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間。
“你去卧室上上網?”
一副商量的語氣。
還能怎麽辦?阮捷只好乖乖退場。進了屋,把門關上,心裏還有些納悶。女人的臉也是跟七八月的天一樣,之前還被他哄得好好的,現在就清場了。鄭北林也是,上回李和安,這會傅以丹,統統給他扔顏色,他一收到信號,就把他當閑雜人等隔離了。
這次偏要聽。
這麽想着,也就把耳朵貼到門上去。
結果大失所望。
也不知道是這扇門隔音太好,還是外面說話聲音太小,只聽到模糊的字音,夢呓似的。後來聲音小了,消失了,阮捷心裏咯噔一下,心說這兩人不會是親上了吧?
這鄭北林到底是個什麽性向?李和安又扮演了什麽角色?
腦補了七八個情節,并在腦子裏上演一遍,阮捷自己都被這驚人的狗血嗆到了。
把耳朵再貼緊一些,幾分鐘過去,隐約聽到門響,再沒動靜了。
這就走了?
阮捷滿腦子的困惑像毛線團一樣在腦子裏打了結。也沒留神,忽然被敲門聲吓得蹿起來,“嘭”一下撞上床尾,一聲怪叫,捂着腰亂竄。
“阮捷?”
外面鄭北林的聲音有些嚴肅。
阮捷揉着腰給他開門,對方擰眉打量他的姿勢,他忙擺手:“沒……沒事,磕床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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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北林臉上寫滿了“你到底在幹嗎”的疑問,被阮捷無視了,頭夠出去東張西望半晌,“人走啦?”
鄭北林轉身走向客廳,從電視櫃裏翻出個藥箱來。
阮捷跟着出去,接了杯水,坐到沙發上,正琢磨着心裏的問題該問還是不該問,鄭北林忽然起身,拿着一瓶紅花油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指揮他把上衣擺撸起來。
阮捷一愣,忙擺手:“不用不用不用,一點都不疼。”
開玩笑,就鄭北林那雙手,這張臉,把他老二揉硬了怎麽交代。
鄭北林卻像吃錯了藥,循循教導起來:“明天會比現在痛。”
阮捷苦着臉猶豫半晌,伸手:“我自己來。”
鄭北林稍作思考,把藥瓶往他手裏一塞,起身往廚房去了。
阮捷小媳婦似的揉了半天,忽然想起廚房裏的情況,把紅花油擰好蓋,也顧不上收回藥箱裏了,随手往茶幾上一放,起身就沖進廚房。來得太晚,恰好看見鄭北林手裏拎着垃圾袋,鼓囊囊的,站在冰箱面前。
阮捷說不出話,眼睜睜看着他拎着垃圾袋出了門,大概從客廳拿了圍裙,系在身上回了廚房,把油鍋拿到洗手臺裏清洗。
一陣心虛,阮捷湊到他身後,道:“那個……我來洗吧……”
鄭北林沒松手。
阮捷道:“就是想幫幫忙,結果都讓我浪費了……以後保證不亂來了,都由你弄。”
鄭北林扭頭看他,盯了一會,忽然笑起來。
阮捷懵了。
笑夠了,鄭北林拿了只勺子,把香油往裏面倒,“兩只茄子,大概這麽多油。”頓了頓,“醬油先放少,慢慢試着加。”
阮捷有些飄忽,做夢一樣。
鄭北林又道:“把鍋架回去。”
阮捷收魂,趕快把鍋裏的水倒了,擦拭幹淨,放回電磁爐上。
鄭北林倒了一半香油進去,再把剩餘的放到幹淨的瓷碗裏,按了開關,加熱香油,再開了抽油煙機。
“想吃茄子?”忽然冒出這麽一句。
阮捷下意識點頭,忽然想起先例,又慌忙搖頭。
鄭北林不說話了,靜待油鍋熱了,把幹淨的豆芽倒進去。阮捷就在一旁看着,等他炒完一盤豆芽,又做了芹菜炒牛肉,關了火,翻出兩包有配料的紫菜,倒入湯盆裏,指揮他去客廳兌上開水。
大概來房間找阮捷之前,就已經煮了飯,這會電飯煲直接端上桌,兩人的晚餐完成。
鄭北林解了圍裙坐下,阮捷已經為他盛好飯。
不聲不響,吃下半碗飯,阮捷終于憋不住,叫了他一聲。
鄭北林停下筷子,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阮捷吞吞吐吐:“那個傅以丹……感覺有點……你喜歡這一類啊?”
鄭北林似乎愣了一下。
阮捷吓得不敢再說了。
沒過多久,鄭北林嘴角一牽,道:“記得李和安麽?”
阮捷道:“記得啊,那個婦産科的。”
鄭北林道:“李和安的前任。”
阮捷一怔,徹底亂了。
“她……跟李和安?”
千算萬算,還是拿錯了劇本。
只見鄭北林點頭,對他的震驚有些不解。
阮捷想不明白:“她跟李和安有一腿,現在一腿也沒了,又來找你幹什麽?”
鄭北林道:“上次李和安來找我,也是為她的事。”
阮捷依舊一臉迷茫。
鄭北林繼續道:“傅以丹,懷了小孩。”
阮捷一張嘴成“O”型。
鄭北林眼裏有了笑意:“表情別這麽誇張。”
阮捷忙合上嘴。
鄭北林給他夾了一筷炒豆芽,慢條斯理道:“兩個人在一起五年了,三個月前分的手,現在傅以丹查出懷孕,想和好,事情難辦了。”
阮捷有點明白了:“李和安不想和?”
鄭北林點頭:“總是吵架,傅以丹近幾年變了不少,甚至有些神經質,李和安是不想再耗下去了……但他自己就是醫生,也說不出打掉孩子這種話。”
阮捷連連點頭:“尤其還是婦産科的。”
鄭北林:“……”
阮捷又憤慨:“那找你幹嗎呀?兩個人事自己想去啊,做朋友的一般都只能勸和不勸分,你說什麽都撈不到好,說不定以後還怪罪你。”
搞了半天,那天晚上躲在小房間裏也是做心理咨詢。
鄭北林不說話,靜下來打量他。
阮捷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又不敢抗議。
不知道過了多久,鄭北林一笑,低頭繼續吃飯。
阮捷先吃完了,開始沒話找話:“你明天出不出門啊?”
鄭北林道:“在家。”
阮捷凝神沉思片刻,總算想到件重要事:“下禮拜,我一朋友估計會來這看我。”
鄭北林點頭,道:“下禮拜我上班了,你自己招待好。”
阮捷笑道:“我就跟你彙報一下。”
哪敢勞他大駕。
一頓飯吃完,阮捷主動攬下洗碗的活,鄭北林也不出去,就站他身邊接了一槽水漂洗。挨得近,聞見他身上的金紡香味,阮捷又下意識去比身高,感覺他比對方好像高那麽一點點——他向來最自豪的就是個子。但要比鄭北林枯一些,沒見過鄭北林的胸腹肌,但單看那胳膊就夠他羨慕的。大一活動多的時候,他還經常打球,練出一身肌肉,進入大三以後就懶下去了,也多虧家裏基因好,再如何也沒有生出多餘的肉來。
暗自下決心,要學習鄭北林把鍛煉這件事堅持下來。
思緒飛到千裏外,忽然就聽見鄭北林叫了他的名字。
尾巴一瞬間豎起來,狗腿地望向對方。鄭北林把一只小瓷碗漂幹淨了,放到流理臺上,也不看他,“有女孩問你要號碼?”
阮捷愣了半天,才把之前給傅以丹說的話聯系上了。
笑着打哈哈:“是啊,本來是說服務器問題的,然後就聊起來了,我沒辦法啊,又不能挂斷,再後來就問號碼,吓得我嘩啦一下就挂了。”
鄭北林:“……”
阮捷擦盤子的動作狠了些:“然後被投訴,我正吃飯呢,範經理扯着嗓子喊阮籍,哭喪似的。”
半晌聽不見回音。
一擡頭,就見鄭北林在笑。
阮捷心說難怪不是親哥啊。
忽然聽鄭北林道:“明天教你炒茄子?”
突如其來的熱情,把阮捷燒得缺氧,險些一口氣上不來。
鄭北林說到做到,第二天一早就要去超市買菜,阮捷恰好開始實施計劃,早起晨練,便跟着他一起去了。相處這麽久,兩人卻還是頭一次一起出門,阮捷倍感壓力,只單元樓到停車場這段路,走着走着就順拐了,被鄭北林用異樣的眼光打量半晌才意識到不對,發現情況後恨不能以五十米沖刺的速度消失在對方的視線內。
坐上鄭北林的車,有些拘束,不敢亂摸亂動。其實現在鎮子上也生活好了,奧迪并不稀奇,他那位做生意的堂兄也有,但最近好想比起過去有過之而無不及,對甚至有些盲崇了,他的總是好的,因為染上了書卷氣,文化人的氣息。
忍不住想鄭北林這樣的人,剛畢業時候又是怎麽樣的。
開着小差,剛好鄭北林叫他,還沒控制好自己,問題就脫口而出了。
鄭北林道:“我導師朋友有個工作室,我實習是在那。剛出去不好混,導師和我爸都出了不少力。”
他坦率,阮捷便得寸進尺了:“後來怎麽去F大了?”
鄭北林道:“本來就想去教書的。”
阮捷想起小時候僅有的那次接觸,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