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當你很用心去愛一個人，你會發現除了他以外，你無法再去愛別人。
秦負剝奪了沈澤安愛人的能力，卻告訴他，他的未來不需要他。
沈澤安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幹淨柔軟的床，身上還穿着一套新的睡衣。
他走路疼得不行，想要說話嗓子又沙啞得厲害。
全拜秦負所賜。
“醒了？”
秦負在一樓慢悠悠的看着電腦。
“哥哥？”沈澤安疑惑的看過去，他搖了搖頭腦，才看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竟然是曾經的家。
家具和牆紙全部翻新過，他差點認不出來了。
“為什麽……我會在這裏？”
“昨天你喝多了。”
秦負看起來心情不錯，居然回答他的問題，換作平時沒被打已經是很好的待遇了。
不過沈澤安還是很害怕，他連忙低下頭，一邊去找自己的衣服一邊道歉：“對、對不起，我這就離開。”
“離開？”秦負将手提合上，一步一步的走上臺階朝沈澤安走去，他擋在那只兔子面前，語氣低沉：“你要去找哪個男人？昨天喂不飽你嗎？”
“不是不是。”沈澤安乖乖跪下解釋道：“我……我答應過哥哥，不會再打擾哥哥。”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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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立刻消失在哥哥眼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昨天我救了你，你不打算報答一下救命恩人？”秦負半蹲着，手指捏住沈澤安的下巴，“還是說你等不及去赴約了？”
“我只是怕……怕哥哥的女朋友看見了。”沈澤安一想到上一次被母親撞見的場面，身體忍不住顫動起來，“我會躲得遠遠的，沒有人會知道我和哥哥的關系，所以哥哥你不用擔心……”
“你不是費盡心思都要待在我身邊嗎？”秦負眸光一暗，深沉得像無底的深淵，“怎麽現在不敢看我了？”
“我沒有。”
沈澤安他只是怕自己壞了秦負的算盤。
能和他相處，每一分一秒，是萬分煎熬，亦是不可多得的開心，
“我知道哥哥一向不喜歡我。”他頓了頓，接着說：“可我很愛哥哥。”
“等下要是那個女人來了，我怕我會控制不住自己，嫉妒成狂，變成一個更壞的人。”
“我不是偉大的聖人，我不會祝福你們。我巴不得她矯情做作，你嫌棄她，厭惡她，然後……每到冷靜下來時，想起的全是我的好。”
“不過哥哥太偏心了。”
“無論發生什麽事情，受傷的肯定會是我。”
“哥哥我是真的很疼。”
“你要我的人生，我給你了。我只剩下這顆廉價的心髒，求求你，放過它吧，它已經到極限了……”
沈澤安幾乎是趴在他的腳邊，小心翼翼的捏住他的褲腳，卑微的替他可憐的心髒求情。
秦負覺得很刺眼，他挪開目光故意不去看，心頭卻特別不舒服。沈澤安每一個字像石頭壓在他的胸口，聽得他很煩，很想……伸手抱住他，狠狠地在他體內發洩，讓他閉嘴。
可他強行忍下這種沖動。
本來鎮定自若的心态一下子弄得混亂，秦負不喜歡情緒失控的感覺。
他浮躁的踢開沈澤安，習慣性的說些刺耳難聽的話去打擊那個人。
“我是不要你的心，但你的身體我很滿意。”
這句話成功的傷到沈澤安了。
那個脆弱的人果真浮出一層絕望。
可是秦負并不好受。
傷害沈澤安沒有以前那般痛快。
他越來越心浮氣躁，難以冷靜的啃咬着那人的肌膚。
“哥哥需要我的身體……那我留下來，直到哥哥不需要為止。”
沈澤安蜷縮成一團，他雙眼失去了焦距，找不到落腳點，無處安放的飄忽着。
或許他開始逼自己去适應這種痛楚，心學會了麻木的跳動着。
它不會再為了誰的一句話，而感到難受了。
秦負給沈澤安打造了一個囚籠，他把他關在裏面，供他取樂。
那是二樓角落的一個儲物室。
不算小，但很黑。
沈澤安不吵不鬧的住在這個暗無天日的房間。
他漸漸不再說話，不再做出任何反抗，不再有多餘的表情。
有時候，那個女人來了，不用秦負命令他，他也會自覺聽話的回房間。然後，靠在門後坐着，聽着那些打情罵俏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戳着他的神經。
沈澤安既羨慕又妒忌。
很快，他的羨慕成了奢望。
“我真傻……到現在還期待着哥哥說不定某一天……也會愛上我。”
他在深夜裏輾轉反側，滾來滾去還是睡不着。
自從回到秦負身邊，失眠愈來愈嚴重了。
沈澤安還以為這樣的日子看不到盡頭，終于有一天。
他在家政口中得知秦負要結婚了。
他抽了很多煙，不要命的抽。
“是真的嗎？”
秦負回到家，看到一地的狼藉，他不滿的拿掉沈澤安手指間燃了一半的煙。
“什麽真的？”
沈澤安伸手想要奪回，結果餘光不經意瞧到他無名指的鑽戒。
這個款式，看起來就是一對。
“結婚。”
他摸了摸胸口，還是有心跳。
為什麽他感覺不到疼了。
是不是他的免疫又厲害了？
“嗯。”秦負大大方方的承認，“和她一起不是為了結婚，我何必浪費精力。”
“你愛她嗎？”沈澤安直勾勾的盯着對方，他嗓音低落嘶啞，語氣倒是有些決烈，又有些凄涼，“你對她有感覺嗎？”
“這與你無關。”
沈澤安愣了一下，他尴尬的笑了笑。
“對不起。”
婚禮的前一天，秦負顯然很高興。
他即将是某家大公司的繼承人，而妻子漂亮賢惠，是個很好的賢內助。家庭和事業雙收的他，還有什麽不滿足。
那他沈澤安怎麽辦？
“我會給你找個住處。”秦負自然不會忘記他，畢竟要瞞着妻子繼續保持這段關系也不難，一個男人若是要騙人，一時半會兒真的發現不了。
“哥哥……為什麽不能大發慈悲的施舍一點溫柔給我呢。”
沈澤安趁他睡着，悄悄地親了親那張完美得過分的臉。他感慨上帝的不公平，光是這精心雕刻的五官，足以讓大衆忽略他的缺點。
“為什麽唯獨對我這般殘忍……我也是會疼的。”
婚禮進行的那一個晚上。
美麗的新娘穿着潔白無瑕的婚紗，緩緩走過繡球鋪成的花臺，手捧着鈴蘭花，滿眼笑意的站在丈夫面前。
場面奢華浪漫，臺下人人光鮮亮麗，氣氛在音樂帶動下好不熱鬧，柔和的燈光為這對新人增添了更多的幸福感。
“以後的日子，請多多指教，秦太太。”
秦負低頭吻住新娘，腦海忽然浮現出沈澤安的樣子。
他驚了驚，不過作為演技派的他掩飾得很好，沒有人發現破綻。
沈澤安一直待在秦負給他重新安排的住所，屋內沒有開燈，在燈火通明的高檔小區中，它既獨特又寂寞。
他泡在浴池裏，任由溫水淹沒他整個人。
右手手臂是一道道新鮮的紅痕，沒過多久，浴池的溫水染成一片淡紅色。
他實在是疼怕了。
所以要弄疼別的地方轉移注意力。
每當他冒出想要以死亡解脫一切的念頭，他就會用美工刀劃破手臂，用來分擔心髒的負荷。
在心理作用安慰下，好歹是舒服多了。
殊不知，這樣只會加快滅亡的速度。
那根名為秦負的絲線纏繞着心髒，亂成一團糟。
任由他解來解去。
都找不到兩端的頭。
“秦負……假如下輩子還會遇到你，請對我好一點吧。”
沈澤安合上眼。
他很累，想好好的睡一覺。
作者有話要說： 手機登晉江發布好容易亂碼啊感謝在2020-03-06 13:17:14~2020-03-12 12:00: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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