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午飯後,秦婉拉着池原銘談了好一會兒,還想讓他留下吃晚飯,但池原銘拒絕了。
這一磨蹭,很快便到了日暮!
午飯後,秦婉拉着池原銘談了好一會兒,還想讓他留下吃晚飯,但池原銘拒絕了。
這一磨蹭,很快便到了日暮,漫卷的晚霞燒紅了整片天,池原銘同晏涼走在一起,往莊園外去。
“你最近回國有什麽事兒忙嗎?”他随口一問。
晏涼搖頭:“沒,我爸想讓我管理公司,但你知道,我比較喜歡藝術類的,熱愛自由。”
這話讓池原銘側頭斜睨了他一眼。
他太了解晏涼了,這人所謂的自由就是滿口流黃,包裏裝着情.趣用品,不受任何束縛和管教。
他所謂的藝術,就是畫些小黃漫。在日本那邊,晏涼已經是個小有名氣的漫畫家了。
池原銘覺得他就是小時候被家裏管得狠了,導致長大了叛逆,現在的晏涼很像一頭脫缰的野馬。
“那正好,你來幫我。”他輕描淡寫。
“什麽事?”晏涼好奇道。
池原銘扭頭看了一圈,确認周圍沒有人,才說:“幫我搞垮天勝集團。”
晏涼瞪大了眼睛瞧着他:“不是吧,這麽狠?這可是你爸爸的心血。”
“你就說幫不幫。”池原銘停下腳步。
深吸了口氣,晏涼挑眉說:“幫,反正也不是我家産業,我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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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原銘繼續往前走:“那你先幫我查查資料,看看天勝是怎麽一回事兒。”
晏涼點頭,兩人不再言語,并排走在夕陽的餘輝中。
池原銘打開車門上去後,卻發現晏涼很自覺地坐在了副駕駛座。
“你車呢?”他眉頭微皺。
“我沒車啊,我駕照考了十次都沒過,還是你陪我去的呢,怎麽忘性這麽大。”晏涼看了他一眼,半起身彎腰拿過後排的小豬布偶抱在懷裏。
池原銘身子僵了下。
到此刻他才真切地感受到,即便是原書中一個很小的配角,在這個世界裏,也是活生生的人。
他們會有自己的小癖好,小缺點。比如晏涼雖是學霸,卻對需要協調肢體的運動尤其不擅長。
如果把駕照頒給他,那是對人.民大衆生命安全的不負責。
他輕撚手指,不懂聲色地圓了過去:“我的意思是,你該買輛車,然後雇個司機。”
兩人正說着,忽然一陣鈴聲響起。
池原銘看了下屏幕,是季寒打來的。
指尖輕劃過接聽鍵,耳畔便傳來了那熟悉的聲音:“你在哪兒呢?過來接爸爸。”
他那邊很吵,人聲嘈雜,還有放着節奏很強的音樂,隔着屏幕都覺得有些震耳欲聾。
“你在哪兒。”池原銘輕擰眉頭。
一旁的晏涼偷偷湊近了些,立着耳朵聽二人談話。
“我在餘明家!你他媽的別廢話!趕緊來接爸爸!”
季寒似乎喝了酒,還醉得不輕。他語氣十分嚣張,近乎是用吼的。
池原銘面色沉了下去,寂靜半晌才說:“地址發來。”
話音剛落,對面就挂斷了,随後他收到了一條信息,上面是餘明家的地址。
“銘,剛才那個是你的小情人?”晏涼笑道。
池原銘一個淡漠的眼神甩過去:“不是。”
前面有個紅燈,車子暫時停了下,天已經黑了,城市到處是光幕,五彩斑斓的很有煙火氣。
晏涼低頭在包裏翻找了一陣,然後又拿出白天那玩意兒,塞給池原銘:“快拿着,今晚用得着。”
沉默片刻,池原銘平靜道:“如果,你再當着我的面兒把那東西掏出來,就給我滾下去。”
知道他從不開玩笑,晏涼趕緊閉上嘴,從他懷裏把那粉紅的一團拿回來塞進包裏。
紅燈快要過去,池原銘骨節修長的手指輕敲在方向盤上:“你現在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不,我要跟你一起。我要看你的小情人。”晏涼兩腿攤開,坐姿很随意,卻莫名有些霸氣。
見他态度堅決,估計也趕不走,池原銘幹脆拉着他一起去餘明家。
那是一個別墅,仿造歐式建築修造的,外觀瞧着大氣又優雅。
天已經完全黑了,池原銘站在屋外,透過窗戶能看到裏面燈火通明,還隐約閃過幾個人影。
按了下門鈴,屋內很快便有人應了,來開門的是宋未。
此時他面色熏紅,雙眼迷離,腳步都有些踉跄,這一看就沒少喝。
“快進來,今天餘明生日,還有蛋糕。”他咧着嘴笑。
池原銘點頭,晏涼跟在他身後走着,忽然袖子一緊,他回頭,就對上一雙潋滟着水光的眸子。
“你是誰啊。”宋未手牽着他袖子,一雙澄澈的眸子染了些醉意正巴巴地望着他。
乖巧得像頭小鹿,卻又散發着誘惑的氣息。
晏涼喉頭滾動了下:“我是銘的朋友。如果你也是銘的朋友,那我們也算是朋友。”
酒精讓大腦有些麻木,宋未歪着頭想了好一會兒,才答道:“那,我們是朋友。”
他垂着頭,樣子腼腆嬌羞,白皙的臉上因為醉酒布滿了紅暈,瞧着可愛又勾人。
“嗯。”晏涼覺得嘴巴有些幹澀,咽了下口水。
“那你也可以吃明明的蛋糕,走,我給你切。”他聲音糯糯的,入耳像是柔風鑽進心間,讓人骨頭都酥了。
“嗯。”晏涼覺得心裏似乎有什麽在蠢蠢欲動,他看着那個纖白瘦弱的身影,目光像是被釘住了般移不開眼。
屋內,季寒喝得有點多,正趴在沙發上歇息,他懷裏抱着餘明家養的小兔子,修長的兩根手指輕拎起兔兔的耳朵,嘴湊過去:
“你知道嗎,麻辣兔頭,紅燒兔肉,清蒸全兔,都很好吃。”
池原銘:“……”
那小兔子一身雪白的毛發,如綢緞般光滑好看,一雙黑漆的眼眸無辜地瞪大。
“我操.你媽!你個狗比又想對老子的神寵下手!”
餘明喝高了,滿臉通紅,披着床單就沖了過來要奪走小兔子,季寒哪裏能放,死死拽着。
兩人一個揪着兔耳朵,一個拽着兔尾巴。那小東西毛都給薅掉了不少。
池原銘擡手輕按眉心,面露疲倦。
他就不該來。現在這一屋子醉鬼,清醒的人只有他和晏涼。但腦子正常的就他一個。
池原銘起身,從中間抱住小兔子:“放手。”
“你、你讓他先放。”餘明已經說話都不利索了。
池原銘看向季寒:“你放。”
他忽然有種幼兒園老師調解小朋友糾紛的感覺,這讓他心頭有些冒火。
季寒一雙上挑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看着他:“不放。”
池原銘眸色沉了幾分:“再不放,我動手了。”
話音一落,餘明先放開了,他似乎對池原銘有股莫名的懼意。
“有媳婦兒了不起啊,老子也有,等着,老子這就叫人。”餘明白了季寒一眼,拖着被子窩在了角落打電話。
池原銘神色有些古怪。
媳婦兒?他好像是個攻吧?雖沒跟人做過,但戀愛談過兩段,絕對是個筆直的1。
“媳婦兒!”季寒似乎對這個稱呼十分滿意,微眯着眼張開手就要抱過來,卻被池原銘一把摁在沙發裏。
起身關掉屋裏的音樂,房間頓時靜了下來,他心頭那抹煩意去了不少。
這時,耳畔忽然響起一聲低吼。
“狗日的快來!你老公寂寞了!”餘明的嗓音十分刺耳,聽着有些難受。
索性他這電話很快就打完了,然後蹲在那裏安分了下來。
這邊吵嚷得不可開交時,房間的另一邊卻是畫風清奇。
池原銘擡頭看了眼,宋未同晏涼兩人坐在一塊兒,氣氛融洽似乎聊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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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喝點果汁?”晏涼看他滿臉熏紅,秀氣的眉頭擰成了麻繩,似乎有些難受的樣子。
“嗯····喝···”宋未擡頭看了他一眼,禮貌的說了聲:“謝謝你。”
晏涼起身打開冰箱,本想拿兩瓶可樂,手卻忽然頓住,遲疑兩秒後伸向了一旁的牛奶。
小孩兒可不就得喝這個嗎。
“給。”他将牛奶塞到宋未手裏,坐直了身子眼一眨不眨地瞧着他。
宋未擰開蓋子,仰頭猛喝了幾口,那白皙的脖頸随着他的動作露出優雅的線條。
像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在燈光下透着隐晦的誘惑。
晏涼心頭一窒,瞧着那秀氣的喉結上下翻滾,他只覺渴得慌,也開了一瓶牛奶,猛灌了幾口。
冰涼的觸感下肚,澆滅了灼熱的思緒,他長長的籲了一口氣。
宋未舔了舔嘴角,似乎覺得意猶未盡,又眼巴巴的看着晏涼手裏的牛奶。
那雙漂亮的大眼睫毛彎長,此時正服帖得垂着,在燈光的映襯下好看得一塌糊塗。
晏涼看着他,喉嚨動了動:“還要碼?”
“嗯·····嗯····”宋未輕聲呢喃着,朝他眨了眨眼。
晏涼竟鬼使神差地将手裏這瓶他喝過的牛奶遞了過去,宋未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正要接過,他卻猛然縮回了手。
“這個不好,我再給你拿。”
他平複着心跳,起身開冰箱,兜裏一個東西卻猝不及防地掉了出來。
宋未好奇得撿起,拿在手裏把玩。
等拿完牛奶重新坐下,晏涼掃了眼他掌心的玩意兒,身子一僵,趕忙摸了摸衣兜,不禁心頭一咯噔。
瞧着眼前這個俊美秀氣的男生,盯着那羞恥的東西看得入神,晏涼頭一次覺得,他有罪。
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