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除夕不寂寞

窗外焰火璀璨,落地窗內,兩具汗涔涔的身體抵死纏綿着,殷勤仰躺在地板上,一只手死死攥住窗簾,随着他的沖撞大聲喘息。

路雄又黑又硬的短發沾濕汗水,如同刺猬一般,英俊的臉上汗水滑落,他大力頂入,看向神昏力竭的殷勤,點漆般的眸子中滿含深情。

真美……

這具在自己身下輾轉承歡的身體實在是太美了,他愈加勇猛,寬大的手掌攥住他的腳踝,往兩側大大拉開,用力頂了進去,喉間忍不住發出低沉的聲音。

“啊……”殷勤甩着汗濕的頭發,渾身都泛起細細的哆嗦,胸口劇烈起伏,眼淚都流了下來,太大了……慢慢抽出來再狠狠地頂進去,将身體撐得滿滿的,這是誰都給不了的充實感,是從誰身上都得不到的滅頂歡愉。

他們應該是天生的情人。

腸道的某處被死死碾壓,下面抽搐着絞緊了,極致的快感傳至頭頂,殷勤顫抖着哭叫起來,抱住他雄壯的肩膀,一口咬了上去。

“嘶……”路雄被這貓撓一樣的刺疼激得更加狂亂,猛地高揚起頭,露出流着汗水的性感脖子,壯腰大幅度沖頂,暴風驟雨一樣兇狠地索求。

殷勤身體猛地抖了一下,腰身突然僵直,硬物抖動着噴出白濁。

路雄被這一時刻的緊致逼得幾乎狂化,腰部像上了馬達一般迅疾頂入,片刻之後,深深地射在了他的身體深處。

兩人緊緊抱着,慢慢地軟下來,俱已精疲力竭。

窗外一朵燦爛的煙花在天空展開,殷勤半眯着眼睛,在眸上水汽的折射下,煙花将整個世界都渲染了璀璨的光彩。

酒精的作用徹底發揮了出來,他們摟抱着,在地板上沉沉睡了下去。

已至後半夜,外面焰火闌珊,夜色終于徹底籠罩下來,新的一年悄悄到來。

路雄的新年第一印象,是殷勤陰雲密布的臉,兩人肢體交纏地躺在落地窗前,窗簾大敞,外面不遠處是小區中走來走去的鄰居們……

“咳……你感覺怎麽樣?”路雄啞着嗓子問。

殷勤極其緩慢地白了他一眼,用比他更沙啞的嗓子道,“你想讓我誇你還是揍你?”

路雄抓住窗簾一扯,嘩啦……正面落地窗都遮住了,室內剎那間黑了下來,殷勤的眼睛亮晶晶的,還透着綠光。

“……你這什麽反應?”

殷勤幽幽地說,“你昨晚沒帶套吧。”

路雄抓抓亂發,“說實話我都沒太多記憶了,就記得爽去了,反正也沒病,怕什麽,難道你精液過敏?”

殷勤皺皺眉頭,“太不小心了,你沒病不代表我也沒病,以後再跟別人一夜情千萬得記得帶套,別說哥哥我沒提醒過你。”

路雄眉頭皺起來,伸手想要去拉他,殷勤卻慢吞吞地自己爬起來,滿面狐疑地摸摸屁股,嘟囔,“竟然沒肛裂……我得去檢查檢查……”然後腳步飄忽地往浴室飄了過去。

路雄呆坐在地板上,腦子裏浮現出他對着鏡子雙腿大張檢查菊花的樣子,突然覺得鼻腔有點脆弱。

一滴紅落在眼前,路雄盯着看了半秒鐘,一躍而起,直奔洗手間,“小鳥,小鳥,我流鼻血了!”

殷勤正攥着本男色雜志坐在馬桶上,見狀瞥他一眼,滿臉鄙視,“你喝太多酒,上火了。”

路雄洗了會兒鼻子,等它不流血了,抹一把臉,悻悻地看向殷勤,“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殷勤沒好氣,“不流血了就滾出去。”

路雄捂着鼻子退出去,撿起褲子穿上,去廚房下湯圓。

湯圓煮好的時候,殷勤濕淋淋地推開門,赤腳往卧室走去,路雄看着他布滿吻痕的身體,喜滋滋地想這人怎麽連踩出來的水印子都那麽可愛呢?

過了一會兒,殷勤穿好衣服出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時,表情很明顯凝固了一秒,路雄嗆着了。

“咳咳咳……”路雄捶捶胸口,他知道自己那玩意兒對大多數小零來說有點太誇張,沒辦法,這種東西都是和體型相對應的,你總不能要求大狗熊長個小泰迪雞雞的吧,雖然殷勤是浸淫歡場多年的個中高手,但也不一定吃得下,于是關切地問他,“你那裏怎麽樣?”

殷勤:“哪裏?”

路雄:“那裏啊!”

殷勤一臉無辜,“那裏是哪裏啊?”

路雄:“菊花!!!”

殷勤哈哈大笑,對他抛個媚眼,“昨夜不期經雨活,今朝猶喜帶霜開。”

路雄:“噗……咳咳咳……”

殷勤嫌棄他,“喂喂,你就這樣的餐桌禮儀?”

兩人吃完飯便收拾了東西,在停車場裏分道揚镳,路雄摸摸殷勤的頭發,“蘇航對你不怎麽好吧,實在不行就趕緊分了,他不要你我要。”

“啧啧,越來越像個小三了。”

路雄一頓,推開他,笑罵,“滾吧。”

殷勤哈哈大笑。

路雄看了他一會兒,淡淡地笑了兩聲,“昨晚我們雖然是酒後亂性,但我一點都不後悔,阿勤,如果你覺得對不住蘇航,就把過錯都推到我吧,說我強奸誘奸迷奸都行,不管罵我小三小四還是小五,我全都認。”

“說這些做什麽,”殷勤笑容也淡了下來,把玩着車鑰匙,“昨晚我們都沒意識了,一頁紙翻過去吧,別提了。”

路雄一笑,“嗯。”

兩人坐進各自的車裏,殷勤先将車倒了出來,擦過路雄的車子,突然搖下車窗,“差點忘了問,你有沒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路雄茫然地眨眨眼睛,驚訝這人怎麽突然變得這麽感性?說什麽話?告白嗎?

他在肚子裏拼命調動僅有的詞彙量,憋了半天,實在是憋不出來,他就是個粗人,偶爾情轉濃時,情話是自然湧到嘴邊的,而在這寒風凄切的停車場裏,讓他來感性一下,路雄覺得還不如讓他扛着殷勤去跑五公裏呢。

“真沒用,”殷勤笑罵一句,“新年快樂啊!”

路雄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嘿嘿,新年快樂,新年快樂。”

殷勤嘲笑兩聲,關上車窗,兩人各自開車,一前一後離開這裏。

回到旅館已經是下午,殷勤巡視一圈,讓藍莓通知春節期間留守的員工到會計處領取新年紅包,雖然不多,但蚊子腿上也是肉啊,春節還要加班不容易,他得提高大家的幸福指數。

旅館布置得很紅火,整個洋溢着喜慶的年味兒,殷勤也開心起來,走回辦公室,給蘇航打電話,依舊關機,讓他心情啪地一下摔回了谷底。

——他為什麽總是關機?是手機壞了?還是在躲自己?

好在蘇航過了幾天就主動打了個電話過來,殷勤有種很諷刺的欣喜,覺得自己真他媽夠賤的了,好在還有個更賤的路雄陪伴,倒也不是很孤獨。

他故意冷淡地應了一聲,“小航啊,有什麽事兒快說,我再忙。”

蘇航笑道,“殷哥,我今天就回N城了,以前的手機跌進水裏,現在用的是剛買的手機,殷哥,我這幾天沒聯系你,你生氣了?”

殷勤暗驚一句這孩子真是妖孽了,輕輕松松幾句話就打消自己頭頂的烏雲,祖國山河一片晴空萬裏,他忍不住笑起來,“我疼你都來不及,怎麽會生你的氣呢?小航,你幾點回來,我去機場接你!”

“不用了,”蘇航拒絕他,“我坐長途客車,不用你來接,我自己可以回旅館。”

殷勤膩歪起來,哼唧着非要去不行。

蘇航嘆氣,“別鬧啊,我和一個老鄉一起,讓他看到你,影響不好。”

“那就算了,”殷勤又噓寒問暖了一陣,才悻悻地挂了電話。

離蘇航到家還有三個多小時的時候,殷勤就動起來了,洗澡、刮胡須、敷面膜,他決定要讓蘇航在重新見面的一剎那就驚豔得失去自我,進而拜倒在自己的西裝褲下。

突然路雄來電話,殷勤哼着歌接通電話,“幹嘛?”

路雄:“小鳥兒,你那小白楊是不是今天回N城?”

殷勤:“你怎麽知道的?”

路雄:“我剛來機場接一同事,看到你家小白楊了,他和一個男人走在一起,舉止還挺親密,噗哈哈哈……”

殷勤:“……”

頓了兩秒鐘,殷勤噌地竄上火來,怒吼,“你個熊瞎子有病吧?笑毛笑笑毛笑?你看到的根本就不是我家小白楊,人家是勤勞簡樸的孩子,人家坐長途汽車!還飛機!你打飛機打花眼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大熊撒謊,還是小白楊出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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