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節

第 33 章節

:“他雖然救了我,但沒告訴我他是什麽人。所以,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什麽人。”

知義緊盯着她的臉,面色有些焦急,問道:“那上次救你是什麽時候的事?”

知禮覺得臉上燒燙,垂下了頭,道:“在荊家後面的樹林裏,我遇到了妖怪,被他救了。因為怕你擔心,所以才沒說。”

知義大驚失色,叫道:“姐姐,這樣的事你為什麽不早說?要是他別有用心,只怕……”

“可他救了我,一定不是壞人!”知禮大叫一聲,心裏頭五味雜陳,幾乎迸出淚來。

“傻姐姐,知人知面不知心,何況面都不知!”知義望着她,憐惜同情的目光中卻有些狐疑之色。

知禮腦中轟然一響,暗道:“他說得對,我連他長什麽樣都不知道,怎麽知道他是好是壞,是善是惡?他接近我,也許就如雪狐女那樣,根本就是別有用心的!”心中登時一陣刺痛,驚愕、疑惑、傷心……頓時心亂如麻。

“難道,”無拘沉思般認真地說道:“就連兇神惡煞的‘鐵面殺手’,都抵抗不住龍姑娘傾國傾城的美貌?”

“傾國傾城?”靈音怪聲怪氣地重複了一句,面凝冰霜,伸手就要扭無拘的耳朵。無拘連忙捉住她的手。靈音雙手狂亂地推打他的胸膛。兩人扭打成一團。

知義笑着湊在知禮耳邊道:“這李小姐前世定是只雌獅子。呵呵!”

知禮大窘,登時面紅耳赤,一咬牙,叫道:“李姑娘,我有幾句話要對樊公子說。事先跟你說明,免得你又誤會。”

靈音身子一僵,斜睨她一眼,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無拘趁機松手,拉着知禮一前一後快步走到船艙外。

江風拂面,清涼沁人,吹動他們的衣袂和飄帶。

知禮望着無拘,卻見他白衣玉帶,優雅從容,笑容和煦如三月春風,不知怎的,忽然俏臉飛紅,低下頭去。

Advertisement

“龍姑娘,”無拘微微一笑,先開了口:“不知有什麽話要跟我說?”

知禮慌忙擡起頭,道:“樊公子,昨天晚上我說得有些過分了。你可別惱。”

無拘凝視着知禮,緩緩一笑,道:“不妨事,想來是我誤解你的意思了。我只是奇怪,靈音不在府上時,幾乎與我寸步不離,不知何時與姑娘結怨?”

知禮猛然想起元宵那夜受辱的事來,略一遲疑,道:“那天元宵之夜,我見她欺負一個小乞丐……就很讨厭她。後來她又罵我三弟是淫賊,我就更生氣了。”

無拘微笑道:“原來如此,都怪在下太唐突了。還請姑娘原諒。姑娘請別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我知道,姑娘的品貌,就是做平妻在下也配不上。”

知禮登時呆住了,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道:“公子是哪裏的話,是我配不上公子。”

無拘又是溫柔一笑,道:“可我是真心喜歡姑娘!”

知禮頓時心頭狂跳,俏臉飛紅,語無倫次地說道:“公……公子莫要說笑!”

無拘款款說道:“自從我第一次見到姑娘,便被姑娘的美貌震得不能自已。當時,我渾身如有電流通過,目不轉睛地凝視着姑娘,忘記了周圍的一切,眼中只有一位姿容絕豔的仙子,袅袅婷婷向我走來。那仙子穿着一身藕色的淡雅衣裙,明媚嬌俏,竟叫那滿湖的荷花都失去了顏色……”

“公子休要取笑……”知禮聽他這番言語,心頭鹿撞,慌亂無措地捂起耳朵,臉上又紅又白,不敢再看無拘,羞得幾欲逃開。

“待到今日,我更是對姑娘刮目相看。”無拘不顧她的害羞,仍在繼續說着,“我感嘆姑娘的身藏不露,更感激姑娘出手救援……”

知禮再也聽不下去,狼狽不堪地奪路而逃,向船艙奔去。

“龍姑娘!”無拘連叫幾聲,叫她不住,唇角卻露出微微的笑意。

只覺船身一震。阿順快步走過來,拱手禀告:“到岸了,請少爺示下。”

無拘凝望着知禮的背影,吩咐道:“下船吧。”

二十六、揚州街頭

三月天氣,杏花夾徑,綠柳垂湖,暖洋洋的春風吹在身上,當真是醺醺欲醉。

揚州城熙熙攘攘的十裏長街上,商賈如織,不但有南腔北調的客商,還有深目高鼻的商胡。放眼望去,綠楊城郭,亭臺星布,河渠四達,帆牆如雲,堤柳如煙,樹木蔥茏,街道整齊,市井相連。

打發幾個随從把賊人送到官府之後,知禮一行人在一家大客棧投宿,此時天色未晚,便出來四處游玩。

繁華的街道兩邊擺的滿滿的攤子,到處是各種小吃的撲鼻香味,赤豆糖粥、豆腐花、酒釀餅等等攤子林立。還有許多江湖藝人謀生變戲法的、賣糖果和膏藥的、耍猴吞劍的,光怪陸離。

知禮走在最前面,遠遠躲開無拘,想起停船前在甲板上的談話,心中煩亂不堪。那樣直接的表白,叫她難以接受。可是心裏為什麽總想起他,他的音容笑貌,不斷在眼前閃現。一聽到他的聲音,一顆心就怦怦亂跳。

清心還有些虛弱,無拘扶着她噓寒問暖,把知義擋在一邊,叫他好不懊惱。

路邊有一個賣首飾的攤位,擺着花花綠綠,争奇鬥豔的妝奁之物。知義心念一動,撿起一只攢絲珠花來,對清心道:“清姑娘,你看這珠花美不美?”

清心一怔,臉現羞意,沒有回答。

知義笑道:“清姑娘,這珠花你戴起來一定很好看!我買給你!”攤位上的老板也賠笑道:“是啊是啊,這位姑娘天仙一般,配上這珠花,那更是錦上添花,美得不得了!”

清心連忙推辭道:“多謝龍公子,我不能收。”雖是拒絕,但一聲“龍公子”叫得知義心裏甜透。

在一旁的靈音冷笑了一聲,道:“清兒是候門嬌女、金枝玉葉,你就拿這種破破爛爛的便宜貨送她!”

知義笑道:“其實清姑娘就算什麽都不戴,也是仙姿玉質、脫俗出塵。不像有些人,滿頭珠翠,穿金戴銀,偏偏就是俗氣得很。”

“你……”靈音正要發作,無拘連忙拉住她,道:“你又來了,他沒指名道姓,你何必理他。”

知禮見他們兩手相握,心裏猛地泛起一陣酸澀。

“哼!我才懶得跟這種下等人攪在一起。”靈音陰沉着臉,甩開無拘的手,扭頭就走。

“音兒!”無拘皺了皺眉,趕緊追了上去。

見他們這麽走了,清心有些訝異,不得不對知禮和知義輕輕行了個禮,道:“真抱歉,龍姑娘,龍公子,我們先走了。”衣裙翩翩,轉身而去。

“等等!清姑娘!”知義正将珠花插在知禮的鬓間,見清心要走,連忙叫了起來。似乎沒聽到他的話,清心等人不久已然走遠。

知禮撲哧一笑,道:“急什麽,回到客棧不就見到了。”見無拘走開,心裏安定了許多。

“說得是。”知義給她插好珠花,低聲笑道:“這枝珠花哪裏配得上我姐姐的花容月貌,眼下只能将就戴戴吧。來,拿鏡子照一照。”說着從老板那裏取來一面小鏡子。

知禮微微一笑,手撫珠花,對鏡望去,卻大吃一驚。鏡中有一雙比鷹隼還利的眼睛透過鐵皮面具正冷冷注視着她。

又是他!

知禮猛然一震,驚慌失措地對知義低聲說道:“他又來了,在後面……”

知義回頭一看,果見那個黑衣鐵面的少年在不遠處打量他們,略一沉思,低頭不動聲色地對知禮耳語幾句:“姐姐別慌。我們到人少的地方去,看他是不是沖你來的,也免得打草驚蛇。”悄悄給老板付了錢。

“可是……”知禮悄聲問道,想起此人曾兩次救過自己,想起被他抱在懷裏,不禁羞紅了臉,心中疑慮重重、驚奇不定,暗道:“他來做什麽?他真的一直跟着我嗎?難道他對我……”耳根通紅,不敢再想。

他們快步而行,向郊區走去。

黑衣少年果然步步緊随,步履輕逸,舉重若輕,看上去走得很慢,其實迅速驚人,眨眼間已到兩人身後。

知禮見他如影随形般跟來,緊張得一顆心怦怦狂跳。

走得大半個時辰,到了一片荒郊野嶺。小徑兩旁都是綠油油的長草,在微風中搖曳。

四下無人,知義轉身微笑,與那黑衣少年對視。

目光相撞,鋒銳逼人,仿佛利劍交接,瞬間激起點點火花。

一陣風吹過,天地間彷佛忽然充滿了肅殺之意。

知禮望着他們針芒相對的眼神,心中湧起了複雜的情緒,有些莫名的悲傷。

知義向黑衣少年發問:“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黑衣少年一言不發,睨視知義,銳利的眼睛在面具後閃耀着冷冷的光芒。

“請問閣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