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等晏涼買了冰淇淋回來,池原銘已經同丁玉交換了聯系方式。
“地址到時候我發你,記得來。……
等晏涼買了冰淇淋回來, 池原銘已經同丁玉交換了聯系方式。
“地址到時候我發你,記得來。”池原銘笑得溫和。
晏涼瞧着他嘴角挂起的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等丁玉走了他才過去:“你這騷裏騷氣的, 不對勁兒啊。”
他手搭在池原銘肩上,卻被嫌棄地撇開了。
“明晚開派對, 帶着他一起來。”池原銘看了宋未一眼。
“有喜事兒?”晏涼擠眉。
“沒有。”池原銘丢下一句話,就提步離開了。
宋未站在那兒吃着冰淇淋,舌尖輕巧又滿足地舔過那白色的一團,乖巧得像一只小奶貓。
他今天穿的T恤有些大了,那領口歪歪斜斜地往下垮, 露出白皙秀氣的鎖骨。
很勾人。
有幾個路過的小流氓撅起嘴吹了聲口哨,那眼神露骨又下流直勾勾地盯着他。
晏涼皺起眉頭,強忍着心頭火氣上前将人護在身後, 一雙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同那幾個小流氓對峙。
他們也沒找事兒, 就挑釁地看了幾眼後,轉身走了。
晏涼回頭看着宋未,見他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就有火氣:“你都不知道保護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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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有些重, 聲音透着鼻音。
宋未擡頭看他,有點不明所以:“怎麽了?”
那雙漆黑圓溜的眼眸閃着疑惑, 沖他眨了眨。
晏涼不耐煩地啧了聲嘴,別過頭去,兩根指頭拎着他衣領往上一提。
“以後出門不準穿這種大號的衣服。”
宋未一頭霧水,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晏涼看起來好像是生氣了。
他只順從地點了點頭, 一只手扯着晏涼的衣擺,輕聲呢喃:“你別生氣了, 我以後都聽你的……”
“你為什麽要聽我的?”晏涼氣笑了。
“因為你生氣了啊,那我先哄着你……”
晏涼呼了口氣,一只手按了按眉心。
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兒。
“冰淇淋給你吃好不好?”宋未柔着聲,拉着他胳膊晃了晃,将被啃了一半兒的冰淇淋遞了過去。
晏涼盯着那團乳白色,腦子裏忽然浮現出方才宋未舌頭舔過的場面。
他喉嚨動了動,咬了咬牙,一把拿過來狠狠地往嘴裏塞了幾口,想也沒想就還給了宋未。
心頭一抹煩躁始終壓不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煩什麽,反正從方才池原銘提了那一嘴後,他就覺得心頭一直不舒坦。
等回過神來,看着宋未正舔着他吃過的冰淇淋,一臉滿足的樣子,晏涼瞳孔猛縮。
他一把将冰淇淋奪過來,燙手似的扔進了垃圾堆。
事情發生得太快,宋未嘴角還挂着奶漬,呆呆地站在原地,他看了看扔出去的冰淇淋又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忽然就紅了眼眶。
“你……是不是讨厭我了……”他哽咽了。
晏涼也怔住了,剛才他只是下意識的動作。張了張嘴,又合上。
半晌才艱難地吐出一個字:“沒。”
宋未拉了拉書包肩帶,眨了眨眼垂下頭:“這段時間打擾你了,不好意思,我、我這就走·····”
晏涼傻了。
他、他說什麽?
眼看着那個瘦弱的身影越來越遠,晏涼猛地回過神,拔腿就狂奔。
“我沒有讨厭你!”他一把扯住宋未胳膊,卻對上了一雙氤氲着霧水的眸子。
那雙漆黑圓溜的瞳孔不再澄澈,而是裝滿了委屈,那麽讓人心疼。
晏涼咬了咬牙,一把将人扯進懷裏。
“我沒有讨厭你。”宋未身上跟他是同一種沐浴露的味道,但還帶着一股莫名的奶香,很好聞。
“對不起。”他輕聲呢喃。
宋未忽然破涕為笑,擡手拍了拍他的背,柔聲說:“嗯。你道歉了,我原諒你了。”
“還吃嗎?”晏涼嗅着他身上的氣味,有些貪婪得吸了吸鼻子。
“吃。”
“我去給你買。”晏涼下巴輕抵在他頭頂,“買十個。”
宋未揚起小臉看他:“嗯!”
**
池原銘到的時候,季寒正在同許遲講話,兩人穿着古裝一紅一白,看起來有些登對。
許遲似乎說了什麽,季寒笑得很開心,腰肢亂顫都站不穩,一個腳滑眼看就要跌倒,許遲連忙一把将人扶住。
池原銘微微眯起了眼。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季寒向這邊看了過來,不禁心頭一慌,猛地推開了許遲,腳步踉跄了幾下後,跌在了地上。
許遲還要去拉他,卻被他拒絕了。
池原銘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季寒:“還不起?”
他伸出一只手去。
季寒挑眉一笑,搭上他的手,從地上站起。“你今天來得好早。”
“辦完事兒直接就過來了。”池原銘始終神色淡淡。
“那你閑着也是閑着,想想今晚咱們吃什麽。”季寒湊過去想挽住他胳膊,卻被推開。
這時,許遲忽然插了句話:“那個,季哥,今晚我能請你吃飯嗎?我回請昨晚的。”
他臉上帶着笑。
季寒想了想,看向池原銘:“你覺得呢?”
許是一顆心懸了起來。
他有點不理解為為何季寒事事都要先問池原銘。
“随意。”池原銘在一旁坐下,優雅地翹起二郎腿。
季寒蹲在他身旁:“你想不想讓我去?你不讓我去我就不去。”
池原銘眉心跳了下,他這樣問不就明擺着想去嗎。
手指輕撚了着袖口,他冷聲回到:“去吧。”
季寒一愣,抿了抿唇。
這人分明就不想自己去,為何又讓他去。
“行呗,去就去。”他賭氣一般,起身走到一旁,擺弄着手邊的道具。
池原銘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去吃吧。”他将車鑰匙放在桌上,“吃完了開車回去。”
又囑咐了兩句後,提步出了攝影棚。
季寒看着男人修長的身影漸漸遠去,他人都傻了,愣在原地好久一動不動。
真的走了?
“季哥,你晚上想吃什麽?”許遲倒是很高興,沒了個電燈泡,他心頭舒坦了很多。
季寒緩緩蹲下身,直勾勾地望着門邊,心頭一股酸澀。
他就不該去争那一口氣。早知道那人脾氣,順着點不就好了嘛。
“季哥?”許遲輕輕拍了下他肩。
“啊?”季寒失神地會到。
“我說晚上你想吃什麽。”
季寒嘆了口氣,起身坐在方才池原銘坐過的位置:“随便吧。”
反正他也沒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