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晏涼屏着呼吸坐下,看也不敢看宋未一眼。他從沒覺得這麽緊張過,額頭上都滲出了細密的汗。

拿着那情.趣用品把玩了半晌,宋未的眉頭越擰越緊,他忽然掏出手機,拍了張照。

咔嚓一聲,晏涼身子猛地一僵,他心虛的問了一句:“你拍這個幹嘛····”

“嗯····發個朋友圈問問,這是個什麽,從來沒見過····”他聲音很輕,面色極其認真。

把晏涼吓得差點坐不穩,他拿着牛奶的手五指收緊,心跳快得要破開胸膛。

如果真把這玩意兒發了朋友圈,那估計會是大型社死現場。

他甚至能夠預見宋未明天酒醒哭得一塌糊塗要跳樓的模樣。

“那個,其實不用發朋友圈,你問我就行。”他咳了咳,趁機将那玩意兒拿了過來。

“這個是什麽啊?”宋未眨眼看他,像個課堂上認真努力學習積極提問的小朋友。

晏涼喉嚨發緊,他張了張嘴,愣是半晌沒吐出一個字。

直接告訴他是情.趣.用品?

那他還不如扇自己一巴掌。這麽純潔可愛的小天使,下凡已經很不容易了,他不能做畜生。

“嗯····這個,其實呢,它就是個,嗯,唉·····”

晏涼有些頹廢的嘆了口氣,這玩意兒形狀太奇怪,是日本那邊的新品,他實在想不到該用什麽說辭糊弄過去。

這時,池原銘走了過來,他已經看着這兩人好久了。

使了個眼色,讓晏涼騰出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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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涼巴不得,趕忙挪了挪屁股,一把将那東西塞進了沙發墊下,總算是松了口氣。

池原銘坐在二人中間,宋未還要歪着頭過去瞧晏涼,視線卻被他擋住了。

“你還沒說那是什麽·····”

晏涼神色尴尬,将池原銘推了出去:“他給你說,他比我懂得多。”

這話讓池原銘有些摸不着頭腦,原本他是看兩人間氣氛忽然奇怪,以為是聊出了矛盾,就過來解圍。

如今這情況,似乎有些詭異。

“怎麽了?”池原銘回頭問。

晏涼偷偷掏出沙發墊子下的情.趣用品給他看了眼,又飛快地塞回去。

池原銘頓時臉色一黑,起身就要走,卻別晏涼猛然拽住胳膊。

他一臉乞求的樣子,擠眉弄眼地示意了好半天,池原銘終是坐了下來。

“阿銘,剛才他身上掉出來一個東西,你看看那是什麽啊?”宋未似乎有些困倦了,他微微打了個哈欠。

池原銘并不打算回答,他扯開話題:“你是個學生嗎?”

這話第一次見到宋未時,他就想問,這孩子看着像是富貴人家嬌養出來的。

整天跟季寒和餘明這倆混在一起,他卻仍像紙一般白淨,滿身萦繞着書卷氣息。真的是很努力地在淤泥中保持住了自己的純潔。

宋未吸了吸鼻子:“不是啊,我跟寒寒一般大。”

他聲音軟軟的,頓了下又說:“那個東西——”

“那你現在有工作嗎?”池原銘直接将他的話堵住。

“嗯····我開了家畫室,平時空了就給人畫畫。”宋未舔了舔唇,忽然又想起什麽:“那個東西——”

“那你有對象嗎?”池原銘毫不猶豫地岔開他的話頭。

宋未似乎是酒勁兒上來了,動作和話語都變得緩慢了好些。

“我,沒有。”他揉了揉眼,“那個東西——”

“那你以前有過嗎?”池原銘咬緊牙繼續問着。

是他的錯,他低估了宋未的執着。還以為喝醉了會比平時好糊弄些……

“有過,不過他們都有些變态,想讓我那個啥,我不願意,就分了。”宋未緩緩說着。

這次他竟然沒再問那個東西,池原銘和晏涼兩人都松了口氣。

可算是把他的注意力從那個東西上面轉移了。

“阿銘,你和寒寒做的時候,疼嗎?”宋未眨着一雙天使般的眼睛,嘴裏說着最烏糟的事情。

池原銘身子一僵。

開始了,來自宋未的精神攻擊。

“那個,我先帶季寒走了,他陪你聊。”池原銘指了指晏涼,給了他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

而後繞過沙發,架起趴在地上還在扒兔子毛的季寒,火速地逃離了現場。

由于那兔子季寒死活都不松手,池原銘只能一起帶回了家。

開車在路上,手機響了好幾次,都是晏涼打來的。

池原銘微微挑眉,禮貌地挂斷了。

一路上季寒睡得正香,到家的時候,怎麽拍他都不醒,還張牙舞爪地亂伸手。抓傷了池原銘的脖子。

池原銘沉默了下,想起剛才從餘明家裏離開時,順手拿了瓶牛奶。

回身去車裏翻找了一會兒,又回來,将那牛奶插上吸管,放到嘴邊吸了一下,而後迅速掐住管頭。

副駕駛座上的人睡得正香,那頭蓬松的棕發有些淩亂。

池原銘掰過季寒的頭,微微仰着,而後将那吸管放到他鼻子下,松開了手。

只聽得咕嚕咕嚕幾聲,座上的人忽然一陣猛咳,掙紮了幾下。

“我操.你媽!”又他媽玩兒這套。季寒被憋得滿臉通紅,那牛奶他吸了好些直通進氣管,現在難受得緊。

“到了,下車。”池原銘唇邊勾着一抹微微的笑意。

吸了吸鼻子,季寒氣沖沖的下車,酒意還沒有散去,他走路腳步踉跄,身子有些歪歪倒倒地。

池原銘把車停好,瞧前面的人正要一頭栽倒在地,他大步一跨,上前将其扶住。

猝不及防地,季寒跌進了一個寬厚的懷抱,他感受着那身子的溫熱,眼珠忽然轉了轉。

“我給你的卡,你花了二十萬?”他搭着池原銘的胳膊,邊走邊問。

“嗯。”池原銘點頭。

是給秦婉買的那條項鏈,他眼光挑,選了好半天後,一眼相中的。也就二十萬,便毫不猶豫地刷了。

兩人進了電梯,季寒猛地轉身,将他壓在電梯壁上:“我是不是告訴過你,只能花五萬?”

“嗯。”池原銘應聲,這事兒确實是他理虧。

季寒一雙桃花眼微挑,噙着笑意:“給我睡一次,二十萬一筆勾銷。”

池原銘垂目看他,半晌才緩緩道:“我給你打個欠條。”

“不,我就要睡你,就一次,睡完我再也不纏着你行不?”季寒不依不饒。

這話一出,池原銘面色頓時一沉。

睡完就想撇清關系?把他當什麽了。一股莫名的怒火在心裏升騰。

“你休想。”他眸色微冷,居高臨下的睥睨着季寒。

“你個欠債的,你還理直氣壯。”季寒也不跟他廢話了,直接将人摁住就親上去。

他動作太快,池原銘還沒反應過來就只覺一條靈巧的小蛇鑽進了嘴裏,細細地纏繞,攪動。

刺激着他每根神經,酥麻的快感像是潮水一般湧來。

池原銘回過神猛地去推跟前的人,季寒卻雙手死死摟住他的脖子,力氣大得在那白皙的脖頸上留下一道道紅痕。

季寒嘴裏清淡的酒氣,混着一股甘甜,竟出乎意料的讓人不怎麽反感。

半晌,季寒松開了手,明明是主動的那方,他卻似乎耗盡了所有力氣,整個人靠在池原銘懷裏,軟得像灘水。

不知為何,池原銘想發火,卻發不出來。看着懷裏的人一雙氲着水霧的眸子,和意亂.情.迷的樣子,他心頭微微一動。

“怎麽樣,舒服吧。”季寒仰着頭沖他笑,露出一對可愛的小虎牙。

池原銘抿着唇,沒有回答,不動聲色地移開了目光。

電梯開了,季寒幾乎是挂在池原銘身上回的家。

門砰的一聲關上,池原銘淡淡道:“放開。”

“你就說舒不舒服,跟我做一次不虧的。”季寒環住他的腰,積極地營銷着自己。

“你能不能別成天想着做?”池原銘壓着心頭火氣。

季寒掐了一把他腰:“沒有啊,我只在看見你的時候會想着做。”

池原銘被這話噎住了,他睫毛微顫了下,沒再說話,直接把人從懷裏拎出來,然後回了房間。

打開手機一看,晏涼給他發了好幾條信息。

涼:這個小天使是魔鬼吧···太可怕了,我竟然黃腔開不過他,車速還沒他快。

池原銘微微勾唇,修長的手指往下滑。

涼:怎麽辦,他不知是睡着還是暈過去了,怎麽都叫不醒,他那個朋友上樓跟人打火包去了,這時候我去打擾會不會不太好。

再往下滑。

涼:銘,我決定把他帶回我家。

這是最後一條信息。

池原銘手一頓,眉頭輕擰。

晏涼不會把宋未給睡了吧?

想起之前晏涼的反應,似乎對宋未很有好感。

總覺得有點不安,池原銘直接撥了一個電話過去,只響了一聲,那邊就接了起來。

“你沒把他怎麽樣吧?”他開門見山。

晏涼嗓音有些喑啞:“你怎麽就不關心下我。你竟然忍心把我丢下,這個小天使追着我問了一晚上那方面的問題,我頂不住了。”

池原銘一顆懸着的心稍稍放了下來,他靠在床頭,随手拿過一本雜志,一邊翻着一邊講話。

“你有什麽頂不住的,你們不是同類人嗎。”

晏涼苦笑:“他頂着一張天使一般誘人犯罪的臉,說着最勾人欲.火的話,我他媽,下面翹了一晚上了。”

池原銘悶笑一聲,指尖滑過書頁:“那你也不能動他。”

“這個我有分寸,亵渎天使會遭雷劈的。”晏涼嘆了口氣。

“行了,我挂了。”池原銘放下手機,洗漱又耽擱了會兒,便沉沉睡去。今天在外跑了一天,确實有些累了。

第二天季寒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的。

他摸過手機一看,來電顯示:餘明。

慵懶的劃過接聽鍵,下一刻,耳畔響起一陣咆哮:“你把我的戰神将軍弄哪兒去了!”

季寒有點懵,緩緩從床上坐起,捏了捏鼻梁:“什麽玩意兒?”

“戰神将軍!是戰神将軍!你是不是把它紅燒了!”餘明撕心裂肺地吼着。

“你說那只兔子啊……”季寒還沒從睡夢中緩過神來,他說話帶着一股慵懶。

“它不是一只普通的小兔子,請叫它戰神将軍,謝謝。”

季寒翻了個白眼,赤腳下了床:“神經病。”

他走出房間,見客廳裏池原銘已經做好了早餐。

“你是不是把它紅燒了!”餘明悲痛地質問。

季寒在桌旁坐下,把手機往旁一扔,任憑餘明怎麽嚎他都不再理會。

“你做了兩份?這是給我的?”季寒眼裏噙着笑,指了指面前的一盤煎蛋肉腸。

池原銘淡淡道:“順手罷了。一個人的份兒不好做。”

“你有沒有聽我說話!!”餘明的尖叫從手機裏傳來,那聲音刺得人心頭煩躁。

“把這玩意兒關了。”池原銘皺眉,手拿着筷子優雅地夾起盤裏的煎蛋咬了一口。

季寒嘴裏塞着腸,含糊道:“對了,你昨天看見他家兔子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宋未:那個東西——

池池:閉嘴,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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