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新皇

第25章 新皇

陸季棠又只好認命的給他按摩。

這次突然給李雲谏賜婚,陸季棠只當是因為太子根基已穩,皇後想張羅着給自己的小兒子也娶個親,但是萬萬沒想到,欽天監給的日子居然這麽近。

正是下月月中,剛好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從韓直那裏聽說,欽天監日子一出,皇宮裏就開始忙碌起來,為李雲谏大婚做準備。

這下除非皇帝突然殡天,要不然李雲谏就真得乖乖去成親。

結果陸季棠一語成谶,就在欽天監算好日子的這天夜裏,李雲谏突然被叫醒,穿戴整齊進了宮,同李雲谏一起去的,還有周保庸和韓直。

雖然消息還沒傳出來,但陸季棠隐隐約約感覺形勢不大好。

睜着眼等到天邊泛白,宮裏的太監才哭着上門通信,皇上沒撐到天亮就殁了。

陸季棠的手突然握緊,圓滑的指甲在手心摳出幾道淺紅的月牙。

他的允安還在宮裏,他的允安是不是在害怕?

陸季棠定定神,穩住帝師府的一衆學生們,等天大亮,周保庸和韓直回來了

,陸季棠趕緊迎上去。

“先生,韓師兄。”

他朝兩人身後看了看,沒看到李雲谏的身影。

周保庸神色疲憊的看了一眼陸季棠,擺擺手道:“進屋說。”

待三人進了屋,陸季棠又追問:“先生,皇上怎麽去的這麽突然?”

他幾天前進宮的時候,皇上雖喘息不勻,但精神看着不錯,怎麽晚上突然就沒了?

周保庸緩緩搖了搖頭,諱莫如深:“宮裏現下還瞞着消息,皇上是中毒身亡的。”

陸季棠心裏一驚,立馬想到了李雲谏。

不,不可能的。

不會是李雲谏做的,就算皇上硬逼着要他娶妻,他也不會做出這種弑父的舉動來。

韓直把眉頭皺的緊緊的,囑咐道:“現在建元已經封城,我待會就得去巡查,漏師弟看住師弟們,好好待在府裏不要亂走動。”

“好,”陸季棠應下,沒問李雲谏現在怎樣了,“韓師兄放心,府裏有我和先生看着,不會出事。”

等韓直走了,陸季棠把周保庸送回房裏,又組織師弟們往大門口挂缟素,街上安安靜靜的,都是巡邏的官兵。

眼看着是要變天了。

陸季棠從天亮一直等到天又黑下去,也沒等到李雲谏回來,但偏偏他是個庶民,這個時候根本沒法遞牌子進宮去看看他。

在桌上給李雲谏留了盞燭,陸季棠靠在床頭眯了一會,迷迷糊糊中聽到開門的聲音,然後一陣涼意夾着一陣香火味走近了。

陸季棠睜開眼睛,就看見李雲谏李雲谏紅着眼睛站在床頭,下颌緊繃着。

“允安。”陸季棠一個激靈爬起來,沒說什麽安慰的話,只默默牽住李雲谏的手

又想到李雲谏的雙手還沒有知覺,就伸出雙臂主動環住他勁瘦的腰,把自己的下巴輕輕墊在他的肩頭。

這樣溫熱的擁抱是管用的,李雲谏有了反應,但人出乎意料的冷靜。

“是李雲岱幹的。”

陸季棠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李雲谏又重複了一遍:“是李雲岱幹的。”

“他... ...他不是去封地梅城了麽。”

自上次濯鋒殿的事情之後,李雲岱去了封地梅城,被下令永遠不許再踏入建元一步。

“下毒的太監已經死了,但是我知道,一定是李雲岱幹的。”

李雲谏輕輕嗅着陸季棠身上的味道,愈發不安。

“他居然敢!他居然敢沖父皇下手!”

“連宮裏他都能插手進來,這些年他到底安排了多少暗樁,這些人又都是誰?我們居然一概不知。”

現在太子、太子妃和皇後,全守在皇帝靈前,外頭圍了不知道多少圈的宮衛兵,朝中重要大臣家中,一律監視起來,不得外出。

他千磨萬磨才說動太子,放他回來帝師府看看,他得看看陸季棠,心裏才安心。

兩個人身心疲憊,抱在一起蜷縮着睡了一覺,陸季棠再醒來時,李雲谏已經走了。

整個建元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終于在第三天時塵埃落定,左督禦史常立一家滿門抄斬,同天,太子繼位,發布了繼位後的第一個诏書,滕王李雲岱勾結左督禦史,毒害先皇,意圖謀反叛國,立即捉拿斬首。

遠在梅城的李雲岱也不再沉默,把準備好的血書公之于衆,上面聲聲泣血,寫着太子李雲晔如何謀害胞弟,将滕王譽王趕至封地,又直接毒害先皇,謀得上位,生生把黑的說成了白的。

一時間,建元和梅城之間劍拔弩張,百姓說辭衆多,甚至有其中好事者,拉幫結派準備漁翁得利,自立為王。

這些天李雲谏一直沒有回來,只偶爾托小馮子捎個口信過來,口信也簡單,無非是些“我很好”、“不必擔心”、“想你了”這些。

又過幾天,先皇出殡,陸季棠這才得以跟着周保庸進宮給先皇送靈。

周保庸一入宮便被新皇叫去議事,陸季棠在先皇靈前看到了一身缟素的李雲谏。

他跪在地上,遠遠瞧了一眼,李雲谏這些天又消瘦了許多,但手臂似乎是恢複了一些力氣,能做些簡單的動作了。

送靈結束,陸季棠正要随文武大臣出宮,卻被小馮子喊住。

“陸公子,主子吩咐您留一下。”

陸季棠點點頭,他跟李雲谏很多天沒見了,趁着這個機會見一面也好。

他獨自留在偏殿裏頭等了一會兒,李雲谏趕了過來,手裏還端着一盤點心。

“師兄,吃一點墊墊,等晌午我再讓人送你回去。”

“你胳膊大好了?”陸季棠接過點心放在桌子上,牽過李雲谏的手握了握。

李雲谏回握住,手上微微用力捏了一下。

“嗯,前幾日氣急,居然把脈沖開了,這幾日已經慢慢恢複了。”

說着,李雲谏低下頭去找陸季棠的唇,兩個人交換了一個吻,這個吻裏帶了神奇的東西,撫平了他繃了好幾天的神經。

“師兄,師兄... ...”

唇齒互換間,陸季棠聽到李雲谏低聲喊他,他也輕聲應了一句。

少年人的愛意赤誠又熱烈,沒牽手前想着十指緊扣,沒接吻前想着偷香竊玉,不知道到什麽程度才相信身邊的人是真正屬于自己的。

李雲谏帶着陸季棠浮浮沉沉,直到春意裏悶出一頭大汗才依依不舍的将人放開。

“師兄,今晚留下來陪我。”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