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節
第 32 章節
亂的站好,顧不上道謝,連忙念誦咒語,禦使冰玉的靈力,恢複了整只船。可她又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冷滲全身,僵冷得仿佛突然掉入無邊而黑暗的冰窖裏,不禁瑟瑟發抖。
忽然那黑衣少年把手一揚,發出一把暗器,分射幾個賊人。那少年的勁力用得妙絕,他那一把的暗器,發出幾道烏金光芒,射中了幾個賊人,卻都沒中要害,只是讓他們失去戰鬥的能力。
知義、無拘都不禁暗嘆:“好厲害的身手!他是什麽人?”
船在知禮的咒語聲中,光芒閃耀,很快恢複了原狀。卻見黑衣少年淩波踏步,消失得無影無蹤。
二十五、風平浪靜
各人身上衣衫盡濕,狼狽不堪。
“清兒——”無拘大叫着爬上船甲板,猛地松開懷裏的靈音,抱起清心軟綿綿的身子。靈音跌在甲板上,大聲呼痛,委屈地撅起小嘴。
知義猶似飛魚出水,從河中躍上。他抹抹面上水珠,沖到無拘面前,叫道:“清兒怎麽樣了?”正要伸手去探清心的鼻息,小腹上一痛,身子飛起,向後摔出,卻是給無拘重重的踢了一腳,竟“撲通”一聲落入河中。
“哇呀——”知義高聲慘叫。
“有勞龍兄弟把那幾個水鬼撈起來。”無拘對被自己踹下河的知義說了一句,心道:“這叫一報還一報,誰叫你當初把我打落水的。”又吩咐阿福阿祿去劃槳,便把清心橫抱在懷,鐵青着臉對未婚妻嗔道:“清兒身體虛弱,一旦使用靈力就會暈倒,你是知道的。為什麽不讓我去救她?還差點讓我和你都沉到河底!”
無拘的話聲雖不大,從河中探出腦袋的知義卻聽得清清楚楚。他忽然猛地顫聲大叫一聲:“我明白了!”語氣欣喜若狂,令衆人大吃一驚,齊齊投來目光。原來他募然想通,當日在梨樹林中,清心是為了助他,動用靈力,這才暈倒過去的。那道青光,就是清心所發出的。一想到心上人竟肯舍身相助,霎時之間,心花怒放,狂喜之下,熱血上湧,突然間天旋地轉,頭暈腦脹,身子搖了幾搖,咕咚一聲,再度沉入了河中。
“瞧他那個傻樣!”無拘見他在水中大聲呼喊,揮舞手腳,狀甚滑稽,看得目瞪口呆,不禁失笑,轉過頭抱着清心走向船艙。
靈音緊跟在無拘身後,一臉的心虛,喏喏道:“我沒有不讓你救她,當時我暈過去了。”
無拘冷哼一聲不再理她,徑直向船艙裏走去。
把幾個賊人撈上船用繩索捆住後,知義便迫不及待地沖入船艙,叫道:“讓我看看清兒怎麽樣了!”臉上滿是關切、焦急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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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無拘冷冷叫道:“我在替她療傷,請勿打攪!”他正伸手撫住清心背脊上的穴位,助她調息運氣。發覺清心體內真氣亂竄,他不禁大汗淋漓。
知禮拉住莽撞的弟弟,見無拘一臉焦急之色,又見清心實在嬌弱可憐,顧不上什麽疑心,問了一句:“樊公子,可不可以讓我來試試?”
無拘猛然一震,目光複雜而變幻不定,良久才說了一句:“有勞龍姑娘。”
知禮緊緊握着清心的雙手,借助冰玉的靈力給清心運功過氣,将一股柔和的真氣緩緩送入她體內。過了大約半柱香的時刻,黃豆般大小的汗珠一顆顆從清心的額上滴下來,清心的臉色這才開始恢複紅潤。無拘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知禮見清心醒來,心中暗喜,可身體裏又是一陣冰冷,當真奇寒徹骨,周身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一般,比使用靈力恢複船的時候還強烈。
知義早已歡呼起來,拍着無拘的肩道:“沒想到你對清兒緊張成這樣。就憑這點,你這個兄弟,我認定了。”
無拘退後一步,板起臉道:“誰跟你是兄弟?清兒是我妹妹,我不關心,難道你關心?”
知義眉毛一挑,嘻嘻而笑,道:“我當然關心清兒,她是我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人。我可以為她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他的話發自肺腑,誠心誠意,可無拘聽了,只道他是好色輕薄之意,幾乎要跳起來,恨不得打他一拳,手指差點戳到他鼻子上:“你別癞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
知義哈哈笑道:“彼此彼此,兩只癞蛤蟆伴着兩只天鵝和一只母老虎,天造地設!”
不等無拘反唇相譏,靈音已經叫出聲來:“你說誰是母老虎?”她心知自己決不會被知義看作天鵝,不禁惱羞成怒。
“當然是吼得最兇的那只。”知義笑嘻嘻地回答。只聽呼呼破空聲,一只茶杯橫空飛來。他閃身躲開,茶杯“啪啦”一聲,跌碎在地。
“好啦!”見靈音滿眼的雷霆怒火,知禮連忙打斷三人的争執,“你們別吵着清姑娘,讓她好好休息。”
三個人果然安靜下來,只是怒目相視,互相瞪眼。
安置好清心,四人走出內艙。
“無拘!”靈音輕喚了一聲。
“嗯?”無拘轉過頭,見靈音正神色古怪、欲言又止地瞧着他,問道:“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就說吧!”
靈音躊躇了一會,表情有些為難,低聲道:“你對清兒那樣緊張……如果……如果我和她落水的地方和你距離差不多,你先救哪個?”
“清兒。”無拘不假思索地回答,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
“啊!”靈音大叫一聲,羞怒滿面,立刻粉拳招呼上去,“你好歹想一下再說嘛!”
無拘也不還手,挺直了身子,板着臉冷冷道:“笨蛋,明明知道還問這麽愚蠢的問題。”
知禮和知義望着他們,因沒聽到他們前頭的低語,只感到莫名其妙。
靈音在無拘身上亂打一氣,一直打得累了,才停下來喘氣。
知義忍不住譏諷了一句:“要打情罵俏找個別的地方啊,大少爺和大小姐!”
靈音瞪了他一眼,忽然斜眼望向知禮,問道:“那個穿黑衣戴面具的男子是什麽人?”
知禮一怔,臉上微微一紅,道:“我不認識他。”
“呵!”靈音冷笑,目光中充滿了嘲諷之意,“他分明就沖着你來,對其他人不理不睬。你竟然說不認識?”
知義笑道:“此人對明珠美玉般的清姑娘竟不聞不問,确實是有眼無珠、荒唐透頂。至于其他人,還有什麽可理睬的?”這話原本只是反譏靈音,可他細細一想,便覺天下奇事莫過于此。他把清心敬若神明,認定心上人是天下第一美人,卻有人視而不見,無動于衷,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不禁義憤填膺。
“你!”靈音俏臉一沉,睨視了他一眼。
知義顧不上理會她,似乎忽然想到什麽,眼光閃過迷惘之色,道:“不過那個人雖然看不到面孔,卻像是熟識的人一般。他的武功頗為詭異,竟看不出是什麽路數的。”
無拘連忙問道:“是不是傾慕于龍姑娘的人?”
知義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并不答話。其實知禮在被雪狐女帶走前,從未邁出家門一步,認得她的人,除了已被滅門的曾氏一家,倒還沒有其他人,更不用說什麽身手了得的神秘人了。他自己心中也是納悶,暗自思索神秘人究竟是何人物。
“這跟你有什麽關系?”靈音在一邊咆哮起來。
“問一下都不行?別動手啊!啊——”
船艙裏滿是杯盤茶壺在空中飛來閃去的影子,加上呼呼的衣袂飄動聲。
好不容易平息了靈音的醋意,無拘不甘心地悄悄問道:“龍姑娘,你真的不認識他麽?”
知禮甚是尴尬,把話題一轉:“樊公子,真想不到,令妹竟是深藏不露。”
無拘微微笑道:“彼此彼此,龍姑娘的身手靈力更令在下大吃一驚。”
幾個年輕人互相對視而笑,摸不透彼此的心思。
“我想起來了!”知義猛然大叫起來,“莫非是那個人?”
“是什麽人?”無拘轉過臉望着他。
知義面色陰沉下來,道:“聽說最近有個戴着鐵面具的神秘男子殺了十來個中原武林高手,武功甚是邪門,殺人手段也很殘忍,不知是什麽來路。靈寶派的蒼松大師、華山派的蘇白岩大俠,都死在他的手上。江湖人稱‘鐵面殺手’。”
聽了這番話,幾人不免大吃一驚。
“不可能的!”知禮一聽,更是如遭霹靂,心頭陡然大震,激動地叫了起來:“他不是壞人!他不可能是壞人!他救過我兩次!”
聽了這番話,幾個人都無比詫異地望向知禮。
“你果然認識他?”靈音冷冷說道,一臉的高傲輕蔑,“哼,還撒謊說自己不認識他!”
“我……我真的不認識。”知禮心生羞怯,漲紅了粉臉,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