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一行北上荒顏客

瘴氣茫茫的山谷之間密林看不到任何路,只是林中不停的叫響着叢林鳥叫并伴着不知名野獸之聲。

“你們要小心那兩個孩子,他們手上有最鋒利的匕首,會傷人。”一路上努雄不停地和他們搭話。白募痕以傘擋掉了那些繁茂的樹枝與長草。

“襲風,小心一些。”七公子提醒道。襲風心思不在路上,臉上被刺劃出了血痕,七公子不難猜出襲風心中所想。襲風或許不懂那龍钰與自己之間的恩怨糾葛,也不明白那白衣男子與白衣女子為了出手救了自己。至少,在襲風眼中那白衣男女與龍钰是一起的。這晃晃二十多年,自己與布衣他們從小被關在地牢最深處與野獸搏鬥脫穎而出生存了下來,他們互相之間不信任卻可出手救下自己最不信任的人。十多年過去了,他們七人七歲以前的記憶全部沒有。至少他們相信他們的被抛棄成全了他們最後的生存。

現在的襲風怕的是,有人跳出來證明他的過去是存在的。不然他心中燃燒的火焰會将自己焚燒致死。

“到了,我們到這顆樹上去等他們出來,在樹下會有野獸的。”努雄道。

“努雄大哥不如先回去,這過來的路上我們已經識得。看到那兩個孩子我們便離開。”

“七公子,既是我帶着你們來的,若是沒有帶着你們回去這不好。”努雄堅持道。

“你不妨将這封信件替我交予族長,他看便知了。”七公子将一封交到努雄手中,努雄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走之前還不忘了叮囑他們小心。七公子早知努雄不會輕易離去便早早的做出策。他們三人站在那棵幾人合抱的百年古樹上,從最高的角度可看延綿不絕的山嶺。這樣的情景,顯得他們是多麽的渺小。

七公子沒想到他們這一等便是等了兩天,那對雙生之子出現的時候受着傷,雙目如野獸,讓人靠不得身。晚時,白募痕去尋了野果子與一些野兔子烤了果腹。襲風不動,仿佛死人一般。兩日之後,從林中傳來了異動。果然的,是那兩個雙生子,一男孩一女孩。受了傷的他們如同野獸一般的逃着,身後追着輕功極高的武林人。即使是如此,雙生之子卻憑着自己對山林的了解與矯健的身手躲過了那幾個人的抓捕。與此同時,七公子也明白了為什麽這對雙生之子為何會被苗人稱為“妖魔的孩子、不吉的之征”。只因為那兩個孩子眼睛的顏色的紅色的。民間傳聞中,長着金色或是紅色眼睛的人都是妖怪。何況還有人看到這兩個孩子吃生肉,說着聽不懂的語言。

七公子折下一朵花放到鼻間聞了聞,微微一笑射了出去。那幾個追上雙生之子的人閃躲過大吃一驚的喝道:

“是何人阻我唐門之事!”

唐門麽?看來是想拿這兩個孩子試毒。

“這兩個孩子我送走,你們離去罷。”

七公子現身護在那兩子身前。女孩扶着受傷的男孩用匕首防禦着這不明的兩邊人。

“你可知得罪唐門的後果!”唐門領頭之人冷笑道。

“知也不知。他們也只是孩子,唐門門主又何必。”七公子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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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們要選擇做唐門之敵了!如此的話,天涯海角。唐門也要将你置于死地!”領頭男人陰霾的道。

“那便如此吧。”七公子也不願多多糾纏。

“你!”領頭男人一怒,江湖之中誰不懼唐門。而眼前之人不僅不懼怕還無謂的樣子出了讓他有着吃驚之外便是憤怒。他們帶着一身的毒攻向七公子等人,七公子皺眉。這唐門之毒可解,卻也難解。沒有半個月休想解掉,若是弄不好可是會留下餘毒。七公子不願與他們糾纏。示意白募痕将那兩個孩子帶走,可白募痕在接觸到那兩個孩子之後生生的被女孩的匕首劃了一刀并與穩穩的抓着男孩跳躍地退了一步。

那邊,襲風與七公子與那幾個唐門之人糾纏在一起。被毒氣緊逼得無從下手。

白募痕心下一狠直接點了兩個孩子的昏穴帶走了。

待到白募痕将那兩個孩子帶走之後七公子不與糾纏喚上襲風便離去。領頭男人未追:

“不用追了,他們躲到哪裏都能找到,何況那兩個孩子身上的味道用白狐可以找出。哼,我倒要看看他們是什麽人敢直接與唐門作對。”

這一次七公子他們沒有乘馬車而是快馬加鞭的離開南疆,途中碰上了尋來的聖娘。七公子道:

“聖娘這般盛情,在下便随聖娘上藍蓮教做客一番。”

“看來七公子惹上了大麻煩啊。請!”聖娘看了一眼白募痕和襲風懷中的那兩個孩子調笑道。從空中傳來了毒味,以毒相伴于身的聖娘不難猜到這是唐門的毒。只是七公子與襲風身上也有着淡淡的毒,但并不深,卻也讓七公子和襲風額頭冒出了冷汗。

七公子歉意一笑便駕馬飛奔至關外藍蓮教。

唐門。

唐門門主儒雅的喝着上好的茶,卻是含毒的。

“門主,是一個帶着一把傘的男人與一個白衣和一個玄衣的男子,他們往關外去了。”領頭男人向唐門門主報道。

“帶傘的男人……”沉思片刻,唐門門主腦中只閃過一個人。

“好了下去吧。”唐門門主唐穩想了想。武林之中,帶傘的男人不多,但是有一個卻是絕對地讓人難以記住的一人——白募痕。

坊間有傳聞傳,這個男人劍法極高,卻舍棄了劍選了傘。只不過這是真是假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而且他即使是用傘作為兵器卻也真沒人能贏得過他,既然連他都贏不過更別提讓他身邊的那個男人出手了。

難道是不想殺人?所以才用了傘?又或許是七公子抑制了白募痕?唐穩忽然很想将白募痕與七公子拿來試藥以代替失去的那兩個孩子。既然是那個男人插手,這樣便好,他倒要看看人人傳頌的七公子究竟有多厲害。

出關之後直上水木峰的藍蓮教。

“哈哈……本教一而再再而三的請七公子,此次算是把七公子請上來了!”一臉胡子的蠻子一樣的人站在一巨石之上大笑道。

“承蒙教主厚愛,在下榮幸之至!”七公子微笑颔首。

“不知我派人送上的簫七公子可喜歡?”藍淩風道。

“甚是喜愛,多謝了!”

“七公子不必客氣,此次請七公子上我教便是有事相求于七公子。七公子請,今日便随我藍淩風好好的大喝一杯再談其他事宜!”一躍下,藍淩風道,七公子也不客氣接受了藍淩風的相邀。

酉時,藍蓮教教主設宴,陪同的也就只有藍蓮教四蓮座的聖娘、冷天涯、公孫竹、影月。得知襲風便是聞名整個中原武林殺手之時倒也不意外。藍蓮教教主高聲着,聖娘大笑着插嘴,公孫竹套着襲風的話卻得到了冷臉便反過來對白募痕扯天扯地,而月影與冷天涯沉默的喝着酒。

“今日本教主高興!七公子能來,還擒住了擾我藍蓮教之人。真是爽快本教主,來!七公子,今日我們不醉不歸!”藍淩風大碗的喝酒。七公子含笑面不改色的一碗一碗的喝下那些烈酒。

“七公子好酒量!再來!”

“藍教主擒住了誰?”七公子看着面紅耳赤的藍淩風道。

“哈哈,一宵小!當日擾我藍蓮教,今日被影月和天涯擒住正關在地牢中大刑伺候。這人真是硬骨頭,不管面對什麽刑就是不吭一聲,若是他開口求饒,本教主不僅放了他還要留下他。難得這樣的人,若為我所用必定是本教的一大助力!”藍淩風大笑。

忽然,襲風手中的酒杯在手中碎成了片深深紮入手掌之中。公孫竹故意驚訝道:

“襲風這是怎麽了?難道識得那地牢之人?”

襲風沒有說話,倒是聖娘比較細心的為襲風挑刺上藥包紮。

“不過,七公子帶回的那兩個孩子是誰?”公孫竹自讨沒趣轉開話題道。

“嗯,是路上救下的孩子。”七公子道。

“不過,七公子。那兩個孩子身上帶着毒,那毒是唐門之毒,而且用于追蹤。”聖娘道。

“那便有勞聖娘替我将那兩個孩子身上的毒去掉了。”七公子道。

“好。”聖娘應下。

聖娘為那兩個孩子解掉身上之毒之時還不忘了将藥給襲風與七公子服下,他們身上的毒是不深,但傷身。

他們在藍蓮教一呆便是半個來月。

那兩個孩子醒了之後上了人,誰都無法靠近,他們不言不語。野獸一般的眼神防着所有的人。就連七公子,也是無法靠近半步。

直到有一日。襲風看着那兩個孩子,靠近,說道:

“我不會傷害你們,即使你們傷害我。”

男孩的匕首刺到襲風的心口,襲風緊緊抱住男孩任由血留下,他喃喃自語說道:

“放心,你們不會再受到傷害了……”

他們不知,多少年以前,襲風對着自己身邊的那幾個夥伴說:

“總有一天,我要帶你們離開這裏!我要保護你們!要讓你們自由!”

這樣野獸一般的眼神,與他們那麽像。對看見的人,不信任、不相信。可是在搏鬥之時僅僅只是互相為對方做了手腳而得以存活下去便的他們,成為了自己對重要的人。曾經的誓言還在耳邊叫喚着,如今卻是這般光景卻讓人心中無比冰寒。

因為舍不得。

布衣、醉心、憐君、是初、慕時煙、漠然他們舍不得襲風自己一個人背上了就會不顧一切的去背叛!

更舍不得,他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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