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蘇墨凝翻了個身,将床騰出一塊位置來,背對着鐘淺芸:“老實睡覺,不要碰到我,不然你便換個屋去。”

鐘淺芸欣喜地熄了燭,鑽進被窩,老老實實地躺了一會兒,實在睡不着,轉過身看着蘇墨凝的背影,輕輕叫了一聲:“娘子。”

蘇墨凝倒是很快便回了話:“你別想着趁我睡着了,做什麽偷雞摸狗的事。”鐘淺芸十分委屈,又湊近了一些:“我只是想抱一抱。”蘇墨凝還沒完全氣消,定是不肯的:“你若是忍不住,就去隔壁睡。”鐘淺芸趕緊往後退了一些:“忍得住,忍得住。”

可是兩人都沒能睡着,過了許久,夜早就深了,鐘淺芸想着蘇墨凝該是睡熟了,慢慢起身湊了過去,蘇墨凝心提了起來,心中又有些生氣,這人竟是不聽自己的話。只是等了許久,鐘淺芸依舊沒有碰到她,只聽她在邊上輕輕地說道:“等睡醒了,可千萬要消氣了呀。”

這般說着,又隔空親了一下,蘇墨凝聽着聲音,心頭竟湧上一點熱意,一個轉身,将手搭在了鐘淺芸身上。鐘淺芸趕緊躺好,又往她邊上湊近了幾分,輕聲道:“這可是你先抱我的。”說着,也輕輕将人摟在懷裏,滿足地睡去。

第二日起身,兩人倒是十分默契,都沒有提起兩人為何會相擁着。用完早膳,鐘淺芸便出門了,蘇墨凝以為她去酒樓,并沒放心上。可沒多久,蘇海就回來禀報:“夫人,老爺今日沒有去酒樓,去軍營了。”

蘇海是蘇墨凝從蘇家帶來的一個侍衛,平日鐘淺芸出門也都帶在邊上,也總是雷打不動回來跟夫人禀報老爺的去向,蘇墨凝起初只是為了鐘淺芸好辦事,讓她帶着人,聽蘇海每日禀報也只是聽着,并未往心裏去,只是知曉鐘淺芸安好便放心些,沒想到今日還真“派上用場”了。

蘇墨凝揮揮手讓蘇海下去,自己越發生氣。

待鐘淺芸回來,沉着臉等着鐘淺芸,厲聲問道:“你去哪兒了?”原本一臉笑意的鐘淺芸頓時笑意全無,她也不知曉,為何自己出門一趟,蘇墨凝好像比昨日更氣了。

鐘淺芸戰戰兢兢地走到蘇墨凝邊上,老實巴交的:“我去軍營找我爹了。”

蘇墨凝顯然不信,追問着:“找你爹做什麽?”鐘淺芸吞吞吐吐的,眼見着蘇墨凝臉色越來越差,還是選擇老實交代:“我想哄哄你,可我沒錢,總不好問你要錢哄你自己,我就去問我爹要錢去了。”

蘇墨凝見她兩手空空,也不見買了什麽回來,臉上疑色愈濃:“你怎不去将軍府問你娘要,還特地去一趟軍營?”鐘淺芸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娘聽我要錢,定是要問我做什麽,若是知曉我惹你生氣了,定是要着急的。我爹和哥哥們都在軍營,我都問一遍,總會有一點的。”

蘇墨凝聽了,也有些信了,臉色好了不少:“那你買了什麽,需得你這般湊錢。”鐘淺芸趕緊從懷裏掏出兩張紙遞了過去。蘇墨凝粗粗一看,皺起眉頭,側頭看她:“你用地契房契來哄我?”

鐘淺芸趕緊搖頭:“不是不是,你仔細瞧瞧,這是個書院。”蘇墨凝還是疑惑不解:“然後呢?”鐘淺芸笑嘻嘻地解釋着:“你不是喜歡下棋麽,我開個書院,裏面多得是會下棋的,你以夫子的身份去,就不愁找不到人和你下棋了。我幫你想好了,你若是嫌不方便,你可以扮男裝去,反正自家的書院,你想如何都行。”

蘇墨凝被她這思路驚得無話可說,随口哼了一句:“你怎麽不索性買個棋院?”卻見鐘淺芸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蘇墨凝無語地撫了撫額,她怕是知曉下一回鐘淺芸會如何哄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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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淺芸趕緊湊到她的跟前,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如何,可是能原諒我了?”蘇墨凝沒有回答她,只是裝作自言自語的模樣:“說到棋,倒是的确許久沒碰了。”鐘淺芸十分有眼色,立馬跑去将棋盤拿來擺好,利索地擺下一個棋子。

蘇墨凝手上也立馬跟上:“你要哄我,不該是讓我先下嗎?”鐘淺芸瞪大了眼睛:“那我不如直接認輸來得快。”蘇墨凝哼了一聲:“說得好像你先下就能贏似的。”鐘淺芸毫不在意:“機會總是會大一些嘛。”

幾局棋後,兩人重歸于好。鐘淺芸收拾好棋盤,忍不住摸了摸:“真是沒白買你。”又将棋盤好好地收好。

用過晚膳,鐘淺芸十分殷勤地拉着蘇墨凝在院子裏走了一圈,樂呵呵地回了屋,蘇墨凝看着她這模樣,嘆着氣搖了搖頭,越發相信起婆婆那時說的“不大聰明”四個字。

靠在床上看着書,蘇墨凝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幸好當初你沒有進宮,你這性子容易被人害了。”鐘淺芸哼了一聲:“我才不稀罕當那個便宜娘呢,我才及笄,就有那麽大個人喊我母妃,我光想想都不舒服。”

蘇墨凝被她發抖的模樣惹笑了:“皇後娘娘可是特意等着你,将這個宴會推了一年呢。”她倒是将那些人的心思摸得很清楚。

鐘淺芸搖着頭,一臉嫌棄:“那她的眼光可真不行,若是我,早早就将你娶進門了,我當初見了你就覺得你好。不過也幸好她這般,不然我也不能白撿這麽大便宜。”

蘇墨凝淺笑一聲:“你有沒有後悔娶了我?”

鐘淺芸瞪大眼睛:“後悔?我若是沒娶你才會後悔呢!別人都勸男子,娶妻要娶賢。我覺着女子也要娶個賢妻,最好是你這種又美又賢的。”

蘇墨凝失笑:“你這是什麽話,胡言亂語。”鐘淺芸說着,還砸吧了一下嘴:“嘗起來還甜甜的。”蘇墨凝臉上一紅,用手肘推了她一下:“不要胡說。”

鐘淺芸得意地昂起了頭:“我可沒胡說,不過這種事全天下就只有我知道。”蘇墨凝不去理她,鐘淺芸湊到她的跟前:“我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不親一下是不是說不過去?”

蘇墨凝翻着書,看都沒看她一眼:“挺說得過去的。”鐘淺芸不肯了,拉着她的衣裳撒嬌着:“娘子——行行好吧。”

蘇墨凝默默将衣裳從鐘淺芸手中抽出,鐘淺芸順勢就拉住她的手:“娘子——”蘇墨凝受不了她一直這般撒嬌着叫喚,紅着臉将書放下:“你怎的這般無賴,若是被人瞧見了,看你會如何!”

鐘淺芸笑嘻嘻地拉着她:“我這模樣,這輩子就你能瞧見。”蘇墨凝笑了一聲:“你這嘴倒是挺甜的。”鐘淺芸聽她誇贊越發開心,湊上前,雙唇緊貼一處,道:“甜不甜,你嘗嘗便知。”

憋了一天的鐘淺芸頗不安分,吻得比往日久了些許,舌尖探入唇中時,蘇墨凝輕輕推了推,卻是沒推開,鐘淺芸與蘇墨凝便開始了追逐的游戲,鐘淺芸緊追不舍,蘇墨凝避無可避,卻是忘了手上推着鐘淺芸的動作,不知不覺便讓鐘淺芸得逞,喘不上氣時,鐘淺芸才肯放過她。

鐘淺芸并不讓開,只直勾勾盯着蘇墨凝,待她喘夠了,又要上前,蘇墨凝趕緊攔住:“不可貪多。”鐘淺芸委屈巴巴:“我們都還沒到不能貪多的那一步呢!”

蘇墨凝紅着臉:“你還想如何?”

鐘淺芸倒是很幹脆:“我想洞房。”蘇墨凝沒料到她會如此直白,漲紅着臉,一時說不出話來,過了許久才道:“你魔怔了不成?”鐘淺芸一臉疑惑:“我們前日不是已經洞房過了麽?”

蘇墨凝臉上又是驚恐又是疑惑:“這是何時的事?我怎不知?”鐘淺芸立馬松了眉頭,心虛起來:“難不成那是個夢?”

知曉鐘淺芸做了個什麽樣的夢,蘇墨凝又越發別扭起來,鐘淺芸一邊可惜着,一邊自言自語着:“我說呢,你怎就變得那般主動了,原來是做夢呢。”蘇墨凝将人推開:“你看你,腦子裏盡想着這些,就連夢都不是正經的。”

鐘淺芸扁着嘴:“我從前也是很正經的,自打認識了你,就越來越不對勁了,這事主要怪你。”

“你這點擔當都無?這種事也要怪我?我還能管得着你腦子裏想什麽嗎?”蘇墨凝也是被她那推脫責任的模樣驚住了。

鐘淺芸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若不是你太誘人,我怎會如此?也沒見我對別人這般,這不怪你還要怪誰?”

蘇墨凝不好意思再聽她說這些話,躺下翻了個身,不去理她。鐘淺芸也跟着躺下,伸手将人攬在懷裏,蘇墨凝伸手在她手背上掐着,掐了許久也不見她放手,只聽她在背後說道:“你掐多久,我明日就親多久。”

蘇墨凝松開手,嗔了一句:“無賴!”鐘淺芸又将她抱緊了幾分,感嘆着:“希望今夜能在夢裏和你再續前緣。”

蘇墨凝紅着臉用腳踢了一下她:“再胡言,我就将你踢下床去。”

鐘淺芸哼了一聲:“你還管得着我的夢?你竟然與我同床異夢?真是人心不古啊!”蘇墨凝轉過身去,掐住了她的臉:“你濫用什麽詞!”

鐘淺芸順勢将人按在懷裏,感嘆一句:“還是這樣舒服。”蘇墨凝竟也沒有再轉過身,兩人就這般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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