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20

第32章20

馬空群朝沈三娘怒吼, 用最惡毒的語言辱罵沈三娘,可是沈三娘卻根本不為所動,她的表情倒是看起來很痛苦, 但是還是放任那些靈武衛們把他五花大綁在小院的樹上。

終于,馬空群怕了, 他開始軟下語氣同沈三娘說話。

“三娘,別怕,我不會反抗公主的, 別叫這些人……別叫這些人廢了我的武功。”

沈三娘眨巴着她風情萬種的雙眼:“三老板, 反正……反正你的武功也不會再有用了,廢掉就廢掉吧, 從此之後, 我們就當一對普普通通的夫妻, 好不好?”

馬空群暴怒!

可是他沒有辦法, 他只能向這個賤人低頭,只聽馬空群又懇求道:“三娘, 沒了武功, 我只是個無用的老人……我再也不會令你感到滿足了, 如此,你還願意麽?”

沈三娘深情地道:“三老板,我愛的是你的人,無論你變成什麽樣, 我都愛你的。”

靈武衛亮出了透骨釘。

這透骨釘, 長約四寸,尖端閃着滲人的寒光,

那靈武衛笑道:“老狗莫怕,不出一會兒就完事了!”

另一個靈武衛道:“只需往你身上三十六處大穴都釘入此釘, 咱們兄弟趕着去吃飯,也沒工夫折磨你,半個時辰之內,保證完事。”

馬空群牙呲目裂。

他被綁在樹上,不住的掙紮着,嘴上已開始哀哀懇求:“三娘!三娘!你想想咱們的夫妻恩情,難道忍心看我受這樣的折磨麽!”

沈三娘便流出了兩行淚,戚戚道:“三娘好不容易得了公主信任,為了三娘,也請三老板忍一忍吧!”

說着,她就掏出了手絹,擦起了眼淚,好像她才是那個最委屈最難過的人。

Advertisement

馬空群便知道沈三娘是鐵了心要搞他,頓時破口大罵,沈三娘充耳不聞,冷眼看着那靈武衛對準馬空群的穴道,将那透骨釘惡狠狠地釘了進去!

“啊!!!!”

馬空群慘叫,嘴裏噴出血來,那靈武衛卻嘻嘻笑道:“到底是年紀大了,不禁造啊!”

說着,又是一根透骨釘。

等到三十六根透骨釘全部釘好之後,馬空群已是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渾身都是冷汗,被解綁之後,撲通一聲趴到地上。

沈三娘心疼極了,拿着手絹上去給他擦汗,一邊擦一邊說:“三老板,你說你這又是何必呢,你若一開始不意圖行兇,也不至于會這樣啊,哎……”

馬空群氣若游絲道:“毒婦……你這毒婦……”

沈三娘道:“三老板,你放心,三娘會好好照顧你的。”

說着,她向兩個靈武衛行禮,笑吟吟道:“二位小哥,煩請把我們家這位搬到屋裏去吧,我怕他沒法走路。”

那兩個靈武衛便拖起馬空群扔到那張木板床上去了。

馬空群恨不得當即死去。

他感受到了,他已經感受到了……那種經脈一點點被毀掉的感覺,那種渾身的氣力都被抽幹淨的感覺。而且,他已老了,他已太老了,絕不可能有重塑筋骨的可能性了。

叱咤風雲一輩子的萬馬堂三老板,已是個廢人了。

他甚至還不如一個普通人,因為普通人可以行走自如,他現在兩條腿的關節卻不挺的打顫,他能預想的到,他下地走路時,一定需要一根拐杖。

而且那些透骨釘都紮的太深了,他只要動一動,渾身上下三十六個穴位都痛不欲生。

馬空群老淚縱橫,怒罵沈三娘:“賤人!連條狗都懂得感恩,老子養你二十年,就養了你這麽一個豬狗不如的賤婦!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沈三娘瞪大眼睛,崩潰道:“我不懂感恩?!我自公主手下将你保下,不知廢了多少口舌,糟了多少白眼!如今不過是廢了你的武功,你就要殺我?!好……很好,既然三老板這麽不待見我!那我就走好了,你一個人呆着吧!看誰來伺候你!”

說着,她奪門而去。

馬空群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胸口劇烈的起伏着,他疲憊的很,沒過一會兒,他居然在這裏睡着了。

第二天,他是在凍餓之中醒來的。

銀州城的冬天是多麽的寒冷,而他所在的這一間屋子裏,沒有炭火,也沒有一床厚被子。

馬空群瑟瑟發抖,連着喊了幾聲:“來人!”

沒有任何人出現,沈三娘不見了。

然後,馬空群就知道,得罪沈三娘的下場有多麽的可怕。

整整五天,他都沒能得到一塊炭,他裹着那一床薄薄的被子,縮在床上發着抖。

他知道鍛煉可以讓身體變暖和,可是他身上太痛了,連走都走不動,更何況練功?

而且,他的腹中永遠都出于饑餓之中,五天,整整五天,他每一天只能得到一碗稀粥,兩三顆米,散發着泔水一樣的味道。

第一天,他怒極,打翻了碗。

第二天,他梗着脖子不肯吃,

第三天,在極度的饑餓之下他留着眼淚吃完了那碗泔水一樣的粥。

第四天,他已習慣了,他狼吞虎咽。

第五天,他開始期待這泔水粥飯了,他已不覺得惡心,他要活着,他只想活着。

沈三娘就是在第五天又出現的。

她穿着一條孔雀綠的裙子,上頭的金線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她那麽美麗,那麽溫柔,像是下凡的仙女一樣。

沈三娘對着馬空群璨然一笑。

她帶着兩個丫頭來,這兩個丫頭的手裏都捧着三層高的食盒。

沈三娘親自把這食盒中的食物一盤一盤的擺出來,有蜜炙的烤雞、雲腿、蝦蕈、炙羊腰子、烤小牛肉、金錢肚羹,再有翠綠的莴苣、雪梨羹、蜜煎花雕。

馬空群撲上去,急不可耐的用手抓着吃飯。

沈三娘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溫柔,她輕拍馬空群的背,柔聲道:“慢點、慢點,沒有人跟你搶的。”

馬空群的眼淚流了出來。

他已經意識到了,沈三娘在折磨他,她要把他變成一條斷脊之犬,只能伏在她的腳下汪汪的叫。

可是他卻沒有任何辦法!他或許可以殺死沈三娘,可是他害怕……害怕沈三娘死了之後,他又會回到那種又凍又餓的生活之中!

馬空群甚至祈求她:“不要走。”

沈三娘溫柔的撫摸着他蒼老的臉,道:“我不會離開你的,三老板,只要你聽話。”

馬空群勉強擠出一個笑來,點了點頭。

沈三娘果然沒有再走。

相反,她還很貼心,給他換衣裳、給他喂飯吃,晚上的時候,就依偎在他的懷裏,那麽溫暖、那麽柔和。

他也終于每天都可以吃飽了。

但馬空群卻依然每天都感到恐懼,因為他知道,現在的生活都源自于沈三娘,假如有一天她變心了,不肯再對他好了,那麽他立刻就會回到每天都只有泔水飯可以吃的地步!

馬空群開始變的卑微、變的患得患失,他開始反反複複的咀嚼每一句沈三娘說過的話,揣測她的意圖。

現在,沈三娘才是他的天、他的神。

他開始讨好沈三娘,甚至為沈三娘洗腳。沈三娘咯咯的笑着,玩鬧似的用她的腳踢馬空群的臉,馬空群陪着笑臉,裝作一副深情的樣子看着她,實則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

可即使如此卑微,他還是驚恐的發現,沈三娘慢慢變心了。

先是和他待在一起的時候時常發呆,後來就開始敷衍他,再後來她時常不在小院裏,只留馬空群一個人在院子裏苦等。

偶爾,她夜不歸宿,馬空群就會失眠,整晚睜着眼睛。

等到沈三娘回來了,他就會如釋重負,格外殷勤,變着法的讨好沈三娘。

沈三娘卻不以為意,她夜不歸宿的日子越來越多,甚至還帶那個姘頭來到了馬空群面前,此人馬空群做夢也不會忘了,因為他就是拿透骨釘廢掉他武功的那個靈武衛!

馬空群牙呲目裂。

沈三娘癡癡地望着那靈武衛,對他絲毫不在意。

馬空群唯有忍耐,他一肚子怒火都無從發洩,甚至于……他還要悲切的在沈三娘面前提起他們的舊事,向她訴說自己有多麽在意她,可是她卻如此負心。

沈三娘不以為意道:“三老板,可是你同我親密時,家中可還是有十多個女人吶!”

馬空群啞口無言,半晌,才讪讪道:“三娘,男人同女人是不一樣的。”

沈三娘的鼻子都快翹到天上去了,她道:“可是公主殿下說了,在公主府,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樣的,所以你能幹的,我也能幹!”

馬空群強忍怒火,賠笑道:“三娘,不一樣的……”

沈三娘道:“你委屈什麽?我又不會短了你的吃的喝的住的用的。”

馬空群悲切地道:“可是那些靈武衛!他們……他們趁你不在的時候就會克扣我的東西!”

沈三娘驚訝地捂住嘴巴,說:“竟是這樣,三老板,你放心,我去說他們去。”

馬空群一把抱住了沈三娘,嗫嚅着上去吻她,一邊吻一邊道:“三娘……別離開我!別離開我!”

沈三娘于是又道:“不會的,三老板,只要你聽話,聽公主的話。”

馬空群機械似的點頭,喃喃地道:“我聽話,我一定聽話。”

公主徹底毀掉了馬空群,從身體到心靈,毀滅的徹徹底底,心狠手辣,一點情面也沒留。

馬空群已有七十歲了,可是他做事的手段,卻遠遠及不上二十歲的公主。

沈三娘恭恭敬敬的來向公主回話,說是馬空群的意志已經完全被摧毀了。

公主正在翻看葉開做出來的人口構成報告,一邊翻一邊聽沈三娘說話,傅紅雪、葉開還有一點紅都在。

葉開并不關心馬空群的下場,可是聽到沈三娘是怎麽對待馬空群之後,他的臉上還是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他的眉頭皺了起來,似乎是覺得沈三娘做事太過毒辣。

傅紅雪沒什麽表情,中原一點紅更是眼皮子都不擡一下,該喝茶喝茶,該撸貓撸貓,該打坐打坐。

公主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對沈三娘道:“三娘,做得好。”

葉開皺眉道:“他也算是個英雄,殺了就算了,總不該用這種法子折磨人。”

公主冷冰冰道:“可是他曾用這種手段折磨過沈三娘。”

先給一個下馬威,再稍加恩寵,然後在反反複複之中令女人患得患失、滿心恐懼。

葉開就說不出話來了。

他苦笑着,嘆了一口氣。

公主翻看着葉開遞上來的書面報告,問葉開:“你覺得這銀州城的人口組成,有什麽問題沒有?”

葉開不懂,于是大方承認道:“不知,殿下明示吧。”

公主道:“女人太少了。”

七成男,三成女。

葉開愣住。

畢竟是從來沒有關系過這種民生的人,根本不知道男女比例要一比一才正常。

公主把報告甩到一邊去,冷笑道:“看來銀州城的百姓有殺女嬰的習慣。”

這太常見了,殺女嬰在任何一個朝代都常見的很,不可能因為這是一個歷史上不存在的朝代而幸免。

而僥幸活下來的女孩子,要麽早早嫁人,要麽被賣到別離院裏去。

別離院裏的姑娘的身世,李魚早叫阿雲打探清楚了,那個叫月雲的小姑娘,就是被自己家賣進別離院的,她爹媽賣她之前,說的是:養了你十三年,你也該回報父母的恩情了!

葉開沉默了半晌,才問道:“殿下要下令讓百姓禁殺……女嬰麽?”

李魚掃了他一眼,道:“只下這種命令,沒用。”

當然不可能有用,百姓最明白什麽叫陽奉陰違了。

李魚淡淡道:“來年分田,按家裏頭的人頭算,男的女的一齊算上,我看他們舍不舍得把女兒都殺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唯有以利誘之,方可成事。

她實在是很老練。

葉開嘆道:“公主殿下……高明!”

江湖浪子,或許很擅長于破江湖陰謀,對這民生之事可不一定通,葉開雖然長于小李探花之手,可是小李探花也不甚喜愛廟堂之高,故而沒有教過他這些東西。

葉開今日,才算是開了眼界!

在沈三娘馴服馬空群的這段日子裏,李魚也令趙四去做另外一件事,就是收編萬馬堂的馬師。

萬馬堂的部衆四五千人,一場內鬥,死的剩下一千多——還是又餓又累又受驚又受傷的一千多人。

這一千多人,被兩百多人的靈武衛跟趕羊一樣的關了起來,一天一頓飯的吊着命。

把這些人關起來之後,李魚把雲在天藏的糧食全收繳了過來,開倉放糧,确保今年的銀州城不餓死每一個人。

等把百姓們喂的差不多了,李魚就說:“要請百姓們看場好戲。”

戲的名字叫“公審大會”。

審的人叫蕭別離。

萬馬堂出事那天,李魚令一點紅抓回別離院的老板蕭別離,因為她曾對阿雲說過,等她閑下來,就要收拾這個皮條客。

蕭別離原名西門春,也是十幾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他也參與了謀殺白天羽的陰謀,他的雙腿就是被白天羽砍斷的。

現在,他被中原一點紅的劍打敗。

李魚告訴傅紅雪,這個人也是他的仇人之一,問他是是不是想親手殺人。

傅紅雪的雙眼裏噴出火焰來,他望着公主,沙啞地道:“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李魚道:“我還給你一個機會,你可以在世人面前說出他的惡行,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死有餘辜。”

于是公審大會召開。

那一天沒有下雪,是銀州的冬天還算溫暖的日子,街上的行人多了一些。

銀州城的中心,離公主府不遠的地方,搭起了高高的臺子,蕭別離被綁在柱子上。

他臉色鐵青,且還保持着一定的風度,沒有叫罵出聲來,底下的百姓個個都好奇不已,因為蕭別離的別離院實在是太有名,而他這個老板,又實在是太有排頭了。

他總是穿着很華麗的衣裳,華麗的近乎奢侈,貂皮大衣配紫金袍。

現在,他的貂皮大衣已經不穿在身上了,只有紫金袍,只是那紫金袍,也已沾滿了灰塵和腳印,看來他好像被人踹了很多腳,在地上打了很多滾兒。

一個身着靈武衛衣服的男子站在臺上,喝道:“西門春!化名蕭別離,在銀州城犯下數樁罪行,今日将此人拉出來,就是叫大家看看,公主嫉惡如仇,必不放過小人!”

底下的百姓心中就很疑惑:此人究竟是犯了什麽錯啊?

然後,別離院的姑娘們就一個個出來控訴蕭別離的罪行。

蕭別離逼良為娼!蕭別離與馬空群沆瀣一氣!蕭別離視人命如草芥!別離院裏的姑娘被強迫接客,患了重病,蕭別離不願花錢醫治,竟直接一掌拍死了那個可憐的姑娘。

月雲說到激動處,指着蕭別離,破口大罵!

“豬狗不如的畜生!殺別人時随意的很!今天輪到你了!你感覺怎麽樣!”

蕭別離咬緊牙關,臉已經被憤怒和恐懼所占據。

等到姑娘們都說完,傅紅雪出現了。

他的臉還是那麽冰冷,像是終年不化的積雪一般蒼白。

可是他的雙眼卻已噴射出了憤怒的火光!

蕭別離冷笑:“是你!”

傅紅雪道:“我是白天羽的兒子!”

蕭別離高聲道:“白天羽那狗東西!死的好!”

傅紅雪的表情瞬間猙獰!他幾乎什麽都聽不見,也什麽都看不見,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刀身已沒入了蕭別離的身體。

傅紅雪的身體劇烈的顫抖!

他的表情又變的很痛苦,很倉惶,他忽然下意識的擡頭望了一眼,公主就站在公主府的小樓之上,他的視力奇佳無比,他看到公主的身體往外傾,好像在擔心他一樣。

她朝他招了招手,好像在告訴他,回來吧,回來她身邊。

傅紅雪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然後他驟然睜眼,那雙眼睛裏精光爆閃!

他大聲地道:“蕭別離!二十年前,殺神刀堂白天羽!死有餘辜!”

然後他不看一眼蕭別離,拖着自己殘疾的腿,一步一步的走了。

蕭別離只是公審大會拉出來祭天的第一個人而已,接下來,還有萬馬堂的馬師們。他們把銀州城當做自己的後花園,把百姓都當做自己的奴隸。所以他們自然幹了很多惡事。

整整一個多月,趙四帶着靈武衛瘋狂加班,讓百姓們去指認馬師之中幹過壞事的人,為了避免百姓瞎說,他們多方查證,交叉驗證,最終列出了一個名單,上面寫着的都是該死之人。

有喝醉後當街殺人的,有強搶民女又剖心開腹的,有放火燒別人家房子的。

李魚看了之後,道:“既然該死,就都殺。”

這群馬師,都是弓馬娴熟之人,李魚不想趕盡殺絕,她想要這些人擴充她的隊伍,但她也并不想要那種作惡多端之輩。

銀州的風氣,是時候正一正了。

萬馬堂裏當然也是有正直的人的,只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馬空群、公孫斷、雲在天、花漫天之輩,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底下的人自然也有樣學樣,僅存的一千多人裏,竟有五百多人都上了死亡名單。

公主心狠手辣,殺伐果斷。

靈武衛們手持長刀,眼睛都不眨一下,手起刀落,一刀一個,那些馬師們一排一排的被趕上來,綁縛着雙手哀嚎,他們跪在地上,不停的忏悔、喊冤。

但是沒有用,公主殿下懿旨已下,任誰也改不了她的主意。

鮮血染紅了街道,鮮血已經與銀州城的黃土融為了一體。

這一天,銀州城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位在城中住了小半年的公主殿下,是怎麽樣殘暴的性格。

混在人群中的馬芳鈴臉色慘白,牙齒不停的打着顫。她害怕……害怕的幾乎要瘋掉了。

可是仇恨也令她快要瘋掉!

安樂公主……沒錯,安樂公主,就是她!都是因為她,她馬芳鈴的生活才會變成現在這樣!她舉目無親,家園被毀,自小伴在身邊長大的馬師們,也被這個殘忍的公主全殺了!

要報複!要報複!要……要殺了她!她身為萬馬堂的大小姐,必須要為每一個死去的萬馬堂人而複仇!

她……她有錢,對的,她還有錢,她可以雇殺手,雇天下最好的殺手!

中原一點紅已折服,但是這天下還有另一柄快劍!

——路小佳。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