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在婚紗店試了禮服,溫言和喬晉橫在外面吃了晚餐,才慢悠悠地回到她的小公寓,別致的複古路燈在秋風中另有一番風情,連投射下來的燈光都顯得別有滋味,溫言任喬晉橫攬住肩,男人的手臂給她圈出一方溫暖的小小國度,“我覺得我們還是随便拍一套就好了吧,等明天天氣暖和了,我們再去海邊拍外景,好不好?”
喬晉橫笑道,“好。”
“婚禮從簡,剩下來的錢我們就能去旅行!”
“對。”
“還有啊,我們的新家那麽大,你說……我再去挑一張沙發好不好?”
他笑看着她,“你說什麽都好。”
他對她一個反對的字都沒有,活像是縱容妖妃為非作歹的昏君,溫言不好意思地打了他一下,從寒風中聞到一股誘人的香甜,往遠處一看,果然在拐角有一家正要收攤的栗子店。喬晉橫看出她的心思,牽着她的手去買。熱乎乎的紙袋裏是圓潤的栗子,捏在指尖還是溫熱的,喬晉橫捧着袋子,溫言從裏頭抓出一顆剝開,踮起腳尖送到他嘴邊,他張開嘴,溫言又收回手,把栗子利落地丢到自己嘴裏。
溫言哈哈大笑,取笑他也有這樣被人戲耍的一天,喬晉橫無奈地看她,他總是沉默寡言的,但漸漸的,溫言能夠從中讀明白他的意思。
他在寵她,笑罵她他也就只有在面對她的時候,心甘情願地被耍。
溫言漲紅了臉,挽住他的手臂往他懷裏鑽,小情侶總是不能好好走路的,他擁着她,在街頭走出歪七扭八的路線,心裏被她撞得沁出蜜水來,可很快,他就察覺到不對勁。後面有一輛車一直跟着他們,用緩慢的速度,不加遮掩地尾随,似乎也沒有心思遮掩,在拐彎時,他猛地停下腳步向後望去。
對方被他拆穿,略一停頓,便熄了火,從車上走下,關門聲在夜中尤其刺耳,溫言好奇地在原地站定,順着喬晉橫的目光向後看去。
男人站在夜幕中,好似披星戴月,溫言恍惚地凝視着那張籠罩在昏黃燈光中的臉,胸口重重挨了一錘般。她一下子就忘了話該說什麽,路該怎麽走,只呆滞地和對方對視,夜色中他的眼睛一如既往地幽寒,仿佛能吸出人的魂魄。
喬晉橫眸光暗了幾分,拉着溫言要往前走,卻不想齊庸快一步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他還是那副從容微笑的模樣,帶着三分慵懶七分奢華,連站在老舊的住宅區大門口,都不顯得落魄。可在看到兩人緊握的雙手時,無法控制地撤下唇邊的弧度。
風陡然凜冽了,齊庸捕捉着溫言的視線,開門見山地問,“你要和他結婚?”
她有多久沒見過他,沒聽過他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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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垂下眼,右手被喬晉橫捏得生疼,徹骨的痛楚逼得她一個激靈,從回憶中清醒。她下意識往溫暖的地方靠,接觸到喬晉橫的手臂,擡頭看向他,他的眼睛和齊庸不同,總是透着利落分明的感情,她于心不忍地挽住他,對齊庸擠出一抹笑意,“對。”
其實想開一點,他們之間并不存在賒欠,他們根本沒有開始過,談何傷害?
溫言笑了笑,“我姐告訴你的嗎?你們感情真好。對了,你和我姐的婚……”
喬晉橫臉色一變,用力抓緊溫言的手腕,溫言吃痛悶哼,不解地看向喬晉橫,正想要問他為什麽突然用力,就被齊庸打斷,“你愛他嗎?”
他面如寒霜,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只要她對他還有一點留戀,他就會抛開顧慮和尊嚴,放手一搏,可她只是挽住喬晉橫的手臂,聲音小小的,卻又肯定地說,“我喜歡喬大哥。”
她深深看進他眼裏,還像他第一次見她時那樣披着頭發,臉頰圓潤白皙,明明是和喬舒一樣的長相,他卻從中看到許多不同。
她生氣的樣子尤其可愛,被他欺負了都不敢吭聲,敢怒不敢言地在背地裏罵他,翻來覆去的不過是“混球”“壞蛋”幾個無傷大雅的詞。
“齊先生,這麽晚了,您來……有事嗎?”
她輕描淡寫地問,卻生生在他胸口砸出兩個血洞,有股恨意瘋狂地往腦中湧,齊庸冷笑一聲,上前攫住溫言的手腕,過分強悍的力度逼得溫言後退一步,手中的栗子沒有拿穩,嘩啦啦落了一地。
“你怎麽能……怎麽能這樣簡簡單單地忘掉?”他恨不得捏碎她的骨,一字一頓地從牙縫裏擠出,褪去白日的鎮定和從容的臉上挂滿寒意。
他指責她,質問她,好像她背叛了他一樣。溫言不可思議地仰頭瞧他,錯的難道是她嗎?又不是她瞞着他和別人訂婚。
溫言眼眶發燙,咬着牙從他手中抽出手腕,可不管怎樣努力,他都不松手。溫言求助地看向喬晉橫,喬晉橫這才回神,面色陰寒地折起齊庸的手臂。
“請不要對我的妻子動手動腳。”
齊庸瞳孔猛然緊縮,渾身失了力氣,松開溫言。
溫言揉着紅腫的手腕,快速躲到喬晉橫身後,聽見齊庸喃喃問她,“你喜歡過我嗎?”
他的語氣是狼狽的,他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問出這樣愚蠢的問題。
他以為在愛情中,他永遠都是贏家,否則也不會自信滿滿地欺負溫言,在看出她的心意後,愣是不開口回應,就等着她來向他告白。
可他失算了。
秋意漸濃,風裏裹挾着好聞的桂花香,溫言愣愣地望着齊庸,眼眶被他痛苦的眼神刺得生疼。
半晌,她壓下翻滾的情緒,擠出一個笑臉,還是那個回答,“我喜歡喬大哥。”
她承認她的動搖,但她明白今後要陪伴她的人是誰。
溫言被喬晉橫拉住,繞過齊庸,徒留他一個人站在原地,細長的黑色影子被枝桠分割成無數碎片。
回到家,溫言還未站穩,就被喬晉橫攔腰抱起,他把她放到床上,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壓在她身上牢牢封住她的唇。他咬她的唇瓣,用力吸吮她的舌尖,兩手用力箍住她的腰,恨不得就此将她嵌入骨血之中,使她無法抽離。怎麽會有這樣一種感情?他想把她捧在手裏好好寵着,又想狠狠虐待她,活生生吞了她。
“我很高興。”他在接吻的空隙含糊不清地說,“我很高興。”
她不會知道,他在聽見她對齊庸說喜歡的是他時,他有多開心。
他的吻熱烈兇猛,燎原的火一般澎湃,裹挾着巨大的恐慌和失而複得的喜悅,讓溫言的胸腔因缺氧而産生炸裂的錯覺,他大力捏住她單薄的肩,她疼得悶哼,那壓抑的嬌弱越發刺激了他的神經,他略一停頓,精壯的腰身擠到她腿間,“給我。”
男人粗重的喘息随着他的親吻落在她的眼角眉梢,溫言眼睫輕顫,聽見他說,“言言,給我。”
被他抽空打開的空調呼呼送着暖氣,女孩子的身體在燈光下如白玉,散發着誘人的香氣。有股熱流從小腹深處往外湧,溫言眼角泛紅,什麽胡思亂想都被他的親吻震飛出去,她勾住他的脖子,緩緩點了點頭。
喬晉橫壓在她正上方,放輕了力道吻她,在她神智渙散時,有力地占有了她。男人的進入強硬而兇狠,溫言臉色一白,痛得流下淚來,“喬大哥,我疼……”
連接處滲出暗紅的血絲,喬晉橫心疼地咬她的耳朵,“言言,我愛你。”
他用帶有薄繭的指腹在她腿間輕揉慢撚,緩解她的不适,漸漸的,他每一次徐緩深重的索取都帶起一陣要命的酥麻,她在他身下嬌弱地哭泣,半睜着眼睛看他,他的臉刀削斧砍一般,鼻梁端正筆直,唇瓣的線條是冷硬的,吻在她胸口卻像烙鐵一樣。她不自覺撫上他的眉心,他眸光柔軟,抓住她的手細細地吻,溫言面紅耳赤,只覺得胸口有什麽東西破土而出,不管不顧地往外沖。
他俯身吻她的眉心,含住她的唇,欲罷不能地占有她。她放任自己打開身體,無條件地接納他,在他密實的擁抱中,好似化成了春水。
他一遍遍地說愛她,安靜的室內回蕩着兩人發出的聲響,溫言窩在他懷裏,明白從今以後,她都由他來保護。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四次了。。。
文章還是有不道德內容麽=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