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鐘淺芸也瞧出來了,蘇墨凝自打進了這酒樓,臉色就沒好過,鐘淺芸想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可是這酒樓有什麽問題?”
蘇墨凝搖了搖頭:“只是有些鬧,以後少來。”鐘淺芸連連點頭:“放心吧,後院清靜許多,若是有事,我們便去那裏。只是頭一回來,讓你來前頭看看。”
蘇墨凝站起身往外走,鐘淺芸也趕緊跟上。
回了府,鐘淺芸洗漱完便要鑽進被窩,才坐進去便被蘇墨凝踢了出來:“臭!”鐘淺芸擡手聞了聞自己身上的氣味,皺着眉:“不臭啊。”
蘇墨凝沒理她,只是鐘淺芸一坐在床邊便被踢下來,鐘淺芸沒得法子,只好去浴室上上下下裏裏外外仔仔細細地洗了一遍,待回來時,蘇墨凝竟還沒有睡去,鐘淺芸乖巧地站在床邊,伸了一只手過去:“你聞聞,還臭不臭?”
蘇墨凝沒有聞,倒是也沒再将人踢下來了,鐘淺芸笑嘻嘻地鑽進被窩,将人抱在懷裏,只是才抱上,蘇墨凝就将她的手掰了開去,鐘淺芸再抱,蘇墨凝便再掰,兩人來回幾次,鐘淺芸見她絲毫不妥協,還是沒忍住:“我今日哪裏惹你不高興了嗎?”
蘇墨凝依舊背對着她:“沒有。”
鐘淺芸撓了撓頭,既然沒有惹她不快,那怎麽不給抱呢?鐘淺芸想了一會兒,眨着眼睛,滿是喜悅,湊了過去:“可是想親親?”蘇墨凝轉過身擡腳就将人踢了下去,咚的一聲,摔得不輕。
鐘淺芸這下沒有準備,實打實摔下去,倒是不矯情,哧溜一下爬了起來,又往被窩裏鑽,見蘇墨凝沒有再轉過身去,也反應了過來,笑呵呵地躺下,沒有半點責怪之意,伸手就要将人抱在懷裏,蘇墨凝嘆了口氣:“你就沒點脾氣嗎?”
鐘淺芸毫不在意:“雖然我也不知道哪裏做得不對,但定是我做錯了什麽,才惹你不快,你使點小性子撒撒氣也沒什麽,你看,你消氣以後,還是很通情達理的。”
蘇墨凝心軟了一下,也回手輕輕抱住她,在她懷裏悶悶地說:“你以後若是身上沾了別的姑娘公子的氣味,就別進屋了,我鼻子不舒服。”
鐘淺芸這才恍然大悟,啊了一聲:“原來你的鼻子跟我的一樣,只喜歡蘇墨凝的味道。還是娘子點撥得好,我說呢,我怎到了外頭就渾身不舒服,原來是因為這鼻子不舒服,看來以後得委屈娘子了,多給我抱抱,讓我身上多沾染些你的氣味,渾身都舒暢了。”
蘇墨凝聽她胡言亂語着,忍不住笑了起來,擡頭看她:“你從哪兒學來的這些?先前你進宮時,傲得很,都不與旁人說話的,怎如今這般會哄人?”
鐘淺芸低頭看她,眼裏滿是寵溺:“你現如今也可以出去打聽打聽,我還是那個我,只是我也不知為何,到了你跟前,就變了個人似的,許是你太好了,看着你,心腸就硬不起來,做什麽都跟着軟起來了。”
鐘淺芸說的話算不上多麽好聽,多麽優美,蘇墨凝卻很受用,輕輕動了動身子,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只是簡單的觸碰,鐘淺芸卻被她掀起了□□,手上緊了緊,俯身烙下的吻熾熱又綿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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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了許久,鐘淺芸的手也不老實起來,先是在蘇墨凝的背上輕輕撫着,蘇墨凝沒有抗拒,鐘淺芸便又繼續,慢慢游到了腰上、臀上。蘇墨凝紅着臉按住了她亂動的手,腦袋往後一腿,與鐘淺芸分開了些。
鐘淺芸還不等她說話,又吻上去,只是手上老實了一些,只在她的背上游走着安撫着,蘇墨凝沒有再阻止她。綿長的吻結束,蘇墨凝半趴在她的身上,将臉蛋埋在她的肩窩,一手摟住她的脖子。鐘淺芸摟住她的腰,又側頭在她發頂親了親。
兩人就這般睡了去,等醒來時,鐘淺芸哪兒肯起來,又賴着親熱了一會兒才起身。蘇墨凝去了書院,心裏也是難得覺得空落落的,總惦記着鐘淺芸現下在哪裏,在做什麽。
用午膳時,鐘淺芸來了書院,蘇墨凝見她過來,心下歡喜:“你外頭的事忙完了?”鐘淺芸搖了搖頭:“今日一整天在外頭都心不在焉的,哪裏能做成什麽事,還不如來尋你,呆在你邊上,或許還能正常些。”
蘇墨凝沒有說話,只給她夾菜:“許是近來累了,歇一歇也好。”鐘淺芸欣喜萬分地吃着飯菜,點頭應和着:“是了是了,定是如此,我這幾日便不去管那些事了,只守着你。”
到了午後,兩個酒樓的賬本就送了過來,先前風月樓的賬本不曾送來過,蘇墨凝也一直不知曉是什麽情況,如今已步入正軌,賬本自然也會同先前的酒樓一般,送來給蘇墨凝過目。
蘇墨凝仔細瞧了一會兒,這風月樓雖然不正經,但進項的确可觀,也瞧得出鐘淺芸也花了些心思在上頭。
蘇墨凝在看賬本,鐘淺芸閑着沒事做,便托着腦袋盯着蘇墨凝看。蘇墨凝看了多久的賬本,鐘淺芸便看了多久的人。鐘淺芸看入了迷,眨巴着眼睛,還是沒忍住,湊了過去,在她臉蛋上親了一下。
蘇墨凝側頭看她,她才覺出自己方才情不自禁做了什麽,底氣不足卻又不肯認錯:“怎麽?不能親嗎?”在親娘子一事上,她向來覺得自己是不會錯的。
蘇墨凝只是笑笑,并沒有怪她,也沒說什麽。鐘淺芸便得寸進尺起來,将臉湊了過去:“禮尚往來,你也該還一下的。”
蘇墨凝耳垂泛紅,倒是沒有扭捏,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鐘淺芸心滿意足地坐在一邊,翻起書來。
安分沒有多久,鐘淺芸又将蘇墨凝手上的賬本抽走放在一旁,傾過身去親吻,蘇墨凝身子向後仰,終是支持不住,擡手摟住鐘淺芸,鐘淺芸熟稔地撬開她的唇齒,追逐着、纏綿着。過了許久,兩人才稍稍分開,蘇墨凝看向鐘淺芸的眼底,那裏藏不住的熾熱、癡迷,飽含的□□讓她瞬間想起了那日在宮裏,兩人失了理智不再清醒時,她也見過鐘淺芸這般的眼睛。
蘇墨凝心頭一跳,擡手輕輕摸了摸鐘淺芸的眼尾,鐘淺芸順勢将臉貼在她的掌心,開口卻有些委屈:“娘子,我怕是忍不了多久了。”
蘇墨凝臉上泛紅,不敢直視鐘淺芸,稍稍移開眼去:“胡說,這怎麽會忍不住呢?”鐘淺芸依舊一副委屈的樣子:“我堂堂女兒,正值大好年華,美人在懷,哪兒是那麽好忍的。”
蘇墨凝故意逗她:“你那風月樓裏美人不少,若是忍不住了,便去那裏尋去。”鐘淺芸在她唇上親了一下:“你明知我是什麽意思,你也知我傲,我哪裏會将旁人放在眼裏,我的眼裏,心裏,就只有你罷了。”
蘇墨凝如今對兩人之間的親密也坦然了許多,聽了鐘淺芸的話,也在她唇上親了親:“我還不知你到底是個什麽性子,我不知你對我的喜歡能有多久。我怕到最後只有我萬劫不複。”
鐘淺芸也明白過來蘇墨凝的意思,蘇墨凝并不是對她無意,只是還不放心她罷了,委屈散去一些:“你看我長得這般好看,人都說相由心生,我這麽好看的人,心地一定是很好的,我對你的喜歡一定是能久到你不要為止的。”
蘇墨凝被她逗笑:“哪兒有你這般自誇的,羞不羞?”
“這有什麽可羞的,我可是天下第二美人。”鐘淺芸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蘇墨凝笑着捏了捏她的臉:“竟還有這個封號?那第一美人是誰?”
“當然是你啦!”鐘淺芸挑了挑眉,“原本呢,我是第一美人,但自從認識你,我自慚形穢,便将這個第一美人讓給你了。”
蘇墨凝哦了一聲:“原來這是你自封的呀!”鐘淺芸昂起頭,潇灑地甩了一下手:“我的天下自然是我說了算,你在我的天下就是第一美人,怎麽,還不服氣嗎?”
鐘淺芸在一旁坐下,又立馬站了起來,一拍手:“呀!差點兒忘了!”說着,連忙叫人去馬車上取了一個匣子來。鐘淺芸端着匣子坐到蘇墨凝邊上,打開匣子,裏面端端正正折疊着一張紙,從背後瞧去,該是寫着什麽:“今日我得了一首詩,驚為天人,特意帶來給你瞧瞧。”
蘇墨凝被她的話吸引了去,滿是好奇,等着她打開手中的詩,待詩展開,蘇墨凝臉上卻不自然起來,這詩,竟是她那日在宮中所作,寫的自然是鐘淺芸了。
鐘淺芸端着時,故意作出一副好奇模樣:“你說說,這寫的是不是我呀?我瞧着倒是很像呢!”
蘇墨凝轉過頭去,拿起賬本:“這我如何知曉?”
鐘淺芸依舊在一旁裝模作樣着:“這寫詩之人定然是偷偷愛戀我,不然怎将我寫得如此栩栩如生?想來,我在她心中定是那天下第一美人,才惹她情不自禁就為我寫詩。”
蘇墨凝依舊一副與她無關的模樣:“少臭美了,興許寫的根本不是你。”
鐘淺芸見她還想抵賴,又湊過去故作玄虛:“你猜這詩我是哪裏尋來的?”這詩其實是她特意托人去尋來的,她後來想起,那日在宮裏,皇後娘娘有讓她們作詩,鐘淺芸便托人去宮裏尋,左右她倆都成親了,皇後娘娘也不會再将蘇墨凝的詩作藏得如何好。
果不其然,今日上午便有人将詩送了過來,詩作她略知皮毛罷了,只因着蘇墨凝寫的,她便多看了幾遍,越瞧越欣喜,這詩中之人,不正是她嗎?她便抱着詩作,巴巴地來尋人了。只是到了書院門口,聽聞蘇墨凝正要用午膳,一時心急,倒是将詩忘在了腦後,方才才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