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表白
明麓完全不明白她怎麽就和沒穿沒區別了：“我不是穿了嗎？不是你給我買的嗎？”
“……”
“你喝多了。”
“……”
岱歷亭立刻又哄：“我喝多了, 喝多了。小麓穿了，來，喝湯。”他繼續喂。
明麓就這點超乖了, 他喂她就低頭喝。
垂眸的時候，一雙長長的眼睫蓋住下眼睑，留下一片小剪影, 模樣特別可愛。
岱歷亭看得心都軟成水了。
喂完了人，岱歷亭讓她睡覺，然後他終于出去做晚餐了。
已經七點多，不過喝醉的人至少得睡個一小時才能緩過來一些, 所以岱歷亭也沒有着急。
他慢條斯理地處理食材，邊忙活，腦海裏邊想着剛剛承諾給她的事。
對他來說，确實不是愛了就必須在一起的, 因為知道對她而言, 有更重要的東西, 不能為了愛情就斷送掉她最珍貴的，也為數不多的東西。
這把年紀的人了, 他不會做這種不計後果沖動的事。
但是……如果因為沒有和喜歡的人在一起，而從此她就一個人生活, 看着她小叔和女朋友一起住，為了不打擾他們她也從來不聯系；
看着他有一天結婚, 和別人一起出雙入對, 偶爾在外面偶遇；
最後，她爺爺奶奶也老了，走了，偌大的綠汀就剩她自己, 然後小東西就一個人慢悠悠生活，沒有一個人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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岱歷亭手上剝蝦殼的動作停了下來，出神了一會兒——他也，做不到讓她一個人這樣下去。
只是，要在一起，那聯絡合作方的事得安排上了，處理好了他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然不小心被明骁撞見了，人一發起狠來，他連收拾殘局的時間都沒有。
而且，到時候不止明骁，還有她家裏，他的家裏，每一個都不會同意的。
兩家世交，關系深厚，驀然他一個當叔叔的和小侄女扯上這種暧昧關系，家裏老人肯定沒一個可以接受。
他得先安排好公司的事，到時候才能有精力去處理家裏的事。
岱歷亭輕呼口氣，把事情在腦海裏理好了，就認真地繼續剝蝦殼，把她喜歡的蝦都處理好了，又去處理帶魚。
做好晚餐，已經是快九點了。
岱歷亭去卧室，敲了一下裏面就傳來一聲回應，他有點意外地推門進去。
那個小東西沒睡，靠着床頭坐着，慵懶地垂着腦袋。
岱歷亭馬上關切地問：“小麓，怎麽沒睡？”
“口渴。”
岱歷亭才想起來她早前在喝酒的時候就說口渴了，後來是喝湯了，但是醒酒湯是燙的，可能沒法解渴。
他站停在床邊，溫柔道：“那起來吃飯好不好？我做你喜歡吃的東西了。”
明麓看了看他。
女孩子眼底一片迷糊，顯然酒還沒徹底醒來，不過不暈就不錯了。
岱歷亭把她扶下床。
然後就見到眼前露出一雙白嫩又纖長筆直的腿，那浴袍，不止薄如蟬翼、薄如無物，還短……
岱歷亭後悔沒讓她直接穿他浴袍了，痛苦地扭開臉：“走，吃飯去。”
這一頓飯，醉酒的人吃得挺舒服的，桌上全是她愛吃的，魚湯她喜歡，帶魚她喜歡，蝦他做了兩種口味，剝殼和沒剝殼，她看着都很喜歡。
岱歷亭吃得就有點食不知味了，眼前一直是女孩子明晃晃的身子，那衣服領子在她吃飯的動作中，一直晃動，越晃越暴露。
他最後都只吃米飯了，菜都沒夾一下。
直到對面的小東西軟甜又關心的聲音傳來：“你怎麽，不吃呀？”
岱歷亭擡頭看去，然後，就見她給他夾了一塊魚到碗裏。
岱歷亭：“……”
男人輕抿薄唇，欲言又止。
垂眸盯着碗裏的魚肉須臾，又聽到對面呢喃：“你不吃這個魚嗎？很好吃的。”
“……”
他點點頭，夾起來放入口中：“喜歡，喜歡，吃吧。”
大抵是兩個喜歡奠定了真假，她又夾了一塊給他。
岱歷亭：“……”
他深呼吸，還得禮尚往來給她夾回去：“謝謝，小麓吃吧。”
她看到碗裏的魚，笑一笑，歪歪腦袋盯着他。
岱歷亭一下子被看得，渾身不自在，但是又……看她那迷糊中透着可愛的眼神，忍不住也回一個笑給她，然後誘哄：“乖，吃吧。”
似乎又痛苦又……甜蜜地吃完一頓，岱歷亭把人帶回卧室讓她洗漱，自己回廚房收拾東西。
忙完再到客房門口看看，裏面已經沒聲音了。
他轉開門把手往裏瞥了眼，人已經洗好了澡上了床。
浴室燈忘了關，人也沒蓋被子，還不清醒的樣子。
岱歷亭去關了浴室的燈，又去給她把被子蓋好，再在床頭開一盞淺淺的小燈，怕她半夜醒來。
最後，他看着深深睡着的人，在床邊坐了會兒。
好像也沒什麽意思，就是想陪陪她，白天在工作，一整天放她在家裏自己玩。
女孩子睡着的時候，一張漂亮的小臉上終于沒有了清醒時的各種煩惱，就那麽安安靜靜的，呼吸均勻。
她這樣無憂無慮的時候，就特別吸引人。
小東西和以前一樣漂亮，又好像因為長了幾歲，有了一抹成熟的氣質，所以顯得更加耀眼。
認真看的時候，岱歷亭每次都很容易出神。
他伸手，輕輕拿食指刮了刮她嬌挺的鼻子：“叔叔喜歡你開心的樣子，小麓，只要你開心，怎麽都行。”
沒多久，岱歷亭就有點困倦了……昨晚一夜沒睡。
給人掖了掖被子，他就起身回去了。
只是洗漱後躺下，人很疲憊，但是不知是不是心裏有事裝着，岱歷亭沒睡着。
躺了半個多鐘，眼睛緊閉，卻感覺漆黑中，腦子越來越清醒。
最後男人索性起來，點了根煙後，去書房工作。
看了諸多近年和岱氏有合作的合作方資料，再着重研究了下北美那幾個一直對岱氏那幾個項目很有興趣的人，最後估算了一番，哪幾個有可能在緊要關頭注資的。
白天特助匆匆一想估算不出來，但是他研究一晚上後，還是可以琢磨出一些後路的。
最後岱歷亭把名單放給特助，讓人這兩天聯系一下。
這一通忙完，天已經快到破曉時分。
連着兩天兩夜沒阖眼，饒是向來熬夜加班的岱歷亭也有點扛不住。
他手揉揉眉心，另一只手往煙灰缸掐滅了指尖那燃得差不多的煙頭，起身回房去。
睡前最後一刻，他又摸了手機定了九點的鬧鐘，準備差不多了起來做早餐投喂那只小麓。
隔壁的明麓吃好喝好，這一晚借着酒勁早早就睡了，所以倒是也很早就醒了。
她翻個身摸手機，一看時間，才八點不到。
明麓看了看窗外的陽光，眨眨眼清醒一下。
一夜過去，酒精已經褪得一縷不剩，澄明的腦子如同這清晨的陽光，幹淨明媚。
只是腦海裏也空蕩蕩的，沒什麽東西。
明麓努力想了想，才記起來，昨晚岱歷亭下班，她好像抱他了，各種亂來。
後面的事，每一件都模模糊糊不清不楚，像做夢一樣。
明麓實在記不清了，就揉揉腦袋，起來洗漱。
進浴室後發現她穿的是件浴袍，這浴袍的事她倒是記得。
明麓的臉刷的一下子就紅了。
盯着那低得不行的領口，她捂了捂，好露啊，啊啊啊，這樣在岱歷亭面前晃動，以後怎麽做人。
她馬上出來找自己的衛衣，然後回去迅速換上。
穿上裹得嚴嚴實實的衣服，明麓終于渾身舒服了，這才好意思打開房門出去。
外面靜悄悄的。
明麓以為他去上班了，但是走到玄關處看了看，好像車鑰匙鞋子什麽的，還在。
她就回到卧室，輕輕轉開她隔壁那間房的門把。
這是他房間沒錯，房間中央的床上，男人蓋着初夏的薄被，安靜沉睡着。
明麓輕手輕腳地關上門，随後再次去玄關換上鞋，出門走了。
在公交車上，她給岱歷亭發了條微信：“我回家了，這兩天麻煩你了。謝謝你那天晚上去派出所帶我。”
回到綠汀，爺爺奶奶碰巧沒在家，明麓就兀自回了房，洗了個澡換了一身新的衣服後，若無其事地坐到書桌前打開平板打算工作。
只是剛坐下，九點整，放在一旁的手機就進來了一條微信。
岱歷亭：“小麓？你回去了？”
明麓看了看，回了一個字：“嗯。”
剛起床的岱歷亭定定看着這消息，顯然沒回過神來，沒想過她會忽然走了。
“你怎麽回去了？”他問。
明麓說：“昨晚是喝多了，又待了一晚。我今天就不麻煩你了嘛。”
岱歷亭看完消息，琢磨了下，酒醒了這麽生疏？
他問：“你酒醒了嗎？”
明麓以為他只是單純地關心，就說：“醒啦~你今天怎麽，沒去上班嗎？”
岱歷亭靠着床頭，悠悠看着消息回：“嗯，昨晚比較晚睡。”末了又加了句，“你是不是不記得昨天幹什麽了？”
明麓挑眉，又忍不住回想昨天他回去後的事……她真模模糊糊的，記不太清，就滿腦子都是抱着他，外面抱房間抱，他好像也一直給她抱，溫柔得很。
“我，那個，”她很不好意思地說，“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
岱歷亭嘆氣，果然。
所以那些可可憐憐的話，都只是酒後吐真言而已，酒醒了就藏起來了，不會說給他聽。
岱歷亭心疼了一瞬，有一瞬想跟她重複一下昨天的話，但是現在人還有點疲憊，沒精力去招呼她，而且公司的事情還完全沒有開展，要是進展起來不順利的話……
他不會言而無信，但是也可能得延緩一些才能好好和她在一起。
所以男人最後咽下滿腔的話，轉而跟她說：“那你休息吧，自己玩兩天。那件事我已經處理好了，你乖乖不要去想了，嗯？”
“唔。”
“我這兩天有點忙，忙好了再找你。要是有什麽事，你就随時找我。”
明麓不太明白他找她幹嘛，估摸他只是客氣話，所以回了個“嗯”，就過去了。
岱歷亭兩天沒睡，這才睡幾個鐘，還困得不行，所以安排好了她，人很快就躺下繼續睡了。
白天的時候還好，上班時間沒什麽事情打擾他，但到了落幕時分，各種應酬就差不多來了。
晚上六點，手機響起來電話。
岱歷亭迷糊中，沒看名字直接放到耳邊，初醒的聲音沙啞地詢問了句：“嗯？”
經現聞聲，困惑異常地道：“岱總你怎麽回事？發半天微信不回，約了談事你特麽忘了？你特助說你今天沒去公司？然後你現在，怎麽回事？在睡覺啊？”
“嗯。”他手臂搭在眼睛上，繼續睡着。
經現感覺像是不認識他了，非常恐怖：“這，不是吧，工作狂魔一整天沒去上班，傍晚六點在睡覺。你昨晚……是辛勞了一夜？造人啊？”
“……”岱歷亭呼氣，“挂了。”
“別介啊，起來吃飯啊，事你打算拖到什麽時候？”
岱歷亭斟酌兩秒，想起來他這幾天臨時多出來的那些工作，本來他事情就是每日都滿滿的，現在多出了這一個事，他要忙出來一倍。
所以最終，為了他的寶貝小麓，岱歷亭還是起來了。
經現個廣播站，打電話到吃飯也就一個多小時的功夫，他生生把兩人的工作餐搞成了朋友聚餐，喊來了明骁幾個人看熱鬧。
大家一下子都知道他們岱總今天沒去上班，傍晚六點在睡覺了。
這破天荒的消息讓幾個人直接當下酒菜，一整晚都津津樂道。
岱歷亭一直吃飯，沒有言語。
只是明骁時不時地用他那豐富的戀愛經驗戲谑他，一定是有人了。
岱歷亭這時候就會有點吃不下了，心口有些……虛。
吃完飯，岱歷亭臨時收到特助發來的消息，說：“有一位加拿大的剛好在北市，人聽說您這兩天工作不忙，想約約，就說随時可以約。您看晚上要不要見個面？那位喜歡喝茶，我定個茶館就行。”
岱歷亭回：“行，我去見見。”
吃完飯已經不早，再喝了一場茶，回到家已經是半夜。
岱歷亭又上書房去補上今天白天的工作，工作到三四點，才去躺一下。
連着幾天他都是這樣，白天工作晚上見各種人，一個又一個，忙得腳不沾地。
這些年，還是第一次工作到好像身體有點超負荷。
但是，又清晰地能感覺到，好像有顆種子，在心中悄無聲息地發芽生長，且長大了，穩了起來。
明麓回家的那幾天，一邊工作，一邊在浏覽國外的大學。
她的能力，要申請國外的學校其實都不難，只是現在已經太晚了，要明年才能上；
加上，要說服明骁同意她出去，比較難。
明麓在想着，是先跟小嬸嬸通通風呢，讓小嬸嬸幫她吹吹枕邊風，說服明骁同意她去留學；還是，去找岱歷亭。
沈希正常的事情肯定會幫她，只是留學這件事，她可能就不會輕易答應了。
她應該會和明骁一個心理，覺得她在北市上學最好，能經常回家，跑國外幹什麽呢。
而岱歷亭……他經常在國外待着，可能就不會那麽抗拒她出去，他當年也說過，她沒在北市上大學的話，可以去澳洲留學，他會照顧她。
所以，思來想去，明麓還是拿起了手機，給那個號發了消息：“你這兩天還忙嗎？”她還記得前幾天他說忙，“我明天請你吃個飯好不好？有件事，想麻煩你。”
岱歷亭收到消息的時候，無比驚訝，沒想過她會找他，他正想這兩天差不多了的時候，周末和她見個面呢。
邊上的特助還在一旁跟他念着行程，但是他只一眼不眨盯着電腦，特助的話一句沒聽進去。
回過神，他敲擊鍵盤回複：“怎麽了？什麽事要這麽客氣。”
明麓：“唔……不太好辦的事，一兩句說不完。你方便嗎？”她知道，他一定會先問她為什麽出去的，所以這些事情，在手機上說不清楚，“如果你沒忙完，就等幾天，也沒關系。”
岱歷亭：“沒，我沒事，那不用吃飯了，我一會兒有空。”
約好了地點，明麓就出去了。
已經快五月了，天有些熱，明麓坐地鐵到了那邊，又一路吹吹夜風走到小區。
越過明骁那棟樓，沒多久就看到在自己樓下站着抽煙的年輕男人。
黑色賓利停在一旁，他站在一側的黑色燈柱下。
一身深灰色的條紋西裝，右手夾着煙抽，左手插在西褲口袋中。
長身玉立的樣子，有種氣勢淩人的姿态，但那無可挑剔的俊顏在昏黃色的路燈照耀下，蒙着一層香煙缥缈的煙霧，又頗有股颠倒衆生的風味。
注意到她時，男人撇過頭看了過來。
兩道目光隔着三五米遠的距離交織在了一起。明麓想起前幾天對他的又摟又抱，現在清醒着，有股深深地不自在和點害羞。
稍許過去，她撩撩頭發，努力鎮定自若地走過去。
岱歷亭目光終于微微一動，從她漂亮的臉上落在一身絲質白色長裙上。
流連了兩秒，腦海裏飄過了一周前的那件惹火的……絲質浴袍。
明麓站停後，客套地問了句：“你……吃了嗎？”
岱歷亭碾碎了煙蒂，再擡頭朝她點點頭：“吃好了。你呢？”
“嗯。”明麓也颔首，然後，在安靜的兩秒鐘裏，覺得，越發不自在。
好在岱歷亭大概也是如此，所以直接問了：“怎麽了？找我什麽事？”
明麓也就直奔主題了：“……我想，跟我小叔說，出去留學。你幫我說服說服他。”
岱歷亭落在她臉上的目光一下子就深了不少，聲色也因為心緒的躍動，暗啞了起來：“你說什麽？”
明麓：“我想出國留學，他可能不太同意。”
岱歷亭也不同意啊：“你保送了城北，怎麽變成要出國？”
明麓微微牽了下嘴角，解釋：“我，就是今年不讀了，明年我申請國外的學校。”
“為什麽？”
明麓眼神閃爍了一下，微微垂下眼皮。
岱歷亭把她神色的小變化盡數收入眼底，然後他心中一下子就忽然明了了：“小麓……”
明麓其實也沒想藏着掖着，就是有點不自然，不過他估摸都看出來了，就擡起眼，笑一笑說：“我想去散散心。”
岱歷亭挑眉。
明麓：“也沒什麽，就想換個地方生活，反正我現在長大了，有能力自己生活，所以我沒必要一直在這待着。最近可能因為那個人，總想起以前的事。反正，我在這也是一個人，我就想換個地方……”
男人一字一句地聽完，啞着聲溫柔問：“一個人？”
明麓沒說話。
岱歷亭：“因為我嗎？”
“沒有。”
“你确定？”
明麓繼續笑：“……有一點吧，不走忘不掉。我也不想打擾你了，這麽多年一直在麻煩你，你沒必要，沒義務一直照顧我，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
岱歷亭定定地和她對視，目光深沉而炙熱，徐徐又淺笑一下。
明麓有點不明白：“你要是……要是不想跟我小叔說，那我，自己也行；然後，我最近就走了，以後我就不找你了。”
岱歷亭無聲輕嘆口氣：“我只是，最近有點忙，小麓，所以沒找你。”
明麓眼中浮起困惑。
岱歷亭：“想把事情解決好了，再找你，本來是周末就想找你了。”
“你找我，做什麽？”
岱歷亭再次淺笑，含着點無奈氣息：“小東西醉後是直接斷片的，我說的都忘得一幹二淨了……”
明麓定定看他，心中好像有一陣水花搖曳了下，好像有什麽……苗頭在動。
岱歷亭揉揉酸澀的眉心，人有點累。
須臾，他開口，低低的聲色在夜色中如風一樣，微微飄散：“和你在一起，你小叔可能會對兩家在合作的項目全部撤資，這也不怪他，你家裏和我家裏的關系，他太清楚了，所以知道我和你之間關系有多懸殊。他撤資也只是警告我做事有分寸而已，但這是我能預估的，衆多事情裏絕對會出現的一步，所以我在聯絡新的合作方以備不時之需。”
明麓愣了愣。
岱歷亭看她：“叔叔這把年紀的人了，不能為了談個戀愛，公司都整沒了吧？”他笑，“所以我想等忙好了，再找你，再好好跟你聊聊，這幾天着實有點忙，經常很晚才回來，沒空找你。”
明麓整個人都怔愣着。
岱歷亭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摸了摸女孩子的頭發：“就不要走了吧，叔叔都把路鋪好了，到時候能扛一段時間明骁的打擊，你不能讓叔叔賠了夫人又折兵吧，嗯？小麓。”
明麓腦子裏好像有風在卷動，卷得她腦子缭亂不堪：“你，你……”
她眼眶濕熱，瞳孔裏全都是茫然與意外。
“沒有不喜歡你，沒有，元宵見你的那晚，就喜歡了，”他捧着小女孩的臉，拇指輕輕擦過她微濕的眼角，“只是覺得不合适，我這個年紀的人，真的做不到随心所欲地亂來，我只能盡力盤算出對你最好的，因為你還小，你考慮的還淺，我總要做一些對你負責任的事。”
明麓眼眶模糊了起來。
岱歷亭：“但前幾天，跟你說了我心裏想的了，你這小東西只顧着說給我聽，說得我扛不住，我說的你一句沒聽進去。”
明麓馬上瘋狂回想他那天說了什麽。
可是，想不起來，她可可憐憐地蹙起眉頭：“你，你再說一遍好不好？”
“剛剛已經說了。”
“……”
他若有似無地淺笑。
随後，手放到下面握住她的手腕，一牽，把人放到了懷裏，伸手把她抱住。
明麓整個都懵懵的不真實，心撲通撲通地跳，好一會兒才知道要伸手，然後就去抱他了：“我以為這輩子，想要和你牽扯不斷，只能是做夢呢。對不起，”她聲音有點沙啞，“認識我不太劃算，小時候要照顧我……長大了要為了我那麽辛苦，對不起。”
岱歷亭手掌輕輕摩挲她的腦袋，像小時候一樣：“沒關系，就這一個，我可以為你一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