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僞希臘13 水落鏡花

僞希臘 水落鏡花

水落鏡花,炫麗龐大虛無華麗的夢。

驀地,一陣夜風吹得樹葉蕭蕭作響,帳篷瑟瑟抖顫,門簾驚慌地翻卷。

那風大得出奇又極為靈活,躲過重重阻礙,卻又柔順溫和。

燈火左右搖擺不定,看不真切。

在燈火的照印下,伫立着的兩人極為生動。

伸手的那一方,明亮的晨眸被霧霭掩藏,時間就在被定在某一刻,無法動搖。

風似有意識般将其輕輕拖起,小心翼翼地橫放在床榻上,又像是調皮的孩子悄悄地隐匿。

燈火貫徹了這沉悶的黑暗,打射在那直挺挺清瘦的身軀,此刻的她,眼內格外柔和,那笑頗為深遠,虛缈,雙手附在那空洞的心房。

頃刻間,風再次出現,卷走了一切污穢,使之幹燥枯乏的屋帳有了綠化濕潤的氣息,變得鮮活起來。

黎明即将到來,現實也接種而至。

水落鏡花,炫麗龐大虛無華麗的夢。

格烏雅不再是烏雅兒,而是新的命體。

她的心在重塑,神之目已開啓,那裏是廣納星空的晶體,耀眼奪目,引人深陷不可自拔。

一切的一切恍未發生。

她就駐立在那片燈火中,火焰也灼燒不透她那浩瀚無波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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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萬年。

姐姐,你定要挺住,只有這樣才可對得起你我的誓言,一同看盡天邊的雲彩。

‘格烏雅’緩緩的調動略有些僵硬的身體。聲音也留不住她的步伐,她就那樣穩穩地立于床榻旁,注視着躺在床上面的人兒。

如若允許,真想親手為姐姐合上那黯然無波的雙眼,可惜……

洛只不過是一靈罷了。

‘格烏雅’終是拂了拂衣袖,一股柔和粉白的光浸潤在婕希爾身上。

是那麽的安祥和美。

水落鏡花,炫麗龐大虛無華麗的夢 。

風又起,‘格烏雅’化作成群的梅花随風疾走。

碧岚的桃源嫩芽滋生不見花朵,擡眼望去,一片花落。

‘格烏雅’浮在桃源上空,随手自懷中摸出一小小的墨壇,樸實典雅。

突地,一滴水珠滴落在‘格烏雅’的臉頰。

‘格烏雅’不由好笑,

師傅還沒走呀,他定被愛情滋潤的極好,

呀!天亮了呢。

‘格烏雅’降落在一顆粗壯的樹旁,拂手一揮,頓時清亮不少,将墨壇橫放在地上,有自懷中拿出一精致華美的銀壺,順手搖晃,內裏是泛着桃花香的醇美酒釀。

“師傅,好久不見!”

“徒兒真孝順,還為小老兒準備了頗有年頭的即墨老酒!”話畢,一可愛的娃娃臉突兀的出現在‘格烏雅’眼前, ‘格烏雅’嫌棄的往旁推了推。

“老頭,你難道忘記了你身邊的醋壇子,不怕誤會嗎?”

“去去去,莫娘才沒有如此的小心眼呢!?徒兒你這樣做可就不對了,好不容易見上一面,哪有像你這般損人的!太不夠意思了!”

墨淵不滿的嘟起嘴吧,冒着酸氣,末了,似為解氣般,一手拿起墨壇,另一手将上頭的堵頭拔掉,往嘴裏猛灌。

“老頭,心魔可怕嗎?”‘格烏雅’慵懶的倚靠在樹身,擡眼望着天邊的紅暈,聲音極為飄渺,卻又清晰無比。

唉!徒兒的執念……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茫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東升西沉為誰功;田也空,屋也空,換了多少主人翁;金也空,銀也空,死後何其握手中;妻也空,子也空,黃泉路上不相逢;朝走東,暮走西,人生猶如采花蜂,采得百花成蜜後,到頭辛苦一場空。”只見墨淵于風而立,滿臉的嚴肅高深,風拂着他的發,時不時花瓣紛落,仿若隐居于此的世外高人。

“空空詩?!師傅何時膜拜釋迦戈了!”

“呸!誰要膜拜那老不死的,再說,這經在怎麽出名也不是他寫的!”

一瞬間,形象轟然倒塌,世外高人果真都是騙人的,就他這樣,活像一痞子,“老不死的?師傅是将自己也繞進去了!”

“死孩子,真不說教,氣死小老兒我了!”看着他氣得跺腳的模樣,活像一個老頑童撒嬌賣萌求安慰,可惜,洛并非莫娘,再者,師傅也只是做做樣子罷了,洛何時脆弱至此了,竟拿些哄孩子的辦法招架于我。

“師傅費心了!”

墨淵猛地頓住身形,正好身,壓了幾口酒水。

“你知道就好。”墨淵拂衣袖于後,轉身背對格烏雅,擡頭眯了眯眼,“天不早了,莫娘該等急了,為師就不陪你了!”

墨淵低下頭向前邁步,

“師傅真好!”

墨淵微微停頓,爾後随光消失。

性格始于然,相由心生,人如一舟在汪洋大海中潛伏不一,位置不定,游離失所,琢磨不定。多年來,自成年後,我失去的,也許永不回卻。心緒不寧,亦自欺己罷,人生在世,多有不易,何不效仿青蓮居者,積極奮之。

走着走着,若還原本真,亦保持靈臺清明,清者自居,何有污。

空空了,天夜空,地也空,何不空空七步化世呢!

一切的一切,只始于人的內心吧,呵!

走到盡頭,一靈一心,丢卻靈無跡,丢卻心亦無頭。

我何嘗不懂得自心?

姐姐,你是洛惟一的牽挂。

‘格烏雅’輕仰脖頸,銀壺傾斜,酒的醇香逐漸蔓延開來,如銀線般滑入口腔,喝夠了,也不松手,任酒水傾灑于身。

如今,該是心魔去除的時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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