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
第37章·
好好一個大活人, 居然如此眼睜睜的沒了聲息,且還是這副慘狀,一時間衆人都吓壞了, 紛紛捂眼驚叫。
那個刁姨娘雇來的“高人”也吓傻了。
他只不過學了幾年的皮毛, 平日在市面上招搖撞騙,混口飯吃罷了, 誰能想到竟遇到這樣的事!
這眼前死掉的人不說, 這府裏有他根本抵擋不了的神秘力量啊!
還呆在這裏不是等死?遂趕緊趁亂逃了。
而此時,就連看慣了腥風血雨的楚弛,亦是瞪大了眼睛, 心有餘悸。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府中居然有人使用巫蠱之術!
驚怒之餘, 立時怒道, “這是哪裏來的蠱蟲?”
刁姨娘院裏的人紛紛跪地, 近身的丫鬟水蓮抖抖索索道,“是姨娘幾年前, 從,從,從一個術士手中買的……”
楚弛氣得點頭,好,很好,原來這蠱蟲居然在府中已經養了幾年。
立時轉身又道,“給老夫好好查一查, 看看還有誰在玩弄這些旁門左道!”
管家胡嬷嬷等人忙應是, 帶着人在丞相府裏搜尋起來。
然而須知, 現如今還有一個更大的問題。
那便是,刁氏雖死, 楚夫人卻依然未醒過來。
楚弛這才知道,原來這蠱毒并非下毒之人一死便能解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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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倒好,刁氏死了,那“高人”趁亂跑了,楚夫人依然直挺挺躺在床上,偶爾毫無意識的起來罵幾句,而後又直挺挺的倒下,宛如活死人一般。
楚弛着急啊!
這是他的正妻,楚府的當家主母,如今說活不活,說死不死的,就連太醫也沒有辦法,然而不治吧,這滿京城都是眼睛,就連宮裏的帝後也在看着他,他堂堂丞相,豈能落下一個狠心抛妻的名聲?
毫無頭緒之下,只好發了一則懸賞治病的通告,倒是天底下但凡有能治好楚夫人病者,他定贈銀萬兩,就算抵去家業,在所不惜。
如此,終于勉強保住了一個有情有義的名聲。
然而,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随着這懸賞求醫的消息發出,衆人也就都知道了,楚夫人被小妾暗害,中了蠱毒昏迷不醒的事。
消息傳到宮中,皇後一臉嫌棄道,“這丞相府也未免有些太亂了!居然連養蠱的都有,這樣的府邸出來的女兒怎麽能入東宮?”
加之她親眼所見,那楚家二閨女又是何等粗鄙上不來臺?
遂對太子蕭煜道,“這太子妃人選還是看看別家吧。”
然而蕭煜仍有些擔心,“可是老三歸朝之後愈發得意,倘若不能與城鄉聯手,只怕他會趁機而入。”
皇後道,“你總歸是名正言順的太子,沒有什麽事,你父皇豈會輕易另立他人?”
太子有口難言。
他……還真有些什麽事啊。
且話說回來,楚家那個二丫頭屢次對自己無視,挑戰他的底線,不搞到手折磨一番,這心裏真是過不去!
……
山君聽罷牆角,待到天亮,便回到丞相府,一邊吃着姜夏準備的牛乳魚幹,一邊向她轉述。
“丫頭,皇後現如今已經被丞相府吓着,改主意了。只不過那狗太子居然還不想放棄你,想把你撈到手折磨一番好報仇。”
姜夏,“……果然皇帝家裏奇葩多!這個死變态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看來還得加把勁想個什麽法子,叫這個變态徹底死心才是。”
話音才落,卻遠遠聽見楚夫人的院中,又傳來了哭聲。
原來是又一個江湖郎中無功而返,丫鬟在哭喊夫人。
說來,自打楚弛的求醫布告一發出,這些天來便有不少郎中上門,然而無一例外,卻依舊無人能把楚夫人給喚醒。
眼看從大年初一晚上出的事,如今都初六了,楚夫人依然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毫無知覺。
姜夏嘆了口氣,道,“我得趕緊吃兩口飯,等會兒還得去值班呢!”
不錯,大戶人家最注重禮義廉恥,楚夫人這一病,為顯孝心,兒女得輪番在床前伺候。
經過刁氏一事,楚美蘭自是已經沒資格了,另兩個小豆丁還小也不用說,所以這幾天來,都是她與楚錦蘭,楚鶴林姐弟幾個一天三班倒。
說起來,昨天楚錦蘭還多替她值了一個時辰,今日她得還回去才成。
別說,經過這幾天的交集她發現,楚錦蘭這位假千金除過有點戀愛腦,嘤嘤怪之外,心地其實并不壞,尤其比起楚美蘭跟刁氏一類,簡直可以稱得上好太多了,也算這丞相府一道清流吧。
姜夏說完,又趕緊叫丫鬟去廚房提早飯。
沒過多久,早飯便到了,什麽豆腐雲吞,雜菜餅,清一色都是素的。
原來這幾日為了能叫楚夫人趕緊醒過來,丞相府已經戒了葷腥,好幾天沒聞到肉味了。
山君吃的小魚幹還是姜夏當初從江南帶來,路上備用的。
如若楚夫人再不醒過來,只怕它也要斷糧。
姜夏吃了個豆腐馄饨,覺得府裏的廚子手藝還不錯,一點花椒胡椒,便叫豆腐餡出了與衆不同的香味,配上爽滑的馄饨皮,還挺好吃的。
然而山君卻向她投來同情的目光,“你也忒慘了點,吃不到肉不說,害得整天值班。”
姜夏嘆了口氣,“畢竟那是我親娘。”
山君又問,“如果你娘死了,你是不是就不用嫁給太子了?”
姜夏,“……雖然但是,那樣我也不能嫁給瀛晝了。”
說着瞥了一眼魚盆裏惬意游泳的小金魚。
話音才落,卻見小金魚忽然出水,化為俊美的人形,在她桌邊坐了下來,拿了個雜菜餅吃。
吃了兩口,瀛晝覺得,沒有肉果然不香,于是又興致寥寥的放了下去,對山君道,“楚夫人只是被蠱毒迷住了心竅,一時半會并不會死。”
姜夏聞言問道,“那她會一直這樣嗎?”
她還記得,上回瀛晝說這是凡人難解的奇毒。
卻見瀛晝颔首,“若解不了毒,大抵會一直如此,直到她陽壽耗盡。”
山君聞言對姜夏投來同情的目光,那樣的話,丫頭豈不是很久都沒有肉吃了?
卻見姜夏想了想,忽然又問瀛晝,“那你能不能解這個蠱毒?”
瀛晝點了點頭,“可以。”
就仿佛早知她會這樣問一般,一點也不驚訝。
卻見小丫頭眼睛一亮,道,“我有個主意。”
……
~~
這日午後,丞相府又迎來了一位號稱能解楚夫人的蠱毒的郎中。
說起來,這已是這幾天府中常有的景象,然而今次卻有些例外。
不同于前幾日來的都是些上了年紀,最低也三四十歲的郎中,今日來的這位,竟然是個年輕人。
雖說其一身氣度明顯不似尋常人,但面容卻有些太過年輕,看來不過才二十來歲。
且模樣也有些,太過……英俊了些。
他一路走到府中,凡是見到的丫鬟,無不看直了眼睛。
乖乖,天底下居然還有這麽好看的公子?
然而待他來到楚弛面前,楚弛卻是一臉懷疑。
——這樣年輕的人,難道不是來騙他賞金的?
他于是問道,“閣下真的有把握麽?這些天來了不下二三十位郎中,比閣下年紀都大,卻都是束手無策,連太醫也說這是天下難解的奇毒。”
卻聽對方淡淡一笑,“此乃本人家傳秘方,與年紀無關,管用不就成了?”
啧,語氣還不小。
見此情景,楚弛雖然懷疑,但此時已是走投無路,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便叫丫鬟領人去了後院。
當然,他也還是不放心,便跟着一同前去了。
适逢姜夏值班,正在房中,得知消息後,楚錦蘭與楚鶴林也來了。
衆人只見,那年輕俊“朗中”先是給楚夫人把了下脈,又翻了翻眼皮,與別的郎中差不多。
而後,便拿出一根銀針,在楚夫人兩側的太陽穴,頭頂,手指,及足尖各紮了一針。
那銀針之長,叫人無不替楚夫人捏了把冷汗。
然而緊接着,便見有但凡針紮過的地方,竟開始流出腥臭的黑血。
待黑血流盡,他又叫丫鬟給楚夫人口中灌了些熱水。
不過一刻鐘後,楚夫人竟然漸漸睜開了眼。
所有人都驚呆了,楚弛也忙上前查看。
只見妻子眼珠已經能轉動了,且又喃喃道,“我這是在哪兒?”
“夫人!”
“母親!”
衆人紛紛喚道。
楚弛也試着跟妻子說話,“可認得我?”
楚夫人看向他,“相爺?”
看來是真的醒了!
房中一片震驚,無不拜服在這位俊朗中的醫術之下。
“真乃神醫!”
“華佗在世也不過如此吧!”
只有姜夏看看對方,露出得意的笑容。
楚弛很高興,忙道,“先生果真醫術高超!快來人,奉上賞金!”
哪曉得這年輕郎中卻搖了搖頭,道,“本人來此并非為了銀錢,先不必拿銀錢。”
楚弛一頓。
不是為了銀錢,那是為了什麽?
他于是警惕道,“那先生想要的是什麽?”
卻見對方看向他鄉下來的二閨女,挑眉道,“本人想求娶府上二姑娘。”
“什麽?”
楚弛愣了。
衆人也都懵了。
這食量大如牛說話不着調的二姑娘還有人趕着上門求娶?
姜夏,“……”
食量大你媽!那是老娘故意吓你們的好不好!
不過,接下來也該她上場了,
她于是上前走了兩步,一臉嬌羞道,“父親,這就是我未婚夫啊!”
“什麽?”
楚弛又愣了。
卻聽胡嬷嬷在旁佐證,“不錯,相爺,這正是那位‘應公子’。”
方才她就看着對方有點眼熟,只是急着給夫人治病,一時沒空認人。眼下聽二姑娘這樣說,這才敢确認。
而,就在楚弛一臉懵逼之時,卻聽床上的楚夫人也開口道,“相爺,這是老天安排的緣分啊,快,快答應他們吧!”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
我知道今天又短小了,但是請不要嫌棄,因為這是本作者一邊應付神獸一邊熬夜寫出來的,争取明天神獸歸籠多搞點。
再來波周末小紅包吧,感謝小可愛們的不嫌棄,麽麽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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