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節

第39章節

,尚遠之四處奔走。

二零一零年十月二十五日,尚氏集團董事長尚遠之涉嫌僞造罪案證據,妨礙司法公正,被逮捕歸案。

二零一零年十一月二十日,審判終結。

法院宣布,顏海系遭人誣陷,實屬無辜,現決定恢複其黨籍、名譽,給予其家屬補償;XX市市長尚宇昭謀殺罪名成立,現判處死刑,緩刑兩年;尚氏集團董事長尚遠之涉嫌僞造證據,妨礙司法公正,判處兩年有期徒刑,緩刑一年。

案情進展迅速,其中不乏顧、宋兩家的勢力幹預。

至此,驚天動地、轟動一時的市委書記謀殺案終于告破,徹底終結,最後結局大爆冷門,卻也皆大歡喜。XX市的權力中心重新洗牌,幾家歡喜幾家愁,極少有人會想起那個在牢裏自殺的無辜的前市委書記顏海,想到的僅僅是嘆息,或許他再堅持一陣子出來了又是一條好漢,嘆只嘆英雄末路;想起那個殺了人反而嫁禍他人的前市長尚宇昭,人人皆是一臉唾棄。成王敗寇,從古自今都是不過時的真理。

大大小小的報社都給了這次事件很大的篇幅,從始至終跟進,白紙黑字,詳盡地記錄了案情發展的始終,不曾遺漏一處的事實。

尚氏集團股價大跌,面臨破産威機,忙着拖後腿的,忙着秋後算賬落井下石的,也有忙着營救四處奔走的,到處有人議論紛紛,一時之間,整個XX市人仰馬翻,熱鬧非凡。

顏烈看到這個新聞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個月後的事情了。再怎麽轟動的案件,經過時間的沉澱,也都已經被人慢慢地遺忘了,善良的人們總是健忘的,就算以後再提及也僅僅只是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父親出事之後,顏烈就找了個職業經理人打理公司業務,自己賣掉了家裏的幾處房産,又把尚麗容安排好,他就一個人四處走走,從北邊的XX城開始,一路向南。那陣子,他剛好走到古鎮鳳凰,在一家小店吃晚飯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一張墊桌腳的報紙上登了他父親的遺照以及他舅舅的大頭照片,好奇地撿起來一看。

上面還有供詞。

尚宇昭的供詞:是的,顧子淮和宋雲染的車子是我動了手腳。那年,我跟蹤顏海到了顧家。期間,我和顧子淮生了矛盾,他小人心性,要把我們之間的一些事情抖出去,我自然是不能放過他的。我沒有想過要害顏海,當年我已經把證據收在了妥當的地方,我以為這輩子這個秘密将會爛在心裏,誰想到會被人拿出來。既然事已至此,我認罪。

尚遠之的供詞:是我剪掉了錄影帶的後面一部分,我認罪。

石破天驚!

顏烈愣了幾分鐘,然後笑了,有些釋然,又有些痛楚。他的父親原來沒有殺人,可悲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相信過他,所幸真相大白,還他一個清白,只是人都死了,名聲榮譽什麽的又有什麽意思。他想不到的是尚遠之竟然如此狠毒,一邊說是幫着他,一邊卻是把顏海推到了被告席上,是因為他吧,說到底是他害死了自己的父親,雖然這個父親不是那麽稱職,可終歸是他的父親,他背上的是怎麽樣的一個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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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顏烈繞着小鎮走了幾圈。

千年來川流不息的沱江水還在奔騰不息,從沱江大橋上往下望去你方面意見江面上水真是首都雲霧超過彌漫着,鹄立在河岸邊的吊腳樓、鐘鼓樓、樹木也都跟着水氣慢慢隐去,淡到虛無。古樸勤勞的苗家人,熙熙攘攘的游客,顏烈身處熱鬧的街市,心卻依然彷徨。

天漸漸地黑了下去,四周的燈火慢慢地亮了起來,也越來越熱鬧了。顏烈随着人群慢慢地挪動,看到有買許願燈的,旁邊的小販舌燦蓮花,勸說着游客,他也買了幾個,點燃了蠟燭,輕輕地放進水裏,讓小小的花燈順水飄走。他的心中有好多的願望,可終究是等不到流星,只能借這一湖的水來記載念想,願他愛的人健康平安,那麽他便別無所求了。

第二天,顏烈沒有停留,也沒有折返,他只是按照原定的計劃,朝着南方走去。走走停停,一路的風景在他眼前掠過,西湖的柔美,黃山的秀麗,黃浦江邊的繁華,看過陸游的鳳凰,看過白娘娘的雷峰塔,顏烈沒有歡喜亦沒有悲傷,一個人走着,雖然疲倦,卻也不想停下腳步,人倦了就歇一下,可是心倦了呢,怎麽辦?

顏烈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他回不去了,就算他的父親沒有害死君影的父母,他也回不去了。愛上顧君影的時候,他是真的愛,也真的以為會愛一輩子,如今他仍是愛她,卻再也找不到呆在她身邊的理由了。顧君影說的對,她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她了,而顏烈卻依然是以前的那個顏烈,他還停留在她傷心跑掉的那個下午,他的心還在痛,淚也只能往心裏流,所有人都往前走了,他卻依然留在原地。失去記憶,顧君影仍然是那個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公主,她注定活在燦爛的萬丈光芒之下,而他卻一文不名,除了一顆心,他連一個完好的軀體都不能給。

這一次,顏烈心甘情願,既然給不起,他便默默走開,還她一片海闊天空。從此,她要翺翔便翺翔,要遨游便遨游,他連守望的資格都失去了。從此,顧君影的世界與顏烈再無瓜葛。

只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還是會想起那個人,那張臉,顏烈有時候會想,如果沒有那件事,沒有謀殺這個事情,他和她會不會就在了一起。

可是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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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蘭之戀

再次看到顧君影的時候,顏烈游歷到了一個不知名的江南小鎮,這個小鎮盛産香水,小鎮上家家戶戶種滿了玉蘭花,一條條交錯縱橫的小小的巷子裏處處都充斥着濃郁的芬芳,這是個浪漫極致的地方。加上小鎮裏民風樸實,民情簡單,顏烈就租了處小屋,準備多住上一陣子。在這個如同世外桃源般的地方慢慢沉澱自己的心情。

夜色蒼茫,顏烈在小小的巷子中穿梭,背影凄清,與四周的彌漫着的醉人的芳香格格不入,他卻不自知。

忽然在黑暗之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顏烈一怔,然後心下釋然,這世界上相似的人何其多,他怕是看錯了人,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他一想念她,這世上所有的身影便都成了她。想念到了極致,想與不想就都沒有了什麽差別。

顏烈笑笑,走到小湖邊上,坐下,一個人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湖畔也種滿了玉蘭花,夜風中,有冷香襲來,他借着一輪明月,看見了水面上飄着的點點白色的花瓣,還有一彎淺淺淡黃色的月影在那水中,美極,豔極。

若是君影在,一定會喜歡這裏吧。她其實是很好滿足的,很過年前,他遞給她一束鈴蘭她眼中閃過的淡淡喜悅,她擡眼看夜空中煙花綻放時那一瞬的驚喜,他背起她時她不言而喻的開心,一點點一滴滴還在眼前,恍如昨日。顏烈一直耿耿于懷的不是失去了顧君影,而是兜兜轉轉那許多年,現世安穩,年歲靜好,她卻始終漂泊,他給不了她幸福,亦看不到別人給她的幸福。

顏烈在岸邊坐了大半夜,直到天空中下起了蒙蒙的細雨。他站起身來,卻遲遲沒有轉身,空氣裏彌漫着玉蘭花的味道,隐隐約約還夾雜着一種他熟悉的氣息,他不敢回頭,轉過多少次身,回過多少次頭,每次都是無窮無盡的失望。

終于還是轉過身,顏烈看到顧君影撐了一把當地印染的油紙傘,靜靜地站在高大的玉蘭樹下面,花瓣散落了一地。

黑暗中誰都沒有出聲,兩兩對望,訴盡了無數的相思。

千言萬語,散在一聲嘆息中。

顧君影撇開了手中的油紙傘,上前幾步。

他們在雨中深情相擁。

顏烈望着懷中笑靥如花卻眼中含淚的女子,他緩緩地低下了頭,深深地吻上了她在早冬空氣裏凍得微微發了白的唇。

雨絲迷茫,花瓣紛飛。

跌跌撞撞地回到顏烈租來的小屋裏。

幾度春風。

一夜纏綿。

翌日。

顧君影躺在床上,望着穿着圍裙在廚房裏忙碌着的男子,心中是壓抑不住的喜悅。

顏烈消失了,她迷茫了許久,終于決定去尋他,她沒有刻意打探他的消息,她想若有緣,那麽他們定是會相見的。顧君影一路向北,慢慢地走,慢慢地游覽,沿途的風光甚好,她卻始終無法真正地開懷,這才明白少了那個人,一切都黯淡無光。所幸他們果然是有緣的,不曾約定,相遇在這個浪漫別致的小鎮上。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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