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一路上,池原銘都沉默,季寒問什麽,他也只很敷衍的應兩聲,主要是心裏記挂着晏涼有沒有把事情辦好。

……

一路上,池原銘都沉默,季寒問什麽,他也只很敷衍的應兩聲,主要是心裏記挂着晏涼有沒有把事情辦好。

“你他媽是不是有別的狗了?!”季寒有些毛了。

池原銘目光直視前方,只是微微偏頭表示不解,光線打在他側臉上,将他額頭到下颌堅硬的線條

映得柔和,耳旁的幾絲發沾着點碎光微微翹起,莫名讓人有點心癢。

季寒咬着牙:“你沒有別的狗怎麽三分鐘就看一次手機,老子不好看嗎?”

池原銘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好了別鬧,我們先回家。”

這話一出,季寒更加火大了。

你他媽就是敷衍我!

他心裏這麽篤定,面色越來越冷,索性也不理池原民,扭頭看向窗外。

太陽快落了,深秋的晚霞很好看,緋紅的大片鋪陳了半邊天,看着特別歡喜,有些醉人。

正是下班的時候,路上人來人往,攤販的叫賣聲一片,偶爾飄來一陣帶着燒烤味風,人間煙火氣很重。

很快,車子在樓下停住,池原銘先一步下車,正轉身要走,卻發現某人沒有跟來。

“到家了。”池原銘對車上副駕駛的人提醒道。

季寒冷漠的掃了他一眼,傲氣的揚起了下巴。

他今天就不走,看看這個狗男人到底哄不哄他。

池原銘惦記着屋裏的事兒,遲疑了下,将車鑰匙扔給季寒:“你要是願意,那就在車裏待會兒吧,我先上去了。”

季寒:“??”

牛逼。

這人除了性取向,真的是直得不能再直了。

眼瞧着池原銘修長好看的背影步步漸遠,季寒低聲罵了句:“操!”

他暴躁的拉開車門,又一個回旋踢砰的一聲把車門關上了。

池原銘進了電梯,發現季寒竟然跟上來了,他擰了下眉頭,飛快地按了閉合鍵。

在沒有确認晏涼他們把一切都布置好了前,他不太安心,所以要先上樓去看。

季寒好不容易說服自己,這人就是直了點,氣也消了一些時,就看到池原銘毫不猶豫關閉了電梯自己先走了。

他感覺一股血液直沖腦門。

別問,問就是老子四十米的大刀已經備好了。

今天要那麽容易就收場,他就不是季寒。

過了好一會兒,下一班電梯才來。等出了電梯,發現家門竟然關得死死的。

季寒瞬間就要炸了。

很好,現在都已經到了不給他留門的地步了。

擡手暴躁的敲了敲,門開了,池原銘站在玄關處看着他,屋裏沒開燈,男人深邃的五官被樓道明亮的光勾勒得很溫柔。

是之前從未看到過的那種溫柔,像是陽光下的清澈的山泉,一眼看過去就溺得人心頭軟成一片。

季寒心裏的火氣已經被這溫柔的目光澆滅了一半兒,但他還是強撐着冷臉:

“狗男人,給我個解釋,不然今天我們兩個中只能活一個。”

池原銘伸手将他摟進懷裏,下巴摩擦着季寒柔軟的發:“什麽解釋。”

季寒被他這一弄,底氣又有些不足了,眨巴着眼語氣軟糯,有些委屈:“你回來的路上一直心不在焉,還敷衍我,還不給我開車門,你以前都是要給我開車門的。”

“你還不給我留電梯,也不給我留門……”

他薄薄的兩片粉唇飛快的動着,語氣霸道,吐出來的話卻莫名有些幼稚。

池原銘忍不住勾起唇角:“你好可愛。”

季寒拎起拳頭就往他胸口砸:“可你媽的愛,給老子死。”

将人抱在懷裏挪進了屋,池原銘随手關上了門,然後放開了季寒。

他剛站穩,屋裏忽然亮起了星星點點的彩燈,一閃一閃的特別漂亮,天花板上還有投影的星空。

季寒愣在原地,一時間張着嘴連話都忘了說。

直到耳邊響起池原銘低沉又帶點期盼的嗓音:“我想給你個驚喜的。喜歡嗎?”

季寒喉嚨滾動了下,眼眶有些熱:“好土……”

他笑出聲:“但是我好喜歡。”

操他媽的真土。

池原銘低頭柔軟的雙唇啄了下季寒的額頭,然後他從兜裏掏出了一個盒子。

“你····別告訴我你這是要求婚,”季寒鼻子有些酸,“老子不能接受這麽土的求婚儀式。”

池原銘打開盒子的手指頓住,臉上的溫柔有些僵。

他也是第一次求婚,這主意還是他看了好多網上的攻略,最終敲定的一版成功率最高的方案。

正遲疑着是不是失敗了,這求婚還該不該繼續下去的時候,季寒暴躁的搶過了他手裏的戒指盒。

然後麻溜的打開,取出的那枚設計簡單的戒指往池原銘手裏一塞:“快給老子戴上,要是不合适就砍了你。”

池原銘眨了眨眼,垂眸看着手裏的戒指,又看向季寒:“你不是說,很土嗎。”

“土,土爆了。”季寒鼻子酸得厲害,說話都帶着點鼻音。

操他媽的真土。

但是也操他媽的真好哭。

池原銘輕笑,緩緩将那枚戒指戴在了季寒手上,整個過程兩人大氣都不敢出,像是在進行一項神聖的儀式。

等完成後,季寒一把摟住池原銘脖子,急匆匆的就吻了上去。

雙唇相接的一剎那,兩人都舒服得悶哼一聲。

精神上的相通,讓這個吻比往常更加的有感覺,舒爽的感覺從唇舌上的神經蹿到了四肢百骸,能感到身體的每一寸都火熱地渴望着對方。

這個神聖又色氣四溢的吻持續了好一會兒,直到季寒癱軟在池原銘懷裏,兩人才意猶未盡的松開。

“去床上。”季寒嗓音嘶啞。

池原銘用唇摩擦他鼻尖:“我還準備了吃的,你不嘗嘗嗎?”

“先做,這事兒費體力。”季寒在他懷裏拱了拱,又補充說:“做完了說不定就餓了,然後我們再吃。”

池原銘唇角微勾,深邃漆黑的眼珠在彩燈的映照下仿佛閃動着星辰,他漂亮的指尖輕輕挑開季寒的襯衣領,再捧住那溫柔的下颌線,垂着眼呢喃:

“好,都聽你的。”

季寒心頭一悸,身子莫名有些軟,分明都沒喝酒,但看着男人微眯的眼睛,他有種微醺的感覺。

還沒從池原銘溫柔的眼神裏回過神來,他只覺腰間一重,随後雙腳離地,整個人竟然被打橫抱了起來。

季寒唰得一下耳根熱到了底,他咬着牙別過頭:“我又不是女孩子,以後不準這麽抱我。”

池原銘笑着挑了下眉,沒有應他的話,只是托着季寒屁股的手在他嬌嫩的臀瓣上不重不輕的揉了兩下。

這一揉讓季寒的腦子有些發昏,他想起了之前跟池原銘在床上激戰時那種熱烈和狂野。

将血液都奔放得滾燙。

“走快點。”他不禁出聲催促。

池原銘眉眼彎彎:“走快點幹嘛,想去床上?”

不等季寒回答,他又俯頭沉着聲補充:“可是今晚我不想讓你上床,聽說,”池原銘咬了下季寒敏感的耳垂。

唇齒間起合都是色氣四溢的氣息:“抱着的姿勢會更舒服。”

季寒身子僵住,沉默了片刻後他擡起頭,雙手摟住池原銘的脖子,湊上去伸出小舌在他的眼睑上緩緩地舔過。

“哥,論騷,你是騷不過我的。”

他語間帶笑,漂亮的眸子裏像是一朵妖冶的玫瑰在悄然綻放,那莖上的刺緩緩擦過人的心髒,不痛不癢,卻十分的撩人。

“叫哥?該叫老公。”池原銘又湊近了他幾分,兩人炙熱的呼吸混合在一起,被交替吸進身體。

暧昧的氣氛被催動到了極致。

“還沒領證,不叫。”季寒叼住池原銘的領帶,緩緩地扯松,每一下都摩擦着男人的頸部。

這個可愛又色氣的小動作讓池原銘呼吸一窒,抱着人就往卧室走。

“我想叫你哥。”季寒松開被扯得不成樣子的領帶,骨節修長的手指扯住池原銘的衣領,擡眼看着他。

等回過神來,他已經被池原銘推倒在了床上,然後被一個吻封住了嘴巴。

客廳裏的飯菜從冒着熱氣的美味佳肴變成殘羹冷炙兩人也沒結束戰鬥,于是就那麽白白的給浪費了。

第二天池原銘醒來時,已經是大中午了,季寒趴在床上睡得很不安穩。

痞氣的小眉頭緊擰成一團,嘴邊還挂着點銀絲。

池原銘溫柔地将小毯子蓋在他身上,然後輕手輕腳地穿衣出了卧室。

洗漱一番,拿起桌上的車鑰匙,走前他回頭看了眼季寒,他的小愛人還在睡着,那麽可愛,池原銘禁不住又彎了彎唇角。

開着車來到了方家,池原銘将車子停在樓下,站在門前沉默了一會兒,才擡手敲了敲。

來開門的是一個年近半百的女人,幾個月前她還是那麽的風光,渾身都萦繞着珠光寶氣,富貴又高雅。

如今卻是蓬頭垢面,面容憔悴。

秦婉眼神複雜,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嘆氣道:“進來吧。”

池原銘跟在女人身後進了屋,兩人在客廳坐下,秦婉随手給他倒了一杯水。

一陣死寂的沉默。

忽然秦婉開始咳嗽起來,池原銘忍不住伸手給她拍了下背。

等秦婉平靜下來後,她偷偷抹了把淚,打破了沉默:“你還回來幹什麽。”

那語氣帶着些責備,但更多的是賭氣。

“你繼父已經瘋了,你弟弟也還在監獄沒放出來,公司也到了你的手裏,如今我也就剩這一棟房子了。”

秦婉越說越心酸,眼淚像是斷線的珠子般,一滴一滴的砸在衣服上。

“媽,我來接你走。以後我們一起生活。”池原銘面無表情地拿起桌上的蘋果和水果刀,開始耐心的削起蘋果來。

他指尖的每一個動作都極其認真,像是他說出口的每個字一般。

秦婉擡頭看他,那眼裏夾雜着瑩瑩淚光:“我不想跟你走,我就想問問你,這麽多年了,你到底想幹什麽。”

說着她又一陣咳嗽,暗黃的臉因為氣不順暢被憋得通紅。

“我知道你一直怨我當年嫁給了方德成,我也自認為心裏有愧,所以這麽多年來我都盡心盡力的對你好,方林也是我的兒子,但我給他的母愛還沒有給你的一半。我覺得我做得夠好了,你為什麽還要破壞我的家庭?”

“我也有我的人生,當年我還那麽年輕,難道我就沒有再次選擇自己人生的機會了嗎”

秦婉聲聲質問,眼裏逐漸湧起恨意。這麽多年的話,她終于還是說出口了。

本來,她嫁給方德成雖然不是因為愛,但也算過得幸福。

要不是因為這個兒子,她的人生能夠一直幸福下去。

雖然她知道方德成心思很深,一直在算計什麽,也知道方林人格有些極端的缺陷,但表面上大家都很好,不就好了嗎?

日子這麽苦,她只想要個表面上的和平,僅此而已。但這些都被池原銘給打破了。

為什麽?為什麽這麽對她?

“你有。”

池原銘指尖的動作停下,垂着眸很淡地吐了兩個字。

秦婉愣住了,好一會兒才扭過頭擦了擦眼淚,情緒似乎也平靜了許多。

“你是我母親,同時也是一個女人,你有選擇自己人生方向的權利,所以這麽多年我不是在怪你。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麽去面對你。”

池原銘又開始削蘋果,動作比剛才更慢更沉穩。

“我沒有評判你選擇是對是錯的權利,但你也沒有評判我的權利。我做的一切也只是為了日子能過得舒坦一些。”

秦婉淚止住了,她咬着牙沉默了好一會兒:“可是我是你母親,你想要拿走公司,想要懲罰你弟弟,至少該跟我商量下,你想要什麽我也能給你,為什麽非要鬧到現在這個地步?”

冷哼一聲,池原銘微眯起眸子扭頭看她:“跟你商量有用?如果我就想讓方德成發瘋,就想讓方林進監獄,你也能幫我?”

這句句反問讓秦婉的眉頭越擰越深,最後她盯着池原銘良久只吐出了一句話:

“你怎麽這麽惡毒?”

“我惡毒?”池原銘猛地割斷蘋果皮,優雅地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回來啦!開始恢複更新

這篇文慢慢完結了,開始準備更隔壁的《金絲雀他要翻身做主》(文名文案都待改)就提一嘴,小天使們看情況入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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