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眼神透着一抹說不出的空洞和詭異,說話的時候,就好像是在背書一樣,沒有絲毫的節奏感。
看着他手裏提着的水果花籃,夏侯惜月有點驚訝,他是來答謝她的嗎?
上次在賭場外面,他的态度可不是這樣的,心裏雖然有點疑惑,不過她還是跟上了他的腳步。
“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跟我說?”眼看離端木大宅的門口越來越遠,心裏突然感到有點不安,夏侯惜月停下了腳步,不再往前走了。
“我不想被少主看見我來找你。”荷官依然臉無表情地說。
“這裏離大宅已經夠遠了,你有什麽事情找我,在這裏盡管說就好。”夏侯惜月淡笑地望着他的背影說。
“其實我這次來這裏找你,是想要感謝你上次救了我的一條手臂,如果不是你,我的這條手臂就保不住,這是我特意買來答謝你的,希望你笑納。”荷官慢慢地轉過身,神情空洞地把手中的水果花籃往她的面前送。
“呵呵……你太客氣了,上次只是舉手之勞,只要你沒事就好。”原來他真的是來感謝她的,真是好人有好報呢,夏侯惜月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喜悅的笑容,伸手想推開他送上前的水果花籃,但是看到他似乎很想她收下的樣子,她也不好拒絕了,伸手去接。
就在她伸手接過他手裏的水果花籃時,荷官黑暗的瞳孔裏突然閃過了一抹灰霾的神色,本來還挂在脖子上的手,突然快如閃電伸出,往她的脖子抓來。
“啊……你想幹什麽?”壓根沒想到他會對自己出手,夏侯惜月頓時吓得驚叫一聲,趕緊想要閃開,但是脖子已經被他的一只手用力地抓住,而他的另一只手往她的胸前探去。
“咳……放開我……你想要幹什麽……”夏侯惜月被他掐住脖子,幾乎就要窒息了,手腳并用地推打着他。
荷官仿若未聞般,一手掐住她的脖子,一手扯開她胸前的衣襟,在看見那藏在她心口裏的八卦玉墜時,眼神立即一亮,立即伸手去抓,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那玉墜的時候,突然一聲刺耳的槍聲響起,一枚子彈破空而至,射中了他想要搶玉墜的手,撕的一聲,鮮血四濺,他火速地收回手, 而掐住夏侯惜月的手掌也松開了。
“啊……”飛濺的鮮血就落在她的眼前,夏侯惜月吓得閉上眼睛尖叫。
荷官吃痛地把手縮回去之後,灰暗而空洞的眼神突然一亮,閃過一道詭異的紅光,中槍留着鮮血的手再次迅速地往夏侯惜月的脖子探去。
“不知死活。”随着一把宛如惡魔般冰冷的嗓音在空氣中響起。
章節目錄 第40節:膽小的小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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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寒氣逼人的劍光閃過,咔嚓一聲,荷官想要偷襲夏侯惜月的手臂已經硬生生地被軟劍給砍了下來,荷官嘶吼了一聲,立即轉身落荒而逃,無痕不用等主人的吩咐,立即迅速地跟了上去。
時間仿佛在瞬間停止了,夏侯惜月只覺臉上黏黏的,她納悶地睜開眼睛,卻驚見地上正躺着一只血淋淋的手臂,而那手指似乎還在動着,她伸手往自己的臉上一抹,滿手都是鮮血,頓時雙眼一翻,吓暈過去了。
“小月。”在後面的項南,見她暈倒了,剛想上前扶起她,但是有人卻比他快了一步。
“膽小的小家夥。”把軟劍纏回腰際,端木修斂眸望了一眼吓昏過去的夏侯惜月,把她抱起來,往屋子裏走去,聲音雖然是冷冰冰的,但是在抱着她的時候,動作卻明顯的變得溫柔了。
“少主,這回是栽在小月的手上了,真希望,她能夠安撫少主心裏的暴戾。”望着他們離開的背影,項南伸手輕撫摸着光滑的下巴,然後把目光往荷官消失的方向望去,臉上不禁露出了嚴峻的神情,剛才那個荷官,他想搶小月脖子上的玉墜嗎?他的臉色和眼神都好像很不對勁,但是到底是哪裏不對勁,他卻說不上來。
無痕去追荷官,很快就回來了。
“少主,我剛才去追那荷官,追到半路,他就突然消失了。”無痕站在端木修的背後,一向冷靜的他,在說到這的時候,臉上都忍不住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突然消失?”端木修慢慢地轉過身來,冰冷的俊臉掠過一抹驚訝的神情。
“我在他的背後一直追着他,他就在我的眼前突然消失了。”他也感到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這都是他親眼所見。
“把他抓回來。”端木修斂眸閃過了一抹陰鸷的寒芒。
“是,少主。”無痕立即領命而去。
按照他剛才的舉動,他應該是想要搶夏侯惜月身上的東西,她身上有什麽值得人搶的東西嗎?
端木修皺着眉頭,慢慢地來到床邊坐下,她的衣襟剛才被荷官扯開了,還沒來得及拉上,在她的脖子上挂着一條很細的銀鏈,鏈子的一端似乎挂着什麽,還藏在她的衣服裏。
端木修伸出手往她的頸項探去,剛想取出她脖子上的項鏈,卻對上了一雙充滿了驚慌的水眸。
“少爺……你……你想幹什麽?”才睜開眼睛,就發現端木修的手往自己的胸前探來,夏侯惜月立即宛如驚弓之鳥般驚得把身子一縮,閃開了他的手掌。
“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有什麽值得人搶的破玩兒。”見她似乎被自己的舉動吓倒了,端木修慢條斯理地收回手掌,臉上泛着淡淡的嘲弄。
“我身上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可以讓人搶的。”夏侯惜月下意識地伸手隔着衣服捉住了挂在懷裏的玉墜,家裏的人說,那是一塊有着遠久歷史的古玉,不能輕易地拿出來示人。
章節目錄 第41節:保護她的男人
更加不能讓那玉塊離開她的身上,否則她就會大禍臨頭。
“不能讓給我看?”望着她那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舉動,端木修挑眉問。
“對不起,少爺,我身上真的沒什麽值得讓人搶的東西。”奇怪了,那荷官怎麽會知道她身上有八卦玉墜的?看他那舉動,似乎是想搶她身上的八卦玉墜呢,突然想到,那地上躺着的手臂,她的臉色頓時一白,只覺得身上的溫度都似乎被抽光了似的,讓她心寒得打了一個寒顫,他的手臂是被少爺的軟劍砍斷的,她有點懼怕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你怕了嗎?”望着她臉上懼怕的神情,端木修微微的斂眸,心底裏有股受不住的異樣。
他的臉上好像因為她的神情而變得有點落寞,他是以為那位荷官想要對她不利,所以他才會對他出手的,他是為了她才會揮劍的,他怎麽能夠他她的心?夏侯惜月暗忖着,沖口而出:“不,我不怕。”
“真的不怕?”像她這種膽小如鼠的女人,在知道他揮劍砍下荷官的手後,會不怕他?端木修有點愕然地挑眉望着她。
“因為少爺是想保護我才會揮劍的,所以我不怕。”當時她是被吓昏過去了,那是因為她受不了驚吓,但是現在,知道他的動機,她怎麽會害怕一個要保護她的男人呢?
“誰說要保護你?你挺會自作多情的嘛。”望着她認真望着自己的神情,心底裏的柔軟似乎被觸動了,但是那樣的感覺讓他直覺地想要毀滅,臉色一冷,唇角勾起了一抹諷刺的嘲弄。
咦?剛才氣氛不是挺好的嗎?他怎麽就突然變臉了?
“少爺……”難道承認他在保護她會很丢臉嗎?夏侯惜月的臉色忍不住黑了下來。
“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最近沒什麽是事情不要單獨外出,知道嗎?”在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之前,她最好還是呆在家裏安全一點,端木修打斷她的話,用命令的語氣時候。
“知道了。”夏侯惜月本來想抗、議的,握着玉墜的手掌緊了緊,也不再反抗了。
端木修觑了她一眼,銳利的眸子若有所思地掃過她的胸前,然後才離開了房間。
聽到房門被關上的聲音,夏侯惜月這才慢慢地把手松開,從衣襟裏面把那塊碧綠得透明的八卦玉墜取出來,放在手掌心裏。
“那個荷官怎麽會知道我身上有這個玉墜的?他為什麽要搶我的玉墜?”在窗外射入的陽光映射在碧綠的玉面上,泛着淡淡的光芒,夏侯惜月怎麽想都想不明白,這塊玉墜她從來不示人的,真是奇怪。
一一一一一
自從夏侯惜月被荷官襲擊之後,她就被禁足了,沒有端木修的允許,她真的不能離開宅子半步,就連回到項南家裏那短短的路程,都有保镖跟着,這簡直是要瘋了。
在端木宅裏,她除了伺候端木修吃藥,其餘的事情都不用她做,讓她覺得悶得慌了。
章節目錄 第42節:你死定了
“哎,你們好忙碌,我好無聊哦。”今天是端木大宅大掃除的日子,大家都在忙碌着,就只有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因為每次她想上前幫忙,終會有人上前阻止,說是項大總管吩咐的。
“惜月,廚房剛做好了一些茶點,你要是無聊的話,我去給你拿來送茶。”拿着抹布在抹桌子的小女傭元清見到她在長嘆短噓的,忍不住笑說。
“茶點啊,好啊,你去給我拿點來吧。”夏侯惜月雙眸一亮說。
“你等一會,我這就去。”元清把抹布放下,轉身去廚房。
“你給我拿茶點,我應該幫你做點事情的。”說也奇怪,好歹她以前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但是自從來到這裏之後,突然變得奴性了,看見大家那麽忙碌地幹活,她也想上前幫忙,好吧,她就是閑得蛋疼了。
夏侯惜月輕笑了一聲,立即拿起了那抹布,把桌子抹幹淨,然後繼續往大廳裏放着古董的木櫃抹去。
她還以為只有老人家才喜歡是收藏古董的,沒想到端木修也喜歡收藏古董,那兩米高的木櫃都放滿了價值不菲的古董,随便一件都價值連城。
夏侯惜月抹了下面的,搬來一張凳子,繼續抹上面的。
“啧啧,居然全部都是真品,那家夥也太有錢了。”而且居然還有戰國時期的古董,她以前學過古董鑒定,對古董雖然不太感興趣,不過卻有一點的認識,她一邊抹,一邊張口結舌地驚嘆着。
“啊……惜月……你快下來。”從廚房裏捧着茶點出來的元清,見到夏侯惜月居然爬到那麽高去,頓時吓一跳,趕緊大聲叫,沒想到卻吓倒了正在全神貫注地看古董的她,手中的古董青花瓷頓時抓不穩往地下掉落,她頓時吓了一跳,趕緊伸手想去搶救,沒想到身體卻因此是失去了平衡,在傭人的驚叫聲中,搖晃了幾下,就往那木櫃撞去。
小心擺放在木櫃上面的古董,頓時宛如山泥傾瀉般全部都倒了下來,有好幾個古董還砸到了夏侯惜月的頭上,把她砸得頭暈眼花,不過這個不要緊,重要的是上面的古董全部都掉下來,瓷器的全部都摔爛了,無一幸免,那一聲聲清脆的碎裂聲音,把大家都吓得一驚一乍的。
“天啊,惜月,你怎麽搞的,居然把少爺的古董都摔爛了,這回你死定了。”誰不知道那些全部都是少爺珍藏的古董,現在居然被她全部都打爛了,傭人吉美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說。
“我,我不是故意……”望着滿地的碎片,夏侯惜月吓得臉色發白,頭被砸得好痛,也開始發暈了。
“不是故意?不是故意就把少爺的古董全部都打爛了,要是你是故意的話,那豈不是要拆屋子了?”吉美的聲音尖銳地諷刺說。
“吉美,你怎麽能這樣說……”元清剛想反駁她幾句,卻突然發現夏侯惜月的額頭上留下了絲絲的鮮血。
章節目錄 第43節:少主的臉色很難看
頓時驚叫着上前扶着她:“啊,你流血了,一定是被古董給砸破頭了……”
“是嗎?難怪我覺得頭好暈……小清,我真的要暈了……”夏侯惜月雙眼一黑,頓時無力地暈倒在元清的身上。
“惜月,你怎麽了?來人啊,惜月暈倒了。”元清抱着惜月焦急地大喊着。
“別以為裝暈就不用負責,大家都有眼睛看的,那些古董全部都是她打爛的,不關我們的事情。”吉美大聲說。
“吉美。”元清被她的話氣得臉色漲紅,到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是救受傷的人,這人怎麽就那麽冷血。
“天啊,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剛踏進大門就看見一片的狼藉,項南頓時吓了一跳。
“項總管,你來得正好,惜月被古董給砸破頭了。”元清立即像見到救星似的大聲說。
“被古董砸破頭?天啊,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趕緊叫救護車啊。”項南趕緊一個箭步上前,見到夏侯惜月的臉上滿是鮮血,心髒頓時一緊,迅速地抱起她往沙發放下,檢查後驚恐地發現,她的頭上居然破了兩個很深的傷口,鮮血不斷湧出來,只能暫時幫她止血。
剛從賭場回來的端木修,見到一屋子的混亂,俊眉頓時不悅地皺了起來。
“啊……少爺,你回來了,是惜月被古董砸破頭了。”正端着一盤水進去的元清見到少爺回來了,頓時吓了一跳。
“她現在在哪裏?”聽見她受傷了,心裏頓時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焦躁。
“在內廳的沙發,項總管正在幫她止血……”元清的話還沒說完,只覺得眼前一花,哪裏還有少爺的身影。
“少爺,你回來了,惜月把你的古董全部都打爛了。”眼尖的吉美一看見進來的端木修,立即不懷好意的地上前告狀。
“滾開。”寒冷似冰般的銳利眸光射着擋在自己眼前的人,冰冷的嗓音不怒而威。
“額……”本以為他會大發雷霆的吉美,被他的眼神吓得頓時閃到一邊去,不敢再多說什麽了。
“她怎麽樣了?”天啊,她的臉上沾了很多血跡,端木修的心髒仿佛給人狠狠地撞擊了一下,他的聲音不受控制地顫抖着。
“她的頭上有兩處很深的傷口,我已經幫她止血了,但是要到醫院去縫針才行。”項南的臉色凝重地說着便讓開了位置,少主的臉色很難看,看來他是真的緊張小月,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開始有點不太舒服。
“該死的,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才不過幾個小時沒見,她就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她真有本事。端木修握了握拳頭,很用力地控制着心裏激動不已的情緒。
“少爺,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她就不會跑去抹古董。”把清水放在桌子上,元清顫抖地低首說。
“我不是說過,她的工作只是提醒我吃藥嗎?”仿佛想殺人般的冰冷寒芒立即射在了元清的身上。
章節目錄 第44節:他失控了
好吵,頭好暈!!!
意識朦胧中的夏侯惜月聽見耳邊不斷傳來吵雜的聲音,她勉強集中精神,才發現原來是端木修在罵人。
沒有人叫要她幹活,是她自己要去抹的,所以說,她是自作孽不可活,這不關元清的事情。
“少爺……不要怪……元清……是我自己趁着……她去廚房……我自己去抹……”夏侯惜月硬撐着擡起虛弱無力的手扯了扯背對着她的端木修。
“你醒了……”耳邊傳來細不可聞的聲音,但是端木修卻聽得真切,他趕緊轉過身來,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冰冷的臉上再也忍不住地露出了驚喜的神情。
“不要怪元清……”她的頭還是好暈,不過她還是不放心,擔心自己昏倒之後,他又會責怪無辜的人。
“好,我不怪她,等會救護車來就送你去醫院,你不會有事的。”端木修抓住她的手說,難得放軟了嗓音說。
“謝謝……”只要他不怪無辜的人就好,夏侯惜月微笑着想點頭,卻突然發現臉上濕濕的,黏黏的,她皺了皺眉頭,擡手往臉上摸了一下,一看,卻見滿手是鮮血,頓時吓得驚叫一聲,雙眼一翻,再度華麗麗地暈過去了。
“你怎麽樣了?你醒一醒,你快點醒過來,你不準死,快醒過來……”眼看着眼前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失去了知覺,腦海裏突然出現了一幕,一個小男孩抱着一個倒在血泊中的女人在嘶聲力竭地大哭的凄慘畫面,心裏頭最恐懼的一面突然被挑起,他猛地抱住她搖晃着,神情幾乎陷入瘋狂。
“少主,你別這樣,小月只是暈迷了,她沒有死,她只是暈倒了。”在一旁看着的項南見他的神情陷入瘋狂,趕緊上前按住他的肩膀大聲說。
“不,她死了,她死了……”腦海中男孩的哭聲越來越大聲,越來越凄厲,那絢麗刺目的鮮血源源不斷地從女人的身上流下來,把地面都染成了一片紅海。
“少主,對不起了。”再被他這樣搖下去,小月就算不死都會被他搖散了,項南無奈了,只得舉手往他的後頸一劈,把他打暈。
“你……”在陷入暈迷之前,腦海裏突然變成了一片空明,小男孩和女人都沒有了,耳朵裏卻傳來安撫的聲音,“少主,你放心吧,小月不會有事的。”
“你們把少主扶回房間去。”項南指揮着兩名男傭,叫他們扶走了端木修,然後才皺着眉頭,幫夏侯惜月清洗臉上的血跡。
一一一一一一一
暗夜,殘月當空,風聲鶴唳,鬼魅重影在醫院的上空。
一抹白色飄然的魅影站在醫院最上空的廣告牌上,銳利的視線望着對面一間貴賓病房。
醫院的周圍都布滿了凡人俗眼看不穿的結界,這個結界是道行高深的驅魔師布下的,除非人類,其他界的衆生根本就沒有辦法進去。
在病房裏面,端木修正面無表情地坐在床邊,而床上躺着的正是被古董砸破頭的夏侯惜月。
章節目錄 第45節:沒用的東西
強烈的舍利感應氣息,就是從那裏散發出來的。
“狡猾的人類。”站在廣告牌上的魅影冷冷地吐出一句話,即使有千年以上的修為,但是都沒有辦法破除醫院周圍的結界,只能暫時放棄,身影一晃,飄行千裏,身影瞬間便沒入黑夜中。
當白色的身影漸現時,他已經屹立在了一處冷風呼哨,陰沉詭異的懸崖上。
在懸崖邊,跪着一個斷了手臂的人,他匍匐在地上,渾身控制不住地顫抖着。
“沒用的東西,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都對付不了,還留着你何用?”鬼昕冷冷地掃視着地上跪着的人。
“主人,請你饒了屬下,屬下下次一定能夠為主人把東西奪來。”荷官神情驚慌地求饒。
“你已經在人類的面前暴光了,他們現在正在四處尋找你,你不能留。”鬼昕冷血無情地說。
“屬下以性命保證,屬下絕對不會把主人的身份洩露出去。”荷官趕緊說。
“我只相信死人能夠保守秘密,當你決定把你的靈魂賣給我時,你已經沒有選擇自己生死的權利,如你所願,你母親會生命百歲,但是現在,你必須死。”話音一落,衣袖一揮,一道閃電般的寒光往他的身上打去,荷官一口鮮血頓時噴射而出,身體一軟,倒在了地上。
“沒用的廢物。”鬼昕冷哼一聲,一個響指彈起,只見幾道魅影立即從暗處迅速地飛撲而出,撲到荷官的身上,張開血口就往他身上撕咬着。
沉寂的夜空中傳來詭異的嘶嘶吞噬聲,不消片刻,在懸崖上只剩下一堆陰森的白骨。
一一一一一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當夏侯惜月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周圍都充滿了讓她讨厭的針水味,睜開眼睛,看見的都是四面白皙的牆,而她的手還打着吊滴。
“你醒了。”幾乎在她睜開眼睛的時候,一道冰冷,卻又透着溫柔的嗓音緩緩地在她的耳邊響起。
“少爺?”那麽冰冷的嗓音,只屬于他,夏侯惜月眨了眨有點迷蒙的眼眸,讓視線更清晰一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顯得有點憔悴的臉,她訝異地望着他,自從認識他之後,她還沒見過他這副邋遢的樣子。
“你感覺怎麽樣了?還痛嗎?”盡管懷希說她的傷勢并沒有大礙,但是直到看見她醒過來之後,他才松了一口氣。
“痛?”夏侯惜月有點迷茫地眨了眨眼睛,這才想起自己被古董砸破頭了,她的臉色突然一變,驚恐地驚叫了一聲:“啊……”
“怎麽了,是不是傷口痛了,我叫醫生來給你看看。”端木修被她的驚叫吓得臉色一白。
“等等……我的傷口不痛,你能不能拿面鏡子給我。”夏侯惜月用另外一直沒有打吊滴的手拉住了他的衣擺,蒼白的臉上泛着驚恐擔憂的神情。
“鏡子?”端木修驚訝地揚起了眼眉。
“沒錯,麻煩你給我找面鏡子來,拜托……”明亮的美眸裏已經蒙上了一層霧水。
章節目錄 第46節:我沒錢賠給你
那泫然欲哭的樣子落入他的眼裏,頓時揪痛了心。
“好。”這樣的她讓他壓根就沒辦法說不,他迅速地找護士姑娘要來了一面鏡子。
“還好,我的臉沒事。”看着鏡子裏那張雖然蒼白,但是卻沒有絲毫傷痕的臉,夏侯惜月這才松了一口氣。
端木修聞言,頓時啼笑皆非,這妮子那麽緊張地找鏡子,原來是想看自己的臉破相了沒。
“我的頭被砸破了,那傷口是不是很深。”夏侯惜月撫摸着頭上的繃帶,臉上再度蒙上了一抹憂慮,臉上雖然沒事,但是頭上要是禿了一塊出來,還是會醜死的。
“你放心,懷希不會讓你的頭上留疤痕的。”這種小事情還難不倒洛懷希,他相信他有辦法擺平的。
“真的嗎?我的頭真的不會有疤痕,也不會禿了一塊出來?”夏侯惜月驚喜地問。
“嗯。”端木修點了點頭。
“哇,那太好了,真是擔心死我了,要是頭上有一道疤痕,又不能長頭發,一定會醜死的。”幸好現在的醫學先進,夏侯惜月知道他不會騙自己,他的話無疑是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
他要不要告訴她,其實她的頭上并不止一道傷口,而是兩道傷口,而且複原還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看見她臉上那一抹天真爛漫的笑容,他決定不語,免得刺激到她了。
“少爺……”在驚喜過後,夏侯惜月突然想起了昏迷前自己造成的混亂的,她悠悠地望着他欲言又止。
“有什麽話直說。”他的臉色已經是冰冷的,但是眼神卻不知不覺間增加了一抹柔和的光芒。
“我……我好像把你價值連城的古董都打爛了,我……我沒錢賠給你,怎麽辦?”總不能她在外面闖禍了,就要家裏人出來給她擺平吧,夏侯惜月扭着手指,滿臉郁粹地,就連正眼都不敢望他。
“你也知道那些古董價值連城?”其實那些古董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古人用過的舊物品而已。
“我以前跟人學過古董鑒定,所以了解一點。”哎,這回怎麽辦?就算叫她賣身賣幾次都不夠賠啊。
“看不出來,你除了搞破壞,還有點用處。”剛認識她的時候,看她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他還以為她是個什麽都不會的千金小姐。
“喂,你怎麽能這樣說話的,好歹我大學畢業的好不好?”雖然成績不太理想,不過該學的,她都有學進腦子裏的。
“大學畢業?”真的看不出來。
“厚,你少看扁人。”如果不是因為把畢業證放家裏了,她一定會翻出來給他看,讓他少門縫裏看人。
“我沒有要看扁你的意思,我不是告訴過你,你只需要負責提醒我吃藥,其他的事情都不用做嗎? 是你的理解有問題,還是我說得不夠明确?”冰冷的薄唇微微勾起了一抹嘲弄的勾痕。
“額……我只是說覺得大家都在忙,只有我在閑着,好像有點不太厚道,所以,我才能想要幫忙的,誰知道……”
章節目錄 第47節:覺得太閑了?
結果越幫越忙,夏侯惜月的聲音也越說越小聲,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打爛他的古董,她也很心疼,不知道怎麽賠。
“覺得太閑了?”看來他是需要安排點事情給她做了。
“嗯,是啊,太閑了,那樣很無聊的。”夏侯惜月猛地點頭,他真的說中了她心坑裏的想法了。
“以後,你就當我的秘書。”端木修冷不防說。
“什麽?當你的秘書?但是我沒有工作經驗喔。”夏侯惜月聞言,臉色頓時驚訝得活像吞了一顆生雞蛋。
“不懂就學,有人會教你。”
“但是你工作的地方不是在賭場就是在夜總會什麽的,我答應過我的家人,我不能踏入那種地方的。”
“怎麽,你不想做,是不想賠古董錢了?”銳利的黑眸一眯,冰冷的臉色更寒了。
“不是啦,我并沒有要賴賬,但是可不可以換一種方式?”要是被她的父母知道她在那種地方上班,他們不立馬跑出來揪着她回去才怪。
“換另一種方式?就憑你要償還到什麽時候?”這回冰冷的語氣毫不掩飾那輕視的意思。
“除了提醒你吃藥,我會很努力地外面找兼職。”長命債長命還嘛,總有一天會還清的。
“在我手下工作的人,沒有人可以在外面兼職,被發現是要接受懲罰的。”惡質的視線有意無意地落在她的手臂上。
“你怎麽能那麽霸道。”夏侯惜月頓時驚恐地把手臂伸入被子裏,剛才她還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溫柔的光芒,原來是她眼花了,惡魔又怎麽會給你溫柔的眸光呢。
“當我的秘書,或者,你想錢債肉償。”邪惡的長指落在她的臉上,輕輕地磨蹭着。
什麽?錢債肉償???
夏侯惜月被吓得頓時忍不住很狠地倒抽了一口冷息,只覺得臉上的長指比冰塊還要冰冷。
“怎麽樣?你考慮清楚。”明明就是那麽冰冷毫無感情的嗓音,就是給人聽着有一種邪惡的意味。
“我……可以不可以兩樣都不要?”惡魔,他絕對是惡魔,見鬼的,她怎麽會以為他有溫柔的一面?
“你說呢?”俊魅的濃眉挑得老高。
“但是,我爸媽會打死我的,嗚……”夏侯惜月可憐兮兮地說。
“看來你比較喜歡肉償。”低沉中透着冰冷的磁性嗓音随着他慢慢俯下的臉清晰地在她耳畔響起。
“不要……我不要肉償……嗚……我不想死啦……”夏侯惜月驚恐地望着他越來越靠近的臉,縮着身子想要往裏面縮去,但是卻被洞悉了她意圖的惡魔伸手禁锢住了她的身體,吓得她差點就忍不住哭出來了。
“那你是要乖乖地跟我去上班了?”看見她那可憐的樣子,端木修的唇角忍不住微微地往上揚着。
“嗚……我爸媽一定會打死我的……”不過被她爸媽知道她在那些地方上班,貌似肉償更加可怕。
“你放心,在你還沒清還之前,我不會讓你的父母打死你的。”
章節目錄 第48節:天真的小女人
就憑她當他秘書這件事兒,她恐怕一輩子都償還不清,說他惡劣也好,他只是想找個藉口可以讓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真的?”天真的小女人聞言,頓時眼睛一亮。
“當然,要不然,我找誰要債去?”端木修理所當然地說。
“我當你的秘書,薪水有多少?我要還多久才能還清債務?”被她打爛的古董,她粗略估算了一下,那恐怕得一億以上,她只是當個小秘書,恐怕薪水也高不到哪裏去吧,夏侯惜月頓時覺得前途一片黑暗。
“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先養好傷,其他的事情暫時別管。”端木修慢慢地放開她站起來,淡淡地說。
“哦。”其實他不說,她也知道自己這會真的闖大禍了,想到以後要到那種地方去上班,她就忍不住憂心忡忡,她是發過誓的,不知道會不會被雷劈呢。
“少爺,送湯來了。”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了,元清提着湯和食盒進來了。
“你喂她吃,湯要喝光,一滴都不準留。”端木修霸氣地說完,也不管某人變黑了的臉色就轉身離開了病房。
“厚,那麽大煲湯,當我是牛啊,暴君。”夏侯惜月朝着他的背後辦了個鬼臉。
“惜月,你的傷口是不是很痛?”在端木修離開之後,元清這才敢擡頭望着夏侯惜月,見到她的眼睛濕濕的,便擔心地問。
“你別擔心,我的傷口不痛。”夏侯惜月搖搖頭說。
“但是你的眼睛怎麽紅紅的,還濕濕的?”元清上前扶着她靠在床頭上,一邊疑惑地問。
“額,沒有啦,我的眼睛剛才進沙子了。”她當然不會說是剛才被那惡魔給氣的。
“這病房是最好的病房,居然還有沙子,這也太離譜了吧。”當真了的元清立即皺眉不滿地說。
“其實也沒什麽啦,可能是剛才從窗外吹進來的,我肚子餓了,你帶了什麽東西給我吃啊。”不想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夏侯惜月趕緊轉移話題。
“有對傷口有幫助的湯,還有廚子盡心熬制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