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準備好好煽情一把, 然而時奕臣瞧着他的面容就知道他即将出口什麽話,于是放下湯匙盛了一碗擺到他的面前,面色帶着笑:“你同本公一起喝。”
寧琮點點頭坐下, 端起碗, 入口, 這真是什麽神仙味道。
他燒湯的本事什麽時候下降這麽多?
再看時奕臣, 他也看他;“怎麽了,為何不喝?”
寧琮“咕咚”一聲把魚湯咽了, 整個人都不好了,他臉上都有些扭曲, 卻笑眯眯的:“公公,你最近幾日都沒有洗澡,我給你去準備些水, 好好擦擦, 擦完給你換藥, 勤洗澡對身體的抵抗力很有幫助,不容易生病。”說完,他不等時奕臣反應, 便起身像外面走去。
時奕臣自然不會攔着他,他巴不得寧琮趕緊走, 人沒影後, 他噓口氣, 把魚湯給倒進湯鍋裏, 頭皮還在一圈圈麻着。
太難吃了。
晚間。
時奕臣披着中衣,胸/口/露/出大片雪白,頭發濕漉漉,剛才寧琮給他洗了澡, 渾身都擦拭了一下,現在整個人都覺神清氣爽,輕快不少,。
“公公,換藥吧。”寧琮已經搬了藥箱子過來,時奕臣走到床上坐着。
寧琮打開藥箱,給他換藥已經是非常熟練,可現在,時奕臣渾身都散發着洗澡過後的香氣,寧琮換藥有些心不在焉了,他心口那傷,他擦拭時,忍不住想用手輕撫按/揉,而他也确實這麽做了。
時奕臣被他那柔軟的指腹按摩的忍不住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寧琮上了草藥前在他的劍傷處輕輕撫着,那紅色刀疤最近顏色越發深,還帶着些癢,這是刀疤後期會有的反應,寧琮那雙手很輕的觸碰,他似乎很了解他一般,知曉哪裏癢哪裏不舒服,他的手指落下的每一瞬間,時奕臣都覺得無比舒适松緩,與此同時還伴随着一股說不清的情緒,慢慢浸擾他的神經。
他雙手撐在兩側,高昂着頭身子向後仰去些,聲音透着不自然:“好了,上藥吧。”他覺得自己身體快要受不住這種奇異的感覺,又不想讓寧琮看出來。
“公公,這劍傷後期會很難受,你要忍着點,我在給你揉揉,這樣淤血散的快,你也會少受許多罪。”寧琮瞥見時奕臣那微微泛紅的臉頰,他卸了□□妝容,現在就是徹徹底底的素顏,所以他的每一個神情,每一寸/皮膚包括毛孔大小他都看的清清楚楚。
時奕臣的肩膀忍不住顫/抖合着深衣都跟着晃動,寧琮心裏忽然想到了別的,腦子裏靈光一閃,他的手依舊按摩着,沒有因為時奕臣的話而退開。
玉色皮膚上透着紅色的長長傷痕,在燭光的映襯下,詭異又妖冶,有種說不出的風情,況且時奕臣的姿/勢也很...寧琮覺得嘴裏泛着渴意,手上勁道跟着大了些,但那些傷痕劃的并不淺,這幾天連着上藥早就成愈合狀态,皮肉相互銜接長新肉期間,這個過程最讓人難捱,那種麻癢又不能随心撓,此刻寧琮的手在他身上動作反而很好的解決了時奕臣身體上的極端不适,力氣似乎越大,他心口那傷痕處就覺得越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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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感覺,太陌生了,以往受傷沒人這樣對他,都是大夫匆匆換了藥,換完就走,而他只是面無表情的承受,如今,寧琮時而輕緩時而用力的給他額外疏松,時奕臣有股心跳蹦出胸腔的感覺。
明明才洗過澡,房間內窗戶敞開,夜風吹進,并不是很燥/熱,但他額頭就是生生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随着寧琮手上的輕重緩急,他啞着嗓子盡量使自己的聲音放平;“可以了。”他覺得自己像在一間蒸汽蓬勃的澡房內,一股道不明的氣壓将他整個人都充斥的窒息不已,可他卻不讨厭這感覺。
寧琮終于停手,把旁邊的藥箱裏的紗布拿出來 ,又把李大夫開的那特殊草藥膏打開,開始細細上藥,最終将他上身換好。
時奕臣暗自調整氣息,拉開被子,躺了進去,看着寧琮放置藥箱的背影,發現他的腰際那麽纖細,似乎他一只手就可以輕輕環住,寧琮身材很好,上下比例勻稱,尤其下半身在腰帶的束縛下,走路時,他的腿顯得格外修長,以往看着沒什麽,但現在時奕臣瞥着,總覺得那優美的身姿令他有片刻暈眩。
“公公,往後每次換藥我都給你揉揉好不好?這樣你就好的快些了。”寧琮走過來就開始寬衣,他們自從在一起同居後,早就不在意當着對方穿衣換衣這件事。
時奕臣瞧他一連串利落的動作,轉過眼睛看着床前面的簾子,想着方才他的手指劃過皮膚帶來的一樣觸感,令他心驚,也讓他回味。
寧琮半天聽不到他的反應,湊過來不滿道:“公公,你不喜歡我給你揉?”
時奕臣驚醒,瞅着他身子向後挪了下,笑了下:“沒。”
“那就這麽說定了,後面我給你一天捏一次。”寧琮露出歡喜的笑臉。
時奕臣點點頭,而後又覺得自己是不是答應的太快了,揉一次就讓他老命失了半條,要是天天按摩那他.......
這麽想着,寧琮已經滾進了他的被/子,一把抱住他,一臉滿足,時奕臣比別的男人少了那麽點兒東西,這會寧琮側着身子一把抱住他的腰,一條腿搭在他的身上,那比他多出來的一塊直直磕在他的身上,沒有想像中的軟和,反而帶着些叫/嚣,他低頭看寧琮,寧琮一頭烏黑秀發垂散在他身邊,像溪水畔的浣紗布,輕盈美妙,屬于寧琮特有的香氣又在他鼻腔內飄搖,他的身子跟着緊繃起來,他覺得現在比讓他處理最艱難的案子還讓他頭疼。
他公事處理不好可以找下人撒火出氣,可現在,自己一腔內火無處發()洩,他又不能把寧琮怎麽了,只好自己承受這從未有過的異樣。
“公公,你身體怎麽那麽燙?”寧琮忽然擡頭滿是關切。
那星眸太純粹,沒有一點雜質,時奕臣暗沉了眸子,一把将他兩換了個他士宰他的姿勢,自上而下的窺視他,寧琮吓了一跳,忍不住叫出一聲。
“公公。”
“叫什麽叫?”他有些愠怒,二十多年還未曾有過如此讓他難看的時候,他瞪着他,語氣不善:“你是不是故意的?覺得本公比你少了點東西,你就肆無忌憚的對着我毫不檢點?”
寧琮:“ ... ...”這人大半夜的發什麽神經?
“哎——”一聲驚叫,時奕臣突然出手,他覺得這力道比他上次在澡房內時奕臣握的還要重,他又怎麽得罪他了?
“公公。”寧琮立即示弱,眼淚巴拉的看着頭頂之人,希望他可以手下留情。
時奕臣面色冷沉,一言不發,要不是那裏傳出的感覺,現在整個屋內就是無人的狀态,萬籁俱寂,一根針掉下來都可以聽見的狀态。
“本公同你見過的那些男人不同,但是要想對你做什麽,你覺得我會不能?”時奕臣貼他進了許多,一雙眼眸熠熠,觀察着寧琮的每一個舉動,他把他的心給攪亂了,現在他并不想要手下留情,所以自然的,寧琮眉頭就蹙了起來,額頭也被他逼出汗來:“難受。”
寧琮可憐巴巴的樣子,讓他心頭那股不知名火燒的更加茂盛:“你不是說喜歡本公嗎?你說那麽多做那麽多,是不是想要現在這樣?”
寧琮嗚咽,時奕臣忽然這樣對他,難道剛才真的是他猜想的那樣,上藥時,他就敏銳的發現時奕臣的不對勁,故意在他心口受傷處流連,沒想到被他猜對了,其實被時奕臣對待身體并無多大的排斥,他也不想矯情推搡,茶裏茶氣的說着什麽不要,別,之類的虛語。
素顏的時奕臣真是絕了,特別是現在帶着傷,一身飄逸中衣翩跹,紅豔的唇畔透着絲蒼白就像吐了果色唇膏,配合他本就清冷淡漠的氣質,與內在那股喧/嚣着要破壁而出的隐忍y念結為一體,讓他此刻散發出任何人見了都不忍移開目光的別致誘//惑,寧琮哪裏經受的住,他直直勾着他的脖子,把自己送進他的頸子,也不裝了,覆在他耳畔低語:“是。”
... ...
西廠地牢內。
洛淩一人置身偌大的牢房,裏面只關着他一人,隔着牆壁,他似乎可以隐約聽見隔壁鞭笞的聲音,一聲聲落下又一條條揚起在抽下,合着關押犯人的凄厲叫喊,洛淩皺着眉頭,鼻腔內似乎都充滿血腥味。
他此番前來的目的達到了,自己沒本事動搖大興皇室的根基,但是大興的皇帝可以,沒想到自己一張臉也還是有點用處的。
這會同他來的使臣也不知被關押在哪,估計是回不去了,八成會被腰斬再此,一想到這裏,洛淩那張妖嬈的臉上就忍不住綻放笑容,所有跟西陳皇室有關的人與事,他都痛恨,死吧,死吧,把那些使臣連着西陳都給滅了,雖然他不喜歡這個狗皇帝,但是要他選,他寧可讓西陳都落與方才那個男人之手。
洛淩瞧着牆上的鐵窗,那麽大的地牢窗子就那麽小一點,光亮幾乎都折射不進來,這裏又冷又潮濕,呆久了身體居然感覺不大舒服,他的身上還有傷,那個太監武功高強,雖然他自诩不差,可在大興皇宮裏作亂,以少敵多,拜下陣來幾乎是可以遇見的事實。
他并未想過要贏,只是借着自己是西陳使臣的身份行刺,讓大興皇室把怒火牽扯道西陳皇室罷了。
“當啷”他的腳上帶着鐐铐,鐐铐的另一端牽扯着牆壁,他只可以在固定的小範圍內活動,要想離開這裏,恐怕是難如登天。
他看過了,這鐵鏈都是用精鐵煉制,就算他不受傷面對這種級別的捆綁,多半也是難以脫身。
這次估計要折在這裏了,洛淩眉眼裏幾不可見的閃過一抹凄涼,須臾,他又抿唇輕笑:死在這裏也比整天看着琅月統治西陳統治的風生水起的好。
如果她母親不死,如果他還住在那個小院子裏,他是不是就不會是今天,他是不是就可以跟琅月一争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