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咖啡館的裝潢以暖色調為主,讓來的客人精神都不自覺地放松下來。

池原銘修長的手指攪動着杯子裏的咖啡,那土黃色的液體繞着鐵勺漩渦一般裝着圈兒。

“有辦法幫我約到你父親嗎?”他看向宋未。

宋未眨着漆黑的眼珠想了下:“我可以用我的名義将父親約出來。”

池原銘放下勺子,唇角優雅地彎起笑:“那麻煩你了,時間你來定,當然,越快越好。”

宋未乖巧地點了點頭。

随後三人又聊了點別的,時間過得很快,池原銘再望向窗外時,已經是日頭西斜。

他囑咐晏涼照顧好宋未,便提步出了咖啡廳。

一路上,池原銘車開得很快,他給季寒發了消息,問他那邊如何了,卻始終沒有回信。

将手機一扔,也不想那麽多,直接将油門踩到底,一路狂馳到了影視城。

也不知具體位置在哪兒,池原銘打了個電話過去,這次季寒接得倒挺快。

“我來了。”他語氣淡淡。

“進門左轉,挂着曲都風雲牌子的房間就是。”

電話那頭很吵,池原銘沒有耐心聽下去,直接挂了。他擡頭就瞧見了季寒說的房間。

提步進去,一眼便瞧見了穿着紅色箭袖袍的季寒。

他正坐在那裏,一臉笑容跟身旁人說話,也不知聊什麽這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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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原銘不動聲色地走過去,拍了拍他肩膀。

“來了?你先坐會兒,我還沒完事兒。”季寒回頭朝他一笑。

這紅衣襯得男人明眸皓齒,膚白若凝,倒有些女相,不過這一身穿在他身上,也将少年意氣四個字诠釋得淋漓盡致。

嗯,很好看。

池原銘選了個瞧着還算幹淨的椅子坐下。

“诶,你這個點心是真的好吃,哪家店買的?”季寒同身旁的一白袍古裝男子聊得起勁兒。

那男人長得很好看,清隽俊秀,很幹淨的樣子。

“我自己做的,你要喜歡下次我多做點給你帶。”他笑起來時似清風朗月,讓人瞧着心都舒坦了。

但是池原銘很不舒坦,他眯着眼看了那人好一會兒,拿出手機拍了張照,打開百度搜索。

許遲,23歲,演員。

翻了下幾年前的論壇,發現這人很早就認識季寒,兩人還合作拍了好幾部劇。

池原銘放下手機,再擡頭,看向許遲的目光多了一份淩厲和冰冷。

他搬着凳子直接坐到了兩人中間,斜眼瞧了下桌上那個精致的盒子,裏面還有幾塊看着很美味的糕點。

池原銘伸手拿了塊兒,優雅地咬了口:“嗯,确實不錯。”他由衷地稱贊,“不介意的話,我能多吃幾塊嗎,急匆匆來接人忘了吃午飯,有點餓。”

他笑得很紳士,眼神一直落在許遲身上,禮貌又不失風度。

卻不等人回答,手又拿了幾塊糕點往嘴裏送。

許遲一開始還友好地點頭微笑,直到池原銘快将盒子裏的東西吃光時,他面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

“你不介意吧?”池原銘挑着眉又問了聲,風度翩翩的樣子讓人挑不出毛病。

許遲臉色有些難看了,他這下瞧出來了,這個男人就是故意的。

但礙于季寒在場,他只能幹笑兩聲:“不介意。您随意。”

“吃那麽多,你不膩嗎?”季寒一手撐着腦袋,斜眼瞧着男人。

“還好。”池原銘随手拿過桌上的紙巾擦了擦唇。

這時,一個助理帶着眼鏡,兩手都端着咖啡,急急忙忙地過來。

那助理路過時,本來就着急忙慌的,不怎麽看路,猝不及防踢到了池原銘的椅子,這麽一絆,杯子裏的咖啡頓時潑在了許遲身上。

助理怒氣沖沖,張口就要數落池原銘,卻在對上他凜冽冰冷的眼眸時,所有話都被噎了回去。

瞧着這人不像是好惹的,且那身氣質很清貴,怕是大有來頭。助理是個有些膽小的人,只能咽下怒氣,怪自己不小心。

“許老師,對不起對不起,您沒事兒吧。”他扭頭看向許遲,一個勁兒地彎腰道歉。

許遲瞧着白袍子上那黃土顏色的一團,還帶着點黏稠,硬忍着心頭的惡心壓着火氣說:“沒事。”

他是個有潔癖的人,向來愛幹淨,這事兒一出饒是他脾氣再好,臉上也挂不住笑了。

池原銘忽然随手遞給許遲一張紙巾,俊美的臉上挂着歉意,微微帶着點笑,紳士又禮貌:“不好意思,他剛才好像是踢到了我的凳子。”

季寒也幫着說話:“不好意思哈,他是我的助理,要不我晚上請你吃飯當是賠禮道歉吧。”

這話一出,許遲的眼睛都亮了一下,他擦着衣服上的污漬,臉上又有了笑:“那就先謝謝了,改天我請回來。”

池原銘原本紳士的臉笑容淡去。

“這,不好吧,要不我請許老師這頓。”他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在腿上,坐姿散漫卻又難掩優雅。

季寒看了他一眼:“你請也是花我的錢,不還是等于我請嗎。”

池原銘手指頓住,垂眸片刻:“我單獨招待他,給他賠禮道歉,你就不用去了。”

這話季寒怎麽聽怎麽怪:“你有毛病吧。”

許遲在一旁看着兩人明面上像是吵架,實際上卻有種莫名的契合感,他心頭忽然慌亂不安。

“那個,不用了,季哥請我就行。”他插話道。

池原銘沒說話了,但很顯然不大高興。

三人間氣氛有些怪異,這時,忽然導演過來說:“你們要不先走吧,機器出了點問題,暫時修不好。”

“行,那正好咱們去吃飯吧。”季寒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許遲點頭笑:“好,那我先去換衣服,等會兒在門口碰面。”

他說完便轉身進了更衣室。

季寒提步往裏屋走去,他手指正要解開腰間的衣帶,擡頭卻從鏡子裏看到池原銘正雙手抱臂斜靠在門邊。

輕笑一聲,他走了過去,雙手勾上男人的脖子:“怎麽,想看我換衣服?”

池原銘挑眉看他,沒說話。

“我穿古裝帥吧?”季寒舔着唇,那雙桃花眼微微眯着,有種說不出的勾人。

池原銘心頭正氣,他一把将人打橫抱起,大步往裏走。

“啧,你竟然想在這裏,你好野,我好喜歡。”季寒摟緊了他的脖子,手指還輕輕捏了捏他柔軟的耳垂。

池原銘将人放在化妝臺上坐着,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你對那個許遲也這樣騷?”他語氣透着嘲諷,像是根刺一樣讓人聽着心頭不舒服。

季寒的一腔熱情頓時就被他撲滅了:“怎麽說話呢你,有病吧。”

他收回抱着男人的手,正要跳下化妝臺,卻被一把摁了回去。

“說話。”池原銘眯着眼,聲音又冷了幾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情緒有點不受控制。

看見季寒跟那個許遲親密談笑,他就一股無名的怒火。

“說你麻批,讓開。”季寒覺得今天的池原銘太讨厭了,一點都招人喜歡。

雖然他一直都很強勢,但從未像今天這樣話裏行間帶着侮辱,讓人心頭反感。

“你是不是對別人也這樣發騷。今天我不在,你都做了些什麽。”池原銘的眼神變得淩厲起來,他一想到季寒撩撥自己的手段,很可能也用到了別人身上,就氣得要炸開了。

季寒肩膀被他抓得有些疼,皺着眉掙紮:“你有病吧!滾開!”

“回答!”男人在他耳邊低聲怒喝,握着他肩膀的手指越收越緊。

季寒莫名有些害怕,他眼神閃躲:“我就不回答你。”

這話一出,頓時将屋內壓抑到極致的氣氛點爆了。

池原銘一把分開他的雙腿,抓住膝蓋猛地一拉,将人往懷裏帶,伸手就要去扯他腰間的縛帶。

“你、你幹什麽?!”季寒驚得身子直往後縮。

“你不是想做嗎,來。”池原銘眼裏像是藏了頭猛獸。

他一把扯下季寒的衣衫,露出白皙秀氣的肩頭,腰帶也半解,那雙修長光滑的腿裸.露出來,在燈光下泛着瑩瑩光澤。

季寒真的有些怕了,他面色煞白,顫抖着唇:“別、別這樣……”

池原銘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動作頓住了,雙手抱住季寒頭,眯着眼同他對視:“那你老實回答我問題。”

“什麽問題?”頭一次這麽近地看男人,季寒心跳快得要爆炸,煞白的小臉兒又慢慢染上了一層紅暈。

他喉嚨動了動。

自己一定是瘋了,被這樣對待竟然還心動得難以自持。

“你跟那個許遲,你跟別人是不是也跟我這樣。”池原銘薄唇微動。

兩人隔得這樣近,季寒能感受他呼出的炙熱的氣息,像是灼浪一般一重一重地打在自己臉上。

燒得他理智快要化了。

“沒有。就對你這樣,只對你這樣。”季寒眨着眼,專注地看着他。

卻全然不覺自己嘴裏說出的話是多麽的動人和深情。

池原銘心頭升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情緒,冷沉的面色松和了些,他掩去眼底的愉悅:“那你今天跟許遲在一起都做了些什麽。”

男人的眸子是淺灰色打底,透着一抹琉璃的彩,深邃又透着疏離,他的睫毛很細很軟,乖巧服帖地垂着,好看得一塌糊塗,季寒一時被迷得出神了。

忽然一個柔軟又濕潤的東西落在唇上,男人正伸着小舌挑弄着他的唇珠,誘惑一般低語:“說話。”

季寒只覺腦子砰的一聲炸開了,他張了張嘴,聲音嘶啞還帶着點顫抖:“就,拍了幾組定妝照。”

“那你吃了幾塊他的糕點。”池原銘的聲音冷了下去,那握着他肩膀的手力道又大了些。

季寒疼得皺了下眉:“就,五塊。”

話一出口,就見池原銘的臉色變了變,他慌忙補充一句:“中午沒吃飯,才多貪了幾口。”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池池:談戀愛嗎,愛我我就乖乖的,不愛我我就整死你那種

寒寒:你說氣話,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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