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節
第25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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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君影早已是滿臉淚水,卻仍是一聲不吭,斷就要斷的幹淨,不留一絲餘溫,這樣對誰都好。
尚遠之沖兩位老人點點頭,說了聲告辭,便走出了宋家。
“老宋,有你的,這麽簡單就搞定了。”顧老爺子笑呵呵的,眼中卻是一抹擔憂,自然是為了那個把自己鎖在房間裏的丫頭。
“你這個老滑頭。”
“怕是沒那麽容易。”兩人相視而笑,這麽多年來他們何曾怕過誰來着。
尚遠之走了很遠很遠,看不清宋家大宅了,才停下腳步,狠狠地一拳砸在路旁的樹上,鮮血順着褐色的樹幹一滴一滴地往下掉落,在草地上開出了鮮紅的花朵。
尚遠之幾乎要咬碎了一口的牙齒,顧君影他不會放棄,顏烈他也不會放過,他負盡天下人,只為了一個顧君影,她卻背棄了他,他情何以堪。
可是,就算顧君影是穿腸毒藥。尚遠之依然執迷而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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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屬意外(1)
顧君影約了程章在一家餐館,寥寥數面,她已把程章當成了至交好友。
“過幾天我要和爺爺一起回家了。”悶頭喝了好幾杯酒,顧君影這才說了出口,短短幾天,她已是對這個城市眷戀極深,姥爺曾說她這人太重感情,必會被傷之極深,當時她只是一笑而過。如今,卻真是嘗到了苦頭,追尋真相的代價果然是深重的,她果然也被傷到了,在這個地方是再也呆不下去了。這些年來她真是沒什麽長進,一有事情就只知道逃。
“什麽時候回來?”程章問。
“也許就不回來了。”
程章差點跳了起來:“我以為你只是回去一趟,為什麽要走?”
“沒有呆下去的理由了。”顧君影眼中有幾許茫然。
“好端端的,為什麽呀,你那未婚夫不要了麽?”
“我們已經解除婚約了。”顧君影說的輕松,心裏卻幾經波折。
程章這下完全傻了眼,上次才聽顧君影說訂婚了,這才多久呀,怎麽就解除婚約了,這是說着好玩的嗎?
“我受不了他們把我當成個傻子愚弄。”顧君影淡淡地敘述着這些天來發生那許多事。
聽完,程章沉默了,許久才說:“你不愛他吧。”
“我不知道。”顧君影搖搖頭,從她醒來開始,遠之就一直在她身邊,她以為她是愛着他的。
“那顏烈呢?”
“我也不知道。”心中太苦悶,顧君影又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我很失敗,對不對?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我連自己愛着誰都不知道。”
“君君,別這樣,聽聽自己的心吧。”程章勸道。
“我不知道我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好亂。”顧君影迷茫得像個孩子,這些年來,她一直都把那些騙局當成是事實,這一揭穿,什麽是真,什麽是假,誰是真心,誰是假意,都不知道,她很混亂。與尚遠之的那場對白已經耗盡了她的全部精神,若不是僞裝的堅強,她早已是一敗塗地。
程章不知道從何說起,也不再勸,只是陪着她一杯一杯的喝酒。
不知道喝了多久,程章覺得有些暈忽忽的了,才出言阻止:“君君,行了,下次再喝吧。”
顧君影醉态可掬,一言不發,抱着酒瓶子傻樂。
程章摸摸額角,準備送她回去,可是又不知道往哪裏送,一時之間找不到好的辦法,忽然,靈臺一亮,想到了顏烈,也不知道他的電話有沒有變,姑且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顏大少爺,我程章。君君喝醉酒了,你知道她家在哪嗎?”
“你們在哪?”
“藍月亮西餐廳。”
“別走開,我馬上過來。”
顏烈放下電話,發了一會兒楞,還是匆匆忙忙地往外趕。這幾天,他努力把她抛到腦後,可是終究還是做不到不聞不問,不管不顧,顧君影就有那麽一種力量,直叫他失去了理智。原來他并不是不想念她,他只是忘記了那股想念帶來的激動而已,就像他不是不呼吸,只是忘了他一直在呼吸而已。呼吸可以短暫地屏息,但是卻無法不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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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屬意外(2)
顏烈趕到的時候,程章正牽着顧君影在路上搖搖晃晃地走着,兩個人像小孩子一樣地拉着手邊走邊唱,看起來似乎開心得不得了。
“怎麽不在裏面坐着?”顏烈看得心驚肉跳的,兩個喝得醉醺醺的女子走在大街上,那該是件多引人犯罪的事情,幸好沒事。
“你來了。”顧君影酡紅着臉,笑嘻嘻地說。她認識他,他看上去好熟悉,他身上淡淡的氣息讓她覺得很安全。
顏烈怔了怔,心裏微苦,也許只有在沒有意識的狀态下,顧君影才不把他當成洪水猛獸般避之唯恐不及,也只有這種時候,她才會對他笑。這笑他盼了那麽多年,本來以為此生再不會見到。
是喜是悲,顏烈早已說不清楚。個中滋味,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程章打着酒嗝,把顧君影的手塞到顏烈手中,然後手一揮:“顏……顏大少爺,把君君帶走……帶走。我,我要回家了。”
顏烈牽過顧君影的手,她還是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笑,看起來還頗為正常,反倒是程章醉得東倒西歪的,連步子都邁不穩,卻是不安分地動來動去。
好不容易把兩個醉着的人拖上車,兩人還一路歡歌,顏烈卻眉頭緊鎖。
程章下了車,朝他們揮揮手,搖搖晃晃走了。
看着她開門進去,顏烈才準備離開,卻發現一邊坐着的顧君影臉色慘白。
“不舒服麽?”他低頭輕聲問。
顧君影皺着一張小臉,睜着一雙霧蒙蒙的眼睛無辜地望着他,小雞啄米似地點頭。她好難受啊!唔,好想吐。
顏烈湊過頭去,不料,她哇地一聲吐了他滿頭滿臉。
滿身的酒氣和穢物,顏烈傻了。
顧君影卻咯咯地笑了。
顏烈無奈,她那一張笑臉真是讓他罵也不是,打也不是,哭笑不得,只得先回到家中,讓顧君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自己去浴室洗澡,這一身酸腐的酒臭味他實在是受不了。
等到顏烈收拾好自己出來,顧君影已經睡得香甜,她的整個身子都歪倒在沙發上,卻也不知道躺下。昏暗的燈光下,微微浮動的暗影貼在她臉上不規則地跳躍,竟生動了她的美。她的睡顏脆弱地像一尊陶瓷娃娃,好像一碰就要碎掉,卻又精致地讓人心醉,顏烈好不容易才忍住伸手摸上她的臉,他暗暗在心裏告誡自己,她是屬于別人的,不是他的。她就像是遠在天邊的雲朵,他只可遠觀。
呆了半晌,顏烈才搖搖她:“君影,醒醒。”罷了,還是早些送走她,以後她的這些事,他再也不管了。他已經決定要遠離了她,遠離了那些是是非非,一個人尋一處清淨之地,度此殘生。
顧君影睡眼惺忪,眼睛微微睜開了一條縫,茫茫然不知所以然,轉而又馬上閉上了,好吵的蚊子!她嘴巴撇了撇,盡是不耐。
“君影,快起來,我送你回家。”
吵死了,顧君影一揮手,一巴掌拍在他的臉上。
“顧君影。”顏烈有些惱了。
顧君影這才睜開了眼睛,看着眼前那張一張一合的紅唇,這就是罪魁禍首,就是他吵她睡覺的嗎?她捧着他的臉頰,用力地壓下自己的唇,這下好了,不吵了,她滿意地舔舔他的唇瓣,清清涼涼的柚香,很舒服。不由地眯了眼,她忽然覺得饑腸辘辘。
顏烈瞠目結舌,瞪大眼睛望着眼前忽然捧住他雙頰的她,然後,她俯首吻住了他的唇。詫異的錯愕叫他一時之間毫無設防,讓她闖進了他的口中,溫柔的粉舌滑溜溜地在他的嘴裏毫不客氣地挑動每一處的舌蕾,頓時讓他呼吸急促。
他想了那麽久,念了那麽久的女子此刻在吻着他,然而,這女子卻又是不屬于他,他該如何是好?顏烈糾結了,不知道該君子地推開她,還是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好好地親吻她一遍。
他似乎聽到自己的心牆被人一片片剝落的聲音。
所有的念頭在看見懷中女子伸舌舔舔緋豔紅唇的一瞬間完全停頓,他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在理智還沒回到軀殼之際,莽撞的身體語言早讓他沖動地俯首含住那露在外面的粉舌,毫不留情地展開了掠奪。
他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她的鼻尖上,她的唇上,熱吻夾帶的快感迅速地沖擊着身體的每一處,顧君影迷迷糊糊地,只是本能地感受他所帶來的熱流,情難自己的呻吟最後融入他的口中,成為呼吸交融時和諧的共鳴。
轉眼間,不知道誰先将誰的身上的衣物褪盡,也不知道是誰先帶領誰移步到床上,只知道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