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是誰?”

“回大王, 他是屬下們巡邏時在路上撿到的,衣衫破舊身上又被拷打的痕跡,兄弟們就帶回來了。”

頭昏昏沉沉間, 一道淡漠沉穩的聲音流進耳膜, 閉着眼睛, 廖秋覺得自己腦袋漲的都要炸了。

他艱難的睜開雙眼, 只見自己身下軟和和的躺在一個皮墊之上,不遠處有兩個打扮異常的人在相互間交流。

說話有些蠻夷但是仔細聽來還是可以聽出他們在說些什麽。

他答應時奕臣做間諜, 自己甘願受了苦肉計,身上被抽了十幾鞭子又被揍了一頓, 拖着疲累的身子趕了好幾裏路程,早就累暈了。

他掙紮做起。

不遠處的兩人看見他醒來,皆向他這面看過來。

其中以為身穿青色長衫, 長發紮成無數小辮子高高束與頭頂用一金色圈簪箍住, 雙耳系着一串長金墜子, 他眉眼間冷淡但五官還算精致,見他醒了變向他這面走過來。

廖秋看他打扮與旁邊那個穿着铠甲的男子比不像是一流,內心登時驚醒覺得這人一定是個身份特殊的人。

他坐在皮墊子上腦子飛快思索, 覺得還是保持原樣裝作出衣服呆掉的樣子比較好。

男子向他走來,離了一米的距離站定, 細細端量他, 廖秋眼中裝出一副怯意躲閃, 不自覺的低着頭, 對方看了幾眼,忽然笑了,搖搖頭:“大興的男子也不過如此,給人看兩眼居然害羞。”

這話用的是标準的大興話在說, 廖秋聽的清清楚楚,他驚覺,西陳裏居然有人可以将大興話說的這麽順溜。

不覺擡起頭來又看了他一眼。

男子走進一把勾起他的下颚,居高臨下的與他對視,一派命令的口吻:“你叫什麽?”

廖秋結結巴巴:“廖......廖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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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月聽了重複一遍他的名字,嘴角上揚:“名字不錯。”

廖秋低頭繼續裝作害怕的唯唯諾諾狀,琅月也不在意他的狀态,随意道:“你身上受傷了,我的人将你撿了回來。”

廖秋這時立刻跌跌撞撞的就要起來,結果一個用力太猛立刻跌在地上,他才知道自己是睡在一個張獸皮鋪就的床上,床的高度不低,他一個沒注意跌了下來,他顧不得疼痛立刻趴在地上發抖:“多謝,多謝大俠救命之恩,小人感激不盡。”

“大俠?”琅月聽了忍不住笑出來,“你們大興人喜歡對施救的人稱呼大俠,我倒是差點忘了,可惜我不是什麽大俠,真不知道以後遇見你了嘴裏的大俠我跟他要是相互間比上一場誰會贏。”

廖秋一邊聽一邊暗自裏分析此人身份,他覺得對方一定是個什麽官員,看他的氣度就不像是個普通人,長相俊美衣着華貴定是個身居高位的人了。

他匍匐着小心翼翼低聲道:“多謝壯士相救,小,小人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您。”

朗月又是一笑,轉過身半低着身子與他貼的很近,饒有興趣的看着他;“你一口一個小人的,我這兒不住小人,在這麽說自己就出去自身自滅吧。”

廖秋一震,立刻顫巍巍的擡頭與他對視,近距離看他的雙眼,深邃如寒潭讓人看不清卻又有星辰般的耀眼,他頓了下後背一陣發麻:“我,我習慣這樣稱呼自己了,在我們大興除了皇上旁人都是蝼蟻塵埃。”他越說聲音越小,後面看着琅月有些躲閃,琅月見狀無聲的點點下巴,似乎在考量他的話,幾秒後道:“這裏不是大興,本王也不會要求你自稱什麽小人,來貶低自己,你以後不必這麽蔑稱自己了。”

本王,他是西陳大王?

時奕臣告訴他,西陳的大王叫琅月。

他是琅月?

運氣這麽好,剛醒來就看見了西陳的君主。

他裝作害怕又感激的也樣子,跪着謝恩:“謝大王。”

琅月忽然笑的妖嬈起來,湊近他:“你似乎對本王是個大王一點都不驚訝?”

廖秋後背一涼,這話要是答得不好那一定會出事,不要任務完不成命最先丢了,他立刻惶恐的低頭:“小人,我,我一睜開眼睛就看見您穿着非同一般想着一定是個身份高貴的官爺,又見您談吐不凡,更是覺得您跟方才那個壯士不同,您說您是大王,那我就覺得肯定是了。”

琅月靜靜聽完眼神誨測不定,嘴角又笑了:“你倒是會說話,看不出來你穿的普通,嘴巴倒是很會說。”

“你受傷了,這是金瘡藥,我們西陳特有的治療外傷的藥物。”琅月從袖口裏抽出一個小瓶子扔給他,起身離了他幾步距離。

廖秋感激涕零,沒想到琅月會在意他的傷口,很是意外,他接過藥瓶子千恩萬謝,琅月看着他:“你穿着普通為何會遭受酷刑?”廖秋身上都是鞭痕所致的新傷,看着倒是近期剛打的,上面血漬凝固如果不及時治療估計會烙下病根。

廖秋心裏一緊,接着面上慘淡眼中就醞釀出淚水來,無奈道:“我是來軍中找人的,結果就出了點事。”為了增加事情的可信度,廖秋一邊說一邊醞釀眼淚掉落。

他編了個煽情的千裏尋愛的故事。

告訴琅月自己心中有所屬,喜歡的人參軍好幾年沒有見到一面,他難掩相思之苦便千裏跑到軍中尋愛,結果對方不認他還将他羞辱了一頓,人沒帶到自己反倒是被貶的一文不值,回來的路上遇見了盜匪,身上的盤纏都被搜刮殆盡,被人綁着毒打至此,沒有銀兩又受到了傷害後他走投無路便随便晃悠,沒想到就晃悠到了西陳後面就是自己暈倒被人救起的故事......

他說的凄苦又小聲,中間還零碎的斷續幾下,說完,他也不敢看琅月的眼神,生怕自己說的太假他知曉,心中慌得要死,這種小白說書上才會有的戲碼自己就這麽編了出來,也不知道這個西陳的大王會不會相信。

良久不見聲音,廖秋後背都要出汗了,想着琅月是怎樣一張臉在看自己。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擡眼看他時,琅月冷冷道:“大興的男子都是那種德行,完全可以想的到。”

廖秋心中終于松口氣,跟着哽咽道:“看錯了人看走了眼,落得如此下場也是活該。”

琅月又道:“你們大興的男人都喜歡男人,那後代如何繁衍?”他們西陳并不會出現男人喜歡男人的事情,不是民風不許而是單純的比起男人,他們覺得抱着女子在懷中才更加嬌軟可人。

廖秋道:“我們也不是全都喜歡男人,也有的喜歡女子,不然整個國家就要亡了,即便是天子也有喜歡的女子的。”

琅月想了一會似乎理解又似乎不理解,最後總結道;“還是我們西陳好。”

說着又看着廖秋:“你怎麽還不上藥?是夠不到傷口嗎?”

廖秋本是聽他說話才沒開始擦,後來聽他一問正好做出衣服不太好意思的樣子來,就好像這屋裏站的是兩個異性人。

他覺得自己這樣演會更加像一些,會襯托的剛才他編的那個故事更加真一點,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到底是喜歡男的還是女的,但剛才已經說給琅月聽了他喜歡的是男人,那他現在一個陌生男人面前自然要裝的扭捏些才像啊。

琅月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麽,笑了笑;“這裏是西陳可不是什麽大興,你不必顧慮太多,我看你身上傷的也不輕,你趴下本王幫你。”

廖秋驚得打了一個激靈,琅月要幫他上藥?

轉念一想,這不是獲取他信任的好時機嗎?

便喏喏的答應了,心裏還在思考一國之君為何會這麽謙遜,居然幫助一個小平民上藥,琅月到底要幹什麽?

背上被藤條大的青青紫紫,琅月虛着眼睛,看着這雪白的後背變得血肉模糊,心裏忍不住咯噔一下,好像有人抽在自己皮膚上一樣。

如果這個後背傷勢好了那應該是個如同女子一樣嬌嫩的背脊,大興男子跟西陳的男子不同,後面生的很窄很秀氣,琅月一邊上藥一邊難得想到了別處。

“以後你就住這裏吧,最近你們大興邊境也不太平,還是在這裏好好養着吧。”琅月想到這裏神情就凝重不少。

一個月前他接到了派出去的使臣在大興皇宮內刺殺大興皇帝的消息。

那個美人是經過他自己同意的,雖然他不喜歡男人但是為了自己國家的百姓安穩他只能投其所好的給大興皇帝送一個,臨走前他還找人單獨的給洛淩培訓過,誰曉得剛去當晚就出了事。

在朝臣的建議下他已經從幾方面着手準備了,一是軍中糧饷随時充足備着以防萬一,另一個就是派出去的人還沒有回來,他總覺得洛淩有什麽隐瞞,之前不知道可這刺殺過後他冷靜下來想了想,就發現洛淩有很多疑點。

西陳國力自然沒發跟大興比,他現在也是很哀愁,希望這一仗可以來的晚一些。

“好了,你休息吧。”琅月手上停下,看着廖秋淡淡笑了下。

琅月看着人走出營帳後,心中泛着嘀咕,這個西陳的王感覺跟他想的不大一樣。

他摸摸那個空了一半的瓶子,突然不知自己來這是對是錯。

那被時奕臣讓人故意抽打的鞭痕現在被琅月抹了藥膏,似乎沒有之前那麽疼了。

另一邊。

寧琮一覺醒來接近正午,時奕臣從外面營帳入內,見他從床上起身,柔聲道:“睡的足了 ”

寧琮揉眼,嗔:“公公,你起的這麽早 ”

寧琮腿上還套着時奕臣昨天給他親手穿的漁網,昨天玩的有點兇了,寧琮被他折騰到夜間,時奕臣倒是定時定點準時出去開會商讨接下來的戰事。

時奕臣瞥見他的長腿,腿上一塊一塊隔着網子透出的軟玉溫香,昨晚他領略了這襪子的方便之處,前面他握着寧琮比他多的那東西是從漁網的洞內穿過而握,直的好像軍營裏的鐵直兵器,後面他的手指亦是從網洞中由外入內,那感覺奇妙極了。

不僅寧琮整個人軟如一灘泉水他自己也是無比幸福

這會他徑直走過去在寧琮身邊站立一把将人攬住,最近他的新愛好就是在人剛起時,軟綿綿的無力感下他把人拽過來緊緊摟着,酥身r香,那感覺透過鼻尖直直刺向心底

作者有話要說:  徹底放飛自我想怎麽寫就怎麽寫了,全憑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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