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25
就在真人琴酒出發的前後腳,安室透也駛出據點。
貝爾摩德在車上,雖然身邊還有備用機,以防萬一還是借用安室透的手機撥打了一通電話。
當然沒開免提聽不清對面在說什麽,不過苦艾酒并沒有刻意打啞謎,或者說當下情況很緊急,她需要把自己的意思不帶偏差、清楚完整地傳遞給對面。
卧底酒廠的公安不動聲色将銀發女人的話進行分析,提煉或許有用的關鍵。
“是我,溫亞德。”
貝爾摩德表面身份是美國女明星克麗絲·溫亞德,這在組織高層不是秘密。
但貝爾摩德沒說自己的酒名,或許電話另一頭不是組織中人。
“有一件事需要你現在去辦……是的,就你一個人,照我說的做,不能出任何差錯意外。”
聽起來貝爾摩德确實非常重視。
“我要你去綁架兩個人,常能在電視上看到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他的家在偵探事務所樓上,趁現在去把他的女兒和寄住在那個家裏的七歲男孩用藥物迷暈帶走,不要驚動任何人。”
“然後馬上秘密将他們送去我在夏威夷的別墅看管,不要小瞧他們兩個,分開關押在食物裏放……”
安室透:“……”
聽着詳細綁架及非法拘禁作案計劃,這種情況真的很難專心駕駛。
安室透扶在方向盤上的手微微攥緊,側頭瞥了眼副駕上的女人。
綁架江戶川和毛利蘭?
而且聽描述她似乎很了解他們,也沒有要傷及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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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貝爾摩德結束兩分鐘的簡短通話,删除記錄後把手機還給安室透。
安室透随手抛進手套箱,探究地看向她:“你綁架他們兩個做什麽?”
貝爾摩德将車窗搖下道口子通氣,用車內點煙器點燃一支煙,二指夾着放到唇邊抽了一口,緩慢吐息:“為了守護我最珍貴的寶物。”
說着身上流露出久經世故的味道。
貝爾摩德知道這樣的行動很冒險,但伊藤誠沒直接殺她滅口而是威脅,說明她應該是有用的上她的地方,又或者只是還沒在組織中站穩,不想過早暴露。
她無法忍受有威脅觊觎那兩個孩子,現在伊藤誠跟琴酒去了橫濱,是最好的反殺時間。
她猜到琴酒離開後會派伏特加去boss那送APTX型藥物的最新研究報告,讓那個知曉實情的研究員連夜帶着報告重要部分離開。
手段非常潦草,肯定無法把自己摘幹淨。
所以貝爾摩德提前讓信得過的人先将二人送往隐秘安全地,接下來對付伊藤誠也就沒有顧忌了。
她不後悔相信直覺深入調查造成的現今局面,相反慶幸沒有放棄,能把潛在的危險挖掘解決。
[……]
黑屏的設備無聲運行着,系統監聽一切。
它早知道貝爾摩德這樣自信實力手段的人,不會因為一次威脅就輕易認輸,人類總要親身經歷一次才會相信某條道路行不通。
歸根到底是她以為伊藤誠只有一個人,身在橫濱手就伸不了那麽遠。
系統一路監控着貝爾摩德找的幫手趁城市還在熟睡,順利将二人綁上車。在開往機場的路上,它順着網絡黑掉程序,啓動了江戶川柯南有定位聯網功能的的偵探手表。
因路上颠簸,十字準心總有對準駕駛座上那個人的時候。
咻。
耳膜難以捕捉到的破空聲穿過,麻醉針順利刺入五大三粗的綁架犯後脖頸。
綁架犯身形僵滞幾秒,随後失去意識昏死過去,腦袋磕到方向盤上,還不小心碰到喇叭帶起一串高昂鳴笛。
系統切斷喇叭的功能,取代自動駕駛功能,将一車人送往人跡罕至的偏遠山林裏。
綁架犯給江戶川和毛利蘭下的迷藥計量很大,足夠他們昏睡到中午,而綁架犯的身體對阿笠博士的迷藥沒有抗性,醒的時間只會更晚。
到時一切早已解決了。
系統接着用綁架犯的手機給貝爾摩德身上嶄新關機的備用機打電話。
那部設備早被埋下病毒自動啓動,唱響叮叮咚咚的輕快默認鈴聲。
彼時苦艾酒跟波本也已經到了目的地。
他們分頭行動,貝爾摩德身邊沒有其他人。
她意識到了什麽,瞬間空氣仿佛冰冷數十攝氏度。
計劃失敗了。
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去綁架江戶川的那個人的號碼,伊藤誠此刻應該身在港口黑手黨,貝爾摩德現在可以确定,他背後有一個黑客。
這部手機甚至只是第二次使用。
握金屬方塊的手指節用力到泛白,臉色蒼白難看的貝爾摩德接通,卻聽到那頭傳來跟夜裏一樣的聲音。
伊藤誠輕松地說:“Surprise!”
“怎麽樣,驚不驚喜?”
貝爾摩德閉了下眼:“是我輸了,以後無論你要做什麽,我都會無條件服從你的指令安排。”
“為什麽不能更識時務一點呢,每一個都是,何必非要走到這種地步。”伊藤誠繼續自顧自半是抱怨地說着。
貝爾摩德心中一緊,“他們兩個——”
“當然,我也不是那麽嗜殺的人,鮮血的味道惡心極了,相比自己動手我是更傾向于雇傭殺手的類型呢。至于這次能不能找到回來的路,就要靠他們自己的運氣了……”
伊藤誠最後厭倦地拿毫無起伏的聲音威脅:“不要讓我再在你身上浪費時間了。”
耳畔沒有滴滴的忙音響起,貝爾摩德卻知道對面的人已經離開了。
未确認江戶川他們的安全讓她備受煎熬,放下手機正要主動挂斷,卻瞥到未暗屏幕上的令人瞳孔震動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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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下一秒,錄音播放完畢自動删除。
貝爾摩德站在原地忘記呼吸。
此刻對伊藤誠,只能感覺到深深的忌憚。
她方才說的沒錯,與這樣的人為敵是絕對錯誤的選擇。
—
—
處理完貝爾摩德這邊,系統沒管那個被送去其他研究所的知情人,直接複原那份伏特加要取的重要資料,把遺留問題徹底解決。
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
留心監聽伏特加那邊的動靜,系統将重心放回宿主這。
只見交涉已經步入尾聲。
真人不用說話,只要站在琴酒身後當擺設就行。
他聽着兩邊扯皮條,黑衣組織要港口Mafia返還軍火物資,港口Mafia要黑衣組織賠償倉庫被炸的損失,琴酒雖然話少卻很穩,不讓組織有吃虧的可能。
最後兩方牌都出得差不多了。
看局勢是敲定返還歸返還,賠償歸賠償。
只是在談賠償的金額。
這時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森鷗外忽然比了個手勢,立刻有部下會意,推開辦公室內暗門,将一個經受過殘酷拷問的人帶過來。
無法自己行走幾乎是被拖到這,一路血痕在紅色地毯上并不清晰。
勉強能從血污中分辨的容貌很陌生,真人不知道他是誰。
系統解說:[是黑衣組織卧底進港口Mafia的人,之前保險箱信息位置都是他傳遞出來的。]
“禁閉室好像有一段時間沒清理了,味道有些大。”森鷗外擋了下鼻子,說着抱歉的話卻是滿臉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麽貴方打算花多少錢買這位屬下的這條命呢?”
回答他的是琴酒出膛的子彈。
子彈直穿過眉心,給了那個組織卧底一個痛快。
仿佛只是把無關緊要的垃圾扔進回收站,琴酒收回槍冷漠地說:“在身份暴露後他就該選擇自盡。”
“你這家夥居然敢在boss面前開槍——”
現場本就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更加緊張,立在森鷗外身後的中原中也速度極快,眨眼就跨過長桌。
真人同樣上前,都沒用武器與他短暫過了幾招。
“中也君。”森鷗外低喚一聲。
褚發青年得到示意停手回到自己的位置,首領讓他找機會試探酒廠的人,沒想到那個藍頭發的身手意外很不錯,他差點用上了異能力。
森鷗外像是對琴酒的選擇無比欣賞,甚至發出邀請問琴酒願不願意離開黑衣組織加入他們。
“這位先生也可以考慮一下,你跟中也的交手很精彩呢。”
真人沉默且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移開視線,板着面癱臉像是不會說話。
—
談判終于結束,真人離開港口黑手黨大廈。
琴酒讓他去碼頭監督組織的軍火裝船,之後要走水路把這些東西運到位于歐洲那邊的基地,不過他不用一直跟去,中途會有人來交接。
真人往歸在港口Mafia地盤的碼頭走,路上無聊他想跟系統聊聊天。
叫了兩聲卻沒有回應,[系統你在嗎?]
[……在。]
系統終于回答,語氣卻有些不對勁。
[怎麽啦?]
系統再度遭受到了打擊。
它沉默良久,将自己監聽到的聲音搭配監控畫面放給真人看,畫面裏是位于研究院據點的伏特加。
他順利拿到了研究資料,卻在出實驗室的門時遇到了昨晚那個研究員的同寝室舍友,詢問苦艾酒叫走對方驗針頭後不見蹤影是去了哪裏。
伏特加也不算蠢到沒救,馬上把貝爾摩德之前詢問他東西還在不在聯系到了一起。
他打貝爾摩德的電話問怎麽一回事,卻沒人接通。
于是自然而然地撥通了大哥琴酒的號碼。
系統以為自己的安排詳盡完美,卻還是敵不過不可抗力。
它沒提之前做的無用功,電子音莫名滄桑:[琴酒已經知道這件事了,你打算怎麽做?]
真人與一個偵探打扮的路人擦肩而過,心态非常好,他還是之前那個打死不承認就行的對策,放心道:[如果琴酒要再查一次不是還有你嗎!]
[若是他要抽你血做DNA對比呢?]
[……]
抽是能抽的,就是顏色不對還會揮發。
真人腳步一僵,做了個深呼吸。
他嚴肅地問:[其實我一直很好奇,系統你對我身體的控制能精确到哪種程度?]
…
江戶川亂步走出幾米後,忽然回頭看了那個長發青年一眼,然後繼續抱着裝滿零食的紙袋往前走。
他能察覺到,世界的違和感在不斷減弱。
之前一直跟着江戶川亂步試圖給他指路,卻眼睜睜看他越走越偏進入敵對勢力港口Mafia地界的三花貓,在他短暫停頓後改變了追随目标。
踩在旁邊半人高綠化花壇的邊沿,跟上了身上還帶着一絲血腥味,明顯不是普通人的青年。
真人馬上敏銳地發現了這只小動物。
他挪不動腳步,渴望地看着三花貓。
“喵。”
貓也蹲坐下來,揚起腦袋觀察着面無表情的青年,看上去乖巧極了。
真人走近兩步見它不逃,有些緊張地小心伸手去摸。
碰了碰頭,三花貓很配合沒動,他感動地又摸了兩把,然後沒忍住朝白毛最多最柔軟的部位下手。
三花貓身軀一僵,未反應過來忘了躲。
系統:[……]
[喂,別摸了。]
“嗯?”
真人應了一聲,漫不經心根本沒聽進去。
[住手,說了別摸了。]
“為什麽——”
[閉嘴不要直接說話!]
[你現在正在摸肚皮的這個老頭子今年五十八,異能名為「我是貓」。]
真人頓時驚醒:???
他驚恐地低頭,對上貓帶着一絲尴尬的眼睛。
真人:……
夏目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