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流涕,桑父、桑母只要不是傻子就不可能出動這些人的利益,他們謀求利益最大的可能性都在長空所能夠得到的那一部分獎金上,這才是長空應該思考怎麽去維護自己利益的部分。
但是顯而易見非常的困難,長空的年齡決定了他在這件事情上幾乎沒有發言權,他甚至連被界定為有一定自主權利的十六歲還差了一歲多。
雲鷹看着長空一臉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幹脆出聲替長空做下了決定:“他們要,你就幹脆一點直接給出去。你還沒進入國家隊,就算進國家隊了,現在也還沒被認可比賽拿獎的能力,不能讓外人知道你家中的事情,否則會影響對你個人的評估。”
一旦長空有一家子喜歡沒事找事的父母被爆出來,受損害最大的還只能是長空自己,他才那麽小,還處在十五歲這麽個尴尬的年齡,出了事情指責父母貪婪的畢竟是少數,最大的可能是上至教練下至媒體口徑一致的指責長空有了一點小小的能力就不把生養自己的父母放在眼裏。
不孝敬父母這麽個名聲可大可小,但是長空目前顯然沒有背負這種名聲的能力,他只能忍耐。
“……真是不甘心。”長空咬着嘴唇到底點了點頭。
雲鷹松了一口氣,他就怕這個年紀的孩子犯倔,只要長空此時聽話就好辦。
“沒關系,我會給讓劉叔出面給你聯系一名律師,你的獎金落到他們手裏也會變成燙手山芋。”雲鷹露出惡意的笑容攬住長空的肩膀,“也得讓他們清楚,我養着的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作者有話要說:姨媽來臨,略感不适,自己又給自己放了兩天假期。
這樣子一共就查下了9號、11號、12號三天的更新,今天章節一共6k,先算是補上了9號的更新,晚上再努力一章。
=3=我會努力的。
☆、37好心情
“可是我成年之後,我爸媽也不會心甘情願把錢掏出來的,他們喜歡的是碧海。何況……孝敬自己父母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長空說這臉上剛剛露出的一點笑意又消失得沒了影子,在雲鷹面前他根本沒想起來研究這個問題本身就很容易被人誤解長空對自己父母意見極大,他只是很煩惱的蹙着眉頭,有點無奈和祈求的看向雲鷹的眼睛希望得到幫助:“有沒有一勞永逸的解決方法,我有點擔心現在要錢,我給了;之後要求的更多,總有我給不出來的時候。碧海和我長得又恨相似,他出車禍之後性格變化很大。”
雲鷹攔着長空的肩膀,讓少年能夠放松的靠在他懷裏,手指來回穿梭在他的順滑的短發間,心中突然興起了去調查桑家到底是怎樣的為人,自己親生兒子對他們的擔憂都如此“發人深省”。
“你都不用擔心,交給我就行了。我一定會找一個很會辦事的律師,讓他們每周都去桑家查看你的獎金變動情況,一旦有大幅的使用動作,事情就很好辦了——給你哥哥使用的話就更有趣了,也許能夠達到一鍋端的效果也說不定。你現在害怕的只是輿論壓力,只要在‘侵占親生子財産’這件事情中,你一直是清白無辜的受害者,最後我就能讓他們在你成年的時候将吞下去的獎金全部吐出來。”雲鷹将臉貼在長空發頂态度親昵的磨蹭了一會,溫柔的說,“有我在,這些事情你都不用擔心。”
“……雖然我已經把這句話說煩了,但是我還是只能說謝謝你,雲鷹。”長空閉着眼睛枕在雲鷹的肩膀上,心情竟然瞬間放松下來,他完全相信雲鷹的話,這個男人說他能夠做到,那麽就一定不會讓他失望,更不會把事情攀扯到他眼前,令他繼續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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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感謝我的話,明天的比賽可要努力啊。現在多賺一些獎金,将來我可是要保管費中拿提成的,嗯,律師費也先給你記賬,到時候不能賴賬的。”雲鷹看着長空疲憊中夾雜着放松的神态,側過臉用嘴唇摩挲着少年的額頭,甚至用記賬的方式堵住了長空可能會面對的不自在。
像是泡在溫水中一樣舒适、放松又自在,長空有點迷糊的轉動着脖頸,靠在雲鷹肩膀上安心的進入夢鄉。
枕着自己肩膀的身體的身體越來越柔軟沉重,雲鷹嘴角一彎,知道長空肯定是在一天的訓練之後疲累得睡着了,他輕手輕腳的托着長空的脊背,将男孩舒服的放平在床板上,細心的拉好被褥,随後他看了一眼手表,确定時間還早後坐在了床頭,用相對于一般男人都更加細膩的手指隔着空氣細細描繪着長空的五官。
“你的家人……他們怎麽舍得給你惹這些麻煩呢,哎。”伴随着弟弟的嘆息,雲鷹留戀的最後看了長空一眼,知道剩餘的時間已經不多,他幹脆的起身離開房間,悄無聲息的鎖緊房門回到賓館上層官員居住的區域。
雲鷹這些天頻繁離開的行蹤沒有故意遮掩,一起跟着這次行動的幾名戰友自然之道他去了哪裏,甚至就連長空家中的情況也是因為這群唯恐天下不亂的漢子們好奇調查之後才發現的,此時看到雲鷹顯然心情很好的從樓下回來,紛紛擠到了雲鷹身邊。
“你不會是今天真的對你弟弟說了吧,雲鷹,你下手也太狠了。心理脆弱的孩子明天臨場發揮肯定會失控的。哎~不對,你弟弟昨天發揮不是剛剛失誤過嗎?你這會不會把他打擊得一蹶不振啊。”合作過幾次已經很熟悉的趙勇一屁股坐在雲鷹面前大大咧咧的揣測了起來。
“長空很懂事,他已經把事情交給‘我’解決了。呵呵,我們下手,哪還用得着什麽溫柔的手段呢,讓他們明白好歹才是正經的。不然,真的以為有了軍官證的選手還是孩子一樣好騙錢,嗯,哪還有我黨的軍威,你說是吧。”雲鷹臉上不茍言笑,嘴裏說出的話卻陰險毒辣,毫不猶豫的就把桑父、桑母從兒子手裏騙點錢花花的行為上綱上線到了特別嚴肅的話題上。
趙勇裂開嘴爆發出誇張的大笑聲,他用力拍打着雲鷹的肩膀說:“雲少爺出手果然不同凡響,夠狠、夠毒辣。哎呦,笑死我了,你這也太缺德了。”
“缺德?嗯哼哼,我想想,前幾天好像有人執行任務中接聽了女朋友的電話打了半個多小時,我記得這是犯紀律的事情,輕一點要扣工資和補助,重的話好像還要扣假期啊。哎,趙勇,我真擔心自己什麽時候說夢話,你知道我生活習慣不好。”雲鷹故作為難的看向趙勇,眼中含義不言而喻。
趙勇馬上心領神會的繃緊臉皮無恥道:“你弟弟的親生父母太不是東西了,我們就該好好收拾他們,讓他們明白點事理,別以為孩子生下來就是給他們剝削欺負的,地主還沒這麽敲骨吸髓的呢!”
“嗯,我就知道趙隊肯定願意出面接待他們的,那事情就麻煩你了,我替長空先謝謝你了。”雲鷹點點頭,走回自己自己房間更換了隊服出門,“我去值班了。”
“……我操,一箭雙雕啊、一箭雙雕……不對,隊裏面這麽多人,幹什麽就來坑我啊,是不是老子長得特別兇惡啊!”過了半天,趙勇猛然在休息室中爆發出一聲嘹亮的咆哮,滿屋子的同事馬上笑得前仰後合。
有了雲鷹的保證,長空雖然對自己成年之前的賺錢計劃必須被擱置一旁略感不滿,卻還是很快将這件事情抛之腦後,他幹脆的告訴自己,就當是零存整取或者買人身保險了!
第二天起床之後,長空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一大早就拉着秦池開始一天的訓練,以便保證自己的身體和精神都處在高度緊張的情況下。
吸取了之前的教訓,直到晚上比賽的時候長空都在教練的監控下維持着興奮卻不會疲憊的狀态,臨賽之前甚至還有閑心和秦池一起沖涼、換身幹淨衣服再進入賽場。
“今天感覺怎麽樣?咱倆狀态,還可以吧。”長空坐在選手休息區擰開水壺蓋喝了一小口檸檬蜂蜜水,酸甜的口感非常提神。
秦池有點羨慕的深情注視着長空的水壺,然後吞吞口水灌了一大口自己瓶子裏淡而無味的礦泉水:“我今天打算最少拿下兩項,你呢?”
“跳馬、自由操和單杠我都挺有信心的,但是還要看運氣,臨床松腰或者從器械上摔下來什麽的也不是不常見。希望能夠發揮好吧。”長空露出笑臉擡起頭,正好對上轉過來的攝像機,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對攝像頭揮了揮手,一顆小虎牙在嘴角若隐若現,在場的不少女觀衆齊聲發出“好可愛”的呼喊聲。
“我說你退役之後去拍廣告也不錯啊,女觀衆似乎都很喜歡你。”秦池也在鏡頭轉過來的時候配合的露出笑容,不過顯然沒發現那句“好可愛”之中也包括了他圓圓嫩嫩卻總繃起來的臉蛋。
其實冰山融化也是奇景之一啊!和長空那種天然身邊回蕩着軟綿綿氣息的感覺,完全不是一種風格,所以,秦池和長空一起上鏡才會這麽容易引起視覺效果。
“準備好了嗎?”聽到準備的聲音,劉軍拍了拍身邊的四個選手——肖宇和黃欽也分別進入了吊環和自由操的決賽,這絕對是意外之喜——看着他們精神飽滿的樣子,劉軍滿意的一擺手,“好好加油,你們爸媽也在賽場裏面看着呢。”
“教練,我們走了,等着我們贏獎牌回來,給我們加餐!”
“這群熊孩子!快滾!”劉軍笑眯眯的把他們分別推向賽場,自己悠閑的坐回位置上表情更顯得滿意。
其實孩子們的表現一直比他預想的發揮更好,劉軍本來以為這一次團體賽是十□穩的得不到獎牌,能混到第六就是最理想的狀态了,沒想到竟然拿到了手中。
即使後來秦池和長空全能賽發揮失常,劉軍很仍舊滿意,他根本就沒指望這兩個孩子再弄一塊全能獎牌回來,全國這麽多高手,甚至還有剛從世錦賽和世界杯分站趕回來的冠軍們,難道就能看着他們兩個半大小子把獎牌得意洋洋的提回來?
這不是在冠軍們的臉上抽巴掌麽!
因此,劉軍幹脆借機會教訓了秦池和桑長空這兩個孩子一把,讓他們自己思考。
人哪,都是愛胡思亂想的動物,教練說破嘴皮子也沒有小選手們失敗之後自己總結失敗原因的結果深刻厚重,很多東西都是靠自己悟出來的。
秦池和桑長空最後得出了什麽結論,劉軍不清楚,他也不打算問,但今天看到他們兩個從浮躁變得沉靜平穩,劉軍心中的大石頭終于落地了。
這樣才像話嘛,今天一看就知道狀态非常好,劉軍放心的捧起水杯、非常舒心的盯着場上的比賽,甚至還有心情欣賞起其他隊伍的教練們五光十色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總算趕上“今晚”更新了,卡死我了
☆、38傻樂
單項比賽因為參賽人員重複的可能性,并沒有按照一般成績先後作為出場順序,雖然不同類型的比賽在同一時間開始,對秦池和長空而言卻都是一樣忙碌的,他們都需要準備不少于三項比賽。
秦池與長空擁抱了一下對方作為祝福和道別,就分別走向自己将要開始比賽的場地,秦池開門紅的由他很容易因為挂臂出彩的雙杠開始,而長空則是從自由操作為自己的開場比賽。
長空的自由操預賽成績非常出色,排名第二,但由于之前全能賽時候令人過度失望的表現,其他老将都不怎麽将長空這種發揮不穩定的少年選手放在眼中,長空也樂于面對這樣的情況,如果被其他成名已久的名将視作勁敵才是最悲哀的事情。
人生成功的秘訣本來就是被自己的朋友忽視有點,卻被敵人關注缺點,只有敵人對自己毫無防備,才能夠獲得更輕松的勝利。
長空對自己将要做的動作難度有些為難,他需要讓國家隊意識到自己的潛力,卻又不能夠通過一連串過分出彩的動作獲得太大的欣賞——這很可能直接給自己引來其他選手的厭惡,對未來的發展并沒有好處——因此,長空看着劉軍分配給他的動作難度要求很有些撓頭。
六點五、六點八、還是七點零的動作?
長空咬了咬嘴唇,煩惱的不停用舌尖舔舐着自己的小虎牙,在兩名選手分別以難度不高卻發揮完美的動作和難度較高卻中間發生巨大失敗之後,長空最終選擇了折中的方式,難度以六點八為标準,長空非常有完美完成的把握。
長空站在直角上颠了颠腳尖,自然的舉起雙手,一旦開始比賽他立刻将雜亂的思緒全部丢出腦外。奮力助跑後,長空猛然雙腿用力,整個人抛向空中出現一道弧線,柔韌的身體在半空中像是一張拉滿的弓,直體後空翻兩周的同時加轉三百六,同時做出了反彈後空翻一周半前滾翻。
滾翻的動作令少年的脊背技術性的貼在場地上,像只靈巧卻有愛撒嬌的大貓,長空起身的同時下意識的露出迷茫的笑容舉高手臂,轉播的大屏幕上在他動作的同時出現“嘭”的一聲,狠狠砸在雲鷹的耳膜上,他坐在高高的觀衆席中,明知道長空沒有收到什麽傷害,心中卻不由一緊,臉上的表情也緊繃了起來。
趙勇擠眉弄眼的向下望着會場,捅咕着雲鷹的後背:“你弟弟疼不疼,這麽響亮的一聲,聽着跟從二樓摔在地上似的。”
雲鷹本來就緊繃的表情就更加僵硬了,他轉過頭冷冷的瞥了趙勇一眼,然後将視線重新集中回到賽場上,長空的第二串動作已經結束,會場上回想着解說的贊美聲。
“這一串是快速的後置九百馬上接前空翻五百四,完成度非常優美。哦,這又是桑長空的比賽,雖然這名小選手一直名不見經傳,但他在自由操、單杠和跳馬方面總有驚人之舉,動作的流暢度和完成度都是非常高的。”男主持人肯定着長空的優勢。
女主持馬上跟着調侃了起來:“這身強體壯的運動員之間突然多出來這麽一個清秀纖細的少年還是真是很養眼的,昨天我一個閨蜜還問我說‘怎麽體操運動員的腿型都很不錯’呢,但是弄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腿?體操運動員和踢足球的不一樣,他們需要在跑動之間猛然起跳,使用的并不是膝蓋的力量,而是腳踝發力。所以,你們體操運動員的腿型都是非常優美的,肌肉勻稱修長。啊,你們這群女主持人平時聚在一起竟然都在讨論這種問題,哎哎,真是男□人,嗯~?”男主持人跟着調侃了起來,負責錄像的人員順着主持人之間對話将将頭拉到長空只穿着緊身短褲的雙腿上,一雙覆蓋着修長肌肉的筆直雙腿出現在鏡頭前,對着之前的那句“男□人”立刻給了不少随場記者們報道的靈感,對着長空的身體開始“咔嚓、咔嚓”的拼命拍起照片來。
雲鷹聽到這些內容臉上的表情更加陰沉,但是不可否認,他的視線也一同集中在長空的雙腿上,他的眸色暗了幾分,不由得回想起長空運動後渾身上下都汗涔涔的樣子,就連這雙被女主持人垂涎的雙腿都布上了細密的汗水,在運動場的燈光下閃爍着誘人的光芒。
雲鷹不自在的移動了幾下自己的姿勢,上衣遮掩住雲鷹胯間的凸起,即使周圍的人都對雲鷹身體上的變化一無所覺,但他仍舊對自己在這種場面下竟然還能夠對着長空産生幻想而感到不可思議——雲鷹自認為并不是什麽沉迷□的人。
……也許,只是因為還沒有得到過,所以才更容易隐忍幻想。
帶着這種想法,雲鷹像只饑餓的食肉動物,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後拿起冰涼的礦泉水送入口中壓抑身體上的燥熱,可惜,雲鷹的努力為長空接下來的動作毀于一旦——在雲鷹忙着幻想的時間內,長空的第三串動作已經被他錯過了。
長空在一個躍步之後跳到了一側邊線的中央,他彎下腰雙手支撐着地面與雙腿同樣打開的将身體與地面變成三角形,少年的肌肉豐滿的臀部高高翹起,雲鷹能夠清晰的觀察到長空的腳趾蜷縮了起來。
随後,長空繃緊手臂上的肌肉,雙腿大張着舉起下半身,在半空中緩慢的并攏成一條直線倒立在場地上,他猛然向後一仰身體,在地面上滾翻并且順着這個動作站直身體。
長空并沒有直接停在這個位置上,這個位置不利于之後動作的發揮,對角線的長度不夠,因此,長空擡起手臂做出了一個類似于芭蕾舞的高擡腿跳轉動作,輕盈的落在了他心中覺得理想的對角線上揚起脖頸。
燈光灑在長空臉上,少年開始變得褪去嬰兒肥的臉上慢慢顯出男性硬挺的輪廓,帶着一股凜然的氣質。
雲鷹看着這一幕心中的火焰燒得更加熾烈,他盡力平靜的呼吸着空氣,眼神中帶出濃濃的贊嘆,只要對未來做出幻想,雲鷹就不得不承認,把一個身體柔韌優美、肌肉彈性十足的體操冠軍壓在身下肆意玩弄是種過于美妙的幻想——是的,他确信長空有在賽場登頂的實力和運氣,只需要再給少年幾年時間,就足夠打磨出比鑽石還璀璨的光芒。
長空輕松的解決了一個托馬斯空翻來到對角,直接轉過身沒有任何停頓的舉起雙臂奔跑了兩步開始他最拿手的翻轉作為結束動作,團身後空翻的同時加轉了三周。
賽場立刻想起雷鳴般的掌聲,長空舉起雙手示意結束了比賽動作,平靜的走下了賽場,經過前兩輪的比賽,他已經不再有過度興奮的情緒了。
長空回到休息區,大口大口的喝着檸檬蜂蜜水解渴,然後有點粗魯的操起大毛巾在短發上胡亂揉搓着,他有些焦急的等待着自己的分數,心裏對剛才的表現有些不滿意,落地的時候長空多跨出了一小步,這會影響他整體得分。
長空坐在位置上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劉軍伸手在他頭頂拍了幾下,像是安撫躁動不安的小動物似的,長空轉過頭對着劉軍笑了笑輕聲說:“教練,我沒事,分數不會太低的,我就是心态還不夠好。”
“不,現在就挺好,你的态度比以前強多了。既然下一輪還有些時間,現在休息着我們一起等等分數。”劉軍看到長空沉靜不少的樣子,欣慰的拍着少年仍顯得單薄的肩膀建議。
長空乖巧的一點頭,眼睛卻根本沒離開過大屏幕,從頭到尾都緊張的注視着分數牌,劉軍見他勸說不住,無奈的搖頭笑了笑,心裏清楚小選手都得自己慢慢經歷這些事情才能夠不把分數看得這麽重,幹脆不打擾長空。
時間一秒接一秒的流逝,會場中終于出現了長空的分數,劉軍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擴大了,他低調的降低聲音對長空說:“9.479。恭喜,成績很不錯。”
“穩當麽?”
“差不多能夠拿到獎牌了。看起來回去之後我也要收拾行李了,咱們要開始兩頭跑的生活了,嗯,可別進入國家隊之後就忘記平時參加國內比賽,這個容易來錢。”
長空不解的看向劉軍,劉軍揉着長空的頭頂一副對待不懂事孩子的表情:“你們啊,狀态再好,你們往多了說也就幹到二十七八歲必須退役來培養小選手了,不趁着現在年輕狀态好把自己的價值壓榨出來,剩下的年頭沒錢可不好過。”
長空故意做出不理解的樣子迷茫的看向劉軍,教練為自己着想是好事,可是長空不能讓劉軍直到他已經把自己未來計劃好了,否則會給劉軍一種太有心計、沒辦法專注于項目的暗示,這對自己沒有好處。
劉軍只當長空年紀小,還沒想過“退役”這麽遙遠的事情,他細致的講解着長空未來必須要面對的情況:“在這一行多做幾年之後,肯定是會留下傷病的,但是一旦你退役了,國家就算是在學習方面給你安排一處學校,但一輩子指望國家照顧也是不現實的,畢竟每年都有那麽多選手退役。等到退役的時候,你年紀肯定不小了,基本也該到成家立業的年紀了,如果抓住機會學習很好能夠從事其他職業自然是好事情,但我們這些搞體育的這條路并不太現實,你看看現在能夠有個工作的,幾乎都是轉行去做體育記者了,人滿為患啊。既然學習工作不是很好走,最好的辦法當然是趁着年輕将未來幾十年的花費全部都賺出來,手裏有糧心不慌嘛。”
劉軍看着長空一時沒有反應也不催着長空表态,他對着一點不擔心,等到年紀漸長,長空自然就會理解他的苦心。
劉軍接着說:“準備下一下比賽去吧,秦池也有一會的單杠,記得要出風頭,但是別太出風頭了。”
“劉教練,我明白的。”
“嗯,去吧。”
長空走進賽場,果然看到已經開始做着準備運動的秦池,哥們兩人默契的一拍手就開始整齊的對着單杠上塗抹鎂粉增加摩擦力。
“剛才發揮的怎麽樣?”長空低聲詢問着秦池成績。
秦池表情總是不明顯的臉上肌肉一松,透出一股子輕松的味道:“剛才鞍馬王出岔子直接從鞍馬上摔下去了,我的成績比他高。”
“……你也不嫌丢人,和有失誤的成績作對比,說正經的,拿獎牌有指望麽?”長空鄙視的瞥了秦池一眼,随後真心的問到。
“這就不清楚了,應該還是有指望的,我下場的早,之後又急着趕去做你剛結束的自由操,所以不知道自己的分數。”秦池想了想加上一句,“自由操就別指望了,我比你低了将近零點二分呢。”
“我看你一點都不失望。”長空疑惑的盯着秦池的眼睛,雖然秦池臉上總是表情僵硬,但眼神中的情緒卻從不遮掩。
“我雙杠保準拿到獎牌了,別的保不住就保不住吧,這次全運會我可以瞑目了!”秦池說着誇張而高效的雙手捧在心口。
長空忍不住笑出聲,在大家發現他們兩個異狀之前重新嚴肅起表情補充說:“我覺得自己的自由操也有保障了,運氣好的話能拿塊白銀回去養螞蟻。”
“得瑟、太得瑟了,你這三項最好的一直都是穩操勝券啊,這時候還炫耀。”秦池開玩笑的一瞪眼睛,長空跟着他一起笑出聲。
“加油,我等你帶好運給我呢。”長空拍拍秦池的肩膀,毫不留戀的走下比賽場地,秦松早就站在一邊準備親手扶着自己兒子開始比賽了。
長空羨慕的向秦松和秦池父子互動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眼神忍不住開始飄向場地實現最好的位置,雖然雲鷹沒有說明過,但長空已經猜到他這一次是陪着大人物們活動了,而大人物們的位置理所當然被安排在視覺效果最好的位置上了。
遠遠的長空似乎看到了一雙令自己魂牽夢萦的眼睛,随即他興奮的笑着舉起手臂向那個方向用力擺起手。
雲鷹遺憾的嘆了口氣,确定沒有人将視線放在自己身上,也舉起手搖擺着——雖然他覺得這個動作當着這麽多人面做出來,傻透了。
真的,太傻了。
但是雲鷹嘴角的笑容柔和的令人不能直視。
作者有話要說:*大抽上不來,我又卡文,幹脆休息了一天,今天更新4k5,剩下沒寫完的部分慢慢補上
☆、39會成功的
遠遠的距離讓長空看不清楚雲鷹臉上的笑容,但他能夠看到擺動在半空中的手掌,少年的心情瞬間飛揚,他又用力擺了擺手才老實的坐回位置上,直到秦池小聲在他耳邊說“到你了”才收回黏在雲鷹身上的眼神,重整情緒走上賽場。
劉軍扶着長空在單杠上挂穩,看到少年點頭示意,立刻離開了賽場表示長空的比賽開始。
長空擺動身體在單杠上加速旋轉了幾圈以獲得更大的跳躍力,立刻以一個f組的科爾曼開始了頭陣,随即在另一次旋轉加速後使用了分腿正掏五百四成扭,緊接而來的是中川前上三百六與馬凱洛夫的結合動作,長空将前半部分動作完成的分廠流暢自如,競技體操中最具有觀賞性的單杠被他施展出奇妙的韻律感,非常美妙的與賽場上播放的音樂達成一致。
長空再一次回到旋轉獲得加速的狀态,在确定能夠重新開始的同時他立刻填補上直體可卡切夫接分腿可卡切夫的花俏動作,賽場上馬上迎來了一輪尖叫聲,長空比賽中有些人來瘋的特點被表露無疑,他跟着使用了大環跳五百四成扭連接中穿前上一百八,他似乎覺得這些動作的優美度不夠,再一次補上了一個大環跳三百六,随即沒有任何停頓的在握住單杠将自己甩到半空的時候松開手掌朝向半空飛了出去。
重力作用仿佛在長空身上失去了作用,他在半空中的時間仿佛被靜止住了一樣令觀衆欣賞到少年将自己的身體拉成一條直線,雙臂抱在身前飛快的旋轉,當長空伸展雙臂穩穩落在地面上的時候立刻想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後置三周下。
本該是六點八的動作難度卻被長空在第二個中穿動作加入了一個中穿前上一百八以連接兩個大環跳動作,非常美妙的更換了整套動作難度,加之之前兩個連接加分,直接讓難度分從六點八跨入到了七點零的标準。
劉軍臉上都露出了驚喜的笑容,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他很清楚長空第二個連接根本沒有抓穩,他甚至做好長空直接從單杠上摔下去的準備了,沒想到他竟然巧妙的化解了危機,還能獲得意外驚喜。
劉軍高興的把攬着長空的肩膀把他拉下賽場,長空卻雙手冰涼甚至還有些顫抖,身為運動員當然總會面臨從器械上摔下的窘境,但剛剛的一瞬間他卻知道在那個位置摔下去意味着什麽,可能不僅僅是一次比賽失敗,而是承受很嚴重的運動傷害。
長空不斷深呼吸着告訴自己這些都過去了,什麽事情都沒有,他已經應付掉問題,但是明明知道現在安全卻辦法掩飾剛剛受傷的事實,長空攥緊雙手用指甲摳進手背的肌膚中,過了好半天才終于緩慢的平靜下來,他的分數已經被公布在大屏幕上了,但長空完全沒有欣賞自己得分的心思了。
長空靜靜的坐在休息區,沉默的樣子看起來很沉穩,可是雲鷹透過遙遠的距離卻怎麽看都覺得不太對勁,他不由自主的舉起手掌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長空反常的可能性。
一直被雲鷹等人貼身保護的張局長的一段自言自語卻揭破了雲鷹百思不得其解的緣由,他指着賽場說:“剛才那一段真是夠危險的,你弟弟險些掉下器材,按照剛才的動作搞不好就是頭朝下摔倒,肯定會受傷的。”
雲鷹點頭表示了解,輕聲對張局長的“關注”表示感謝:“謝謝你的關心,長空既然走了這條路,受傷運動傷害自然是有心理準備的,不然現在就不會表現得這麽平靜了。”
即使雲鷹心裏清楚長空現在的表現與其說是“平靜”不如說是“呆滞”,但當着對他釋放善意的張局長,雲鷹是絕對不會憑白為長空抹黑的,親近的人說好話也許沒有人在意,可是如果親近的人都不願意給長空說好話,那麽這個選手是不是還值得培養就很令人深思了。
張局長果然只是模棱兩可的笑笑,他和雲鷹一起結束了這段對話,重新投入各自的工作中,雲鷹手指交叉的握在身前,表面看起來注意力集中在會場秩序上,但他卻已經不着痕跡的用眼神不離長空左右。
“長空,你還好嗎?我看你的臉色有點發白,喝點水吧。”秦池說着将長空的背包提到他面前,長空淡淡的“嗯”了一聲打開背包掏出水瓶大口大口的向肚子裏灌水,臉色終于慢慢恢複常态。
“我剛才差點掉下去——時間挺短的,但是我已經想到了我要是癱瘓了會怎麽樣,以後的生活怎麽辦。”長空盡量用輕松的口氣把壓在自己心中的擔憂說出口。
秦池瞥了長空一眼,不可思議的問到:“然後你就一心二用的抓住單杠還加上了一個大回環?”
聽到秦池這麽說,長空突然覺得其實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他……似乎……挺厲害的?
長空有些羞澀的撓了撓自己的臉頰小聲說:“挺危險的,可是不連接上動作下場的時候肯定會摔倒的。”
“……炫耀黨。”秦池不滿的嘟哝了一句,然後伸手搶過長空的蜂蜜檸檬水猛灌,“懲罰你的,把你的飲料喝光。”
“劉教練在瞪你了,秦池,小點聲。”長空擡着一張無辜臉四處胡亂看着小聲提醒秦池,秦池粗魯的動作馬上改成了小口小口飲水,同時同樣無辜的将自己白水的瓶子塞進長空的背包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