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林醫生理解的将籠子遞給長空,在長空肩膀上蹲着的公主卻被吓得瞬間炸開了全身的毛發,爪子也緊緊勾在長空外套上。

“公主,不要怕,我不把你關起來,但是路上老實的趴在我肩上,好嗎?”長空安撫着肩膀上的公主,然後提着秦池購買的物品和籠子走回訓練基地。

回到熟悉的空間,公主一直惴惴不安的心顯然得到了放松,它就像是瘋了一樣在房間中四處亂沖,來回不停的跳上櫃子、又從櫃子飛撲到床上打滾。

長空看了看時間,覺得自己該去開會了,可是公主卻在他拉開房門的瞬間,發出一聲尖叫,雙爪緊緊的鋪在長空褲腿上不準他離開。

混、混蛋,這是又打算把它丢在一邊了麽!

看着公主可憐巴巴的眼神,長空猜測它仍舊在擔心自己被丢棄,為了安撫膽小的寵物,長空直接抱起公主一同走進會議室。

“不準出聲,懂了麽?”長空的手指按在公主微涼的鼻尖上。

公主蹭了蹭長空的手指發出軟綿綿的一聲“喵~”,長空瞬間覺得自己就不該逗弄不懂事的公主,他摩挲着公主的軟毛,小東西很快就打了個哈欠趴在長空的腿上将自己團成一團睡着了。

劉軍沒在意長空将寵物帶來的事情,他只是緊繃繃着臉色在會議室中轉了一圈,然後直接喊出了兩個名字開始興師問罪。

“郭舟、馮逢,你們說說看,剛到上海的那天,桑長空是怎麽高燒的?”

此話一出,不論是之前将長空高燒當做意外的教練,還是根本沒有意識到其中有問題的小選手們都瞬間發出了驚呼,緊接而來的就是聲音嘈雜的竊竊私語。

馮逢垂下臉,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他咬着嘴唇一言不發;而郭舟則神情慌亂的站起身直接踢倒了身後的座椅。

“誰做的?”劉軍再一次逼問。

作者有話要說:【舉鍋蓋跑】小攻還是出場了的,咳咳,情節需要,只讓他露了一臉就拖下去了。

雲鷹【= =】:我這就算是出過場了?

長空【⊙﹏⊙】:你什麽時候出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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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鈴子【望天無辜臉】:啊哈哈哈,電閃雷鳴的,天氣真好啊~

☆、27長大了倒V

“是馮逢做的!”郭舟顯然清楚陷害隊友的事情可輕可重,他直接指着一言不發的馮逢大聲叫了起來,顯然是打算先下手為強。

馮逢憤恨的瞪着郭舟,仰着脖子就是不說話,這個樣子說得好聽一點叫清者自清,說得難聽了,根本就是百口莫辯。

劉軍回想着當初在大巴車上看到馮逢的神情,心中已經相信了八成,但是坐在長空身邊的秦池回想了一下大巴車的位置,反反複複用怪異的眼神看着馮逢。

“……劉教練,我覺得不是馮逢做的。”秦池走上前拉着馮逢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他比劃着馮逢和自己的身高,确定了心中的想法,“馮逢坐在我身後的位置,而且還是靠外側的,他的身高……呃,我是說長度,呃……反正就是這個意思吧,想要不驚動黃欽是不可能推開長空這一面窗戶的。”

劉軍猛地轉過身抓住郭舟,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夠用憤怒來形容了,其中還夾雜着顯而易見的失望,他定睛看了一會眼前尚在少年時期的男孩,終于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郭舟,你在自由操上非常有天賦,雙杠也比較出彩,但是我不欣賞你這樣品行的選手。為自己謀劃并沒有錯,但是為自己謀劃需要依靠的是你的實力,而不是沒有良知的新謀詭計。我一會兒會和雲少将、還有你的父母聯系,過了今天你就離開隊裏吧。”

劉軍說完這句話便不再理會瞬間僵硬在地面上的郭舟,他走到馮逢面前垂下視線,眼神同樣不善:“不是你做的,但是你看到了對吧?我注意到了你兩次的表情,一次是了然喜悅,另一次幸災樂禍。”

劉軍說到這裏頓了頓,口氣更加的嚴厲:“我不論你們在平時發生過什麽龃龉,或者相互之間是不是互別苗頭,但我希望這支隊伍中的選手之間是良性競争,在你們做出什麽決定之前,首先考慮到的不是‘這對我有什麽好處’而是‘這是我的隊友,這回對我們的隊伍有什麽影響’!馮逢,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剩下的人把嘴巴都閉嚴實了,我想你們都明白什麽叫‘家醜不可外揚’——散會!”

劉軍說完了話直接扯着還癱在地上、不敢置信自己這麽簡單就被開出隊伍的郭舟向外走,另外幾個身強力壯的教練跟在劉軍身後,時刻注意着郭舟,防止他開始掙脫。

長空眼含複雜的看了仍舊梗着脖子站在原地的馮逢,他發現了長空的視線,露出鹽油不進的倔強表情,但是眼中到底現出了淚光。

長空心中嘆了口氣,本來蓬勃的憤怒消弭無蹤,和他相比這不過是個孩子,他們還沒有長大到足夠行程完全健康向上的心态,自己又有什麽好去計較的。

長空主動走到了馮逢面前伸出手:“你一直厭惡我,是因為覺得我不夠好嗎?那我們約個時間比一場吧,回來也需要幾天休整的,我們都有空閑的時間。”

郭舟本來只是微微發紅的眼眶瞬間瞬間凝聚了不少淚水,他用力拍掉長空伸出的手掌,四個月的不滿霎時爆發出來:“你現在很得意是不是?平時教練們對你就比對別人好,給你的訓練也比別人多,全能賽還都支持你參加!我不用你現在裝大方,你比我強什麽,如果我有你一樣的訓練量,我也可以上全能的!我看你生病就是高興,你要是嚴重到不能比賽,我才更高興呢!”

馮逢的話大聲喊出來之後長空就愣住了,他考慮過隊友不喜歡他是因為他“走關系”或者平時不善于與人交往,但是從來沒有覺得有人會羨慕他從早到晚龐大的訓練量。

看着馮逢仰着脖子一臉倔強,卻淚流滿面的樣子,長空沉默了起來,他收回自己伸出的手掌,抿了抿嘴唇低聲說:“你去和教練申請與我一樣的訓練量吧,我不會從中作梗的。”

“……已經晚了,太晚了。”剛才還态度強硬的馮逢粗魯的用手臂蹭了一把臉,幹脆的離開了會議室,只剩下長空站在原地。

原本是受害者的長空這個時候反而像是一只孤孤單單被人遺棄的小動物,他垂着頭站在陽光下,略長的劉海遮住了臉上的表情,整個人散發着一種與賽場上自信完全不同的憂郁氣質。

秦池站在門口看着長空,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安慰他,只能沉默的站在一邊等待着長空自己從負面情緒中抽身而出。

公主輕巧的從凳子躍上會議室的桌面,厚實的肉墊踏在桌面上沒引起一丁點聲音,它悄無聲息的接近長空,姿态優美的縱身一躍卻尴尬的挂在了長空胸口,四肢的爪子勉強勾住衣服,兩條後腿不疼的撲棱着試圖穩定自己的身形。

長空看着公主這幅笨拙的樣子,哪還有心情管剛才自己還在想些什麽,他趕緊托出公主的身體,讓馬上就要成年的母貓舒服的窩在自己懷中。

公主踮起腳撒嬌的磨蹭着長空的手掌,溫暖的濕潤的舌頭在他指尖輕輕舔過,長空的眉眼舒展開來,之前微蹙的眉心微微上揚,眼神中透出柔軟而快樂的情緒。

“秦池,我們回去吧,明天還有別的訓練呢。”長空用空餘的手掌錘了等在門口的秦池一拳。

秦池看着長空臉上的表情松了一口氣,兩個人表情柔和的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長空一進屋門就放下公主自己去玩,他走到日歷前在當天的日期上打上一個紅勾,用以提醒自己距離半年的時間又減少了一天。

越是獨自生活,面對一切大小事務,長空就越發懷念和雲鷹在一起短短的日子,那是他生命中最放松、最快樂的幾天,有一個人不問緣由的哄着他、照顧他的飲食起居,幫他填滿無所事事的每一分、每一秒。

“還有不到兩個月,我會如果我得到獎牌,你會不會在報紙、雜志或者是電視上看到我?”長空站在日歷前自言自語,随着時間的流逝,他越發說不清楚雲鷹本身對他來說有着怎樣的意義,但長空下意識的知道那是自己最渴望的溫暖來源。

長空側着臉靠在牆壁上,冰涼的溫度提醒着他清醒,刻在經歷過今天的事情後,長空卻想要放松自己的情緒軟弱一小會。

長空一只很堅強,他确信自己能夠承受得住将要面對的風風雨雨,但是如果能夠擁有一個可以盡情軟弱的胸膛為他遮風擋雨,長空何嘗不願意做個只會撒嬌賣癡的孩子,過簡單快樂又輕松的生活呢?

長空只是從沒擁有過平凡卻令人滿足的生活,而雲鷹在短暫的讓他品嘗到幸福的味道後抽身離去。

用一個簡單的詞彙最能夠表達長空的對幸福的感覺——欲求不滿。

可惜,長空自己對此一無所知,因此他帶着這種微妙的情緒回到了床鋪上,通過充足的睡眠來讓時間快速流過。

本以為自己第二天會心情抑郁的長空,竟然在一覺清醒之後感覺到神清氣爽,他趴在舒服的被褥間翻滾了一圈,抻着懶腰準備起床的時候卻變得四肢僵硬、不聽使喚。

被褥覆蓋的腰胯部傳來淡淡的濕意,黏糊糊的壓在寬松的內褲上,随着長空夾緊雙腿的動作蹭到了大腿彈性十足的肌肉上。

成年過一次的長空怎麽會不清楚這代表着什麽,他以運動員特有的敏捷動作飛快帶着被子跳下床、沖進浴室。

嘩啦啦的水聲過後,長空帶着渾身的水珠和嘴角的笑容從浴室中走出來,一種男人成年時候特有的神采展現在長空臉上。

之前的日子太過忙碌,長空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體還在“有心無力”的階段,而今天早晨發生的事情恰恰證明他重新成為一個能夠自己做出決定的男人了。

長空坐在床沿擦着仍舊滴水的短發,心中不由自主的思考其他的問題,雖然現在就開始考慮退役後的生活有些早了,可是長空并非對退役後的運動員生活一無所知,雖然國家會給有過成績的運動員安排學業,但這并不是萬無一失的,還是有很多跟不上學業的人最後不得不生活在困苦之中。

長空揉了揉突然發脹疼痛的額頭,無比郁悶的發現自己還沒開始大放異彩,竟然就的為了未來幾十年的生活開始擔憂了。

“難道還去當老師嗎?不,沒有學校會喜歡接收世界冠軍做語文老師的,聽起來就不靠譜,那我該做點什麽呢?”長空揉着公主的毛發,拿起貓糧為它準備好早餐。

“……其實賭比賽除了名聲不好之外,真的挺不錯的。”長空突然一拍手,在他還沒有參與的現在比賽結果是不可能發生轉變的,他完全可以在沒得到獎金的時候通過“預知”來贏取第一桶金。

興奮的光芒在長空眼中閃爍,他立刻沖下床,卻在握住門把手的同時熄滅了臉上的笑容,長空狠狠在掐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現在還沒拿到第一筆獎金,我哪來的錢買電腦!”

☆、28跟我回家

雖然當天馮逢一臉憤恨的跑離了會議室,但長空坦坦蕩蕩的态度确實贏得了他的好感,被人看人笑話畢竟不是光明磊落的男性所謂,馮逢經此一事後,轉身就眼圈通紅的鑽進劉軍的辦公室。

“劉教練,我想要和桑長空做一樣的訓練量。”

劉軍掀起眼皮遠遠的看着站在門口倔強的挺着脖子站在一邊的少年一陣沉默,過了半晌才輕敲着桌面口氣緩和的說:“馮逢,你進隊伍之前的成績非常好,除了秦池和桑長空是由我親自挑選的選手,你們四個都是各地報上來綜合成績最好、而且我能夠要來的孩子。

我承認自己一向看好桑長空和秦池,但這并不是說我對你們有什麽偏見或者是不滿,相反,你們每一個人的訓練計劃,都是由專家組專門定制的,待遇甚至不比國家隊低。

你們是軍隊開辦的第一節競技體操隊,他們非常重視你們的成績,這并不是憑借我個人喜歡就能夠對你們造成偏見的。

所以,你不用在訓練內容上與他們兩個互別苗頭——秦池和桑長空兩個的身體數據高到你們完全無法相比,這是天生的差距,你的身體接受不了桑長空的訓練強度,我不可能為了讓你為了意氣之争就把自己身體搞壞。”

“……劉教練,就算是這樣,我也想要試試看,我想知道作為一個‘努力的凡人’,我和他們那種‘天才’有什麽樣的差距。”馮逢并非不相信劉軍的說法。

桑長空和秦池已經通過預賽成績證明他們本身的實力了,但是任何人都不希望自己只是點綴紅花的綠葉,哪怕綠葉在茂密繁盛,它們都不是重點,馮逢當然希望自己也是紅花的一員。

“馮逢,這不是意氣之争的時候,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你們就要去參加決賽了。過度的訓練量非但不會給你帶來什麽好處,還會影響你未來的發展——你該回去好好冷靜一下,想想對你來說什麽才是最重要的!”劉軍說着指着敞開的辦公室門示意少年可以離開了。

因此,第二天長空走進訓練場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态度更加別扭的馮逢,以往還會對他冷言冷語的少年,現在看起來幹脆像是一只随時随地要炸毛的貓,只要長空和秦池一接近馮逢,馮逢立刻就豎起一身防備,半脆弱半強硬的遠離他們兩個。

“馮逢想什麽呢啊?明明你才是受害者吧,他這整天神經兮兮的做什麽!”秦池結束了一階段的訓練,終于忍耐不住的拉着長空躺在厚實的墊子上一邊休息一邊抱怨着。

“看起來是我被傷害,但是郭舟已經被開除了,馮逢現在名聲也很差勁,最後剩下的黃欽和肖宇根本就每天夾着尾巴做人——我們兩個才是這次事件的得益者。秦池,我們不能太得意、太放縱了,雖然是他們不對,可是我們的态度會影響隊內團結。”

長空說到這裏停頓了幾秒,随後嘆了口氣:“郭舟這個時候走了,只是背着一身罵名,可是我們卻要五個人參加六人的比賽了,問題更嚴重了,如果隊伍裏面再不能夠團結一致,就算是現在進了決賽,我們也不可能帶團體賽的獎牌回來了。”

聽了長空的話,秦池也根本嘆了口氣,雖然他一向表情稀少的臉上很難有什麽變化,但聲音卻能夠充分反映出內心的起起伏伏:“是啊,團體賽的獎牌,怎麽想都比個人賽更有吸引力,我對自己有信心,可是我更想知道第一個成就我的隊伍能夠做到什麽程度。”

長空轉過臉看着秦池,嘴角勾起笑容,他伸手掐了掐秦池肉感十足的臉頰誇贊道:“秦池,你已經有身份隊長的覺悟了,真的很為大局着想呢。”

這句誇獎不僅僅是對秦池個人比賽能力的認可,更是對他在整支隊伍中調配能力和地位的肯定,在這一方面從沒被人贊美過的秦池一下子紅了臉,他推開身邊的長空霎時坐直身體:“胡、胡說什麽呢!隊長都是教練們任命的,我們現在做好分內的事情就行了——何況人現在這麽少,當隊長有什麽意思,要是拿不到團體賽的獎牌丢人死了。”

“來吧,小秦隊長,教教我鞍馬的拿手動作,你拿手的都是我做不好的。”長空故意逗着臉上一直冒熱氣的秦池,看着面癱變臉是人生一大樂事。

秦池雖然不好意思,也還是跟着長空來到了鞍馬的位置認真的教學了起來。

“你先把做不好的動作都表演一下給我看看,我再說有什麽問題。”秦池雙手抱胸站在器材前吩咐到。

長空早就習慣了和秦池互幫互助,畢竟他們兩個的強項幾乎不重疊,彼此都能夠從對方擅長項目的指點中感受良多,因此,一丁點都沒覺得自己和秦池現在這番做法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他敏捷的一撐手臂就跳上了鞍馬。

交叉起倒立的動作長空也不嫌棄自己丢人,不管做的有多難看,他還是重複了三次,只是每一次都會在動作開始的時候雙腿撞擊到馬頭,而接下去的動作自然不可能再猶如行雲流水一般的美妙,當他倒立在半空的時候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長空整個肩背的肌肉完全僵硬在一起。

再加上長空不論怎麽将強體力訓練都無法豐碩起來的上肢肌肉,讓少年的整個動作看起來無比勉強,反複随時會從半空脫力的摔在地上,這樣子就一丁點美感都沒有了。

秦池示意長空停止動作,自己跳上隔壁的鞍馬,幾次身體的擺動之後秦池姿态優美的倒立在半空中,雙腿慢慢并攏成一條直線支撐在鞍馬上。

“你再試一次我看看,按照道理說,你的身材應該很适合做鞍馬動作的,畢竟你的軀幹偏短,但是手臂和腿都很長,擺動的時候支撐點會很高,很不容易卡在器材上面啊。”完全不能理解長空在這個動作上失誤的秦池跳下鞍馬後,第一時間回到了長空對面指揮着他再來一次演示。

長空順着秦池的方式再一次實踐,但是毫無意外的他的小腿又踢在了馬頭上,秦池眼光閃了閃,直接不客氣的笑出聲:“長空,你停下來吧,你也把重心壓得太低了,枉費你的長手長腳了。”

聽了秦池的話,長空調整了自己手臂與軀幹支撐的角度,緩慢的重新擡起雙腿做出幾個擺動的姿勢,竟然真的不再出現踢馬頭的情況了,他高興的直接翻身向後一倒,岔開雙腿背靠在鞍馬上,整個人躺平了。

“成了!晚上出去吃水煮魚!”長空側着臉笑眯眯的提議。

秦池面無表情的臉蛋瞬間明亮起來,直接蹦上長空所在的鞍馬來回揉搓着長空的短發和臉頰,不停的重複着:“太好了,晚上不去食堂了,我要吃六斤、不,七斤魚。”

“……桑長空,你的家長來探望你了……”劉軍的聲音在訓練場門口響起,他看着一起壓在鞍馬上的兩個男孩只覺得身旁的氣溫直線下降。

長空側過臉露出笑容,小虎牙忽隐忽現的閃爍着光芒,瞪得滾圓的貓眼透出純然的驚喜,他掙紮了幾下想從秦池的體重下出來卻徒勞無功。

秦池還沒來得及掌握和長空相處的關鍵,他按着長空的腰腹部阻止長空起來的動作,顯然以為玩鬧時間還沒結束,長空被秦池抓到了癢處,直接大笑着軟倒在鞍馬上使不上力氣了。

雲鷹站在門口突然覺得之前時刻惦念的影響似乎在自己眼前碎裂成了許多碎片,當他身在遠方發現長空身影惦記着他受傷得病的時候,想必少年也不會因為他的缺席而失去快樂和活力吧?

不滿的情緒在雲鷹心中堆積起來,除了外祖父之外,他從沒有細心的照顧過什麽人,更沒有像個變态一樣窺視着其他人生活中的一舉一動。

也許,他給了長空太多自由?

雲鷹心中玩味的想着,臉上的肌肉卻沒有一丁點的移動。

一種奇妙的想法猛然沖進思緒,雲鷹勾起自己的眉尾突然明白了這次莫名其妙降臨在自己頭上任務的目的,家裏的老頭果然寶刀未老,遠離了權勢之後更加心狠手黑了。

老頭子的目的是直接讓他對長空失望,然後遠離少年;還是希望延遲他們之間關系出現的時間呢?

一旦懷疑的種子被種進雲鷹的心中,他就豁然開朗了,不論是為了徹底搞清楚他的惦記是出于同情、情/欲或者是感情,還是為了惡心老頭子,雲鷹都會很快樂的做出和雲戴設計相反的舉動。

雲鷹冰封的臉上慢慢浸出柔和的笑容,他深不見底的眼睛注視着笑得面帶紅暈的長空展開手臂:“我回來了,我們回家。”

被另一個少年壓在身下的長空帶着笑容,猛然推開好友,像只靈巧穿梭于叢林中的花豹一樣躍下鞍馬向着他直奔而來,雲鷹收緊手臂把長空擁抱在懷中,胸膛傳來的體溫提醒着雲鷹四個月不見,少年已經長高不少了。

剛才堆積在心中的不滿驀然消失無蹤,雲鷹心中一動,手上卻自然的擁抱住長空,與其他和孩子久別重逢的家長無異。

“水煮魚?那我們晚上就吃這個吧,不過只有我們兩個哦~”雲鷹伸出手在長空揉了揉,他直接攬着少年走出訓練場。

剛才被長空直接推倒在防護墊子上的秦池慘叫着“我的水煮魚!”,充滿了留戀的看着訓練場逐漸閉合的大門。

長空長滿了硬繭的手掌被雲鷹包裹在溫暖修長的手中,錯後半步跟随着雲鷹的步伐向前走,長空的身高只能将将夠到雲鷹的胸前,但他跟随着男人的步伐卻毫不費力。

每一步都像是被雲鷹精确測量過長度,長空能夠輕松的跟上他的腳步,不至于跌跌撞撞的被男人扯着手掌跑起來。

長空擡起頭緊盯着雲鷹的側臉,走廊中的光鮮柔和的照在雲鷹的側臉上,令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溫和了不少,平時總是扯成一條直線的嘴角此時泛着柔和的笑意。

長空的注視似乎太過火熱專注,雲鷹似有所覺的轉過臉,他看着少年凝視着自己的眼神,黑鑽似的眼中泛起粼粼波光,一瞬間光芒四射。

長空迎着雲鷹的眼神,莫名的臉上就燒得滾燙,他垂下視線不敢再看雲鷹的眼神,緊握着他的手掌松開長空的五指,指尖潛入長空變得稍長的發絲之中輕柔的摩挲着,雲鷹的手指輕捏着長空的耳骨,緩緩屈起食指頂在長空下颚上。

雲鷹的手指微微用力,長空垂下的臉頰重新被男人推着對上了他的視線,專注卻不帶有攻擊力,雲鷹只是用心的觀察着長空臉上的表情,可他眼中的身材卻令長空不自在的不知道該看着什麽地方才合适。

雲鷹突然彎下腰,溫暖濕潤的呼吸吹拂在長空滾燙的臉頰上,他的嘴唇摩挲着長空細滑的臉蛋,一觸即分,只留下餘韻令長空不停質疑剛剛發生的只是他産生的幻覺。

“預賽表現的非常好,這是獎勵,我們回家吧。”雲鷹低沉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似乎在壓制着什麽,他重新牽起長空的手掌向前走去。

這一次,雲鷹并沒有帶着長空回去軍區內的房子,而是載着他驅車前往了城郊的另一處住宅,這是一處有些年頭的老房子,和現代擁有極大客廳的格局完全不同,房子裏面的客廳非常狹小,只擺放住一臺雙人沙發就顯出了擁擠的痕跡,但兩間卧房都非常寬敞。

長空向內部望去,清楚的發現其中一間已經被雲鷹改成了書房,相對的兩面牆都已經被暑假填滿,而擺放在中間的書桌上一順水的放置了兩臺電腦,就連座椅都是由連在一起的沙發。

與書房正對着的是同樣大小的卧室,正中央擺放着一張看起來非常蓬松柔軟的雙人床,上面鋪着的被褥都是清爽的淺藍色。

雲鷹突然牽住長空的手掌向內側走去,隐藏在兩件卧室之間令少年以為是更衣室的位置竟然是一閃活動門,推開房門後樓梯出現在他的眼前,長空疑惑的轉過頭看向雲鷹,但男人只是帶着神秘的笑容揉了揉他的短發。

“跟我上來。”雲鷹牽着長空的手掌走上二樓,眼前出現了一閃緊閉的房門,透出一股神秘的味道。

雲鷹的手掌貼着長空的脊背滑向腰間凹陷的圓溝,在長空還沒來記得提出反對意見的時候,他的聲音已經鑽進長空耳中:“去看看那間屋子的布置吧,專門給你準備的——這是鑰匙。”

一枚帶着雲鷹體溫的銀色鑰匙被男人塞入長空的手心,他攔着長空的肩膀走到房間門口,然後轉身回到樓下的卧室更換了一身休閑服出門。

雲鷹擡起頭體貼的囑咐着長空:“我去買菜,累了的話就先去泡一會熱水澡,一個小時後,我們就吃飯。”

長空站在門口就像是一個明明急切的想要拆封聖誕禮物卻又不敢撕開包裝紙的孩子一樣忐忑不安,他在門口徘徊了五分鐘才深吸一口氣下定了決心,将鑰匙插入房門,随着鑰匙的旋轉占地最大的二樓房間展現在長空眼中。

房間中擺放的都是長空平常訓練需要的器材,而且都非常具有針對性,擅長與不擅長的項目被雲鷹直接區分成了連個區域,除了自由操場地之外,其他器材竟然都在其中!

長空驚喜的瞪大了眼睛,但随即他的眉心擰出一道皺褶,軍隊的房子是按照軍銜統一分配的不需要自己出錢,因此如果有些什麽理由的話,雲鷹住在裏面并不奇怪,但是,就算這裏是郊區的老房子,占地面積兩層的房子對雲鷹的年紀來說也該是天價,他哪來的這麽多錢?

如果是一般人這個時候一定會把金錢的來源轉移到雲鷹的父親雲少将身上,但即使長空和雲鷹從一開始接觸就算不上深入,他也能夠從雲鷹的行事之中看出他與雲戴之間感情并不深厚,甚至可以說隐隐帶着厭惡和抵觸的情緒。

長空認定雲鷹并不是一個會為了金錢對厭惡的人低頭的人,他一開始就将這個選項從金錢來源上劃掉了。

但另外一種可怕的想法鑽進了長空的腦中,令他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

雲鷹離開前說他出任務,可又不能夠向自己透露到底是些什麽任務,長空一開始覺得這是軍隊的大行動,自然需要保密,但是既然他在自己比賽的時候同時出現在了上海,又能夠準确獲知自己比賽的內容,那麽雲鷹是不是與劉教練之前提過的那些違法的事情有關系?

……比如說用比賽賭錢?

長空只覺得一陣憋悶的感覺壓在自己胸口,讓他呼吸困難,就像是被棉絮堵住了氣管一樣難受,長空煩躁的推開窗戶順着有些陳舊的公路向外看去,雲鷹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見,外面什麽都沒有,一片空蕩蕩的更令長空躁動不安。

長空終于“嘭”的一聲關緊窗戶,他拼命把自己心中的猜測踢出腦海,自己飛快的鑽進浴室連衣服都顧不上脫就擰開了水閥,冰涼的水從頭淋下,很快就把長空凍得四肢發麻,但這也成功的平息他心中懷疑的壞情緒。

長空哆哆嗦嗦的将水溫調高,扯下黏在身上的毛衫和長褲,窩進浴缸中享受着池水溫暖的包裹,他的體溫漸漸升高,戰栗也消失無蹤,疲憊的感覺随着升高的溫度侵蝕着長空的神經,身處雲鷹的地方也讓長空充滿了安全感,他沒多一會就開着水閥靠在浴缸中睡着了。

雲鷹進門的時候看到滿屋子缭繞的水蒸氣楞了一下,随即他就無奈的露出了笑容,将所有需要下過的食材扔在水池中,雲鷹快步走進浴室。

果然是水閥沒關,正在發育期的少年蜷縮着身體躺在浴缸裏面,長空的姿勢看起來睡得就不會很舒服,浴室的地面上已經淌出了不少溫水順着地漏走下去。

雲鷹的視線搜尋着長空□在外的每一寸肌膚,少年的身體被溫水蒸得粉嫩嫩的,泛着瑩潤的光澤,皮膚下包裹的肌肉修長有力,充滿了生命力的感覺令雲鷹感到一陣口幹舌燥,他不受控制的伸出手掌順着長空的脖頸下滑,摩挲着少年鎖骨間的凹陷。

體育運動令長空的身體吧呈現出将要成年的青澀美感,雲鷹的手掌流連在他的身體上,搓揉的動作漸漸加入了一些力道,平滑的胸膛上襯着兩朵粉嫩的凸起,室內運動讓長空的身體一直保持着白皙的膚色。

雲鷹伸出一只手掌蒙住長空的眼睛,自欺欺人的低下頭在他的胸前吮吸啃噬着,他感受到身下的少年不由自主掙動着身體,呼吸也變得急促不堪。

雲鷹擡起頭放開嘴下泛出紅豔色澤的凸起,若無其事的抽過一條澡巾搓揉着長空的胸膛,确定長空馬上就要清醒過來,雲鷹利落的抽回蒙在少年眼睛上的手掌,但當雲鷹的視線回到長空胸前的時候,他的呼吸瞬間凝滞了幾秒。

粉紅的痕跡随着他剛剛上下搓揉的動作在長空皮膚上展露出一道道暧昧的痕跡,伴随着長空迷蒙困惑的表情讓少年身上充滿了一種被淩虐的美感。

雲鷹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随後若無其事的露出笑容:“轉過身去,該擦背了。”

剛從夢中清醒過來的長空還沒來得及弄清楚發生了什麽,就已經下意識的按照着雲鷹的命令滑動四肢撐着身體爬跪在浴缸中翻轉了身體。

長空伸展着身體整個人趴卧在浴缸中,背脊勾勒出一道極其誘惑的弧線消失在水平線以下,又從微微泛着粉色的圓丘浮出水面,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身處險境的少年雙腿叉開,令雲鷹能夠在圓丘中隐約窺視到同樣粉嫩的所在。

雲鷹盡力克制着自己呼吸,讓他看起來仍舊是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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