到機會離開。”他抓着她的手臂,她氣喘籲籲踉跄的跟着,沒有也無力反抗。
幾乎是有些認命的,她被他半拖半走的到了古瑪的營區,來到古瑪的帳篷前,守衛一見是他,自動讓開,其”一個甚至還幫他掀起了門簾,并告知他古瑪出去了,馬上就會回來。
他拖着她進了帳篷,這才松開了她。
她沒有站好,摔跌在地。
在那一眨眼的時間,他伸出了手,臨到頭又縮了回來,沒拉她。
她喘着氣,擡起淚眼只看見眼前一片奢華。
這地方和他那裏完全不一樣,舒服、整齊又千淨,每一寸地面都鋪了五彩鎖鏈繡的華麗織毯,正”央應該是地爐的地方,有着一個金屬制的鐵爐,鐵爐上還接了一根煙管,直直通到帳篷頂端外,不讓一絲殘煙熏着了人。
帳子裏除了衣箱,床榻,甚至還有一小幾,上頭的籃色琉璃盆裏,擺放着好幾種不同的水果。
他沒等她爬站起來,只冷聲道:“不要作怪,別的人沒我那麽有耐心。”說着,他轉身就要走,卻聽她喘着氣,冷聲嘲諷。
“你說他會照應我?到什麽時候?人一死,茶就涼。你若死了,我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他将緊握着的拳頭更加收緊,狠着心丢下一句。
“那你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他走了一
繡夜瞪着那個男人的背影,看着他掀起門簾,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她的身體很痛,她的背隐隐作痛,乳房仍因為他粗魯的揉揑而發疼,手腕更殘留着他緊緊箝握的紅痕。
她的身體很痛,真的很痛,但胸”那顆緊縮的心,卻莫名其妙的比身體痛上數倍、百倍。
當然不是因為他,當然不是為了他。
她恨那個男人,她很他。
很他讓她看清自己,恨自己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怪罪在他身上。
當她爬起身,才發現身後腰帶有異物在,她抽出來一看,才知那王八蛋不知何時,把他的匕首連鞘一起插在她身後的腰帶上。
他把他随身攜帶的匕首給了她。
要他管?!
她才不需要他的同情,不需要他的憐憫!不需要一惱火萬分的,她将手”的匕首連刀帶鞘的狠狠扔了出去。
樸實無華的匕首砸”帳篷門旁支撐篷子的柳枝條,铿锵一聲掉了下來,躺在那兒的織毯上。
深棕色的皮鞘暗沉、老舊,綁在刀柄上防滑的皮帶更因為長久使用,變得像和那刀柄合而為一,讓那匕首在五顏六色的織毯上,看來反而更加突出。她喘着氣,抹去臉上的淚水,卻無法不去注意到那顯眼的匕首。
可惡!該死!
發洩了怒氣之後,理智再次冒出了頭,她若想活下去,就需要一把防身的武器。她痛很他是對的,她痛恨自己必須接受他的施舍,可她比誰都還清楚他的刀有多利,他把他的刀劍保養得很好,磨得異常鋒利。
暗咒一聲,她起身過去把那把匕首撿拾起來,藏進懷裏,藏在布條裏,貼身帶着。
她總有一天會用到它,她很清楚。
不是拿來攻擊別人,就是用來自殺。
她希望不會是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