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涉江城這幾年新晉了一線城市,旅游業也漸漸的發達起來,路上不少來來往往的游客,大多都是洋溢着歡樂。
童清煜坐在車上,看着窗外的人群,嘆了口氣快樂都是別人的和斷手的她有什麽關系呢?
車停在了二醫院門口,童清煜唉聲嘆氣的被一名長的清純,穿着的像個女混混一樣的女孩扶着進入了二醫院。
童清煜聞着消毒水的味道,又忍不住嘆氣,她好好的一個算命的,就因為接了個算姻緣八字的單子,說了下單主和她女朋友八字不合,結果被單主的女朋友找上門來把她打了一頓,還光榮的左手骨折了。
越想越覺得自己太慘了,又忍不住嘆了口氣,扶着她的女孩一臉做錯事的模樣,怯生生的說:“姐姐,對不起嘛,我替她向你道歉。”
幽幽的看了一眼女孩:“你這女朋友,早分手吧,指不定哪天就家暴了,本來就八字不合。”
沒錯,送她來醫院的女孩就是單主,童清煜也不知道該感慨她為什麽沒給自己算一卦,免去這無妄之災,還是感慨這女孩還算有點良心知道給前女友善後送她來醫院。
女孩扶着她去了醫院,挂號,排隊一條龍服務。
童清煜感覺左手疼得都要不是自己的了時,終于排到她了。
“醫生,你快幫忙看看姐姐的手嚴不嚴重。”女孩緊張的不行,都快急哭了。
童清煜嘆了口氣:“妹妹啊,你可別哭了,頭疼。”
錢斯沐摸了摸童清煜的手,冷冷的說了句:“骨折了,不是很嚴重,先去拍個片子看一下。”
童清煜聽着這個聲音,簡直如沐春風,這聲音可太好聽了,她忍不住看了眼醫生,即便是帶着口罩都能感覺到是個美人。
“好的,謝謝醫生。”
小姑娘誠惶誠恐的給醫生道謝。
沉迷于醫生美顏的童清煜覺得疼痛都少了幾分,小姑娘倒是忙上忙下的。
拿了片子之後,童清煜又被小姑娘帶去醫生那裏,還是那個醫生,一身白大褂,耐心的詢問病人的情況,聲音清冷,格外好聽,作為一個聲控,童清煜覺得自己戀愛了。
到了她,醫生看了下片子,要打石膏。
全程童清煜都沒出息的沉迷于醫生的顏值和聲音,直到打完石膏醫生摘下了口罩。
童清煜傻眼了,甚至還有一絲尴尬,不對,豈止一絲尴尬,她簡直尴尬的能用腳趾摳出個四室一廳。
這可不僅僅是醫生,這還是她曾經的419對象。
錢斯沐在童清煜一進來的時候就認出她了,畢竟作風良好的錢醫生,也就放肆過那麽一次,可惜對方還是個除了臉什麽技術都沒有的菜雞,哦不對,那張嘴還挺能叭叭的。
但出于醫生的職業操守,錢醫生是絕對不會提這件事的。
童清煜對這個419對象也記憶深刻,明明都是第一次,對方技術可比她好得多,長的一臉禁欲,聲音也禁欲,但是在床上可一點都不禁欲。
簡直就是她的菜。
“好巧。”童清煜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錢斯沐點點頭,目光落在她的手臂上,無情的說了些注意事項。
“好的,謝謝醫生。”童清煜尴尬的點頭,419對象是自己的醫生,這種緣分,真的怪尴尬的。
錢斯沐一點敘舊的心思都沒有,讓童清煜過一個周來複查,便重新戴上口罩,不再多說。
童清煜看着她一本正經面無表情的樣子,心裏呸了一句,要不是聽過她在床上說的那些話,她都要信了這是個正經到不能再正經的醫生。
小姑娘帶着童清煜離開了醫院才松了口氣:“對不起啊姐姐,我只是想和她分手,又想起你給我算的,說我倆八字不合,就拿這個當借口和她分手,沒想到她會查了您,還動手打人。”
童清煜嘆了口氣:“算了算了,早點分手,早點離開她,什麽人吶,女孩子也會這樣嗎?”
“算了,人渣不分男女。”
看在人姑娘全程支付了她的醫藥費的份上,童清煜也不好為難人家。
一個星期後,童清煜老老實實的去複查,還是小姑娘陪着她,還是那個錢醫生。
排隊的時候小姑娘還低聲對童清煜說:“上次太擔心了,都沒注意到錢醫生長的這麽好看。”
這一點上童清煜倒是不否認,即便是見多了木秋和江沅那兩個人,童清煜都不可否認錢斯沐真的很好看。
錢斯沐看了新拍的片子:“恢複的還不錯,好好休養三個月就沒什麽大事了,定期來複查就好了,忌煙忌酒忌辛辣,注意補鈣。”
童清煜聽着她的聲音,又忍不住內心吐槽這位錢醫生的悶騷。
但等她定睛看了看這位錢醫生,微微蹙了下眉:“謝謝醫生。”
“錢醫生,我們也算是有點緣分了,為了感謝醫生就給醫生一個忠告吧,近日切忌十一點以後六點之前在外晃蕩,還有這半個月晚上要是有值夜班,盡量調開吧,醫院多事故。”
錢斯沐看了她一眼,仿佛看騙子一樣的眼神,她作為一個新時代的外科醫生,怎麽可能會信這些。
“我印堂發黑,近日有血光之災?”
童清煜:......
“錢醫生不信就算了,好心忠告而已,到時候見到了什麽不幹不淨的東西,卷入了麻煩事可別後悔。”童清煜聳了聳肩,忠告嘛她送了,有人不信,她也沒轍,個人有命。
童清煜出了醫院,苦兮兮的給江老板打了個電話,然後訴苦一通。
“她居然不相信我說的!我都沒質疑她的專業,她居然不相信我的專業,太過分了!”
江老板是個地府在編人員,管理人間的鬼事,開了家叫蘭亭的古董店,和一般的古董店的區別大概在于裏面的每一件古董都是活物。
一般不賣人,只送有緣人。
不管是人是鬼只要拿的出有價值的東西,都可以和江老板做交易。
店裏只有一個叫木秋的不是人的店員,不僅要負責打理店鋪,還要負責江老板的生活,童清煜都覺得這簡直就是賣身。
江老板吃着木秋喂的冰粉,指尖在鍵盤上跳躍打着游戲:“嗯,你可不就是神棍麽,怪不得別人,沒頭沒腦的這麽說一句,不知道還以為你搭讪人家呢,再說人家治好你的手,你有什麽好質疑人家專業的。”
“老板,張嘴。”
“秋秋真乖,親一個。”
童清煜:......
“你們能不能同情同情我,少秀恩愛行不行?”聽着電話那頭的對話,童清煜氣的炸毛。
“童小姐可以忽略。”木秋淡漠的聲音傳來,童清煜氣的挂了電話。
不能喝酒,也不能吃香的喝辣的,她還孤家寡人一個人,還要被撒狗糧,憑什麽啊。
童清煜越想越生氣,一生氣就打車去了蘭亭。
她就要去蹭飯,當電燈泡!
錢斯沐的生活并沒有因為童清煜的一句話而有任何的改變,依舊每天上班,下班,看書,偶爾去酒吧喝杯酒,放松一下神經。
今日是錢斯沐值夜班,她和往常一樣在辦公室看醫書,醫院裏安安靜靜的,确實有些冷清詭異,但對錢斯沐而言早已經習慣了。
十二點的時候忽然來了個病人腿部骨折,需要手術。
錢斯沐緊急準備了手術,這也是她的工作常态。
做完那一臺手術已經淩晨4點了,揉了揉腦袋,有些疲憊。
交代了些事,準備回辦公室眯一會,過幾個小時就又該去查房了。
天蒙蒙亮的時候錢斯沐醒了,揉了揉眼睛,走到窗邊伸了懶腰準備清醒清醒。
哈欠打了一半,錢斯沐忽然愣住了,她的眼前掉落了一團黑影,再然後,一樓的水泥地面上一個女人躺在那裏,黑發浸在血中,面部向下,身上的病號服顯示那是醫院的病人。
饒是錢斯沐做過再多的手術,這樣近距離的場面還是讓她後退了一步。
回過神,連忙向辦公室外跑過去:“有人墜樓了,準備急救,擔架,報警,趕快的。”
她的聲音失了平日的清冷,但還是冷靜的指揮着所有事。
剛剛下了手術臺的錢斯沐,奔向了另一場急救室。
女子的面容已經血肉模糊了,即便是醫院的動作再快,也沒能拯救過來。
錢斯沐離開手術室的時候已經天色大亮了,上午八點。
她在醫院的洗手池邊,細細的洗着手,一根手指都不放過,瑩潤的指尖指甲被修剪的極其幹淨。
錢斯沐低着頭看着水流,思緒卻不自覺的想到女人剛剛落下在血泊中的模樣。
還有那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她往常也不是沒見過血腥的場景,但今日的場面始終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
錢斯沐甩了甩頭,調整了情緒,她還要去做筆錄,警察已經到了。
三天後,調查的結果是自殺。
但是家屬不甘心,在醫院鬧,要醫院賠償,甚至指責錢斯沐沒盡力救回死者。
錢斯沐頭疼的很,不過她在外科的口碑不錯,倒也沒有太影響她的工作。
只是錢斯沐沒有想到的事這不是結束,而是一個開始。
從那天開始,十天後,又有一個女人跳樓了。
這一次錢斯沐沒看到,但也是在她的辦公室後面。
錢斯沐做完筆錄之後,有些恍惚。
她這一次不在場,她在做手術,手術很成功,但手術出來之後就聽到了醫院一片慌亂。
好巧不巧的,別的醫生又沒空,都有手術,依舊只能她上。
這次的死者和上次一樣,臉部血肉模糊,眼睛瞪得老大。
依舊沒搶救過來,錢斯沐沖了把臉,警察沒有太為難她,但是錢斯沐自己心裏堵得慌。
她好不容易調節過來,居然又遇到了。
一次是巧合,兩次呢?
錢斯沐盯着水流從指尖穿過,漸漸的她發現水流變成了血紅色,錢斯沐收回手,後退了一步,她聽到微弱的呼救聲:“救我。”
仿佛被人捂住了口鼻一樣,呼吸困難,錢斯沐又後退了步,腦海中那兩張血肉模糊的臉,瞪大的眼睛在交錯出現。
她蹲下去捂住眼睛,強迫自己清醒,再睜眼一切如常。
大口呼吸了一會錢斯沐才平靜了下來,她看了眼鏡子,除了她什麽都沒有,剛剛居然出現了幻覺,錢斯沐意識到自己壓力太大了,可明明只是兩臺簡單的手術,她也不是第一次失敗了。
她大學的時候,那個教授就和她們說過一句話:“盡人事聽天命,盡最大努力去救人,但不能每一次失敗了就陷入自責無可自拔。”
往常她自我調節能力都很好,可這次錢斯沐不明白自己怎麽會陷進去,甚至有了幻覺。
錢斯沐回到辦公室莫名的想起來童清煜的話,那個神棍當時說的時候并不認真,至今錢斯沐都不能确定她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但她內心裏又不信,真有人能測這種東西不成?太玄乎了。
她還是覺得不可信,應該就是巧合吧。
但是回到了辦公室,錢斯沐卻不由自主的去翻了翻童清煜的複檢時間表。
不出意外的話,三天後她就要來再次複檢了。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文啦~希望大家喜歡銅錢CP
我保證不恐怖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