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青若忍着疼痛,艱難的說道:“我……叔叔,我叔叔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他已經死了好些年了,他就是一直讓我為這位喚藍音的上仙守墓。”

幾乎什麽信息都沒有從這個傻子口中得知。

墨北咬了咬牙,收了刀,卻一把将青若從藍音的墳墓冢上扯起,甩在了一旁的青石地面上。

膝蓋磕到堅硬的地面上,痛的青若慘叫了一聲。

這時,來了兩名花甲老者。

他們見到這一幕,忙将青若從地上攙扶起來。

轉瞬十分客氣的對墨北說:“這位少俠,青若是個心智不全的癡傻之人,他若是惹到你了,請你不要與他見怪。”

墨北臉色森冷,微眯着眼眸朝着青若走來。

他推開兩名花甲老者,生硬的将青拽扯了過來。

一把将青若的衣領扯開,一拉到肩頭,那白皙的肩頭上赫然一塊梅花形胎記。

墨北望去青若肩頭那一枚梅花胎記的眼波顫動,整個人充斥着情緒。

他字字狠咬道:“長相一樣,眼尾的那顆朱砂痣一樣,連肩頭上的梅花胎記也一模一樣。”

當年墨北對藍音愛的發狂,趁着藍音被一種名喚陽谷蜂蟄到後,一日無法動用法力之際,獸性大發,對藍音用了強。

整整一晚,所求無度,自然将藍音的身體看的通透。

對他肩頭這一枚梅花胎記,記憶猶新,熟悉的可以絲毫沒有誤差的畫出來。

此刻,兩名老者渾濁的目光也看去青若肩頭的那一枚梅花胎記。

像是自己的東西被觊觎了一般,墨北矛盾的又将青若的衣領嚴嚴實實的攏好。

整理了一番情緒,道:“這具身體是藍音的,他占用了藍音身體,我勢必要追究,”

鋒利的目光冷冷的逼視青若,一字一句道:“将藍音的身體奪回來。”

此刻一名老者問道:“少俠說的是藍音上仙嗎?”

“正是。”墨北道。

兩名老者對視一眼,一名老者說道:“我們是藍家的後代,藍音上仙是我們的祖輩啊。”

說着,他與另一名老者均是很意外的看向青若:“原來藍音上仙與青若是一個模樣!”

墨北強調:“是他占用了藍音的身體。”

六界中有一種類似奪舍的術法,因為一些原因失去了肉體的生靈,可以占用一些死去之人的身體。

不過,他們只能暫時占用,多則幾年,少則幾個月便會離魂。

而藍音的身體因為有仙靈護體,所以幾百年間是不會腐爛的。

但這些事情,眼前兩名花甲老者并不知道。

此刻其中一名老者望了一眼青若,對墨北說道:“當年一名道士将青若交給了我們照顧。當然那名道士給了我們照顧青若的足夠錢兩。”

兩名藍家後人心地善良,不會将收人錢財的事情,避之不談。

照顧也分好壞,而這兩名藍家後人對青若非常好,不會因為青若心智不全,去欺負虐打,非常盡心盡責。

“那明道士吶?”墨北将重點鎖定在那名道士身上,究其讓青若占用藍音身體的原因。

“他死了。”另一名老者回道:“他将青若交給我們照顧時,就已經病入膏肓,不久便死了,還是我們下葬的他。”

線索再次斷掉了。

讓墨北變得很煩躁,更是失去了與兩名老者的耐性。

他不再說話,野蠻的扯起青若,寒森森的道:“我會将你這只游魂從藍音的身體中驅趕走,即便你就只能在藍音身體中幾日,我也要将你從藍音的身體轟走。”

“這具靈體不屬于你,一刻都不屬于你。”

說罷,推開來勸阻他的兩名老者,拽着青若就走了。

…………

墨東走在街市上。

走了一段路程,人卻停住了步伐,目光泛起殺意,望着對面的一行人。

為首的是洛青歌,其餘幾名是高階弟子。

洛青歌收到命令,帶領着弟子來搜尋靈谷的下落。

仙魔自古勢不兩立,遂二人見面,一句話都沒有說,就幹了起來。

墨東的修為在夜幽冥身邊的四名護法中,武力值是最高的。

遂即便一對八,也沒有落到下風,反而将洛青歌身邊的七名高階弟子都打倒在了地上。

最後只剩下洛青歌與他打鬥在一起。

二人如此高調的對打,此刻已經引來許多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圍觀人群。

他們還對二人的武力值進行了一番激烈的探讨。

“我覺的那個英俊的略勝一籌。”

“兩個都很英俊,個頭又一樣高,身材也不相上下,你說的是哪個呀?”

“就是那個穿黑色勁裝的,我看他一定會贏了的。”

“此言差矣,我感覺那個穿青衣素袍的準能贏。”

…………

一群人因為兩個人誰能打贏,從探讨轉成了争論,還有甚者就地開了賭局,許多人紛紛下了堵住,押誰會打贏。

許多小商販見這裏人多,竟是挑着擔子,擺起了地攤,叫賣起來。

好不熱鬧。

不遠處,綠綠趴在靈谷肩膀上,使勁伸着他那不存在脖子,朝着這邊瞅着。

怎奈何靈谷個頭問題,他什麽也沒有看到。

當然,靈谷也看到前面的熱鬧,他道:“綠綠,我猜前面應該是賣藝的,你若是想看熱鬧,我便帶着你去瞧瞧。”

綠綠搖了搖兩只小觸角,表示他不看,讓靈谷繼續找尋那處之前被他做上标記的牆面。

是了,靈谷這個小迷糊,居然忘記了他在哪處牆面上做的記號。

“謝謝綠綠。”靈谷一直都很感激綠綠這些天陪伴他。

随即沿着牆面,繼續找尋着那處牆面上他畫的帶着尾巴的火柴人。

正午的太陽像個火球似的挂在中天上。

宮司野站在牆根下,熱的用手煽風。

“小東西怎麽還不回來呢?”

某人萬萬沒料到他的小東西,居然忘記自己在哪處牆面上做的記號了,正在努力的尋找中。

宮司野在疑惑之時,一抹身影向着他行了過來。

見此,宮司野在心中呵了一聲,桃花眼挑起,調侃道:“呦吼!魔尊今日雅興不小呢,居然幻化為少年時的模樣。”

夜幽冥可沒宮司野的閑情逸致。

他一身冷郁氣息的停步在他面前,“你在這裏做什麽?”

宮司野慵懶的笑道:“我做什麽,魔尊還猜不出來嗎!”略頓“不就是傷勢好了,又開始尋花問柳,尋找獵物了嘛。”

宮司野的風流成性,淫.靡放蕩,與夜幽冥的潔癖一般,是出了名的。

所以夜幽冥自然很清楚這一點了。

此刻,夜幽冥面無表情的望着他,“不要在本座面前耍花樣!”

宮司野“哈”的一聲,“我豈敢在魔尊面前造次,玩把戲,我可怕再被你暴打一頓呢!”

轉瞬又道:“藍水城是孔雀妖的栖息地,孔雀妖可是出了名的美豔,遂我便來找樂子了。”

說着,宮司野手中多出了一根羽毛,是孔雀妖的。

并且羽毛色澤豔麗,一看便知是剛死不久。

宮司野不甚在意的用手中的羽毛,在身旁的牆面上虛虛掃着,“方才玩了一只,感覺還不錯呢,所以打算再玩一只。”

不久前一只孔雀妖見宮司野長相俊美,風流潇灑,便來勾引宮司野。

然,現在除了靈谷之外,其餘的妖精無論有多美豔,多會撩人,在宮司野眼中皆是那讓人作嘔的茅房蒼蠅。

所以他便将那只孔雀妖殺了,順便将他身上最漂亮的那一根羽毛拔了下來,打算送給靈谷。

熟料,遇見了夜幽冥,便借着孔雀妖的羽毛,編了這個謊言,來打消夜幽冥懷疑他來藍水城的動機。

此刻,夜幽冥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孔雀羽毛上,又劃過牆面,随即收了回來,一言不發的便轉身離開了。

宮司野望着夜幽冥的身影消失,嘆息一聲,“我不能在這裏一直這麽守株待兔呢!別是被夜幽冥下一步找到了小東西。”

垂眸望了一眼手中的孔雀羽毛,“算了,送給小東西有些寒酸了呢,他也不定喜歡。”桃花眼中彌散淫意,“他喜歡肉,我便送他肉,好生給他吃了。”

宮司野扔掉手中的孔雀羽毛,提步也離開了這裏。

他剛離開不久,靈谷就帶着綠綠找了過來。

靈谷來到牆邊的一棵樹旁,盯着樹瞅了一會,又瞧去了那光禿禿的牆面,轉瞬再次看去了那顆樹。

搔了搔腦瓜,疑惑道:“咦?好奇怪吖!我記得我就是在這棵小樹旁的牆面上畫的自己畫像啊,怎麽沒有了呢?”

靈谷歪着腦袋,又仔仔細細在牆面上找了找,絲毫痕跡都沒有找到。

他小嘴一嘟,懊惱的扯了扯自己腦門的劉海,無奈的吐了一口氣道:“我好沒用啊!”

綠綠歪着觸角,望着牆面,好似在想着什麽。

“我找不到那處标記的地方了,還是重新标記一次吧!”說着,靈谷彎下腰去尋找石子,目光卻一閃,“這只羽毛好漂亮喏!”

他伸手将羽毛撿起,欣賞一會,将羽毛收好。

然後撿起一塊棱角鋒利的石子,要向牆面上做标記,綠綠卻用觸角點了點靈谷的脖頸。

蟲口中發出咿咿呀呀的細碎聲響。

是蟲語,人是聽不出其意思,可靈谷是狐貍化形成人的,與綠綠又相處了一段時間,所以綠綠的話,他可以聽懂一半。

“什麽!”靈谷神色詫異,“綠綠的意思是說這裏就是我之前做過标記的地方,只不過那牆面上我畫的圖案,是故意被人抹去了?”

趴在靈谷肩頭上的綠綠點了點觸角。

靈谷又仔細看了看牆面和小樹,小臉都跟着白了幾分,忙扔了手中的石子,帶着綠綠就逃了。

一會功夫人就溜的沒影了。

宮司野再次來到了這裏,他摩挲着下巴,目光落在地上的一排小鞋印上。

神色哭笑不得:“任憑我如何都無法料到…小東西會忘記自己标記過圖案的地方在哪裏了,到底是我低估了他笨的數值。”

“但也低估了他機敏的程度,發現了自己的标記被人刻意抹掉後,便馬上逃之夭夭。”

宮司野“嗨”了一聲,“他真不好捉。”

“狡猾的小狐貍。”

“還将那根孔雀羽毛撿走了呢!”

說着,宮司野邪氣一笑,“但小東西也逃不出的我的五指山。”

他跟着小鞋印的方向追了去。

宮司野走後不久,夜幽冥從暗處走出,視線落在腳下那排熟悉的小鞋印上幾息後,一掠身,消失在了原地。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