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
第36章·
什麽?有人要害自己?
姜夏吓了一跳, 這才知道,這攤黑黑的腥臭毒液竟是沖自己來的。
她忙問,“若是我中了毒, 會怎樣?”
然話音才落, 未等瀛晝回答,門外卻響起了丫鬟們急促的聲音。
“姑娘, 姑娘, 不好了,夫人方才暈過去了!”
姜夏又是一愣,這又是怎麽回事?
這下, 誰也顧不得再吃餃子了,姜夏先去了母親院裏。
山君湊熱鬧, 也跟着一同過了去。
待來到楚夫人房中, 果然就見楚夫人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似乎睡着一般, 但無論是誰,怎樣喊她也喊不醒, 卻又仍有呼吸。
楚弛,刁氏,及楚鶴林等人亦是聞訊趕來,很快便将房中站滿了。
這大過年的,見妻子這般模樣,楚弛自是着急,忙問丫鬟們, “夫人這是怎麽了?”
楚夫人的随身丫鬟青竹道, “啓禀相爺, 今日夫人打宮裏出來就一直說頭疼,奴婢等給夫人按了一會兒也不見好轉, 方才正打算請大夫,誰料夫人就直接暈倒了。”
話音落下,刁氏故意問道,“可是在宮裏發生了什麽事,叫夫人心情不好了?”
青竹嗫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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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到底是夫人的親骨肉,說出來只怕不大好吧。
然而,楚弛早已聽說了今日皇後宮中的事,見狀,立時看向姜夏,“是你把你母親氣成這樣的?”
姜夏,“……”
說實話,被丞相爹這樣一問,她還真的有點懷疑自己了。
問題她娘心理承受能力就這樣差嗎,居然能直接撅了過去?
正在此時,卻聽心間傳來瀛晝的聲音,【她是中了蠱毒才會如此,與你無關。】
姜夏這才恍然,原來方才的蠱毒不只沖自己而來,也來了這裏。
只可惜她娘沒有瀛晝這樣的護法,就不幸中招了。
正這樣想着,卻見床上的母親忽然一下坐了起來,口中罵道,“混賬!殺了你!¥%……&*()”
除了罵人,便是一系列叫人聽不太懂的話。
且說話時眼睛還是閉着的,等說完兩句,又直挺挺的躺了下去,再次昏睡不醒。
這可把衆人吓壞了,刁氏又道,“難道夫人果真是氣出了癔症?”
心間卻道,【奇怪,明明兩只一起發的,這丫頭怎麽沒事?】
姜夏便知道了,這事兒是刁氏幹的,好個借機栽贓!
當然,現在還沒證據,她只能先做出一臉惶恐的模樣哭道,“母親,母親都是我不好,我不過上午在宮裏吃多了點,怎的就把您給氣成這樣?您快些醒來吧,我往後一定少吃點……”
衆人,“……”
這這這,難道夫人竟是因為二姑娘吃得太多才給氣暈的?
一片驚訝與呆愣中,卻聽青竹道,“二姑娘先別哭了,眼下最要緊的是先叫夫人醒過來啊。”
楚弛只好發話,“還不快去叫大夫來!”
又對姜夏道,“不要再哭了,沒得惹人話。”
這個閨女,真是每天都叫人氣吐血!
姜夏便擦了擦眼淚,先站去了一邊。
很快,大夫便匆匆趕到,對着楚夫人又是掐人中又是紮針,然而一通忙活,楚夫人的情況沒有半分好轉。
大夫只能道,“請恕小人醫術淺薄,小人行醫數十年,竟還從未見過這般情況,不如……不如大人還是另請高明吧。”
楚弛眉頭緊皺,只能叫人先下去。
然而這大過年的,府裏源源不斷有人上門來拜年,當家主母不能出來主持後宅,可如何是好?
他于是咬了咬牙,道,“備車,老夫親自去趟太醫院,請太醫來給夫人診治。”
衆人應是,紛紛恭送他出了房門。
到底是丞相大人親自出馬,不過半個時辰,太醫果然到了,還一下來了兩位,便是太醫院的正副院判二人,可謂十分給楚弛面子了。
事情緊急,兩位院判廢話不多說,趕緊來給楚夫人診治。
二人輪番望聞問切,各種針灸按摩灌藥,然而忙活一通,楚夫人依然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
尤其從脈象上來看,并不能診出什麽病症,更叫人摸不着頭腦。
正在兩位太醫一籌莫展之際,卻見楚夫人忽的一下再度從床上坐起,如剛才那般閉眼罵道,“哪裏來的妖魔鬼怪,還不快滾出去……急急如律令#¥%@#¥”
說完,又如方才一樣直挺挺躺了下去。
這是什麽情況?
兩位太醫互視一眼,都懵了。
最後,還是正院判陳太醫對楚弛道,“請丞相大人恕我等直言,尊夫人這症狀,怎麽像是……像是……”
楚弛忙道,“請太醫但說無妨。”
“像是中邪了。”
陳太醫道。
“什麽?”
楚弛一下愣住。
陳太醫一臉為難道,“若非中邪,我等也實在想不出任何病因。尊夫人脈象上平緩,并非什麽突發疾病,方才我二人也已經将治療癔症法子試過,根本不起效啊。所以除過中邪,這這這病實在難以解釋。”
眼見此種情景,楚弛不禁陷入了沉思。
難道,妻子果真是中了邪?
“可拙荊今日除過進宮,根本哪裏都沒去,好好地,怎麽會忽然中了邪?”他百思不得其解,眉頭快擰成了疙瘩。
被姜夏抱在懷裏的山君冷啾恃洸了一聲,道,“就這還好好的?這楚家後宅都亂成什麽樣了,連蠱蟲都有人養!”
姜夏也深以為然。
而正在此時,卻見刁氏暗自轉了轉眼珠,又道“相爺,妾身覺得二位太醫所言不無道理,昨日美蘭無端端被抓了臉,今日夫人又成了這樣,說起來,府中這些天确實不大安寧!不如還是請個高人來驅驅不幹淨的東西吧。”
說實話,這若放在從前,楚弛根本不信什麽高人做法,然眼下妻子成了這般模樣,連太醫院頂尖的太醫都沒辦法,他只好應道,“好吧。”
說着便吩咐管家龐福,趕緊去請能做法的高人。
經這番折騰,此時已經半夜,而要知道,這高人術士一般住在城外,請過來還要一些功夫。
衆人為表孝心,誰也不敢去睡,俱都守在楚夫人床前。
眼看直到天蒙蒙亮之時,龐福終于将高人請了回來。
那高人一身道袍,身後背了把劍,在府中轉悠一圈後,發話道,“有掃把星降臨,引來邪祟,令府中連連發生怪事。待貧道将邪祟斬除,驅離掃把星。”
說着便拔出身後的劍,開始做法。
姜夏擠在人堆裏看熱鬧,一時間也顧不上困了,眼看那術士口中振振有詞,把劍揮的有模有樣,心間還有些擔心,這道士會不會發現山君與瀛晝,把他們給捉出來?
正在此時,刁氏的心聲傳入了耳朵。
【哼,害我好好的美蘭毀了容,今次一定要将這母女倆給弄死才解恨!】
姜夏便知道了,原來這道士也是刁氏找來的,頓時一點也不擔心了。
于是撸了撸山君的長毛,抱它一起看熱鬧。
嘿別說,這麽冷的天,山君就如同個暖水袋一般熱熱乎乎,正好可以暖手了。
卻看那術士拿着劍在房中一通亂舞,忽的一下,劍尖居然着起火來。
衆人吓了一跳,紛紛往兩旁躲避。
山君淡定道,“沒見識的凡人,這不過是他事先藏好的磷火罷了,這玩意兒手擦兩下都能着。”
只可惜,只有姜夏能聽懂。
而待着完火,卻見劍尖上又淌起血來。
衆人一時更加害怕,只當他果真劈中了什麽東西。
只有山君告訴姜夏,“那是他事先在袖中藏的雞血。”
姜夏心裏切了一聲。
以為什麽高手,原來是個江湖騙子。
不過,楚家人卻被這人唬得一愣一愣。
就連楚弛也一臉關心道,“如何?”
術士道,“邪祟已除,貧道眼下便要尋出掃把星。”
說着又是一通亂砍。
眼看着,那劍竟然沖着姜夏而來。
山君喵了聲,“臭騙子,你也配用劍指着吾跟丫頭?”
說着一眯貓眼。
便見那劍在将要觸到姜夏之時,忽然變了方向。
衆人一愣。
那術士自己也是一愣。
只因此時的劍根本不受他控制了,有種神秘的力量正在牽着劍尖走。
衆人眼睜睜的看着他在房中又是一通亂找,最後,竟然指向了刁氏。
刁氏也愣了,忙一個勁兒的給術士使眼色。
然而,便是那道士努力想要移走,也根本沒有辦法。
關鍵時刻,還是胡嬷嬷先喊了一聲,“原來掃把星是刁姨娘!”
話音落下,刁姨娘身邊的人紛紛吓跑。
刁氏忙對楚弛道,“冤,冤枉啊相爺!妾身來府中這麽多年了,怎麽會是掃把星?一定有誤會!”
這話一出,衆人都覺得她意有所指。
照這意思,是誰來的時間最短,誰才是掃把星了?
姜夏适時道,“找高人不是姨娘的主意嗎?應該不會有錯吧。會不會是姨娘身上沾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不幹淨的東西?
衆人一聽,吓的又離遠了些。
姜夏又道,“剛才高人說找到掃把星,要怎麽樣?”
胡嬷嬷忙道,“驅離府中。”
哪曉得話音才落,便見術士的劍忽然就朝刁氏砍去。
刁氏吓的立時到處亂竄,術士卻拿着劍就在後頭追了起來。
當然,此時事态已經根本不受術士控制,便是他想将劍扔掉,這劍竟也想黏在他手上一般,甩也甩不掉。
眼看房中無處躲避,刁氏便跑去了門外。
術士也緊緊想逼。
衆人忙追去看,只見二人一追一趕,一路跑到了刁氏院中。
刁氏一路躲藏,術士則跟着她一通亂砍,随之是各種物件倒地破碎聲。
忽然之間,不知是什麽罐子倒了,從中爬出許多條黑色的蟲子。胡嬷嬷好奇湊上去看了看,頓時被吓得汗毛倒豎,“這這這,這難道是傳說中的蠱蟲?”
話音才落,卻見那術士又砍倒了一只櫃子,頓時從中露出兩只布縫的小人兒,其上還紮了針。
楚弛一愣,忙叫人拿到近前來看,只見兩個小人上竟分別寫着楚夫人與姜夏的姓名與生辰。
若說方才的蟲子還叫人疑惑,這兩個小人,可是誰都認得了。
胡嬷嬷立時道,“相爺,這果然是刁姨娘幹的!掃把精果然是刁姨娘!”
話音落下,卻忽聽一聲慘叫聲。
原來是那術士手中的劍砍中了刁姨娘的胳膊,霎時間鮮血直流。
而未等衆人反應過來,卻見方才被摔出的幾條毒蟲,仿佛聞到了什麽吸引的香味般,竟然齊齊向刁姨娘爬去。
速度之快,令她根本無法躲避,霎時間便見其渾身發黑,兩眼一翻,倒地沒了聲息。
山君啧啧兩聲,“學什麽不好,非要學人家養蠱,把自己反噬了吧?活該!”
作者有話要說:
山君:厲害吧,還不快來撸!
某龍:游水好無聊。
某作者:你先醞釀醞釀,下章該你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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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存稿的周末,大家将就着看吧嗚嗚,發一波周末小紅包求摸,麽麽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