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兩人回了府,安置好蘇蔻後,一起回了屋。

剛進門,鐘淺芸便迫不及待地拉着蘇墨凝:“我喜歡你。”蘇墨凝有些不好意思,轉身去洗漱了,鐘淺芸也跟了過去,倒是沒再說什麽問什麽,只乖乖地洗漱着。

洗漱出來,鐘淺芸跟着蘇墨凝走到床邊,又拉住她的手:“凝兒,我喜歡你。”蘇墨凝着實有些無奈:“你反反複複,便只會這一句嗎?”鐘淺芸不大明白,以為她嫌自己說得不夠好聽:“那你想聽什麽?”

蘇墨凝沒答話,她依舊等不住:“可我沒什麽詩才,要是在你面前吟詩作對,豈不是班門弄斧弄巧成拙了?”

“誰要聽你作詩了?”蘇墨凝說着,抽出手,坐在床上,鐘淺芸也坐在床邊:“那你是怎麽想的呢?我這麽喜歡你,你會不會覺得煩擾?”

蘇墨凝搖了搖頭,鐘淺芸心中欣喜,又試探着:“那,你喜歡我嗎?”

蘇墨凝看着她,不答反問:“你是何時喜歡我的?”

鐘淺芸臉上一紅,扭捏起來,蘇墨凝見她如此,覺得稀奇,越發好奇:“說不得?”鐘淺芸搖了搖頭,看着蘇墨凝的眼裏又是真誠,又是羞澀:“我興許是頭一眼見到你便有些喜歡了。後來,我也總喜歡找你玩,想與你呆在一起,想同你再親密些。再後來,我經常夢見你,夢裏和你那般之後,我誤以為那是真的,心裏歡喜得很,便總惦記着那事。”

說到這,鐘淺芸頓了一下,見蘇墨凝眼裏沒有怒氣,才繼續說道:“我也才反應過來,我對你的喜歡不同尋常。你若是不讨厭,我們,我們便試着做一對真夫妻,可好?”

蘇墨凝沒有說話,依舊只是盯着鐘淺芸看,鐘淺芸立馬讓步:“當然,你若是讨厭的話,我,我會克制自己,不會給你造成困擾的。”

蘇墨凝依舊不動聲色:“你夢裏也是這般說的?”鐘淺芸沒料到她這般問,愣了一下,又立馬紅着臉搖了搖頭,卻是沒有說,蘇墨凝追問着:“那是如何說的?”

鐘淺芸心虛起來:“你管夢做什麽,夢裏都是假的。”

蘇墨凝微微皺起了眉:“你到底是夢見了什麽,這般不敢說。”鐘淺芸瞪大了眼睛:“我有什麽不敢說的,我怕你聽了不高興。”說着欺身而下,将人抱在懷裏,将唇貼了上去,雙唇摩挲着,鐘淺芸呢喃着:“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說了十幾遍,鐘淺芸才放開她,稍稍離開了些。蘇墨凝睜開眼,眼中一片水霧蒙蒙,鐘淺芸看得,心中化成了一灘水:“夢裏的你也是這般。”

蘇墨凝定了定心,眼中水霧散去:“然後呢?”鐘淺芸越發癡迷起來:“你便說你也喜歡我,然後補了我一個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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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墨凝笑了一下,在她唇上親了一下:“我可沒這麽好糊弄。”鐘淺芸心裏被撓得癢癢的:“那你想如何?我都願意。”

蘇墨凝伸手輕輕摸了摸鐘淺芸的臉:“我想先看看,你對我的喜歡是不是一時興起,你且等等我,可好?”

鐘淺芸明白她的顧慮,點了點頭,又嘆了一句:“我這又是在做夢嗎?”蘇墨凝笑着掐了掐她的臉蛋:“你有這般正經的夢嗎?”鐘淺芸也跟着笑,将人抱在懷裏,蘇墨凝十分難得沒有将人推開,而是也伸手抱住了她,兩人相擁了一會兒,鐘淺芸在她耳邊嘆道:“興許在我掀開你頭蓋的那一刻,便注定我這輩子要栽你手上了。”

鐘淺芸沒聽到她說話,便擡起頭來看她,蘇墨凝笑着看着鐘淺芸,依舊沒有說話。鐘淺芸低下頭去,蘇墨凝便合上眼睛,鐘淺芸見了,忍不住笑了一下,兩人吻在一起,倒是已有一些默契了。

鐘淺芸心滿意足地抱着蘇墨凝,過了好一會兒,蘇墨凝才推了推她:“差不多了吧,還要睡覺呢。”

鐘淺芸一邊嘟囔着:“永遠都抱不夠。”一邊還是不舍地将人放開,在一旁躺下,等蘇墨凝躺下的時候,又立馬将人抱在懷裏,蘇墨凝比往日乖巧了許多,輕輕捏住她的衣襟,乖乖呆在她的懷裏。

蘇墨凝想起鐘淺芸最近忙着酒樓的事,兩人已是許久沒有這般親熱了,便又問道:“你那酒樓如何了?”鐘淺芸心情好,有什麽答什麽:“也有模有樣了。”

“那你明日帶我去瞧瞧。”這還是蘇墨凝頭一次主動提出一些要求,鐘淺芸哪兒有不肯的:“那明日等你書院回來,我帶你去。”蘇墨凝點頭應下。

第二日,蘇墨凝從書院回來,這次沒有再帶着蘇蔻了。鐘淺芸也不知從哪裏尋出兩套男裝,讓蘇墨凝拿了其中一套換上。蘇墨凝雖有些莫名,倒也是換上了,待她出來,便見鐘淺芸也換上了方才她見過的另一套男裝。

鐘淺芸行舉本就利落,穿上男裝便十分潇灑,又見她手上搖着扇子,一派風流模樣,她心下莫名便覺得不快來,走到她的邊上,抽出她手中的扇子,扔在一旁:“你還是女裝好看些。”

鐘淺芸十分随意地拉過她的手:“我也覺得我還是女裝好看些,不過男裝也有男裝的便利之處。”蘇墨凝将手抽了出來,鐘淺芸一臉疑惑地看着她:“怎麽了?”

蘇墨凝一臉冷淡地走在前頭:“兩個男子拉拉扯扯的,不像話。”鐘淺芸又想去拉,又被躲開了,便有些委屈:“大不了就是有龍陽之好嘛,又沒什麽。”蘇墨凝見她這般,無法,只得由着她,所幸兩個人出了門就坐進了轎子。

轎子停在“風月樓”門前,蘇墨凝下了轎子,環顧一圈便明白過來,這是個什麽地方,皺起眉頭:“這便是你開的酒樓?”

鐘淺芸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坦然點頭:“是呀,這裏可熱鬧了,我還是提前讓掌櫃留了雅間,不然我們只能在後院待着了。”

蘇墨凝沉着臉,跟着鐘淺芸往裏頭走。幸好,大廳裏雖男女行舉親密,卻也沒有什麽過于大膽的行為,蘇墨凝悄悄松了口氣。

老鸨一早便在這裏候着了,她自是認識自家東家的,見到東家來了,趕緊迎了上去,她也知曉東家是女子,見她邊上帶着一個滿是書生氣的小公子,揣摩着東家的喜好。

兩人跟着老鸨來到雅間坐下,鐘淺芸便吩咐着:“你把樓裏那些好吃的好喝的都拿出來。”老鸨走出雅間,将門帶上,鐘淺芸便開始同蘇墨凝介紹起那些好吃的來。蘇墨凝見她一副真當這裏是酒樓的架勢,着實有些無語。

雅間留了一個小窗,打開窗子可以看到一個臺子,有幾個姑娘在上頭跳舞。鐘淺芸指着最中間的那個姑娘,向蘇墨凝介紹着:“最中間的那個是咱們樓裏的花魁,是我特意讓人從杭州挖過來的,叫什麽眉,對,叫思眉。”

蘇墨凝臉沉了下來,盯着思眉看了好一會兒。鐘淺芸一直留意着她,見她臉色不佳,又有些擔憂:“怎麽了?可是有什麽不舒服?”

蘇墨凝沒有說什麽,只是收回目光,看着鐘淺芸,十分随意道:“既然這兒有這麽多姑娘,不如叫幾個上來陪着。”鐘淺芸心想着,有我陪着還不夠嗎,可還是老老實實叫了老鸨進來:“咱們樓裏有什麽比較乖的姑娘,你叫兩個上來吧。”

蘇墨凝卻開口點了:“我覺着那思眉便不錯,不如叫她過來吧。”鐘淺芸讓老鸨下去叫人,卻又有些疑惑:“你想看人跳舞?”

蘇墨凝搖了搖頭:“我只是好奇花魁長得如何,隔着這般遠,我看不真切。”鐘淺芸了然地點了點頭:“你這般說得,我也好奇起來,我也還沒見過她呢。”蘇墨凝盯着她:“你先前沒見過?”鐘淺芸搖了搖頭,蘇墨凝神色才好了一些。

很快,思眉便過來了,她知曉這是東家,便問東家想看她跳什麽,鐘淺芸哪兒知道什麽,便去看蘇墨凝:“你想看什麽?”蘇墨凝只是叫人坐下:“你不用跳,我只是想跟你聊聊。”

兩人有一茬沒一茬地聊了幾句,鐘淺芸看着蘇墨凝,十分疑惑,難道請個花魁還要考校一下學問?蘇墨凝見她一直盯着自己,并沒有分心去看思眉,心中的不快散了些,便讓思眉退下了。

鐘淺芸看着蘇墨凝:“如何?可是還行?”蘇墨凝也一臉奇怪:“什麽如何?”鐘淺芸眨巴着眼睛:“你不是在考校她學問嗎?”蘇墨凝搖了搖頭:“只是随意聊聊罷了。”

臺上又有姑娘在唱曲,鐘淺芸指着那姑娘問蘇墨凝:“那你要叫她上來聊聊嗎?”蘇墨凝搖了搖頭:“不必了,她們知曉你是女子嗎?”

鐘淺芸搖了搖頭:“應該只有掌櫃的知曉。開這酒樓本也不是什麽光彩之事,女子身份更是不便,我次次都是着男裝來的。”說着,倒是專心吃起酒菜來,倒是不在意外頭唱曲的彈琴的。

“掌櫃的是方才那個媽媽?”蘇墨凝見鐘淺芸點了點頭,也是無奈。她也是瞧出來了,對鐘淺芸來說,這一桌酒菜比外頭的姑娘吸引她多了,知曉她的确沒有存別的心思,可心中依舊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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